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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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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能吃上五六斤都算是不錯的了。

聽說狼肉能吃,在這短短的五六天裏,已經在這些獵人武人中傳遍了,想來這個時候這些肉也開始走俏了吧,或許沒有豬肉,或者其他吃慣了的肉值錢,可是到底也是葷菜,也許這個時候那些狼從被殺死開始就已經註定了皮肉不存了。

住在安大郎家山洞的獵戶武人們也很滿意,順利的得到了不少的賞銀,那些屬於他們自己的狼肉狼骨都讓這些人自己吃了,這也是他們得了其他獵物選擇賣出去的原因,同樣都是肉,一個能賣錢,一個不能,自然他們是吃不能賣錢的對吧,甚至好幾個人還用晚上的時間把多餘的肉都直接熏制起來,準備帶回家吃。想來也許過不了多久,這山裏人吃狼肉也會成為一大特色了。至於狼骨?這個屬於他們獵戶武人最需要的東西,壯骨啊!當然是全部消滅幹凈的。就是枸杞根這個東西,在這附近好像也成了緊俏藥材了,這個趙依依覺得也許藥鋪應該給她一點推廣費什麽的。

殺狼是為了掙錢,可是比錢更重要的就是生命,蔡捕頭帶來的人不能說都是最厲害的,可是卻是很團結的,都是團夥作戰,雖然這樣一來殺了狼之後賞銀也要大家平分,可是安全上卻有了保證,這一次的行動,這些人居然沒有一個死亡,也許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戰績了,雖然他們也不過是殺了總計不到二十多只,可是好歹每人能分到近二十兩銀子,對於山裏的人家來說,這樣一筆錢,已經能算是巨款了,無論是換武器還是修房子都是可以的,要是什麽都不用花銷,這銀子甚至能直接過上一二年了。

當然這樣的事兒在獵戶中其實不大可能發生,畢竟他們屬於高危職業,還是有其他需求的,比如有幾個這些日子和安大郎相處不錯的,還提出了請安大郎幫忙買弓箭的事兒,誰讓安大郎的弓箭讓他們看得眼饞呢!還有好些的匕首,大砍刀的訂單,看得安大郎喜笑顏開,這都是錢啊!弓箭那是8兩銀子的定價,大砍刀是十兩,匕首是120文,都能直接用山裏的山貨抵充銀子,什麽皮子,什麽蘑菇幹,木耳幹,還有各種獵物,當然皮子是這些獵戶和武人的第一選擇,因為就這個東西他們積攢的比較多不是!至於銀子?能遇上可以以貨易貨的,大多人估計都想著吧貨物拿出來,把銀子攢下來吧!誰讓銀子能買的範圍廣呢!

有了這麽一出,那些覺得自己占了便宜的獵戶武人們對著安大郎越發的親切了,只覺得這是安大郎在照顧他們,一個個的拍著安大郎的肩膀直呼是好兄弟,講義氣,就差沒有燒黃紙,斬雞頭了。

當然他們誰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安大郎心裏的樂呵,他是願意他們用皮子來換的,誰讓這皮子他能直接賣給自家鋪子呢!更別說這裏頭的差價問題了,真是又掙了錢,又掙了名聲。

越想越美的安大郎,夢想又開始飛了,他想著等著這二層屋子建好了,自己還要想法子把山道邊修一修,再建一個屋子,圍個院子,雖然不是什麽正緊的兩進院子,可是也能擴大一下自家的範圍不是,這山裏土地可不用花錢呢!

不過除了他們這些人之外,遠山鎮上傳來的消息裏卻是有人死亡的,說來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這深山裏如今是這樣的危險,已經超過了往年的警戒線了,不但狼估算著有兩百多只,就是巨蟒,熊,豹子,老虎也是有的,越是深入這些危險就越多,更不用說雪崩之後產生的冰洞之類的了,這一次死了有五個人,對於這小小的地方來說,已經是了不得的傷亡了,畢竟這去的沒有一個是庸人,都是附近有自信,有本事的。只是這一次是屬於自願參加的,有了收獲就可以領取賞銀退出,所以這些人想要什麽補償是不可能了,只有那些認識的人相互間湊了些銀子算是給各家多了些支援。說白了,若是條件好的,也不會想著去深山拼命不是!都是窮苦人家呢!

