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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蕭濯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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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君晚的名字,沈初寒面上笑意也倏然隱去,拉著宋清歡在身邊坐下,語聲嚴肅,“阿綰,出什麽事了?”

宋清歡理了理思緒,開口道,“方才,我叫沈星跟上了雲和。”

沈初寒一笑,眸光寵溺,“我知道。”以他的武功,怎會發現不了沈星在後面跟著?“發生什麽事了?”他沈吟著開口。

以宋清歡的性子,不會無緣無故叫沈星跟上去,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她才會做此決定。

“你走了之後,雲和便立馬起身告辭,神色有些異常。我不知道她想幹什麽,便叫沈星跟過去看看。”

沈初寒“嗯”一聲,“她追上了我,說……想嫁給蕭濯。”對於宋清歡,沈初寒沒有絲毫保留,盡管知道沈星應該已經同她報告過了,仍是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經過同她再說了一遍。

語畢,他眸光沈沈看著宋清歡,“阿綰,你說,雲和這是什麽意思?她難道真的喜歡蕭濯。”

宋清歡眼裏有涼淡光暈,她沈默不語,片刻,才擡了頭,一字一頓,語聲清寒,“阿殊,雲和喜歡的人,不是蕭濯,而是——你。”

話音落,沈初寒眼睫狠狠一顫,震驚地擡眸看向宋清歡。

“你說什麽?”下意識地,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宋清歡凝視著他漆黑的眸子,將方才的話字斟句酌重覆了一遍,“我說,雲和喜歡的人,是你。”

沈初寒眼中浮現出一抹厭惡之色,“怎麽可能?我與她可是有血緣關系的。”

宋清歡揚了揚眉梢,眼中一抹譏諷。她凝眸,淡淡看著沈初寒,“阿殊可信我。”

“信。”沈初寒毫不猶疑點頭,眼中泛起圈圈漣漪,素來山崩於頂而不色變的面容上,都出現了絲絲裂縫。

顯然,方才宋清歡所說的話,是他從未想過的。

聽得他斬釘截鐵的一個“信”字,宋清歡微舒口氣,肅然的神色舒緩些許,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笑意。

到底是經歷了兩世的風雨,如今她和沈初寒之間的情感,已沒有什麽可以動搖的。既然沈初寒無條件信任於她,她就不必再顧慮什麽,只管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與沈初寒聽便是。

“阿殊可知,前世我的遭遇,與雲和,也不無關系。”

她緩緩開了口,從前世的恩怨開始說起。

沈初寒詫異擡眸,眼底有隱隱波動的情緒,帶出幾許傷痕和心痛,“她對你做了什麽?”

“她是個聰明人,她做的事,自然不會給人落下把柄。前有蘇嬈和蘇妍打頭陣,要對付我,根本就不需要她出馬,她只需要時不時在我心上悄無聲息地捅上一刀便是。”宋清歡語聲譏誚,有些為前世的自己不值。

那時的自己還太年輕,被太多的事懵逼了雙眼,以為君晚是真心實意地對自己好,卻不想,她溫柔的嘴臉下卻暗藏禍心。

“她藏得那般好,以至於前世我都不曾看清她的嘴臉,只上次奪劍大會來了臨都,察覺她並非外表表現出來的那般純善,再聯想到前世種種,才恍然大悟。”

當初是她告訴自己,沈初寒去了宸國,同意迎娶蘇嬈。

也是她告訴自己,聿國國破,父皇死在亂箭之中。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是那麽無辜,仿佛每一句話都是在為自己考慮,心情仿佛比自己還要心痛還要心焦。

沈初寒的臉色有些難看,眼中有自責,亦有嗜血的狠厲。

“阿綰,是我不好,沒能看清身邊人的本質,才讓你受了那麽多苦。”他低垂了頭,悶悶出聲。

宋清歡握住他的手,聲音放柔了些許,“阿殊,前世之事,都已經過去,我現在說這些,並沒有任何想要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君晚並非她外表看上去那般簡單。”

沈初寒深吸一口氣,反手握住她微涼的指尖,點了點頭,調整好思緒,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我自問對她不薄,與她又沒有什麽利益沖突,不明白君晚為何要針對我,直到後來憶起種種前塵往事,才發現,她對你的態度,早已顯露端倪,只是我一直沒有往那方面思考而已。誰能想到,她竟對自己的兄長,起了那等齷齪的心思?”

沈初寒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緊,語氣沈涼,“所以,雲和針對你的原因,是因為我。”

宋清歡恐他想偏,就勢挽住他的胳膊,頭靠在他肩上,故意放輕松了語氣,用開玩笑的口吻道,“是啊阿殊,誰讓你這麽優秀,又是蘇嬈又是君晚的,可真是防不勝防啊。”

聽得她這般嬌俏的口吻,沈初寒緊繃的面容也松了松,看向她笑笑,“是是是,看來我還不夠冷,沒有將這些狂蜂浪蝶給嚇跑。”

宋清歡抿唇一笑,擡頭在他臉頰上親一口,接著又道,“所以啊,每次一回來,她便巴巴趕著過來的原因也就說得通了。上次她故意洩露我父皇駕崩之事,恐也是有意為之。”

語氣一頓,坐直了身體,神情略微嚴肅幾分,“至於她說想嫁給蕭濯的事,我看,十有八九也是因你之故。你今日對她的態度表現得十分明顯,她心知若再這麽下去,你遲早得厭棄了她,所以才想著從你身邊人著手。”

說到這裏,她眼中劃過一抹譏誚,玩味地勾一勾唇,“阿殊,你這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皇妹,可絲毫不簡單啊。你看,這麽多年她雖然不得寵,不也安安穩穩地活到了現在?還有上次奪劍大會,那麽多人,就她一人,見自己並無勝算,便當機立斷地退出了比賽。可見,她果然不是等閑之輩。”

