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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別人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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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澄的車被停在一條巷子口,黝黑發亮的車身實在引人側目;他手腳被綁住,想翻身起來都實在有些困難,費了好半晌的勁兒,才擡起腳踢車門。

踢門時發出悶沈的砰砰聲,他堅持了大概半個小時,才引起城管的註意。

城管大哥敲了敲車門,裏邊的動靜卻突然沒了;城管大哥從窗戶外邊看不到什麽,他索性繞到車頭,透過擋風玻璃來觀察裏邊的動靜;

城管大哥看見一個男人躺在後座睡覺,他拎著棍子,火氣嗖的就竄了上來!

“敢在老子地盤亂停車睡大覺!簡直不把老子這個大城管放眼裏啊!”

城管大哥拎了棍子在窗戶外邊敲了敲,晃眼間,在後視鏡上看見了一把車鑰匙。

車鑰匙掛在後視鏡的支桿上,城管大哥顫抖著手取了下來,嘗試的摁了一下。

“嘀——”

車子尖銳一叫,燈光一閃。

城管大哥伸手打開車門,看見黎澄衣衫不整的被綁在車裏;車裏還四散著女人的衣服,挨著車門出,還有一只紅色高跟鞋。

城管大哥瞇了瞇眼睛,看了一眼車裏的黎澄,活該被綁在車裏,一定是仗著自己有錢胡作非為調戲良家婦女,被人打擊報覆了唄!

城管大哥恨富啊!故意折騰了黎澄一會兒,才給他解開繩子。

黎澄一把推開城管大哥,奪過鑰匙回到駕駛位,發動車子,飆車去了婚禮現場。

****

有不少親戚朋友是在大年三十那晚見過黎澄,大家發現新郎不是黎澄,難免有些議論紛紛。

如王英,一臉不滿,癟了癟嘴:“這小子來歷不明,怎麽就讓他娶了水丫頭?咱家的臉都被水丫頭丟光了,隨手抓個男人就結婚,真把婚姻當成了兒戲不成?你這個當二叔的也不知道說兩句,那男人求婚的那顆鉆戒,哼,八成是水鉆。”

莫宇捏了一把自家媳婦兒的胳膊肉:“閉嘴,你知道他是誰嗎?能和他沾親,百利而無一害;憑他的家世和他目前在商界的地位,倒是水丫頭高攀了,能嫁給他是水丫頭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就別碎嘴了,小心口從禍出。”

王英一臉不屑:“他誰啊?總不至於是你們口中牛逼哄哄的何文把?”

莫宇沈了口氣:“還真就是他。”

王英:“……”

新婚夫婦開始宣誓一生一世在一起,承諾生老病死、貧窮富貴永不分離;

臺下一片議論,姨媽姑婆們都紛紛討論那位陌生的新郎。

另一邊,湯陽臨時拉了公司幾位董事前來祝賀;匆匆忙忙,幾位老董事皆是一頭霧水。

幾位老董事一聽何文結婚,先是驚訝,後是茫然,幾為董事就這樣迷迷糊糊就跟著湯陽去了婚禮現場;幾位董事來勢洶湧,氣場強的懾人;各位董事都是身價上億的風雲人物,加上老年人年歲大了,生怕出什麽事兒,豪車保鏢助理一個少不了;

董事們的車整齊有序的停在的外面,個個皆是正裝著身,保鏢助理跟隨,齊步進入婚禮現場;由於各位董事氣場太強,再加上服裝太過統一,嘰嘰喳喳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碎嘴的大媽們不約而同的閉了嘴,打量這幾位盛氣淩人的人物。

不消一刻鐘,記者們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消息,紛紛趕來圍堵了婚禮現場,對著何文和莫水水一雙新婚男女一陣猛拍;

莫水水下意識往何文身後躲,何文護著自己身後的丫頭,趕緊找保安將記者們轟出了婚禮現場。

現場有些賓客不明所以,問身邊的人:“新郎是什麽人?這麽大排場?記者都來了?”

a君回答:“聽說新郎是臨時找的。”

b君:“剛才那群記者湧上來,聽他們都喊新郎叫……何總?”

c君:“何總?”

e君:“我想起來了……我是說新郎這麽眼熟,早些年我在雜志上看過他的照片!他是弘昱集團總經理,何文!他父親還在世的時候,他年輕氣盛做事高調;他父親去世後,他接管了集團,他才低調了些。怎麽他會和老莫家的丫頭結婚?而且這事先老莫也沒告訴我們,他有個這麽能幹的女婿!”