根據縣衙裏的消息,這一次總計殺了近百只狼,還有一頭熊,就憑著這個,深山附近的人家這一次是少了不少的威脅了,只有衙門屬於大出血的,縣令已經表示這一次支付給那些殺狼的勇士的銀子,將用衙門裏的賬房銀子支付,而這一筆的虧空則是需要用稅賦填上,這樣一來,衙門就需要清理往年各村的稅賦欠款了,雖然聽著好像是增加了各個村子,各家的負擔,可是卻意外的沒有人反對,誰都不是傻子,衙門能預先墊付,給百姓除了害這已經是很不錯的官員了,他們也不指望就讓人家官員自己出銀子,心下多少有些準備。

縣裏各家條件好的,不缺銀子的人家也許是為了討好新來的縣令,或許是為了自家的名聲,在縣令放出這個風聲之後,多多少少都往衙門送了些銀子,或是三五十兩,或是百八十兩,也湊下了近半的數目,如此一來,只剩下五百兩出頭需要各家各個村落承擔,一時間負擔又輕了好些。

像是趙家窩子,在這一次事件中也被分派了大概二十兩的稅賦銀子,

“咱們縣一共有五個鎮子,遠山鎮是最小最窮的,往年衙門有出錢的事兒,遠山鎮都是出力最少的一個,不過這次不一樣,到底是在遠山鎮上出的事兒,自然是要多出點,一共五百二十兩的欠銀,其他鎮子各出一百兩,遠山鎮出一百二十兩,好在這次因為殺狼的事兒,在鎮上多了不少人,就是商販也多了好些,倒是熱鬧了一陣子,想來鎮子上各家鋪子也掙了不少錢,所以聽說鎮子上說了,他們直接出五十兩,算是把掙得錢都拿出來,另外剩下的七十兩,小湖村是受災地,出大頭三十兩,其他村子出二十兩。”

安大郎一邊扒著飯,一邊和趙依依說著他最新得來的消息,雖然那山洞中的人都走了,可是好些關系卻留下了,如今安大郎再也不是那個避居山裏,絲毫沒有什麽消息渠道的人了,去鎮子上也好,去縣城也罷,倒是多了不少可以走動的地方,自然而然的,知道的就多了好些。更別說縣城裏蔡捕頭他們的關系了,那是真的拿安大郎當兄弟一樣處著,這次狼肉,狼骨的,讓這些捕快,衙役可是受益匪淺呢!一個個不單是吃肉吃痛快了,那骨頭燉出來的湯,也讓他們常年走動走西而勞累過度的腿腳也輕省了不少,聽蔡捕頭說,這事兒縣令已經上報了,特意為安大郎請功,至於為什麽這麽一個方子就能請功,蔡捕頭也說不上,只是知道可能是上頭有什麽人腿腳有毛病,而且治不好多年了,估計是想著用這個法子討人家的巧而已。反正在蔡捕頭看來就是安大郎財運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上頭又會有銀子賞下來就是了。

“二十兩?村子裏那裏來這些錢?你可打聽了?咱們村子裏怎麽分派?”

縣衙要銀子,這村子裏自然是各家湊錢分派的,趙依依忍不住也想問問了,畢竟還有大虎他們在村子裏住著,

“打聽了,梁叔說了,按照男丁的人頭分派,十八以上的算一份,十八一下的算半份,這樣一算,估計十八上的男丁一人出六百文,大虎這樣的,三百文,媳婦,明兒我去一趟吧,大虎那裏有什麽錢,這錢咱們給出了吧。”

安大郎知道自家媳婦擔心什麽,索性也不用趙依依說出口,自己就說了,都是親人,也沒有什麽好避忌的,自家就是比岳家多些銀子,幫襯著也是應該的。

倒是趙依依,想的卻不是這麽一回事兒,巴拉巴拉自己的飯碗,半響開口說道:

“明兒你再去收東西吧,多收些,村子裏的人能有多少人出的起這個錢的,只怕一家家都在發愁呢!咱們這次靠著這殺狼的事兒掙了銀子,如今想來這銀子拿在手裏怎麽想怎麽不安心,還不如去收了東西,好歹變相的幫襯一把呢!別的村子我是管不到多少,自家村子我可看不過去。”

