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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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游戲
現世，A市X世紀集團。
紮著長長馬尾的小汐從秘書辦公室裏走出來，便撞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她擡眸看清了來人，不禁錯愕：“經、經理，你不是休假嗎？”
“別啰嗦了，幫我找一個人。”皇甫原直接把她扯進了經理辦公室，“她叫白雪靈，20歲左右的T大女學生，給你一個小時，我要知道她現在在哪裏！”二十八層樓高的落地窗前，陽光輕柔地投射進來，在他細碎的短發上跳躍著。
“了解！”看見上司一本正經的模樣，小汐猛點頭，在離開辦公室時腳步停頓了一下，轉身疑問，“那個……白雪靈不是King之前找過的那個白雪靈？”King是集團裏游戲開發組的核心人物，同時，也是眼前總經理大人皇甫原的親弟弟。
“King也找過她？”皇甫原感到驚訝，因為，不管是雪靈還是King，都從沒提及過這事。
“對啊。”小汐回想了一下，“不過King只是讓我以中獎的名義寄了一個游戲頭盔給她而已。”
“是‘飛仙’的頭盔嗎？”
小汐點頭：“是的。”
今年，X世紀集團由King帶領的團隊主研一款全息網游，名為“飛仙”，游戲主題是以升級打怪修仙為主，只要戴上特制的游戲頭盔，就會令玩家有一種身臨異世的游戲感，像是穿越，又像是有真實感覺的夢境。這是史無前例的創作，標志著網游業步上新的巔峰，當然，也就引發了不少有心人士的覬覦。因此，走往“飛仙”的正式發布之路並不順利……
皇甫原揮揮手讓小汐出去，他猜——
難道，King把那東西給了雪靈，難怪他進入游戲這麽久都沒找到……
一個小時之後，小汐果然發揮了強悍的搜索能力，告訴他，白雪靈現在在T市第一人民醫院，據說是因為游戲過度而昏迷休克。在前往T市的飛機上，皇甫原有點忐忑不安，這是他和她真正的“初次見面”呢！
T市第一人民醫院某病房。
雪靈緩緩睜開眼睛，呆滯了好一會兒才認出自己在現世的醫院病房，一旁還坐著她親愛的表姐花隱。“表姐……”她眨了眨眼睛，腦海裏的記憶有些混亂，“我好像做了一個好奇怪的夢，我穿越了……”
“穿越？”有著游戲穿越經歷的花隱訝異地瞪著她，伸手探了探她額頭，“沒發燒啊，雪靈你還好吧？”
“還好，只是……”
“很抱歉，那並不完全是穿越或者做夢！”這時，一道雪靈所熟悉的男聲從門外傳來，然後，房門被輕輕推開，那個熟悉的身影穿著一套白色休閑裝就這樣站在她眼前。他雙手插著褲袋，整個人散發著如她記憶中一樣的低氣壓，他望著她的眼眸卻是溫柔的。
花隱看見來人，當即認出了他是上過某財經雜志的封面人物，可一時間想不起他的名字來：“你是……那個X世界集團的……”
“皇甫原？”雪靈坐起身，長發披散在肩上，臉色有些蒼白卻不影響她的柔美。她輕聲問，“你是皇甫原嗎？”
皇甫原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邁動長腿，三步作兩步走到病床前，忽然把雪靈納入懷中，低沈帶著磁性的聲音就這樣深情地落在她的耳邊：“我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如果她真的死了，那麽他的心大概也會停止跳動吧！
“我沒事啊！可是，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只記得我被漣漪用冰封住了，然後呢？”雪靈覺得出現在現世的皇甫原很不真實，可這懷抱很溫暖，一點兒也不像是在做夢。
“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狀況，你跟我去見一個人，我慢慢把真相告訴你！”皇甫原說著，將她抱緊了幾分。
