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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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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理發店門口的江子山一行人,興師重重地封鎖了門口,這個舉動造成了不小的騷動和恐慌。

徑直走到收銀臺的江子山亮出了警員證,“我們找Andrew。他在哪兒?”江子山的眼神好像可以殺死人,讓收銀臺的工作人員嚇得直哆嗦。

“他今天沒來上班。阿阿……阿sir,有什麽事?”嚇得結巴的工作人員已經不知道怎樣說話了。

看到魂飛魄散的收銀員,江子山調整了語氣,“那怎樣聯系他,他家在哪裏有誰知道?”江子山索性直接問起了店裏的每個人。

在店裏的顧客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警察嚇到了,他們的猙獰的表情與他們時髦的發型很不符合,而其中有一個男子走出來,對著江子山說:“他住在油麻地的XXXX”

聽到具體住址的江子山,帶著警隊的同事離開了理發店,直接沖到剛才的地址。

“叮鈴鈴”江子山坐在警車裏聽到了手機的聲音,拿起電話,是Cyndi打來的。

“江sir,剛才我們查到十幾年前有一個男孩兒被繼母猥褻,而這個男孩兒後來被診斷出患有抑郁癥,但是沒過多久就從醫院消失了。這個繼母在天臺跳樓,當時被歸為自殺,而這個繼母的脖根兒後面有一顆痣,但是時間太長了,看不清是不是紅色的。”Cyndi看來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江子山掛了電話,“徐飛,加速。”

徐飛聽到指令,馬上腳踩油門,驅車趕到了剛才所說的地址。

那是一棟廉價的出租房子,整個房子的墻面在黑夜裏微微泛黃,外墻表面已經開始脫落,不得不說這是一棟老房子。來到五樓的江子山一群人,拿起槍支和武器準備沖進去逮捕這個嫌疑人。特別行動組的同事撬開了大門,江子山和徐飛沖了進去,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江子山查看了現場,在茶幾上有一碗泡面,看來兇手的確又回來過,但是被什麽事情牽絆,導致沒來得及收拾就離開了。

徐飛走到房間裏查看,他發現兇手的房間積了厚厚的灰塵,好像很久沒有人居住,而衣櫥裏的大部分衣服已經消失了,房間的床單也呈現很久沒人住過的痕跡。徐飛看到兇手的書桌上放了一本本子,他打開本子,映入眼簾的一張張照片,讓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

“江sir,你看這個。”徐飛將本子拿出來交給江子山。

江子山打開本子的同時,看到了本子裏的內容,瞳孔放大到極限,片刻之後,江子山才回過神來,仔細閱讀起來這本血腥的本子。

上面記載的都是三個死者的日常作息,以及她們對應的毛發,江子山看到了李穎萍的具體資料,看到了鐘琪在家時候的照片,看到了方妙潔工作地方的調查資料,本子的最後幾頁記載的是他們最熟悉的人——汀汀的資料,從汀汀的家庭成員到家庭住址,一直調查到汀汀工作的情況和去發廊的頻率,具體到細枝末節的事情,都有記載。

這是一個多麽細心的殺人犯,竟然花了大量的時間去調查這一個個他所要害的女性,讀完這個本子的江子山仿佛覺得,這幾個死者就好像站在自己的面前,對自己詳述她們的生活一般,這種感覺讓江子山感到無限的驚悚,這個兇手的心思縝密,計劃周詳,整個殺人都是在他的計劃之中進行的。

“通知淑媛他們。”江子山對著徐飛說。

沒過多久,法證部的人都到齊了,開始收集證物準備帶回警署化驗,江子山不想放過一個細節,也想要用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破案,用細節取勝。但是往往這種想法,都不能實現,畢竟這個現場是兇手的家,他一定對自己的家很熟悉,不會留下重要的線索。當然事情也有例外的。

逸升在廁所發現了幾根長發,以及一個斷掉的指甲碎片。在鏡子前的臺盆上,逸升發現了幾把大小不一的剪刀,他知道作為理發師擁有這麽多剪刀是很尋常的事情,但是這並不影響采證工作的進行。

回到法證部的一行人,在經過幾個小時之後的化驗,終於見到了一絲曙光。Andrew家裏找到的幾根頭發與方妙潔身上發現的頭發的DNA吻合,說明死者死前跟他有接觸,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死者被Andrew殺害。而另外的一些頭發經過比對之後發現是來自不同的女人身上的,其中有一個就是Apple。這更加讓江子山斷定這個連環殺手逐漸浮出水面的事實,可是現在最最要緊的不是證實Andrew的殺人動機,他們有一個更加緊急的案件就是找到汀汀。

