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處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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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岸陽的一棟普通小洋樓。
這兒原本是顧若白的工作室，後來被他改成了他跟方婷宜兩個人的家。
翠綠的爬山虎吊在古樸的外墻上，遠遠望去，生機盎然。院子裏養了很多花草，打理得也十分精致，倒是給小洋樓添了幾分風雅。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大門口的一塊石碑，上面刻了幾個字——唯狗和徐離火不得進入。
字體是行楷，筆法遒勁，字與字間行雲流水，大氣連貫，一看就是顧若白的手筆。
洋樓二層，女子窩在柔軟的沙發裏，專心致志地看言情劇。左耳戴了一枚精致的鳳凰耳墜，她一點一點地撥弄著，晃蕩開美麗的紫色光暈。
不遠處，面色冷然的青年手執毛筆端坐一方，筆尖在宣紙上游走。墨色與雪白，加上左耳的紫色耳釘，映襯得他像是被書香所誘，自貶下凡的謫仙，好看得如同一幅水墨丹青畫。
她看完大結局，撲顛撲顛地跑過去，拉著他的衣袖，大眼睛忽閃忽閃，充滿期待。
“若白，你說如果電視劇裏男女主角的愛是一場盛大喜悅，那我呢？”
撫了撫她已經長至肩膀的頭發，顧若白眼底凝著一汪深情，放下毛筆，將她擁入懷中。
“你是盛大之後的煙火。”
只一眨眼，便占據了我的瞳孔，我的心。
“雖然遺憾未曾參與你年少的盛大愛戀，但餘生，你是唯一的，方婷宜。”
她一下子紅了臉，把腦袋埋進他的胸膛，嗅著淡淡的墨香，只覺得心安。
此心安處是吾鄉，有你在的地方，何處不是家？
—————————————
“你還是把她送到這裏來了。”
走廊裏，方廷皓拍了拍喻初原的肩膀，語氣唏噓。
“我能怎樣？”
看著病房裏焦躁不安、歇斯裏地嘶吼的戚百草，喻初原語氣苦澀，臉上帶著一抹生硬的笑。他似乎蒼老了許多，眼神裏彌漫著滄桑，肢體也不再流暢有力。
“但你沒有必要在這陪著她！你應該振作起來，有自己的新生活！”而不是守在這，守著一個神智不清醒的女人。
“廷皓，我們不一樣。”喻初原雙手交握，襯衫長袖遮住的右手手腕處，有一道猙獰的疤痕，那是不久前戚百草發病時，揮著水果刀割到的。
他現在還記的，那種劃到骨頭的痛，鮮血從血管裏湧出的嘩啦聲，那麽歡暢、爭先恐後地他身體裏湧出，帶著飄忽的解脫感，讓他不由去想，當初婷宜割腕自殺時，是不是也是這種心情？
失血越多，他越是清醒。醒來之後，他決定把戚百草送到精神病院。
“我現在能負責的，只有她。我不能讓她一個人，畢竟她變成這樣，我有責任。”
如果放棄了，他的前半生就是一個笑話，那些與她有關的記憶，他還有什麽理由去緬懷？
“對了，廷皓，聽說你現在跟恩秀在一起了？”
說起李恩秀，方廷皓的眼裏就浮現了點點星光，他笑得一副風流浪子的樣子，眼神卻很是認真，“嗯。”
“你這小子！”一拳打在了他右肩上，喻初原警告道，“恩秀是我妹妹，你要是對不起她，我可不會放過你！以前你那沾花惹草的浪蕩樣，趁早給我收起來！”
“好。”方廷皓有模有樣地作了個揖，告饒道，“都聽小舅子的。”
又聊了幾句，喻初原神態變得有些別扭不安，但他還是開了口。
“婷宜……她還好吧？”
他問得艱澀，似乎羞於開口，氣氛一下子凍結了。
說起這個，方廷皓怨念極深，他總不能說顧若白根本不讓他見婷宜，為數不多的那幾次還是沾了媽的光。
“挺好的。”他頓了一下，臉皮微熱地扯犢子，“她現在跟小時候一樣，能跑能跳，皮著呢！”
想起小時候她做過的那些調皮搗蛋的事，喻初原嘴角不由上揚，勾起一抹溫柔之至的笑。
“那就好……”
顧若白，方婷宜，方廷皓，喻初原，他們四個人，有大半人幸福著，就是上天最好的恩賜了。