下一秒，相擁的男女卻被花隱拉開了：“誒！雪靈，這個不是你心心念念的King吧？你什麽時候交了新男朋友，我居然不知道！”花隱訓完雪靈，瞪向皇甫原，“隨隨便便就想拐走我家表妹，有問過我嗎？”
在皇甫原被花隱盤問了一遍之後，終於如願以償把雪靈帶回了A市。跟著他走入X世紀集團旗下的療養院時，雪靈總覺得這裏面的氣氛有些怪異。
“你們這療養院在虧本吧？怎麽一個病號都看不見？”一般的醫院、療養院，總會有病人出來散散步呀，再說了，這療養院景色這麽好，不浪費了？
皇甫原牽著她的手走入大堂的VIP電梯裏，說話間，語氣有些悲痛：“這所療養院裏的病人都是‘飛仙’的玩家，他們在游戲內測期間，被黑客散播的病毒攥改了記憶，所以，他們一直活在游戲裏，現世的身體只能靠醫療設備來支撐著，而我，進入游戲的目的是尋找並驅除黑客，以及找到King當初隱藏的殺毒軟件救回大家……”
“我懂了，又有點不懂。”電梯直上頂層，雪靈跟著皇甫原走出，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一間高級VIP病房，“那為什麽我還有現世的記憶？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穿越了！”
“大概是因為你的游戲頭盔不一樣吧，那是King親自讓人寄給你的，裏面應該是裝載了某種保護軟件。”皇甫原耐心說著，兩人來到一扇房門前，他放開了她的手，“King就在裏面，他不幸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你進去看看他吧，也許他可以聽見你說話。”
那場車禍，他一直懷疑是人為的，可惜，苦無證據，也無從查起……
眼見皇甫原轉身要走，雪靈倏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聲音輕柔：“一起吧！我和King這麽久沒見，你總要給我介紹一下嘛，我想……King知道我們在一起的話，也會替我們高興的！”
“你確定要這樣？”皇甫原回過身來問——
這可就意味著他成了“橫刀奪愛”的壞男人，而她就成了“移情別戀”的壞女人，她願意？
雪靈咬了咬下唇，重重點頭：“確定！”她踮起腳尖，往他唇角親了一下，略微霸氣地說，“你，皇甫原，以後就是我白雪靈的男人了，你聽著哦，以後不準看別的女人，不準騙我，不準欺負我，我哭的時候你要哄我笑，我笑的時候你要陪我一起笑，還有，要是有人欺負我，你要幫我出頭……唔……”
突如其來的，她又被熱吻偷襲了，好不容易才掙脫開來：“還有還有，以後不準突然就親我，我都沒準備好呢……”
“女人就是麻煩！”皇甫原揉了揉她的發，無奈地笑著，“這種事情也要準備嗎？你不也在我完全沒準備的時候攻陷了我的心？”
她好像是第一次聽見他說這種膩死人不償命的情話吧？忽然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感動和歡喜，而且，心跳越來越快，快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心口蹦出來……
“對啊對啊，我就是麻煩的代言人，反正你賴不掉了，你就認命吧！”雪靈挽上他修長的手臂，一起去看望King。
盡管是在游戲裏，但是經歷過多次同生共死，她終於明白蘇夏年說的過是對的。原來，她對King只不過是年少懵懂的迷戀、仰慕和微微酸澀的遺憾，皇甫原才是她真正的心動之源、攜手一生的幸福夢想。
其實，看著枯瘦昏迷的King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模樣，雪靈心裏是很難受的，畢竟，他曾經是她青春年少努力追逐的一個目標。時至今日，她還清楚記得和King相處的每一個瞬間。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在她前幾天還略微抱怨著他的久去不歸而無聊玩起游戲時，他竟是成了不能動彈、不能說話的植物人。
“King會好起來的，對嗎？”她擦去眼淚，語氣裏帶著濃濃的鼻音。
