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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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對琉衣家來說太過壓抑，千雪身邊連個說話人都沒有，放在以前她能適應，搬來這裏後手冢彩菜照顧她很多，她跟著手冢國光玩得近又時常相伴讓她都忘記了獨自一人在家裏的感覺。
半個月過去，奶奶的病越來越重，在某天清晨，她終於不用再受痛病的折磨安靜地離去，留給琉衣家的是巨大的傷痛。按東京的喪葬習俗，葬禮舉辦在家裏，琉衣正人和琉衣純子忙裏忙外顧不上千雪，每每有人來祭拜都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她，讓她越來越沈默。
“媽媽，我不可憐。”可是為什麽大人們總是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她，她好難受，不想再接觸這樣的目光。奶奶的逝去讓她很傷心，再加上大人們的眼光，她覺得好難受。
“……”琉衣純子一楞，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蹲下身凝視千雪，“是的，小雪。”一整天來，千雪看夠這些東西，再加上奶奶的離去讓她很傷心。“小雪，會好的。”
“可是，為什麽……”這個時候她好想手冢國光，低下頭。“媽媽，我難受。”奶奶離去時她哭了，可是那樣也無法緩解她內心的痛苦。
“小雪，你是個聽話的乖孩子，媽媽一直都知道。”聽話乖巧，但是心太纖細，她現在還無法承受這些生離死別，“今天告別儀式結束，爸爸和媽媽要出去處理其他事務，你一定要乖乖在家裏，任何人來都不要開門，知道嗎？”
“嗯。”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老公，小雪今天怪怪的。”她不放心千雪一個人在家裏，但是要做的事太多，親戚雖然來了不少，但能搭把手的太少，只有她跟正人挑著重擔。
“要不然你今天就在家裏陪著小雪吧。”
“可是，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小雪這麽乖，應該沒事的。”
“說的也是。”從小到大都沒讓父母操過心，純子縱使有再多的擔憂，也只能先出去忙完婆婆的葬禮才行。“紙袋準備好了嗎？”要給幫忙的人、僧侶和司機送交通費等等各種謝禮，是一筆很大的支出。
千雪一個人在家裏，大半夜的只有她一個人，再懂事的孩子也會感覺到害怕，為此她把整個房子的燈全部打開，坐在自己的房間裏一晚上沒睡。客廳的電話響起，她也沒有下樓去裝。
遠在瑞士的手冢彩菜奇怪地咕嘀，“嗯？這麽晚了家裏還沒有人嗎？”打電話過去慰問一下琉衣家，順便看看情況如何，要實在不行手冢家就回國去幫忙。
“怎麽了，彩菜？”
“國晴，琉衣家沒有人。”
“大概都守在醫院吧。”想來琉衣家奶奶的病情不會好，守在醫院是正常的，他們也不可能放千雪一個人在家。“要不然，我們早點回國吧。”
“先去問問爸爸。”在瑞士半個月，他們該玩的也玩了，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琉衣家的情況而玩得不甚盡興。“走吧。”
“嗯。”
一個人靜靜坐到太陽升起，整個晚上空蕩蕩的，讓千雪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寂靜，穿上鞋子就跑出去，連件外套也沒有。她不知道爸爸媽媽在哪裏，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們。
跑累了就慢慢走，有些體力繼續跑。直到傍晚時分，她再也跑不動，躲在一個小公園的樹後休息，現在的她就算想回家也沒辦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小公園裏有小孩子在打架，人多的那一群的小首鄰正被一個看上去比較文弱的男孩子按著打，那個男孩身後有個比他更小些的孩子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扭打在一起的人。
不二周助按著對方帶頭的打卻阻止不了另一個孩子偷襲不二裕太，躲在樹後休息了好久恢覆回來的千雪靜靜看著，這樣的壓力無形中又讓她幾乎崩潰，撲過去擋在不二裕太身前挨了一拳一腳。
