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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蘇夏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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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蘇夏年番外

所謂純陰體質,就是指農歷七月七日出生的女修,她們的身體本身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修仙神器,和農歷九月九日出生的純陽體質男修一並俗稱為爐鼎體質。一般的男女雙修中,靈力是各建增長,對雙方都有好處的。然而,爐鼎體質不一樣,若爐鼎體質的是女修,她體內的靈力就會被男方的陽氣所吸引,很容易被吸走,反之亦然。

這些話,自從蘇夏年有記憶以來,她的父親——蘇無名,便在她耳邊念叨個不停,只因,她就是傳說中不幸的純陰體質。這個秘密,原本只有他們父女兩人知曉,然而……

蘇夏年初遇冷淩斌的時候,她正在百花谷被妖獸鬼母糾纏著。說起來,這鬼母蹤跡難尋,卻是傳聞帶有上品法寶,今年被她一個剛突破凝丹期的“弱質女流”撞上,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她本想著把鬼母引到古橋處才大施拳腳的,沒料到會有人突然出現並助了她一臂之力。來人是個俊男,玉冠束著長發,玄衣飄飛在風中,劍眉星眸,張弓拉弦,三兩下便收拾了鬼母。雖然她看慣了俊男美女,但是瞬間不禁對他那溫潤如玉的氣質上了心。

冷淩斌確定鬼母以死,就收起逐風弓走向蘇夏年:“道友,你沒事吧?”

“沒、沒事。”蘇夏年笑靨如花,掏了掏靈袋,拿出幾棵藥草,“為了感謝你救了我……誒,這是我剛才采到的天山雪蓮,用來煉丹治傷很有效的,你拿去吧!”

看著她的天山雪林尋思了片刻,冷淩斌才說:“天山雪蓮所生長的位置是在懸崖邊上,那裏地勢險峻,妖獸兇猛,你居然敢獨自去摘采?真有膽色!”其實,從近期跟蹤並觀察這個女子看來,他就知道——

她和一般的女修士不一樣,她沒有她們的較弱,以及習慣性依賴男人的劣根性。她喜歡獨來獨往,卻深得人心,交游廣闊;她喜歡為弱勢出頭,卻能受到強者的尊重。她愛笑,她還愛……

不知不覺間,他就被她吸引了,忍不住想了解她更多、更多,以至於差點忘記了最初的目的……

“額……反正,東西送你了,你愛要不要。”蘇夏年把天山雪蓮硬是塞到他懷中,“我不欠你的了哦!”她頓了頓,說,“我走了。”

她轉身,聽見他說:“冷淩斌。”

“啊?”她回眸,不明所以。

“我的名字。”他說,與她四目相對,深邃如海的雙眸猶如漩渦,只一眼,就能把她吸附其中,令她心裏一顫且難以自拔。

“哦……哦,我知道了。”蘇夏年回過神來,不再看他,不再被他的眼迷惑著,才走了兩步,他好像追上來了。

“你呢?”

“啊?”

冷淩斌耐心地追問:“你的姓名?”他是有點明知故問了,不過無論怎樣,都不能被她知道他是帶著目的來的。

“我姓蘇。”蘇夏年說著,加快了步伐。事實上,她想直接用輕身術閃人,可惜剛才又是采藥又是應付鬼母,靈力已經消耗過度了。萬一這個男人是壞人的話,她就遭殃了。

冷淩斌也跟著加快腳步,唇角微微勾起——

她,果然是身上藏著秘密的人,否則,用得著對救命恩人這麽戒備嗎?只報姓而不報名?

“蘇?蘇什麽?蘇蘇?”