“會的，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被命運打敗的人！”皇甫原說著，和她十指相扣，越來越緊。
高級VIP病房有兩房一廳，看望完King之後，皇甫原打電話讓小汐把晚飯送到這裏來。菜色很好，雪靈卻沒什麽胃口，只在他的霸道要求之下吃了一碗飯。之後，兩人就在廳裏舒適的沙發上仰頭看著燈光發呆。
“皇甫原，我第一次在百花谷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你和King長得很像，可是，King沒說過他有哥哥。”雪靈不由得想起了和皇甫原在游戲裏相處的點點滴滴，有快樂的、歡笑的、悲傷的、痛苦的……不管是怎樣的，都是屬於她和他的回憶。
“我們爸媽早就離婚了，King從小就跟媽媽住，爸爸把他接回來之後，他才知道有我這個哥哥。”
“哦……King的中文名叫什麽？”雪靈躺在寬大的沙發床上，手肘下墊著柔軟的靠枕，支起下顎看向他。柔和的燈光勾勒得他的眉眼如畫，在落地窗外的夜色映襯之下，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俊美。
“皇甫遠。”
“那……你的英文名叫什麽？”
“……”皇甫原別開臉，似乎不太想回答，“Eight。”
“Eight？”雪靈呢喃了一下，忽然想到一個好笑的外號，“小八？”
只見皇甫原扶了扶額：“唉，我就知道會這樣……”可是，這些名字都是長輩送的，他不好拒絕。
見他窘迫的模樣，雪靈笑得更歡，幾乎手舞足蹈：“小八！小八！小八！小八！小八……”
“住口，別念咒似的。”
“不要，我就要念，小八小八小八小八，怎麽著？你生氣了？要殺了我嗎？話說回來，你在游戲裏殺人挺狠的，明知道玩家死後在現世會變成真正的植物人，你怎麽忍心下手的？”這一點，是雪靈始終不能理解的。
皇甫原臉色一沈，捉住了她的腳腕，把她扯到身前：“雪靈，你還不懂嘛，如果我在游戲裏不狠，那麽在這所療養院裏真正變成植物人的玩家只會更多。”
四目交織間，兩人沈默了片刻，某種共識在淺淺流淌達成。雪靈擡手撫開了他微蹙的眉頭：“我懂，以後，我陪你。我只是覺得難以置信，原來像夏年和冷前輩那樣相互折磨了十年，一切都只是黑客造成的虛假記憶，你說，要是她知道了事實的真相，是該哭還是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記憶可以騙人，感情卻騙不了人，有時候，真真假假並不重要。”說著，皇甫原擁著雪靈躺下，寬大的沙發床上，兩人相擁而眠，心貼著心，一覺睡到天亮。
這一夜的安穩寧靜，短暫又漫長，回到游戲之後，一切還得繼續……
翌日，皇甫原戴上游戲頭盔，進入游戲模式，意識伴著數據堆砌而成的身體穿過一條黑暗的通道，終於再次進入修仙界。他收好了穿越時空用的昆侖鏡，便第一時間趕到合歡宗。之前，為了保護好雪靈的身體，便將她安置在莫維維的地盤裏。剛好，再次戴上“飛仙”游戲頭盔的雪靈也順利在修仙界裏轉醒了。
合歡宗裏裏外外，氣氛凝重，看來，在兩人不在期間，修仙界裏又發生了什麽驚天大事。現世三天，等於游戲裏三個月，真是發生了什麽也不奇怪。很快，兩人就找到了蘇夏年。後者一見到雪靈，便抱著她緊緊的，眼裏隱約閃爍著淚光。情緒緩過來之後，蘇夏年才將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
原來，這三個月裏，道修和魔修的矛盾愈發激烈，兩者之間終於正式開戰了。不巧的是，風清顏選在了這個時候閉關，而慕暖心一去俗世便好久沒有消息了。單月西竟然是魔道雙修，她用琴音為魔修助戰，害死了莫維維和秦天，因此獲叛變之罪，被星空親手用三味真火燒死了。