趙依依難得的有些憂郁的聲音一下子讓安大郎楞住了,盯著看了趙依依半響,這才點頭應允道:

“也好,我明兒就去,都快開春了,想來他們也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肯定做了不少東西,我去看看就是了,對了,再不行就定些竹凳子什麽的,這個東西你賣的也高,我收的也高,大家方便。”

“收竹蒸籠吧,雖然掙得比例不高,可是這東西收貨的價格高些,一個就能給20文,他們做起來也快,對了,明兒順帶去買頭驢回來,咱們做個驢車吧,你往來運東西也方便些,牛,價格太高了,還是驢合算,若是有騾子那是最好,你自己去看著辦吧,遠山鎮上肯定是有的。”

“行啊!再收些皮子什麽的好了,若是這樣,我索性等著買好了牲口,去其他幾個村子也走一圈好了,咱們現銀有不少,一時也用不上多少,多收些總是好的,正好那些弓箭什麽的,過些日子也要給人送去,這一進一出的,你那裏又該沒什麽錢了,正好頂上。”

安大郎腦子快的很,趙依依不過是提了個醒,他心裏立馬有了全盤的主意,又能幫到人,又能給自家創造利益,真是一箭雙雕了。趙依依聽了這話也覺得有理,心下也是一松。

“好了,吃飯吧,別想了。”

安大郎看到趙依依心情好了些,伸手拍了拍趙依依的胳膊,安慰了一句,又快速的吃起了飯,他最近可是很辛苦的,每天除了早上去看陷阱,就是在家裏不斷的當勞力,在石臺的一邊挖山洞,這些日子,已經挖出來老大的一塊了,就是大寶他們也常常在空閑的時候幫著忙,雖然舉不動大鐵錘,可是他們能把碎石頭運出去不是,這些碎石頭倒在門口的小路上,倒是讓那條下山的小路又平整了好些。只是這樣勞動的代價就是這兩個孩子常常累得手都舉不起來,看的安大郎和趙依依都有些心疼,索性免了他們這差事,讓他們專心撿柴火和打掃的活計了。

“我算計著,這都有一丈深了吧,就你這速度,只怕等著三月份草木返青的時候就能弄好了,倒是沒有看出來,你這力氣居然這麽大,不過也要知道歇歇才是,又不是牛,手臂都快腫了吧。”

趙依依心情好了,說話又打趣起來,雖然明明知道開春後自家還是要建屋子的,一家子說不得就直接住到外頭去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人對於挖山洞這個事兒還是起勁的很,就像是兩個孩子再做什麽游戲一樣,當然趙依依更有些奇怪,自己本就不是這樣喜歡瞎折騰的人,怎麽就對於安大郎說的挖山洞有這樣的反應呢!

不過這樣的疑惑,可能在今天就能解開了,因為吃完飯後,安大郎再一次揮動鐵錘,一邊和趙依依說話,一邊敲擊著山壁的時候,這敲擊的聲音開始發生了變化,

“這聲音不對啊!媳婦,你聽?我怎麽覺得好像有什麽空洞一樣,帶著回聲呢!”

安大郎停下了動作,楞楞的看著那依然是一片碎石的山壁,而趙依依更是茫然的很,她對於這些更加的不懂好不。不過不懂不代表她沒腦子,就安大郎說的那一句話,她大致也能想到些什麽,於是忙不疊的問道:

“大郎,你的意思是,這,這,這後面估計是空的?怎麽可能我記得這好像是在山腹裏頭了吧?要是這也是空的,再加上那邊的山洞,那咱麽這山,豈不是中間就全是空的了?這山還能支撐的住?別全倒了吧!”

心裏真是沒底啊!趙依依忍不住在自己的腦子裏不斷的把這山勢想了無數遍,再腦子裏模擬一下這東一個山洞,西一個山洞的模樣,心裏有點發涼,怎麽想怎麽感覺有點不靠譜,不過再用現代力學的角度去想,她又突然發現,這些山洞怎麽看都是圓形的,弄得這個山就好像是趙州橋的那些圓孔一樣,好像又能承受的住無數的力量。

雖然很是不敢相信,可是安大郎想了想之後,忍不住還是繼續開始鑿石頭了,趙依依有些慌神,忙不疊的問道:

“你,你還砸啊!”