“什麽蘇蘇啊?你別亂叫,聽起來像在叫‘叔叔’,好奇怪呢!”蘇夏年停下腳步,瞪著他,“聽好了,我叫蘇夏年,蘇是蘇家莊的蘇,夏是生如夏花的夏,年是錦瑟年華的年,懂?”冷淩斌聽著,又勾唇點點頭。

冷淩斌耍起自來熟,蘇夏年是無力抵抗的,不知道為什麽,從百花谷回到洛水城的路上,她和他東聊聊、西扯扯,倒也歡快,比起她獨身入百花谷時的孤單清冷好多了。

兩個人,從相識到相知是不需要太多理由和時間的,所謂合則來,不合則散,她和他也算是投緣,自此,便經常膩在一起修煉。

金玉鐲,是冷淩斌送給蘇夏年的,那不僅是他們同生共死的證明,更是他們交心的信物。昆侖山妖獸應龍死後,鐲子掉落,他撿起來就毫不猶豫地送給了她。

他說:“如果我不在你身邊,希望這個金玉鐲會代替我保護你!”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上好法寶,你真的舍得給我?”蘇夏年見過的修士不多,可十有八九是重私心的,也正是這個原因,與旁人截然不同的冷淩斌才吸引著她吧。

“對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法寶!”冷淩斌說著,把她納入懷中。風拂過,卻不是往常般高寒冷冽的感覺,而是如春風般溫暖、輕柔,就像是他給她的感覺一樣。她任由他抱著,漸漸地,氣氛變得暧昧。

狂熱的吻落在她的耳畔,她有點迷失自我,只聽到他說:“夏年,我想要你,我們雙修吧!”面對這樣的絕色尤物,能當柳下惠的不多,不巧,他恰好是“不多”中的一個。

聞言,蘇夏年猛然一怔,果斷推開了他:“不、不行!”

冷淩斌眼裏恢覆一絲清明,瞇著眼沈聲問道:“為什麽?修士雙修是常事,對彼此都有好處。”難道,百曉生告訴他的事……是真的?

蘇夏年垂眸不敢直視他灼熱的目光,心裏有兩個聲音在爭辯不休——

一個聲音說,你父親千叮萬囑,不能被任何外人知道你是純陰體質,否則容易惹禍上身,不能,絕對不能……

另一個聲音說,冷淩斌不是外人,他是你的愛人,愛一個人不應該有所隱瞞,你不信任他嗎?你覺得他會害你嗎?

那個聲音又說,如果他也真心愛你,就算不雙修,他也不會在乎!

另一個聲音又說……

最終,導致她搖擺不定:“淩,對不起,我還沒有心理準備,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沒待他回話,她就慌亂而逃,“我先回去了。”進步到凝丹七層的她,馭個輕身術不是難事,一眨眼,她就消失在男人的視線裏。

隨後,冷淩斌苦澀地笑了笑,往昆侖洞的方向走去。到了洞口,妖獸窮奇對他齜牙咧嘴,卻不敢上前作惡。他知道,這妖獸一般情況下只是紙老虎,不為懼。

百曉生能預知他人的來訪,套著寬大的披風從昆侖洞中走出來,手裏捧著一本空白的紙質書籍:“冷淩斌,歡迎歡迎!”

昆侖山位處高寒,滿目蕭瑟的景色反而顯得昆侖洞邊上的綠色植物生機勃勃。不過,冷淩斌剛被心愛的女人拒絕了,現在是看什麽都不順眼,看著百曉生神秘兮兮的模樣,他真想動手把他的披風扒下來。

“百曉生,上次你說的事是真的?”想歸想,他沒有那樣做,對他沒有好處的事,他是一向懶得去做的。

“句句屬實。”百曉生笑得陰陽怪調,“你不是已經俘虜了她的芳心嗎?可以親身去驗證呀!百年難得一見的純陰體質,正好是你最好的覆仇踏腳石呢!”

冷淩斌垂在身側的拳攥了攥,警告他:“這件事,若是膽敢告訴其他人,我就殺了你!”凝丹八層的他,要殺剛突破凝丹的百曉生,不難。只是,後果會很麻煩。因為,一直以來,需要百曉生提供特殊資料的修士太多了,這就等同於許多修士欠了百曉生的人情,要是百曉生死了,修仙界多少會動蕩不安。

冷淩斌對昆侖山之地熟悉,是有原因的。鮮少人知道,他的父母便是埋葬在這座寒冷蒼涼的山上。其中,“鮮少人”裏,有一個是他的師妹顏沫,聚靈八層,道修第一美人。

“師兄,你別忘了,蘇夏年是蘇無名的女兒,是你仇人的女兒。”顏沫一襲白衣出現在冷淩斌父母的墳前,站在他的身後,“你怎麽可以愛上她?”