當然，魔修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損失了包括風淺在內的好幾名凝丹期修士，不過，他們內部崛起了一名神秘的混元期修士，號稱“風爺”。這個風爺擁有能夠釋放高階妖獸的煉妖壺，在最近幾次戰役裏，害道修們吃了不少苦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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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著長長馬尾的小汐從秘書辦公室裏走出來，便撞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她擡眸看清了來人，不禁錯愕：“經、經理，你不是休假嗎？”
“別啰嗦了，幫我找一個人。”皇甫原直接把她扯進了經理辦公室，“她叫白雪靈，20歲左右的T大女學生，給你一個小時，我要知道她現在在哪裏！”二十八層樓高的落地窗前，陽光輕柔地投射進來，在他細碎的短發上跳躍著。
“了解！”看見上司一本正經的模樣，小汐猛點頭，在離開辦公室時腳步停頓了一下，轉身疑問，“那個……白雪靈不是King之前找過的那個白雪靈？”King是集團裏游戲開發組的核心人物，同時，也是眼前總經理大人皇甫原的親弟弟。
“King也找過她？”皇甫原感到驚訝，因為，不管是雪靈還是King，都從沒提及過這事。
“對啊。”小汐回想了一下，“不過King只是讓我以中獎的名義寄了一個游戲頭盔給她而已。”
“是‘飛仙’的頭盔嗎？”
小汐點頭：“是的。”
今年，X世紀集團由King帶領的團隊主研一款全息網游，名為“飛仙”，游戲主題是以升級打怪修仙為主，只要戴上特制的游戲頭盔，就會令玩家有一種身臨異世的游戲感，像是穿越，又像是有真實感覺的夢境。這是史無前例的創作，標志著網游業步上新的巔峰，當然，也就引發了不少有心人士的覬覦。因此，走往“飛仙”的正式發布之路並不順利……
皇甫原揮揮手讓小汐出去，他猜——
難道，King把那東西給了雪靈，難怪他進入游戲這麽久都沒找到……
一個小時之後，小汐果然發揮了強悍的搜索能力，告訴他，白雪靈現在在T市第一人民醫院，據說是因為游戲過度而昏迷休克。在前往T市的飛機上，皇甫原有點忐忑不安，這是他和她真正的“初次見面”呢！
T市第一人民醫院某病房。
雪靈緩緩睜開眼睛，呆滯了好一會兒才認出自己在現世的醫院病房，一旁還坐著她親愛的表姐花隱。“表姐……”她眨了眨眼睛，腦海裏的記憶有些混亂，“我好像做了一個好奇怪的夢，我穿越了……”
“穿越？”有著游戲穿越經歷的花隱訝異地瞪著她，伸手探了探她額頭，“沒發燒啊，雪靈你還好吧？”
“還好，只是……”
“很抱歉，那並不完全是穿越或者做夢！”這時，一道雪靈所熟悉的男聲從門外傳來，然後，房門被輕輕推開，那個熟悉的身影穿著一套白色休閑裝就這樣站在她眼前。他雙手插著褲袋，整個人散發著如她記憶中一樣的低氣壓，他望著她的眼眸卻是溫柔的。
花隱看見來人，當即認出了他是上過某財經雜志的封面人物，可一時間想不起他的名字來：“你是……那個X世界集團的……”
“皇甫原？”雪靈坐起身，長發披散在肩上，臉色有些蒼白卻不影響她的柔美。她輕聲問，“你是皇甫原嗎？”
皇甫原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邁動長腿，三步作兩步走到病床前，忽然把雪靈納入懷中，低沈帶著磁性的聲音就這樣深情地落在她的耳邊：“我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如果她真的死了，那麽他的心大概也會停止跳動吧！
“我沒事啊！可是，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只記得我被漣漪用冰封住了，然後呢？”雪靈覺得出現在現世的皇甫原很不真實，可這懷抱很溫暖，一點兒也不像是在做夢。
“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狀況，你跟我去見一個人，我慢慢把真相告訴你！”皇甫原說著，將她抱緊了幾分。
下一秒，相擁的男女卻被花隱拉開了：“誒！雪靈，這個不是你心心念念的King吧？你什麽時候交了新男朋友，我居然不知道！”花隱訓完雪靈，瞪向皇甫原，“隨隨便便就想拐走我家表妹，有問過我嗎？”