莫水水臉上看不見是開心還是難過,何文摟著她的肩膀,貼著她耳朵低聲說:“婚禮都進行到了這一步,我這個丈夫也算是昭告天下;好了,扔捧花吧。”

莫水水擡眸看了一眼何文,舒了口氣,嗯了一聲。

她轉過身,閉上眼睛,將手中的花拋了出去。

她嘴角多了絲微微的笑意,她問何文:“蘇宣搶到捧花了嗎?”

何文沒說話,莫水水奇怪的轉過身,當她看見在人群中搶到捧花的那位時,心裏各種辛酸苦辣,都被揉和在了一起。

黎澄還穿著平時的衣服,沒有梳妝打扮,沒有刻意整理頭發,襯衣有些皺巴巴的;沒人看得出來,他才是這場婚禮原本的新郎。

莫水水突然就笑了,心口敞亮,拉著何文的手走了過去,很狗血的對著黎澄說:“恭喜你,搶到了捧花。”莫水水拉著何文的手在黎澄眼前晃了晃:“這位就是我新婚丈夫。”

黎澄說不出話,他……實在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心裏堵了口血,這樣的劇情走向是他萬萬沒有想過的,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他想伸出手將莫水水的手從何文的手裏給拽出來,可是胳膊剛擡起來,何文就已經拉著何文走開了。

這樣的場面,想必也沒有前車可以借鑒;黎澄當時的狀態是,整個人都傻了。

婚禮結束後,他眼巴巴的看著新郎新娘離開了現場;他在原地站了近一個小時,他才徹底反應過來,他被算計了。

婚禮結束,何文帶著精神恍惚的莫水水回了自己家;車子一路向明陽郊區行駛,從喧鬧的都市進入幽靜的半山;車子開進低調的別墅群,整個別墅區更像是歐美風格的小鎮,綠樹蔥郁,深墻高院,建築和建築之間距離相差較遠,每一棟別墅都像是獨立於郁郁蔥蔥的樹林中。

一路駛來,環境優雅,莫水水的心情也隨之平覆了許多。

車子開進別院,何文將莫水水從車裏抱進房間,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莫水水腳剛著地,一條彪悍的大黑狗卻從角落裏沖了出來,直直撲進了莫睡睡的懷裏;阿卡在莫水水懷裏猛蹭,何文皺了皺眉頭,一位帶著圍裙的老婆婆從廚房裏跑了出來,老婆婆費力的扯住阿卡兩腿肥壯的後腿,用力一拽,才將阿卡從莫水水懷裏拽出去;

老人家擡頭看著穿著白色抹胸裙的莫水水,又看了看何文,一臉微笑:“少爺,這是?”

何文哦了一聲,給她介紹:“林媽,這是我妻子,莫水水。”

何文指著林媽給莫水水介紹:“這是從小就開始照顧我生活起居的林媽。”

莫水水很甜的叫了聲:“林媽。”

莫水水低頭,看著自己潔白紗裙上被阿卡蹭的那一身汙漬,心裏像是堵了塊石頭那般不自在。

莫水水瞟了一眼阿卡嘴裏叼的那支蘸了墨汁兒的毛筆,心裏豁然明朗;感情是那條肥壯的大黑狗,不太歡迎她這個新人?

莫水水沒什麽興致和狗計較,轉身問何文:“你家有備用衣服嗎?我……我想換件衣服。”她不問林媽,而是轉身問何文;這裏的陌生感湧湧而來,她畢竟是人生地不熟,在何文家裏總之還是有些尷尬。

對於自家少爺的突然結婚,林媽也不過問;她在何家當了這麽多年的飲食保姆,多少也知道些何家人的脾性。

何文將脫掉的外套掛在衣帽架上,走過來拉起莫水水的手,聲音溫柔的如同縷縷清泉:“我帶你看看我們的新家。”

何文拉著莫水水那一瞬間,莫水水整個人就像是飄的,那句話也有些讓她恍惚。

他們的,新家?