這幾天的搜查工作讓法證組和重案組幾天沒有合眼了,而罪犯的去處始終還是個謎,古澤琛徹夜難眠,予桐也在驗屍房一直工作到現在,大家都是一級準備狀態。

“叮鈴鈴”江子山桌上的電話響了,“餵,你好。”江子山接起電話,緊張的情緒蔓延開來。

“好的,謝謝你。”江子山掛了電話,立刻走出辦公室。

“超哥、徐飛你們跟我走一趟。有人在太子附近看到了形似Andrew的男子。”江子山拎起西裝外套就拿著車鑰匙走出辦公室。緊跟其後的是徐飛和超哥,他們幾乎是用跑的。

來到太子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他們在街上詢問了幾個路人,一無所獲的一行人準備轉移到室內去詢問,在酒吧附近的小巷道裏,昏暗的燈光照在一個女人的臉上,江子山眉頭一皺立刻走上前去。

“汀汀。徐飛快叫救護車!”江子山一聲怒吼打破了街道的平靜。看到汀汀昏倒倚在墻邊,江子山心裏知道她肯定受到了非人的待遇,而想到這個兇手的可惡罪行,江子山不禁攥緊拳頭。

被送到仁愛醫院的汀汀被推進了急診室,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古澤琛、逸升、予桐和法證部的同時都趕到了醫院。汀汀遲遲沒有出來,古澤琛的雙眉就一直緊鎖,他擔心汀汀會出事,但是在心裏他知道自己需要堅強。

“阿琛,沒事的,汀汀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逸升用手拍了拍古澤琛的肩頭,他想在此時安慰一下這個兄弟,給一些正能量讓他振作。

“是啊,阿琛,汀汀平時那麽堅強,這次也一定不會有事的。”予桐走上前來,看到了疲倦的古澤琛一臉擔心的樣子,也安慰起他來。

手術室的燈暗下來了,古澤琛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手術室門口等待醫生出來。,沒過多久醫生走出門口,摘下口罩,隨行的護士也跟了出來。

“醫生,傷者情況怎麽樣?”古澤琛的語氣很著急,他想立刻看到汀汀。

“傷者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由於長時間處於昏迷狀態所以需要到重癥病房觀察幾日,等傷者醒過來。”醫生的話讓周圍的法證部同事松了一口氣,但是古澤琛聽完後眉頭皺的很緊,一點都沒有放松。

“那他什麽時候能醒?”古澤琛雖然自己也是醫生,但是此時關切超越了理智,讓他變得失去方向。

“具體的時間我們也不清楚,這樣看傷者的意志和術後反應。”醫生說完就離開了手術室,古澤琛很想繼續問下去,但是當汀汀被護士從手術室推出來的片刻,他忘記了一切,走到汀汀身邊,呼喊她的名字“汀汀,汀汀。”

一路跟隨古澤琛的腳步,逸升和予桐也沒有停下腳步,直到來到了ICU門前,他們並沒有進去。予桐和逸升知道,此時阿琛想跟汀汀獨處一段時間,他們都知道阿琛不能失去汀汀,而他們一樣也不能失去阿琛。

“滋滋滋”予桐手機震動起來,接起電話的予桐只是嗯了幾聲就掛斷了電話。

“江sir打電話來說他們接到消息去太子去調查,讓我們照顧阿琛和汀汀。”予桐對逸升說。

“予桐,我們先去下面吃點東西吧,讓阿琛和汀汀單獨待會兒。”逸升看著予桐,說道。

“不了,還是在這邊守著吧,萬一等會汀汀醒了,還可以幫忙通知醫生。”予桐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還是決定留下。

“好吧,那我去買點水,你等我。”逸升離開了ICU的病房,他一直對這個地方有著異常的恐懼,所以不想多呆在這個地方。

ICU的儀器一刻不停地運作,睡在潔凈的床上,汀汀就好像是一個睡著了的公主,一動不動地呼吸著,長長的睫毛讓人看到了很心疼。阿琛緊緊盯著床上的汀汀,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躺在床上,阿琛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感受,他心裏很難受,但是一塊大石頭已經落下。雖然汀汀現在還沒有醒,但是起碼回到了自己的身邊,沒有比這個更慶幸的。

“汀汀,你看看我。我是阿琛。”古澤琛雙眸閃爍著淚光,這是從來沒有被別人看到過的阿琛,心底的苦楚從身體內泛出,湧到了腦袋裏。

握住汀汀的手更加緊了,古澤琛的雙唇貼在了汀汀的手上,溫熱的雙唇溫暖了汀汀的手,這個場景予桐看在眼裏,心裏感覺到了一陣陣感動。

“阿琛,汀汀你們要好好地在一起,汀汀你快點醒過來吧。我們需要你,我們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予桐的心裏感覺到了這個季節不應出現的溫暖,如一縷陽光一般照進整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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