“我沒忘記。”

顏沫面露喜色:“這麽說……你和蘇夏年在一起,是別有目的?”

“我的事情,你別管。”冷淩斌不再跪著,起身,循著來路離開。

蘇無名的防備心極強,旁人要近他的身,只能走迂回之道,最好的方法,便是從他最寵愛的女兒入手。冷淩斌不想別人傷害蘇夏年,他自己更不忍心傷害蘇夏年,可惜,從他蓄意接近她那一刻起,這條覆仇之路就只能一直走下去,沒有回頭的餘地……

之後,過了幾日,數不清是蘇夏年和冷淩斌的第幾次相約。在洛水城的城郊處,桃花燦爛,若比不上蘇夏年的嬌顏,至少冷淩斌是這麽認為的。

她來了,沒見到他的身影,等了好久,又是焦急又是氣惱,用傳音符跟他說話,他也沒有回應。她準備離開,卻見一道身影從桃花樹上倒掛下來,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又驚又喜。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被他按住後腦勺,雙唇貼上他的薄唇,頓時,桃花漫天飛舞,定格住他們親密的畫面。

一吻過,兩人都坐在桃花樹上,看城郊美景。

蘇夏年羞紅了雙頰:“我以為你沒來,見不到你,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我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也擔心我……”

“你好壞,你是故意的!”她嬌嗔道。

冷淩斌摟住她的纖腰,保證道:“僅此一次,不會有下次。”

“姑且聽著吧。”蘇夏年咬了咬下唇,緊張地說,“上次……說到雙修的事……”

“嗯?”

“我考慮好了,既然我們在一起了,那雙修也是應該的,不過——”她話鋒一轉,一臉認真,“在那之前,我要你立下心誓,以表對我的真誠。”

“好!”冷淩斌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舉頭三指,嚴肅起誓:“蒼天在上,桃花為證,我冷淩斌愛蘇夏年,此生不負,若有違誓變心,必遭九九雷劫,永世不得飛仙!”

心誓,跟一般的誓言不一樣,這是跟修仙之路的因果所掛鉤的。也就是說,要是他有朝一日負了她,他即使能修煉到混元滿階度要渡天劫飛仙,所受的天劫將是最兇猛的九九雷劫。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霹身,古往今來,能夠安然渡過此劫的修士屈指可數。

如此,蘇夏年便安心了。

“淩,有一個秘密,我和我爹苦苦守了幾十年,現在,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她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我是……”

說完,卻見冷淩斌的表情只是微微驚訝,出乎了她的意料:“你,不信嗎?”

“我信。”他笑得如沐春風,“不過不管怎樣,你就是你,我的蘇夏年!”蘇夏年把頭傾側著靠在他寬大的肩膀上,聽著他那暖如朝陽的聲音,心裏猶如灌了蜜般甜。

風頑皮地追逐著她的裙擺,她輕聲說:“淩,我帶你去見我爹吧,我們……去請爹賜婚好不好?”

那只溫柔撫摸著她長發的大手忽然頓了一下,好一會兒,她才聽到冷淩斌說:“好。”

這夜,冷淩斌如願以償見到了蘇無名,無奈沒有機會近他的身。也是這一夜,他和蘇夏年的婚事定了下來,蘇無名寵女兒果然不假,竟然寵溺到任由她自己挑選道侶的地步。這婚事,短短幾天就成了洛水城裏裏外外的修士們爭相討論的話題。

修士辦婚宴是很少見的,修士的婚禮禮節和凡人的不一樣,相比之下,去掉了許多繁文縟節,較為簡單。最大的區別,就是婚服,凡人的婚服是紅色的,修士的婚服卻是白色的。本來,衣服的顏色代表著什麽,沒有修士會去在意,可是,從夜幕降臨那一刻起,蘇夏年的心就忐忑不安,直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呢……