“怎麽不砸,不砸怎麽知道這後頭到底是什麽?若是真的有什麽不安全的,那怎麽知道總比不知道好不是!好歹能知道到底是怎麽一會事兒。”

也許男人的求知欲比女人更大,或許是男人膽子天生比女人大,更或者是安大郎的好奇心更重,反正最後安大郎是砸的更加的賣力氣了,就是晚上也不得安生,弄到半夜才歇下,好像前些日子手臂腫起來的是別人一樣。

不說他了,就是兩個小男孩聽說有這麽一回事兒也跟著起了好奇心,連著撿柴火都不積極了,一心想著作為看到後面神秘洞穴的第一人。不過是一日的功夫,就是大寶他們也跟著眼睛亮閃閃的看著自家舅舅一鐵錘下去後露出來的哪一個明顯是挖通的小孔,一臉的期待。

或許安大郎一家子有土撥鼠的基因,或者是鼴鼠附體,在幾代人持續性的發現了如今住的山洞,作為客房的山洞,外帶溫泉山洞之後,又一個山洞出現了。

第 48 章

大寶第一眼看到這個不大的洞口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撲過去,想要往裏頭張望,好在安大郎手快,一下子就把他給拉住了,轉頭嚴肅的看著大寶,訓斥道:

“毛毛躁躁的,看什麽?什麽情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裏頭是不是有危險,就這麽往上湊,你不要命了?“

被安大郎這麽一嚇,大寶立馬呆住了,舅舅可是從來沒有這麽嚴肅過,小孩子自然立馬就被嚇住了,一動不敢動,安大郎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他,只是轉身往他自己的火炕邊走,從趙依依做針線的簸箕裏拿了兩塊碎布頭,又一次回到了那小洞口,把其中一條往上頭一放,就看到這布條有些輕微的晃動,似乎有風吹過來,把它往外吹一樣。

看到這個情況,安大郎眉頭皺了一下,然後轉頭對著大寶他們說道:

“看見沒有,以後要記得,看到這樣的山洞,第一件事兒就是測風,若是像眼前這樣,那就說明這後頭的洞裏必然是有自己通風的地方,相反,若是沒有,只是個蔽塞的石窟,那麽這小洞一開,就是通氣了,風就會往裏頭鉆,布條也會往裏頭吸,這是最簡單的測風的法子。“

大寶聽的自家舅舅這麽說,知道是在教導他們,自然是立馬點頭,那小腦袋點的就和小雞啄米一樣快,看的一臉嚴肅的安大郎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轉眼又沈下了臉,把手裏的布條用竈糖裏的火點燃,一下子往那小洞裏一丟,繼續說道:

“這洞裏頭若是有風,那麽就要點火進去,若是裏頭的風是毒風,這一進去自然立馬就會有臭味,而若不是,那麽自然什麽也聞不到,只有布燒著的味道,這也是一定要做的,要細細的辨別。在一個,有風就有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山洞是不是和別的山洞通的,是不是有另外一個出口,是不是別的動物的洞穴,這都是問題。若是裏頭是什麽動物的巢穴,咱們這一手就是打草驚蛇的意思,像是蛇,這樣一團子火進去,他必然會往這裏過來查探,你就能知道這山洞是不是危險。還有這火若是遇上血腥氣,或者是野獸的皮毛,也一定會有一定的氣味,好讓你有個準備和分辨,這一點一定要記住了,當個獵戶可不是就只是知道蠻幹的漢子,也要學會用腦子。“

這些都是往常不怎麽用到的知識,若是說不知道,那也是大有人在,沒有什麽好稀奇的,可是誰讓他們是大山裏的人呢!打獵的時候遇上進入獵物洞穴的機會還是不少的,很多時候,多知道一點就能救命,自然是什麽都該知道些,更不用說正好實地能教導孩子了,更是要說的清楚些才是,以後可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

等了好一會兒,裏頭似乎什麽動靜都沒有,氣味上也沒有什麽變化,安大郎這才有些放心,招呼著趙依依把孩子拉開些,自己在那洞口小心的把這小孔擴大,每每擴大一點,就再往裏頭丟一根著火的布條,小心謹慎的不行,看的趙依依和大寶他們也忍不住跟著心揪的緊緊的,眼睛眨都不敢眨。