在皇甫原被花隱盤問了一遍之後，終於如願以償把雪靈帶回了A市。跟著他走入X世紀集團旗下的療養院時，雪靈總覺得這裏面的氣氛有些怪異。
“你們這療養院在虧本吧？怎麽一個病號都看不見？”一般的醫院、療養院，總會有病人出來散散步呀，再說了，這療養院景色這麽好，不浪費了？
皇甫原牽著她的手走入大堂的VIP電梯裏，說話間，語氣有些悲痛：“這所療養院裏的病人都是‘飛仙’的玩家，他們在游戲內測期間，被黑客散播的病毒攥改了記憶，所以，他們一直活在游戲裏，現世的身體只能靠醫療設備來支撐著，而我，進入游戲的目的是尋找並驅除黑客，以及找到King當初隱藏的殺毒軟件救回大家……”
“我懂了，又有點不懂。”電梯直上頂層，雪靈跟著皇甫原走出，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一間高級VIP病房，“那為什麽我還有現世的記憶？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穿越了！”
“大概是因為你的游戲頭盔不一樣吧，那是King親自讓人寄給你的，裏面應該是裝載了某種保護軟件。”皇甫原耐心說著，兩人來到一扇房門前，他放開了她的手，“King就在裏面，他不幸出了車禍變成了植物人，你進去看看他吧，也許他可以聽見你說話。”
那場車禍，他一直懷疑是人為的，可惜，苦無證據，也無從查起……
眼見皇甫原轉身要走，雪靈倏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聲音輕柔：“一起吧！我和King這麽久沒見，你總要給我介紹一下嘛，我想……King知道我們在一起的話，也會替我們高興的！”
“你確定要這樣？”皇甫原回過身來問——
這可就意味著他成了“橫刀奪愛”的壞男人，而她就成了“移情別戀”的壞女人，她願意？
雪靈咬了咬下唇，重重點頭：“確定！”她踮起腳尖，往他唇角親了一下，略微霸氣地說，“你，皇甫原，以後就是我白雪靈的男人了，你聽著哦，以後不準看別的女人，不準騙我，不準欺負我，我哭的時候你要哄我笑，我笑的時候你要陪我一起笑，還有，要是有人欺負我，你要幫我出頭……唔……”
突如其來的，她又被熱吻偷襲了，好不容易才掙脫開來：“還有還有，以後不準突然就親我，我都沒準備好呢……”
“女人就是麻煩！”皇甫原揉了揉她的發，無奈地笑著，“這種事情也要準備嗎？你不也在我完全沒準備的時候攻陷了我的心？”
她好像是第一次聽見他說這種膩死人不償命的情話吧？忽然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感動和歡喜，而且，心跳越來越快，快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心口蹦出來……
“對啊對啊，我就是麻煩的代言人，反正你賴不掉了，你就認命吧！”雪靈挽上他修長的手臂，一起去看望King。
盡管是在游戲裏，但是經歷過多次同生共死，她終於明白蘇夏年說的過是對的。原來，她對King只不過是年少懵懂的迷戀、仰慕和微微酸澀的遺憾，皇甫原才是她真正的心動之源、攜手一生的幸福夢想。
其實，看著枯瘦昏迷的King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模樣，雪靈心裏是很難受的，畢竟，他曾經是她青春年少努力追逐的一個目標。時至今日，她還清楚記得和King相處的每一個瞬間。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在她前幾天還略微抱怨著他的久去不歸而無聊玩起游戲時，他竟是成了不能動彈、不能說話的植物人。
“King會好起來的，對嗎？”她擦去眼淚，語氣裏帶著濃濃的鼻音。
“會的，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被命運打敗的人！”皇甫原說著，和她十指相扣，越來越緊。