他們又聊了幾句，笑著道別，一左一右，漸漸走遠。
微風吹過，老式的敞懷玻璃窗，咿咿呀呀的地響著。
像是一曲古老悠遠的童謠。
隔離病房裏，戚百草縮在角落，腦袋一下一下地往墻上撞，她的眼神空洞，嘴裏卻一直念叨著——
“我是戚百草，我是世界冠軍，我贏了，贏了……”
—————————————
小洋樓，方婷宜在顧若白懷裏蹭了蹭，探出了小腦袋。
“煙火不都應該在夜空中盛放嗎？”她仰著頭，試探地開口，“我想去英國看阿諾哥哥，過幾天是他的生日。”
“不行！”
顧若白一口回絕，眼底冒出了紅光，他反手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膛，不讓她看到自己臉上的狠戾。
自從一年前解釋清誤會後，他的占有欲越來越強，剛開始的一個月他甚至沒日沒夜地盯著她看，生怕一不留神她就不見了。後來情況稍好了些，但他還是不允許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對於去英國更是深惡痛絕！
“哼！”方婷宜冷哼了一聲，從他懷裏退開，“顧若白，你個騙子！”
“我騙你什麽了？”他伸手去摸她毛茸茸的腦袋，卻被毫不留情地打掉，他也不惱，“騙財？還是騙色了？”
“騙財騙色！”瞪了他一眼，方婷宜氣呼呼地就想走。
“好了。”將她拉回來，顧若白耐心地誘哄道，“既然方小姐說我騙財騙色，那我幹脆把人也騙了。”
說著，他雙膝跪地，從襯衫口袋裏取出了一個古樸的翡翠戒指，深情款款地求婚道，“嫁給我吧，婷宜。”
方婷宜楞了楞，心底一陣悸動。
她的愛情，經歷了這麽多波折，終於開花結果。
“顧先生，我給你這個榮幸，跟我共度餘生。”
為她戴上家傳的戒指，顧若白起身親吻她的臉頰，與她十指相扣。
“榮幸之至。”
幸福來的，剛剛好。
兜兜轉轉，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我愛你就夠了，你只要喜歡。
——顧若白
愛上你，幸也不幸？
我只知道，被你捧在手心，我很幸福。
——方婷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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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原本是顧若白的工作室，後來被他改成了他跟方婷宜兩個人的家。
翠綠的爬山虎吊在古樸的外墻上，遠遠望去，生機盎然。院子裏養了很多花草，打理得也十分精致，倒是給小洋樓添了幾分風雅。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大門口的一塊石碑，上面刻了幾個字——唯狗和徐離火不得進入。
字體是行楷，筆法遒勁，字與字間行雲流水，大氣連貫，一看就是顧若白的手筆。
洋樓二層，女子窩在柔軟的沙發裏，專心致志地看言情劇。左耳戴了一枚精致的鳳凰耳墜，她一點一點地撥弄著，晃蕩開美麗的紫色光暈。
不遠處，面色冷然的青年手執毛筆端坐一方，筆尖在宣紙上游走。墨色與雪白，加上左耳的紫色耳釘，映襯得他像是被書香所誘，自貶下凡的謫仙，好看得如同一幅水墨丹青畫。
她看完大結局，撲顛撲顛地跑過去，拉著他的衣袖，大眼睛忽閃忽閃，充滿期待。
“若白，你說如果電視劇裏男女主角的愛是一場盛大喜悅，那我呢？”
撫了撫她已經長至肩膀的頭發，顧若白眼底凝著一汪深情，放下毛筆，將她擁入懷中。
“你是盛大之後的煙火。”
只一眨眼，便占據了我的瞳孔，我的心。
“雖然遺憾未曾參與你年少的盛大愛戀，但餘生，你是唯一的，方婷宜。”
她一下子紅了臉，把腦袋埋進他的胸膛，嗅著淡淡的墨香，只覺得心安。
此心安處是吾鄉，有你在的地方，何處不是家？
—————————————
“你還是把她送到這裏來了。”
走廊裏，方廷皓拍了拍喻初原的肩膀，語氣唏噓。
“我能怎樣？”