拜堂也是極為簡潔,新人拜天地拜高堂蘇無名再對拜後,就算禮成。蘇夏年率先被送回新房,卻沒見冷淩斌隨後就來。她坐立不安,推門出去,便見一個白衣女子攔住了去路。

顏沫也是白衣勝雪,她的美是清麗脫俗的,才聚靈期,就被不少裙下之臣尊稱為仙子。蘇夏年的美則是清秀靈動的,特別是那雙眼睛,水靈靈的,一眨一眨的時候像是會說話。對比之下,後者美得較為真實。

“新娘子私自亂跑,可不是好兆頭。”顏沫取下脖頸處所戴的赤鳳靈珠,轉眼,珠子在她手中散發著耀眼的紅光。蘇夏年不說話無妨,反正她能看穿別人的心思,“在擔心我師兄?倒不如擔心一下你爹吧?”

蘇夏年不笨,隨即也猜到那顆珠子不簡單:“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她知道顏沫是冷淩斌的師妹,她還知道顏沫看自己不順眼。

與此同時,冷淩斌沈著臉進入了蘇無名的房間。

蘇無名正摩挲著家族傳承的法寶聚寶盆,見到他來,甚是訝異:“淩斌,你怎麽沒去陪夏年,來這兒做什麽?”

“五十年前,冷家莊一夜傾覆,而後被人占地改名為蘇家莊,你可還記得是誰做的?”冷淩斌答非所問,一看到蘇無名,他就想起父母家人的慘死。現下,四處無人,周圍又被他設下禁制,他不會錯過這個報仇的好機會。

“你、你是……”蘇無名震驚了,手中的聚寶盆滾落在地。

“我是冷風的兒子。”冷淩斌走近一步,隔著桌案,靈力幻化而成的箭在逐風弓上一觸即發。剎那間,一箭,將他的衣袖釘死在木椅上。第二箭,破了他的發冠,他便長發披散,模樣狼狽。

蘇無名的修為只到了凝丹五層就無法再進修了,他本人也知道自己的修仙之路到盡頭,便傾心傾力傾盡財物培養蘇夏年。平日裏,也許是他做了虧心事太多,怕有人尋仇,走到哪兒都是帶著護衛的,現下可好,冷淩斌要置他於死地,他真心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你、你,我是夏年的父親,你是夏年的夫婿,你殺了我,就不怕夏年傷心恨你嗎?”

“沒關系,只要我愛她就夠了。”最後一箭,冷淩斌把靈力都匯聚到箭頭處,白光耀眼無比,“無論如何,謝謝你把夏年帶到世上,從今以後,我會比你更寵愛她!”

“不——”

伴隨著房門口女子的悲痛喝止,男人的箭出、弦斷並狠狠地穿透了蘇無名的心口……

冷淩斌轉身看到蘇夏年,陡然窒息,心口隱隱作痛——

他是不是做錯了?!

“師妹,你怎麽能讓夏年來這裏?”他又看到蘇夏年身後的顏沫,便皺眉責備了一句。

蘇無名已經死了,蘇夏年緩步走到他身邊,素手撫上他的心口,全是血,鮮紅的,溫熱的。她搖了搖他的身體,神情恍惚,難以置信地喊著:“爹……爹……你醒醒呀!不要睡了!您是不是不喜歡女兒出嫁,那我不嫁了、不嫁了,夏年以後永遠陪著您!”

顏沫對這一幕很滿意,但不能表現在臉上,不然師兄會不高興。她只好無辜地說:“唉,師兄,我一個小小的聚靈期修士,哪裏攔得住一個凝丹期修士的腳步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師兄你一心要殺蘇無名報仇,這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的。”

冷淩斌也沒心思去跟顏沫爭辯什麽,何況她說的是事實,沒什麽好爭辯的。他想走近蘇夏年,看到她眼眸裏噙著淚水卻倔強得不肯落淚,他又不敢貿然靠近她了:“夏年……”

聽到他溫柔的呼喚,蘇夏年錯覺他還是那個溫文儒雅的男人、是值得她托付身心的男人、是毫不猶豫為她立下心誓的男人,然而,然而,眼前父親的死殘忍地破碎了她的夢——

“我只問一句,當初我在百花谷遇到鬼母,你救了我,是巧合嗎?”