高級VIP病房有兩房一廳，看望完King之後，皇甫原打電話讓小汐把晚飯送到這裏來。菜色很好，雪靈卻沒什麽胃口，只在他的霸道要求之下吃了一碗飯。之後，兩人就在廳裏舒適的沙發上仰頭看著燈光發呆。
“皇甫原，我第一次在百花谷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你和King長得很像，可是，King沒說過他有哥哥。”雪靈不由得想起了和皇甫原在游戲裏相處的點點滴滴，有快樂的、歡笑的、悲傷的、痛苦的……不管是怎樣的，都是屬於她和他的回憶。
“我們爸媽早就離婚了，King從小就跟媽媽住，爸爸把他接回來之後，他才知道有我這個哥哥。”
“哦……King的中文名叫什麽？”雪靈躺在寬大的沙發床上，手肘下墊著柔軟的靠枕，支起下顎看向他。柔和的燈光勾勒得他的眉眼如畫，在落地窗外的夜色映襯之下，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俊美。
“皇甫遠。”
“那……你的英文名叫什麽？”
“……”皇甫原別開臉，似乎不太想回答，“Eight。”
“Eight？”雪靈呢喃了一下，忽然想到一個好笑的外號，“小八？”
只見皇甫原扶了扶額：“唉，我就知道會這樣……”可是，這些名字都是長輩送的，他不好拒絕。
見他窘迫的模樣，雪靈笑得更歡，幾乎手舞足蹈：“小八！小八！小八！小八！小八……”
“住口，別念咒似的。”
“不要，我就要念，小八小八小八小八，怎麽著？你生氣了？要殺了我嗎？話說回來，你在游戲裏殺人挺狠的，明知道玩家死後在現世會變成真正的植物人，你怎麽忍心下手的？”這一點，是雪靈始終不能理解的。
皇甫原臉色一沈，捉住了她的腳腕，把她扯到身前：“雪靈，你還不懂嘛，如果我在游戲裏不狠，那麽在這所療養院裏真正變成植物人的玩家只會更多。”
四目交織間，兩人沈默了片刻，某種共識在淺淺流淌達成。雪靈擡手撫開了他微蹙的眉頭：“我懂，以後，我陪你。我只是覺得難以置信，原來像夏年和冷前輩那樣相互折磨了十年，一切都只是黑客造成的虛假記憶，你說，要是她知道了事實的真相，是該哭還是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記憶可以騙人，感情卻騙不了人，有時候，真真假假並不重要。”說著，皇甫原擁著雪靈躺下，寬大的沙發床上，兩人相擁而眠，心貼著心，一覺睡到天亮。
這一夜的安穩寧靜，短暫又漫長，回到游戲之後，一切還得繼續……
翌日，皇甫原戴上游戲頭盔，進入游戲模式，意識伴著數據堆砌而成的身體穿過一條黑暗的通道，終於再次進入修仙界。他收好了穿越時空用的昆侖鏡，便第一時間趕到合歡宗。之前，為了保護好雪靈的身體，便將她安置在莫維維的地盤裏。剛好，再次戴上“飛仙”游戲頭盔的雪靈也順利在修仙界裏轉醒了。
合歡宗裏裏外外，氣氛凝重，看來，在兩人不在期間，修仙界裏又發生了什麽驚天大事。現世三天，等於游戲裏三個月，真是發生了什麽也不奇怪。很快，兩人就找到了蘇夏年。後者一見到雪靈，便抱著她緊緊的，眼裏隱約閃爍著淚光。情緒緩過來之後，蘇夏年才將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
原來，這三個月裏，道修和魔修的矛盾愈發激烈，兩者之間終於正式開戰了。不巧的是，風清顏選在了這個時候閉關，而慕暖心一去俗世便好久沒有消息了。單月西竟然是魔道雙修，她用琴音為魔修助戰，害死了莫維維和秦天，因此獲叛變之罪，被星空親手用三味真火燒死了。
當然，魔修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損失了包括風淺在內的好幾名凝丹期修士，不過，他們內部崛起了一名神秘的混元期修士，號稱“風爺”。這個風爺擁有能夠釋放高階妖獸的煉妖壺，在最近幾次戰役裏，害道修們吃了不少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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