“在本少爺的地盤打架，你們找死。”遠遠趕過來的一個孩子幫著不二周助把人打跑，“不二周助，你這樣的好孩子也會打架？”
“小景你這樣的大少爺也會出來幫忙。”兩個孩子相識已久，不忘記互損一句對方。“對了，你是……”還站在不二裕太身前的千雪再度低下頭，剛剛她以為……奶奶……
“謝謝你。”看她穿得很少，一副很累的樣子，不二周助想不出來她是怎麽回事，“我叫不二周助，剛剛謝謝你幫我弟弟裕太。”
“回家吧。”打贏了就沒必要留在這裏，跡部景吾冷哼哼地準備回去。“你不是這附近的小孩，要本少爺叫司機送你回去嗎？”琉衣千雪搖搖頭，換個方向繼續走。
“哥哥，她……”不二裕太覺得她怪怪的，好像因為什麽事很傷心的樣子。
跑過去拉住千雪，“小景，我們把她帶回去吧。”
“本少爺才不要。”好不容易從英國回國來玩，還遇上這樣的事。這個是大麻煩，萬一她父母找上門來說他們拐帶小孩怎麽辦？
這時候的景吾少爺似乎忘記了自己也不過是個八歲的小屁孩。
“你的爸爸媽媽呢？”回答他的只是搖頭，這個情況好像挺棘手。“跟我們回家等你爸爸媽媽來接你好嗎？”還是搖頭，就算日後被稱為天才的不二周助，這個時候只有八歲不知道該怎麽辦。
“走吧。”比起哥哥想得多，不二裕太顯得更自然，拉著她的手直接牽回家。
這樣竟然也行，跡部景吾果斷回自己家去，拐帶小孩沒他的份，如此自我安慰著。
忙完了所有的事後回到家的琉衣夫婦發現家裏空無一人，千雪不在家裏，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他們確定千雪已經離開家有一些時間了。
“老公，怎麽辦？”忙碌了一天一夜，回到家來想安慰女兒，沒想到，“小雪她是不是……”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不該的。
琉衣正人忙安慰妻子，“你在家裏休息一會，我去警局報案，也許小雪只是想去找我們迷了路，警局會有消息的。”兩個人都太累，就算之前知道千雪的情況不對勁，他們也無法將她帶去寺廟，那會讓她更難受。
“小雪，一定是害怕一個人在家裏。”以前就算再忙，晚上也不會放千雪一個人在家裏，“都是我不好。”
“小雪這麽乖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去房間休息，我出去找找，也許一會小雪就會自己回來了。”
“老公，要不然你在家裏休息，我去找吧。”
“不行，你太累了，萬一在外面昏倒怎麽辦。”按著妻子坐在沙發上，“就這麽決定了，我會盡快回來。”
“老公，路上小心。”
“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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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過去，奶奶的病越來越重，在某天清晨，她終於不用再受痛病的折磨安靜地離去，留給琉衣家的是巨大的傷痛。按東京的喪葬習俗，葬禮舉辦在家裏，琉衣正人和琉衣純子忙裏忙外顧不上千雪，每每有人來祭拜都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她，讓她越來越沈默。
“媽媽，我不可憐。”可是為什麽大人們總是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她，她好難受，不想再接觸這樣的目光。奶奶的逝去讓她很傷心，再加上大人們的眼光，她覺得好難受。
“……”琉衣純子一楞，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蹲下身凝視千雪，“是的，小雪。”一整天來，千雪看夠這些東西，再加上奶奶的離去讓她很傷心。“小雪，會好的。”
“可是，為什麽……”這個時候她好想手冢國光，低下頭。“媽媽，我難受。”奶奶離去時她哭了，可是那樣也無法緩解她內心的痛苦。
“小雪，你是個聽話的乖孩子，媽媽一直都知道。”聽話乖巧，但是心太纖細，她現在還無法承受這些生離死別，“今天告別儀式結束，爸爸和媽媽要出去處理其他事務，你一定要乖乖在家裏，任何人來都不要開門，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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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你今天就在家裏陪著小雪吧。”