看著病房裏焦躁不安、歇斯裏地嘶吼的戚百草，喻初原語氣苦澀，臉上帶著一抹生硬的笑。他似乎蒼老了許多，眼神裏彌漫著滄桑，肢體也不再流暢有力。
“但你沒有必要在這陪著她！你應該振作起來，有自己的新生活！”而不是守在這，守著一個神智不清醒的女人。
“廷皓，我們不一樣。”喻初原雙手交握，襯衫長袖遮住的右手手腕處，有一道猙獰的疤痕，那是不久前戚百草發病時，揮著水果刀割到的。
他現在還記的，那種劃到骨頭的痛，鮮血從血管裏湧出的嘩啦聲，那麽歡暢、爭先恐後地他身體裏湧出，帶著飄忽的解脫感，讓他不由去想，當初婷宜割腕自殺時，是不是也是這種心情？
失血越多，他越是清醒。醒來之後，他決定把戚百草送到精神病院。
“我現在能負責的，只有她。我不能讓她一個人，畢竟她變成這樣，我有責任。”
如果放棄了，他的前半生就是一個笑話，那些與她有關的記憶，他還有什麽理由去緬懷？
“對了，廷皓，聽說你現在跟恩秀在一起了？”
說起李恩秀，方廷皓的眼裏就浮現了點點星光，他笑得一副風流浪子的樣子，眼神卻很是認真，“嗯。”
“你這小子！”一拳打在了他右肩上，喻初原警告道，“恩秀是我妹妹，你要是對不起她，我可不會放過你！以前你那沾花惹草的浪蕩樣，趁早給我收起來！”
“好。”方廷皓有模有樣地作了個揖，告饒道，“都聽小舅子的。”
又聊了幾句，喻初原神態變得有些別扭不安，但他還是開了口。
“婷宜……她還好吧？”
他問得艱澀，似乎羞於開口，氣氛一下子凍結了。
說起這個，方廷皓怨念極深，他總不能說顧若白根本不讓他見婷宜，為數不多的那幾次還是沾了媽的光。
“挺好的。”他頓了一下，臉皮微熱地扯犢子，“她現在跟小時候一樣，能跑能跳，皮著呢！”
想起小時候她做過的那些調皮搗蛋的事，喻初原嘴角不由上揚，勾起一抹溫柔之至的笑。
“那就好……”
顧若白，方婷宜，方廷皓，喻初原，他們四個人，有大半人幸福著，就是上天最好的恩賜了。
他們又聊了幾句，笑著道別，一左一右，漸漸走遠。
微風吹過，老式的敞懷玻璃窗，咿咿呀呀的地響著。
像是一曲古老悠遠的童謠。
隔離病房裏，戚百草縮在角落，腦袋一下一下地往墻上撞，她的眼神空洞，嘴裏卻一直念叨著——
“我是戚百草，我是世界冠軍，我贏了，贏了……”
—————————————
小洋樓，方婷宜在顧若白懷裏蹭了蹭，探出了小腦袋。
“煙火不都應該在夜空中盛放嗎？”她仰著頭，試探地開口，“我想去英國看阿諾哥哥，過幾天是他的生日。”
“不行！”
顧若白一口回絕，眼底冒出了紅光，他反手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膛，不讓她看到自己臉上的狠戾。
自從一年前解釋清誤會後，他的占有欲越來越強，剛開始的一個月他甚至沒日沒夜地盯著她看，生怕一不留神她就不見了。後來情況稍好了些，但他還是不允許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對於去英國更是深惡痛絕！
“哼！”方婷宜冷哼了一聲，從他懷裏退開，“顧若白，你個騙子！”
“我騙你什麽了？”他伸手去摸她毛茸茸的腦袋，卻被毫不留情地打掉，他也不惱，“騙財？還是騙色了？”
“騙財騙色！”瞪了他一眼，方婷宜氣呼呼地就想走。
“好了。”將她拉回來，顧若白耐心地誘哄道，“既然方小姐說我騙財騙色，那我幹脆把人也騙了。”
說著，他雙膝跪地，從襯衫口袋裏取出了一個古樸的翡翠戒指，深情款款地求婚道，“嫁給我吧，婷宜。”
方婷宜楞了楞，心底一陣悸動。
她的愛情，經歷了這麽多波折，終於開花結果。
“顧先生，我給你這個榮幸，跟我共度餘生。”
為她戴上家傳的戒指，顧若白起身親吻她的臉頰，與她十指相扣。
“榮幸之至。”
幸福來的，剛剛好。
兜兜轉轉，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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