越聽到後面,沈初寒的臉色越發黑沈下來,眼角有寒涼的光洩出。

盡管君晚裝得再好,他還是能感覺到她對宋清歡莫名其妙的敵意,先前他還一直不解,現下聽宋清歡這麽一說,才真真算是霍然開朗。

他此時心裏,除了怒氣,還有惡心,眉頭禁不住擰成一團,眉眼深沈,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宋清歡擡手,撫了撫他的眉梢,放緩了語氣,“阿殊,她那樣的人,不值得你生氣。”

沈初寒輕“嗯”一聲,“幸好阿綰及早發現了她的齷齪心思,否則,我怕是還要被蒙在鼓裏。”

宋清歡輕笑一聲,“枉你平日裏足智多謀,只每每在這男女之事上,總是要慢半拍。”

沈初寒眉頭一挑,似聽出了什麽話外之意,神情舒展些許,直勾勾盯著宋清歡,“阿綰,好像話中有話?”

宋清歡微微偏了頭,笑著反問,“就事論事而已,阿殊覺得我在說什麽?”

“我怎麽覺得,你是在抱怨我前世的不解風情胡攪蠻纏呢?”

宋清歡聳一聳肩,不置可否,“你說是便是咯。”話音未落,忽覺身子騰空而起,沈初寒的大手已經放在了她的腰間,一把將她抱起,雙腿分開,坐在了自己身上。

宋清歡驚呼一聲,拿手抵住他厚實堅硬的胸膛,抱怨道,“阿殊,好端端的,你突然做什麽呢?嚇我一跳。”

沈初寒將手放在她的纖腰上,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語聲慨嘆,“是啊阿綰,但凡我在感情上能通透一些,我們之間也不會多走這麽多彎路了。”

他語聲悶悶,略顯低沈,落在宋清歡耳中,帶起幾分戰栗的酥麻。

心底湧上一股暖流。

宋清歡也伸手環住沈初寒的腰身,頭靠在他胸前,彎了彎唇角,“可是,我還是要感謝過去的我們。若沒有前世的經歷,這一世,我們或許不會走得這麽順遂。”

“是啊。”沈初寒也嘆一聲,伸出手撫了撫她的秀發。

兩人沈浸在對過去的回憶中,一時都沒有說話。

片刻,宋清歡從她懷中退出,仰頭看向沈初寒,“阿殊,君晚那裏,你打算怎麽辦?”

沈初寒眸光冷了冷,“她若識趣,安安分分地不來招惹我們,看在母妃的份上,我可以對她的那些齷齪心思既往不咎,可她若再抱著這些不該有的心思,我就絕不會手軟。”

見他毫不心軟,宋清歡便也放了心。

對她而言,她自然是想將君晚處置而後快。但君晚身份畢竟擺在這裏,若貿然除去,難免會惹來麻煩,況且,她也不想沈初寒難做。

既然沈初寒如今表了態,她便沒什麽好顧慮的了。以她對君晚的了解,她對沈初寒一定不會死心,一旦惹惱了沈初寒,她的下場不會好看。

正沈思間,忽聽得門外有敲門聲響起。

宋清歡示意沈初寒放她落地,看向門口開了口,“誰?”

“殿下,是奴婢。”回話的,是流月。

“什麽事?”宋清歡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流月朝她行了一禮,語聲清脆地開了口,“殿下,蕭校尉在府外求見。”

宋清歡微訝地揚了揚眉梢。

蕭濯?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她轉身看向沈初寒,見沈初寒點一點頭,便轉頭看回流月,“引他去前廳候著,王爺這就過去。”

流月應下,走出了瑤華院。

沈初寒站了起來,走到宋清歡身側,“這次回來我還沒有見過蕭濯,不知道他有什麽要匯報的,我去看看。”

宋清歡眨了眨眼睫,淺笑道,“阿殊,我同你一起去。”

沈初寒並不意外,點了點頭,牽起了她的手,“好。”

到待客的前廳時,蕭濯已經到了,聽到腳步聲望來,見沈初寒和宋清歡相攜而來,面上笑容一揚,迎了上來。

“殿下,王妃。”他拱手行禮。

沈初寒伸手一扶,“好了,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禮。”說著,攬著宋清歡走到上首坐下,又看向他示意道,“你也坐吧。”

蕭濯謝過,也跟著坐了下來。

有侍女進來上了茶,覆又退了下去。

“怎麽樣?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一切都還順利?”沈初寒端起茶盞喝一口,沈沈發問。

蕭濯點頭,“按照殿下吩咐的,如今鐵甲衛和錦衣衛裏,都已經安插上了我們的人,殿下所說的那幾位大臣,我們也都已經拿到了足夠的把柄。”

“很好。”沈初寒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了一些朝政和軍政上的事。

蕭濯一一答來,沈初寒臨走前的部署,如今進展得十分順利。

他們聊正事,宋清歡自然不必插嘴,只在一旁認真聽著。

蕭濯將情況匯報完畢,端起茶盞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擡頭看一眼沈初寒和宋清歡,似有些欲言又止。

宋清歡看出了他的猶豫,主動開口,“怎麽了?你有什麽事情要問我?”

蕭濯抿了抿唇,轉了目光看向沈初寒,“殿下,屬下的身世,不知王妃……”

原來是說這個。

沈初寒點點頭,“她知道。”

蕭濯應一聲,倒不顯吃驚,抿唇思忖片刻,又擡了眼,再度看向沈初寒,有些猶豫地開口道,“那殿下……慕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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