等到這小孔擴張成了一個桌子大小,感受到裏頭吹出來的陣陣涼風,這一家子才算是松了口氣,風力沒有動物的腥氣,也沒有其他什麽不好的味道,這說明這就是個空著的山洞,這所謂的風口並不是另外的什麽動物進出的洞口。這讓他們又重新起了探究的心思,你想啊,這麽一個突然出來的山洞,還是和他們家這麽近,不過是一米上下的距離隔著,還另外有風口,那到底會是個什麽樣的山洞?再說這山洞的走勢,先不說裏頭到底是往哪裏去的,就說這個方向,怎麽看怎麽都是往山腹裏去的,那麽這個所謂的風口又是在哪裏?

安大郎小心的確認了一下暫時沒有危險,第一個舉著火把,開始往裏頭走,才走了兩步,就感覺後頭跟著一串的跟屁蟲,趙依依,大寶,二寶一個都不拉,就在後面跟著,甚至趙依依同學居然還拿著一把大刀,兩個孩子一個拿著匕首,一個提著燈籠,眼睛裏都閃爍著興奮的眼神,感情這三個是直接把這兒當成探險之地了。

安大郎看著他們三個,一時倒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也知道這時候不讓他們跟著估計他們也不會聽,這會兒他感覺這山洞裏確實沒有什麽危險,他打獵多年對於危險多少也有些預感,這裏他沒有感覺到什麽讓他感覺不舒服的地方,索性也不趕他們了,只是順手把趙依依手裏的大刀拿了過來,自己提著,心裏吐槽:這東西在自家媳婦手裏那就是浪費,還不如自己拿著好呢!好歹也算是個防備武器,在媳婦手裏那就是個樣子貨了。

一個大男人打頭,後面跟著一個女孩子,在後面兩個小蘿蔔頭這樣一個詭異的探險隊伍就這麽成立了,一步一小心慢慢的往這剛開出來的洞口往裏頭走去,說來也是奇怪的很,明明安大郎不過是開了兩米的距離就挖到了洞口,可是到了裏頭才發現,這裏頭其實山壁還很厚實,也就是說,安大郎居然正好是在這兩個山洞最薄弱的地方挖洞,這讓進了山洞後細細查看四周的安大郎和趙依依都無語了,他們該感激上蒼,讓他們省了不少的力氣嗎?還是該趕緊的跪下來感謝一下山神什麽的?反正心裏就是有那麽一種詭異的感覺就是了。

一個通道一樣的地方就在他們的腳下,雖然這通道有些高高低低的不好走,四周也時不時有些刺手的石刺,可是真要說的話,這還是個很寬敞的地方,最起碼橫著看,怎麽也有兩米左右的寬度了。頭頂上有的地方高些,大概四五米,有的地方低,需要人弓著身子才能走過,這樣的路程足足走了十來步,這才算是到了新的地方了,這是一個岔道,一處往上,一處往下,安大郎在一處石頭縫裏插上了火把,又從身上拿出另外一個準備好的柴火,點燃後準備繼續往前走,轉頭看著趙依依,想要知道她的意見。

“你說,我們往哪裏走,上頭,還是下頭?“

趙依依這個時候卻蹲下了身子,從自己懷裏拿出了一根繩子,從地上撿了個石頭綁上,然後拿著繩子的另一頭,看著石頭垂下來,開始查看這繩子和地面的角度,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

“我感覺,咱們這走了不過五六米,可是這地面好像卻往上了不少。這通道似乎本身就是往上走的。大郎,你在拿那布條試試,看看這風是從上面的岔道吹來的,還是從下面過來的,咱們先找到這風口才是正經。“

安大郎一聽也很是有道理,忙從懷裏拿出剩下的布條,舉著新的火把去查看了,他要多走幾步,到這兩個岔道的裏頭些再看,不然容易出錯,不過在他走開的時候,很是嚴肅的關照了趙依依和兩個孩子,就在這裏等著,不能亂動。

