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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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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一地狼藉,家具被撞得七歪八扭,羊毛地毯、真皮沙發、廚房餐桌……到處留下一灘灘引人遐想的水跡。

浴室中霧氣彌漫,瓷白的浴缸很大,安德烈倚在邊上,祝暢癱軟在他懷裏,兩人肌膚緊貼得沒有一絲縫隙。

安德烈是狗,動物本能讓他一旦開始,就不會隨便停下。

祝暢兩眼失神,眼角泛紅,身上每寸都沒被放過,盡是星星點點的吻痕,猶如一朵朵盛開的桃花。

他一手無力撫上安德烈箍在他腰間的手臂,嘴巴微微張開,細細喘氣,帶著哭腔喃喃道:

“不要了,饒了我吧。”

背後的安德烈一楞,隨即低頭憐惜地親了親他紅得誘人的唇角,又含住他的耳垂,閉上眼細細品嘗。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小巧的耳廓上,祝暢肩膀不自覺抖了抖,身上紅暈的顏色變得更為誘人。

一聽見祝暢軟糯的求饒聲,安德烈某個地方頓時就起了反應,兩人又是摟抱的姿勢,幾乎就要克制不住。

雖說實際上只有祝暢累得擡手指都費力,安德烈早就幻想過很多次,兩人“充滿愛意的共浴”,幸福來得這麽突然,他興奮得忍不住冒出一對毛茸茸的狗耳朵。

竹子香味的入浴劑清新怡人,混著精油的熱水緩解了祝暢身上某處火辣辣的疼痛,在一股股熱流沖刷下,他的身體如同飄浮雲端,挨著安德烈沈沈睡去。

他甚至不知道安德烈是什麽時候清理完,又將他仔細用被子裹好,抱到床上。

“呃……”

祝暢全身骨頭像散架了一樣,特別是腰,動一動就針刺般痛;他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潔白的天花板,不是他自己的住處。

“嘶……”

小心翼翼不碰到身下難以言喻的地方,祝暢兩手用力撐起上身,一瞬認出:

這是安德烈的房間,那個禽獸呢?

回想起前不久自己的舉動,還被一只狗占便宜,祝暢耳尖隱隱發紅,扯過被子捂住臉,不停告訴自己要鎮定。

盡管這是他第一次“實戰”,他長期游走在黑暗邊緣,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從身體產生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是攝入過某些藥物,問題是,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又是怎麽下手?

這些年,祝暢得罪的人數不勝數,因此一直在東躲西藏,可從未被任何人得手。

“你醒了?”

臥室門被輕輕推開,安德烈穿戴整齊,還是燙得筆直的白襯衣配黑西褲,連款式都一模一樣。

唯獨白襯衣最上面解開了兩個扣子,露出古銅色結實的胸肌,從打開的衣領看進去,還有一片片若隱若現的吻痕。

祝暢不由得繃緊後背,下意識拽住被子:那些難不成是他弄的?

他不知道,此時自己正穿著安德烈的睡衣,尺碼大了一寸,白皙的肩膀和優雅的鎖骨飽覽無遺,脖頸上殘餘或深或淺的酡紅;雙頰自然粉嫩,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勾人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這幅畫面令安德烈頭腦發熱:“可口,想吞下肚,以後每次醒來,想一直看到他。”

看出他在緊張,安德烈忍住上前摟住他的沖動,柔聲問:

“你餓不餓?想吃什麽?”

祝暢一怔,一開口,方發現自己嗓子嘶啞得不像話:

“是你做的麽?”

意識到他問的是什麽,安德烈垂下肩膀,臉上明顯露出受傷的神情,按捺住委屈,沈聲回道:

“不是,我發誓,我確實很想跟你在一起,但絕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看見他的反應,祝暢別開眼,低聲說:“對不起。”

道歉並非因為他愧疚,只是考慮到自己當下的處境,不能隨便得罪安德烈,才有機會脫身。

再者,雖然在藥物作用下,關於兩人是如何“激情四射”,他只剩下不連續的記憶片段;但他勉強記得,首先,他在安德烈家裏什麽也沒動過;其次,在他“主動”貼上去時,安德烈顯然一臉錯愕。

見祝暢滿眼“落寞”,安德烈一秒把小小的不悅拋到腦後,輕步走到床邊坐下,軟聲安慰道:

“別放在心上,先吃東西吧,這件事,我會幫你查。”

這可不妙。

祝暢握緊雙拳,倒吸一口涼氣,竭力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對上安德烈亮晶晶的眼眸:

“不用了,反正不是什麽大事,我先回去。”

被狗強上了,還不算大事,可去特麽的吧!

他心裏固然是想當場把安德烈大卸八塊,只是,生存本能提醒他,保命永遠是第一位。

安德烈心裏一揪,一把抓住他的手,斬釘截鐵道:“不行。”

“你聽我……”

沒等祝暢說完,安德烈手機傳來一陣震動,只見他低頭瞄過一眼屏幕,眸色幾不可察地變了變,向祝暢打了個抱歉的手勢,迅速轉身走出臥室,順手帶上門。

莫不是有什麽突發事件?

止不住好奇心,祝暢放輕動作邁下床,一不小心又牽扯到某處,痛得他眼眶飆淚,不禁在心中連聲咒罵:

可惡的蠢狗,老子哪天閹了你。

躡手躡腳摸到門邊,祝暢先是把耳朵貼到門上:一點聲音也沒有。

居然是隔音材料麽?