冷淩斌不想再欺騙她:“不是。”

“為什麽?”蘇夏年的聲音在顫抖,淚水如決堤,簌簌落下。她瞥見地上的聚寶盆,撿起,攥緊。

“弒親之仇,不共戴天。”他一字一句地說,“五十年前,你爹怕我父親跟他爭奪洛水城城主之位,竟然狠心夜襲冷家,一夜之間,將冷家莊夷為平地,整個家族,到最後只剩下我一人……還好,上天有眼,蘇無名這樣的卑鄙小人是註定當不上洛水城主的……”

“住口!不許你侮辱我爹!”蘇夏年怒吼,目光憤恨地瞪著冷淩斌。

他似是不在意她的恨,把所有心痛都隱藏在心底深處,朝她伸出手:“夏年,這些仇恨與你無關,我不怪你,我對你的心不變,我說過此生不負你,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蘇夏年抱緊了蘇無名的屍體,低聲的抽泣模糊了每一句話:“歪理!你說的全是歪理!你殺了我的摯親,我怎麽可能還若無其事地和你在一起,你做夢吧!”

“夏年……”

“我不愛你了,一點兒也不,如果真的是我爹有錯在先,這一切只是因果循環,那你走吧,我絕不會冤冤相報。”她開始喃喃自語,無視任何人,“我爹說過,我是屬於快樂的,我不會去做令自己不快樂的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再也不……”

“蘇夏年!”冷淩斌的心被她的每一句絕情之話淩遲著,終於到了極限,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她痛,她以為他就不痛嗎?

顏沫也走進來,適時開口:“師兄,既然她不識好歹,不如幹脆殺了她,省得留下禍患。”她不覺得蘇夏年冷靜過後,會不恨冷淩斌,會不找冷淩斌報仇。

冷淩斌的理智是被蘇夏年碎去的,全數盡碎——

“殺她?我舍不得。我要她永遠留在我身邊,永遠無法逃離我的掌控,永遠不能制造後患!”說著,他走過去,硬是把蘇夏年拉開,她又是咬又是打又是罵,卻敵不過男人的蠻橫。

眼看著被扯回新房,她驚慌失措,恐懼到了極點:“冷淩斌,你要做什麽?放我走!放我走!我不嫁給你了!我和你恩斷情義絕!我和你再也沒有關系!”

“你以為你偷了我的心,想還回來就還回來?”冷淩斌把她帶入新房中,粗暴地關上了門,把顏沫隔絕在外。

緊接著,顏沫只聽到蘇夏年的瘋笑:“哈哈哈……你有心嗎?你有嗎?”整整一夜,漫長而令人心涼,她的心跟隨著房內暧昧的聲音在起伏,漸漸碎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顏沫有些麻木地看見冷淩斌摔門而出,離去。然後才是一臉憔悴的蘇夏年走了出來,她的修為……只剩下禦氣二層,她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生機,她的語氣不是哀求也不是命令:“想讓他對我死心,你就必須幫我,幫我逃離魔鬼的手心……”

“好。”

冷淩斌大概也沒想到,一向乖巧聽話的師妹竟然會陽奉陰違,擅自把蘇夏年放走了。他大怒,幾乎想拆了整座蘇家莊,卻沒有對旁人怎麽樣,連蘇家莊上下其餘修士,他都動過半根汗毛。

等到他荒廢度日,再見到蘇夏年之時,她已經成了絕色樓的新弟子。她每次看他,眼眸裏所承載的都是恨意,除了恨,只有恨,又或者,幹脆眼不凈為凈,不想看到他。

他們之間,從相愛到互相折磨,真的是他想要的嗎?他迷惘了,卻始終沒有人能夠為他揭曉這個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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