而兩個孩子呢!這時候也沒有心思跟著去看已經看過的把戲,倒是對於趙依依用石頭下垂來算計往上還是往下很感興趣,一個勁的問問題,直接化身好學生了。

等到安大郎回來,大寶和二寶已經拿著那綁著石頭的繩子在不斷的實驗了。

“看看,斜了沒有?“

“哎呀,真的呢,這個和舅舅做木匠活的時候用的那個什麽什麽好像啊!大哥,看,這裏高了,哎呀,原來這個是平的。。。“

看著兩個在昏暗的山洞裏還能這麽折騰的外甥,安大郎很是沒好氣,直接往他們腦袋上給了一個巴掌,粗聲粗氣的說道:

“好了,別玩了,去,到屋子裏去呆著,先看家,我和你舅媽把這兒先探一邊,一會兒你們再來玩。“

看著發揮大人優勢的舅舅,兩個孩子很是不甘願,可是再看看邊上自家舅媽好像也沒有替他們說話的意思,只能垂著頭,往回走了。

到是趙依依從安大郎嘴裏聽到這話,心下想了想,估摸著可能是安大郎覺得這山洞有些深,不想這兩個孩子跟著折騰。

“這是怎麽了?莫不是這山洞太深?“

“不是深不深的問題,我試了一下,這上下兩條道都有風,看樣子,這裏估計不止一個風口,一時半會兒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危險,還是讓兩個孩子離著遠些的好,好了,咱們先去上頭吧,我算計著,這要是有風口,只怕就是在咱們家那石壁上頭部分了,只有這地方我沒有上去過,不然別的地方若是有什麽有洞口什麽的我不可能不知道。“

聽到安大郎這麽一說,趙依依心下忍不住把自己家山洞的位置和這山洞,通道的走向都想了想,不想不知道,一想還真是這樣,按照這角度,可不就是往他們住的山洞上頭走嘛,要是這麽說豈不是說,他們家上頭其實還有一層?那麽什麽小二層的,他們從一開始其實就是已經擁有了?這個太驚悚了有沒有!

夫妻兩個突然間好像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安大郎伸手拉住了趙依依的手,默默的緊了緊,然後舉著火把,直接就往前走,順著那條向上的一米多寬的通道走,趙依依能感覺到那雙大手帶著的溫度,不知怎麽突然她感覺好像安心了,嘴角也忍不住翹了起來,詭異又怎麽樣?驚悚又怎麽樣!她有這樣一個男人在前頭頂著,她什麽都不怕。

也許是帶著這樣的心思,也許是傻大膽,反正當不過是走了三五步,轉了一個彎又是五六步,繼續轉彎之後,一間明顯是曾經住過人的石室出現的時候,趙依依心裏意外的很是平靜,居然還有心思認真的打量,查看。

不大的地方,不過是十個平米上下,高也不過是三四米的樣子,一張石床就在這石室最裏面放著,而所謂的風口其實就是在一面石壁上有一個明顯是人工挖出來的窗戶,不大,也就是一個鐵鍋的大小,雖然不知道這開石壁口子的人是怎麽算計出這是石壁最薄弱的地方,從而開了這麽一個口子,可是從這所謂的窗戶上已經腐爛的木頭可以看出,這裏是真的被有心人好生收拾過的,安大郎快步走過去,在這個正好是一人高的石頭窗戶邊往外看,細細的端詳了一下外頭的景色,然後帶著一臉震驚的對著趙依依說道:

“這是南面,我能看到咱們上山的小路,估計位置就在咱們家院子門南面不到一丈的樣子。我從來不知道,這裏居然還有這麽一處地方。也從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洞口。“

安大郎的聲調已經開始變味了,他心裏這個時候想的是,不知道這石室是什麽時候有的,若是在他們家搬到這裏之前,那沒什麽好說的,若是之後呢?那豈不是說他們一家子,從他爺爺輩開始就一直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活著?那若是他們有個什麽歹心,自己豈不是一家子全玩完了還不知道為什麽?

最重要的是他突然想到了那條通往他們家山洞的通道,那到底是天生的還是後來這些人開辟的?若是開辟的,那麽他們是為什麽要開辟?是想著接通自家那個山洞?也是,自家山洞不單是下山方便,而且采光也好,這是既然他們想要接通,怎麽就差這麽一點就不開了?還是這裏頭還有其他的問題?