莫水水對於“我們”這個詞還很陌生,她跟著何文上了樓,推門進入一間寬敞的主臥,主臥書房二合一,書架上擺滿了書和相框。

何文找了件自己的睡衣給莫水水:“丫頭,你先穿我衣服。”

結婚結的倉促,這個陌生的家沒有她的任何物品。

莫水水在何文的房間掃了一眼,從何文手中接過那件寬大條紋的絲綢睡衣,手感滑涼,觸手不過幾秒便生了溫,好料子和普通料子的手感的差距實在太大。

莫水水抱著衣服楞楞的看著何文,何文似乎理解了莫水水目光中的意思,起身朝門口走去;何文將門關上,一臉淡然的回頭看著莫水水:“門關上了,快換衣服。”

莫水水默默擦汗,支支吾吾的解釋:“我不是讓你關門……是……你在這裏,我實在不好意思換衣服,你出去!”

何文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你全身上下哪兒是我沒看過的?你現在是我何文的妻子,扭捏什麽?快換衣服!”

莫水水將絲滑的衣服緊緊攥在手裏,咬了咬嘴唇,索性拿著衣服進了衛生間。

莫水水換完衣服出來,整個人都不太自在;寬大的睡衣套在莫水水的身板上,襯的莫水水十分嬌小;何文走過去,忍不住揉了揉莫水水小小的那顆圓腦袋;何文的手從頭頂滑下,手指穿過莫水水的發間,靈活一挑,將莫水水的頭發從寬大的男士睡衣裏捋了出來;莫水水擡頭看著何文,尷尬的身份讓她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

她問何文:“你……我們這場婚禮,不作數吧?”

何文慢條斯理的將莫水水淩亂的頭發理順,手突然僵在了空手,他眉頭微蹙:“你,說什麽?”

莫水水小心翼翼的重覆了一遍:“我們的婚禮,不作數吧?”

何文的手逐漸擡高,莫水水柔順烏黑的發絲兒從他指尖滑下來;他的手逐漸在空中捏成了拳頭,咯咯作響;

何文壓著肚子裏的火氣:“作數,為什麽不作數?”

莫水水知道何文會是這個反應,她呼了口氣,很理智的說:“你不了解我的性格,我也不了解你的性格;我們沒有在一起生活過,也沒有磨合過相互之間的脾性,以後婚姻生活不會如你想象的那麽一帆風順。你看,你現在是挺喜歡我,指不定以後慢慢發現了我的短處,繼而鬧心想離婚呢?所以啊,這婚禮還是不要作數了,反正我們現在也不是正式夫妻,各走各的路也來得及。”

何文一把拽住莫水水的手腕,聲音很沈:“你有什麽缺點短處,我能接受。”

莫水水:“你是弘昱集團的總經理,我只是一個本科畢業生,在事業上我幫不了你;況且……我做飯也不好吃,家務也做不好,我這樣的女人幾乎一無是處;尤其是在你們這些能幹的男人面前,更是一無是處;你應該娶一個能在事業上幫你、且能在生活上替你打理的能幹女人;而且你身邊那麽多優秀的女人,你現在喜歡我只不過是圖個新鮮,過兩日新鮮感一過就沒了……”

何文打斷她,蹙著眉頭道:“莫水水,第一,我是娶媳婦,不是娶助理;第二,我對你不是圖個新鮮,而是那麽多女人中我唯獨看你順了眼;那麽多女人中,就聽你說話舒服。這個家也不需要你做飯,你做飯了,讓林媽做什麽?老人家歲數大了總要做些什麽,難道你忍心連老人家飯碗都搶?”

莫水水吞了口唾沫:“可是……”

莫水水還想說什麽,卻被何文往懷裏一拉;她貼在何文的寬敞的胸膛,聽他說:“記住,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我可不想背一個拋棄新婚妻子的不良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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