他心下一沈,臥室雖有陽臺,然則一來這是九樓,二來正對海景,等同密室。

那豈不是說,只要將他困在這裏,安德烈就可以對他為所欲為?

額頭冷汗直冒,祝暢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扭了扭門把手——已被鎖死。

狗類天生聽覺敏銳,客廳的安德烈自然也能聽見擰動把手的聲音,加上手機裏那只二哈大呼小叫,他臉色越發難看:

“老大,事情辦妥啦,我會盯緊的!話說,你真的要收了這只竹鼠嗎?你看到我發給你的資料了嗎?他切開比我倆身上的毛還黑!就是塊燙手山芋!”

安德烈盯著面前的資料,屏幕中的祝暢意氣風發,笑得陽光燦爛。

然而照片下長串通緝記錄,以及種種“輝煌成就”,無不在昭示:

為了錢,祝暢會做任何事。

祝暢能活到現在,除去他本身編程天賦驚人,還有各方勢力博弈的結果——官方私人都想把這樣的人才收歸己用。

可惜,每個試圖這麽做的勢力,最後全被祝暢反將一軍。

難怪安德烈在華國查了一年,收獲寥寥無幾,任誰發現自家出漏洞,肯定會用盡方法掩蓋。

不過,今天早上祝暢“中招”,下午手下就查到這些,只是巧合嗎?

耳邊的二哈還在喋喋不休:“我懷疑這只老鼠有狂犬病!逮著誰都咬,老大你千萬小心……”

“全球老鼠都不傳播狂犬病,你身為狗,得多關心星際衛生組織的新聞。”

強硬打斷手機裏的吠聲,安德烈揉了揉額頭,冷下臉道:

“我決定了,不用再勸,去忙吧。”

小哈是安德烈的心腹,縱使不適合從事現場工作,外交能力卻是過硬,調查能力更毋庸置疑。

關上屏幕,安德烈抹了一把臉,端起一碟切好的西瓜和一杯甘蔗汁,臥室的門在他跟前自動打開:

房裏,祝暢挨在床邊,姿勢別扭,一臉生無可戀。

“這些可以嗎?如果不合胃口,冰箱裏還有。”

將碟子和杯子放在床頭櫃上,安德烈平靜坐到他身旁,伸手理了理他散亂的額發:

“你的電腦放在外面,隨時可以用,暫時在這裏委屈一陣子。”

祝暢咽了一口水,壓下想掐死他的念頭,佯裝可憐道:

“我真的沒事,你讓我回去吧,剛才就當什麽都沒發生。”

他還在裝。

安德烈太陽穴突突地跳,臉上倒是微微一笑,安撫道:

“這怎麽可以?我不是這麽沒擔當的人,瘋四這麽‘愛’你,他一定會發現,說不定連你也不會放過。”

祝暢:!!!

“其實,我早聽過你的名聲,能在一周內破解我們公司的系統,不愧是天才黑客。”

一手摟上祝暢的肩,安德烈另一手握住他的掌心,耐心問:

“到我們公司來吧,不要再顛沛流離,也不用再擔驚受怕。”

聽過他的話,祝暢唇邊勾起一個冷笑:呵呵,原來如此。

稍加思索,祝暢順勢半倚在安德烈胸前,擡眼凝視著他:

“就算要跟瘋四作對?”

安德烈眼也不眨,輕笑答應:“當然。”

祝暢低下頭,藏起嘴角的嘲笑,故作溫順應道:

“那就拜托了。”

他心裏盤算過,安德烈是只禽獸沒錯,但做的可是正經生意;再怎樣,呆在安德烈左右,他不至於擔心自己的屍體會出現在下水道。

最重要的是,安德烈不惜得罪瘋四,也要留下他,證明這裏頭的好處,少說能有幾十億。

況且,安德烈這裏的安保系統近乎無可挑剔,比起外面安全得多,短期逗留沒有壞處。

如果必要,他會挑起安德烈與瘋四的矛盾,讓他們兩敗俱傷,好趁機逃離。

“這個手機給你用,原來的房子暫時不要回去,裏面的東西我會讓人送檢。”

安德烈從口袋裏摸出一部新手機放到祝暢手上,在他頭頂落下一吻,嘆氣道:

“我有事要處理,晚上想吃什麽,給我傳訊息就好。”

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祝暢眼中的“順從”逐漸被陰鷙取代,隨手叉起一塊西瓜放到口中,捧起碟子,緩緩走進客廳。

大概是安德烈良心發現,離開時沒有關上臥室的門,祝暢可以在屋中隨意走動。

而祝暢屋裏的一套機子和電腦桌椅,被原封不動搬來,僅少了原本在桌上的外賣。

把碟子放在桌上,祝暢摸出震動的手機,彈出一條訊息:

“床頭櫃裏有藥,附帶使用說明書,可以緩解疼痛;或者可以再泡個熱水澡,浴缸有精油按摩功能,會舒服一些。”

祝暢:……

他還沒來得及轉身,緊接又彈出一條新訊息:

“哦,忘了你經驗豐富,是我想太多,親親。”

“艹!”

洩憤般將手上的純銀叉子扔向門口,祝暢忘了自己某不可描述的地方尚未恢覆,氣鼓鼓跌坐在椅子上,瞬間痛得整個人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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