夫妻兩個這時候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心裏慌得很,只想著迅速的把這裏全看一遍,他們想知道這個石室,到底是從哪裏進來的。回到岔路口,兩人又趕忙往那往下走的通道快步趕,又是十來步的樣子,幾個轉彎,一處不小於他們家山洞的石洞出現在他們面前,最要緊的是,這處山洞一樣帶著人工的痕跡,右側有一個人工開出來的石屋,也是十平米上下,帶著石床,那偌大的石廳中間還有石頭做的石桌石凳,而所謂的風口則是上頭,按照安大郎的算計,北面自家懸崖西北面那一面有一處裂縫,從這裂縫中透進來的光,而這個石廳的東北角,大概就在他們家山洞正北面靠近儲藏室的位置,有一處溪流經過,看著倒是山泉的樣子,而這山泉上頭似乎就是洞口,有好些藤蔓遮掩,安大郎小心的走過去,踮起腳尖,避開那些水流周邊的苔蘚,踩著石階一樣的石塊,小心的爬上去,扒開一看,才發現這裏居然還有個平臺,伸向外頭,足有五六平米大小,而這平臺的邊上則是藤蔓蜿蜒,一直向下而去。

趙依依這個時候腦子開始神展開了,沒法子,因為這個時候她腦子想到的不是水簾洞,就是那武俠小說裏什麽跳崖後發現絕壁,然後就是武功秘籍什麽的奇遇。書裏看到的太多,無數個版本可以供她參考,你說她不神展開還能直接蒙住不成?

倒是安大郎這個時候看著懸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忙不疊的回身,拉著趙依依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在周圍的石壁上敲敲打打,好像在找什麽一樣。趙依依傻傻的就這麽跟著,不知道說什麽好,直到安大郎在靠近西北的一處地方敲擊出了空洞的聲音,腦子才有些回神,只是這看著安大郎的眼神又變了,這怎麽說的?這是什麽寶藏?金蛇郎君那個絕壁?雪山飛狐裏的闖王寶藏?怎麽這還有密室?

安大郎手裏的大刀已經開始活動了,用刀柄圍著他敲出來不一樣聲音的地方細細的探索,不一會兒一處石門一樣的石壁出來了,安大郎一臉的驚喜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往裏頭推,那石壁似乎很薄,不過是幾下子,就被推開了,若是細看,就能發現這所謂的石壁其實不過是碎石頭粘合在一起的,只是上面布滿了灰塵這才讓他們沒有第一眼看到而已。只是石壁裏面依然只是一個十平米的石屋子,雖然還有一個不小的石桌,幾個石凳,可是其他的什麽都沒有,這讓剛才還一臉期待的安大郎立馬沮喪了起來,一下子做到了地上,好像希望破滅了一樣。

趙依依終於忍不住了,推了推安大郎的肩頭,問道:

“你這是怎麽了?莫不是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你到底找什麽呢?“

“這是一個故事。“

“故事?“

“是的,是我爹告訴我的,聽說還是我爺爺告訴我爹的,小時候我就是聽著這個故事長大的。“

說著這幾句話的時候,安大郎的臉上帶著一絲回憶的溫柔和溫暖,這樣的安大郎趙依依幾乎都沒有見過,看著這樣的安大郎,她忍不住也跟著坐到了地上,想要聽一聽安大郎嘴裏那個從他爺爺開始流傳下來的故事了。

“聽說百多年前,也就是前朝滅亡前,民不聊生,官員貪瀆,好多人都苦的沒法子過日子了,就是靠山靠水的人家也多是拖家帶口的逃難,咱們這大河邊上,苦的不行的人家,索性就在碼頭上直接賣兒賣女,想把孩子賣到能活命的地方去,就是這樣的世道,苦人也有希望,因為就在這附近有一個俠盜,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哪裏人,只是知道有這麽一個大俠,專門和那些為富不仁的人作對,劫富濟貧,好些貧苦人家都曾受到過他的接濟,這樣的人,百姓固然是喜歡的,可是那些官員,那些富戶卻是恨得很,找了不知道多少官兵,高手想要找到他,抓住他,只是從沒有人知道他在那裏,唯一一次有人發現他的蹤跡,就是他被人追趕後逃到了這山裏,據說有人看見這大俠在絕壁上都能走的飛快,然後一個閃身,就從此不見了。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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