“可是，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小雪這麽乖，應該沒事的。”
“說的也是。”從小到大都沒讓父母操過心，純子縱使有再多的擔憂，也只能先出去忙完婆婆的葬禮才行。“紙袋準備好了嗎？”要給幫忙的人、僧侶和司機送交通費等等各種謝禮，是一筆很大的支出。
千雪一個人在家裏，大半夜的只有她一個人，再懂事的孩子也會感覺到害怕，為此她把整個房子的燈全部打開，坐在自己的房間裏一晚上沒睡。客廳的電話響起，她也沒有下樓去裝。
遠在瑞士的手冢彩菜奇怪地咕嘀，“嗯？這麽晚了家裏還沒有人嗎？”打電話過去慰問一下琉衣家，順便看看情況如何，要實在不行手冢家就回國去幫忙。
“怎麽了，彩菜？”
“國晴，琉衣家沒有人。”
“大概都守在醫院吧。”想來琉衣家奶奶的病情不會好，守在醫院是正常的，他們也不可能放千雪一個人在家。“要不然，我們早點回國吧。”
“先去問問爸爸。”在瑞士半個月，他們該玩的也玩了，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琉衣家的情況而玩得不甚盡興。“走吧。”
“嗯。”
一個人靜靜坐到太陽升起，整個晚上空蕩蕩的，讓千雪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寂靜，穿上鞋子就跑出去，連件外套也沒有。她不知道爸爸媽媽在哪裏，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們。
跑累了就慢慢走，有些體力繼續跑。直到傍晚時分，她再也跑不動，躲在一個小公園的樹後休息，現在的她就算想回家也沒辦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小公園裏有小孩子在打架，人多的那一群的小首鄰正被一個看上去比較文弱的男孩子按著打，那個男孩身後有個比他更小些的孩子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扭打在一起的人。
不二周助按著對方帶頭的打卻阻止不了另一個孩子偷襲不二裕太，躲在樹後休息了好久恢覆回來的千雪靜靜看著，這樣的壓力無形中又讓她幾乎崩潰，撲過去擋在不二裕太身前挨了一拳一腳。
“在本少爺的地盤打架，你們找死。”遠遠趕過來的一個孩子幫著不二周助把人打跑，“不二周助，你這樣的好孩子也會打架？”
“小景你這樣的大少爺也會出來幫忙。”兩個孩子相識已久，不忘記互損一句對方。“對了，你是……”還站在不二裕太身前的千雪再度低下頭，剛剛她以為……奶奶……
“謝謝你。”看她穿得很少，一副很累的樣子，不二周助想不出來她是怎麽回事，“我叫不二周助，剛剛謝謝你幫我弟弟裕太。”
“回家吧。”打贏了就沒必要留在這裏，跡部景吾冷哼哼地準備回去。“你不是這附近的小孩，要本少爺叫司機送你回去嗎？”琉衣千雪搖搖頭，換個方向繼續走。
“哥哥，她……”不二裕太覺得她怪怪的，好像因為什麽事很傷心的樣子。
跑過去拉住千雪，“小景，我們把她帶回去吧。”
“本少爺才不要。”好不容易從英國回國來玩，還遇上這樣的事。這個是大麻煩，萬一她父母找上門來說他們拐帶小孩怎麽辦？
這時候的景吾少爺似乎忘記了自己也不過是個八歲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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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比起哥哥想得多，不二裕太顯得更自然，拉著她的手直接牽回家。
這樣竟然也行，跡部景吾果斷回自己家去，拐帶小孩沒他的份，如此自我安慰著。
忙完了所有的事後回到家的琉衣夫婦發現家裏空無一人，千雪不在家裏，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他們確定千雪已經離開家有一些時間了。
“老公，怎麽辦？”忙碌了一天一夜，回到家來想安慰女兒，沒想到，“小雪她是不是……”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不該的。
琉衣正人忙安慰妻子，“你在家裏休息一會，我去警局報案，也許小雪只是想去找我們迷了路，警局會有消息的。”兩個人都太累，就算之前知道千雪的情況不對勁，他們也無法將她帶去寺廟，那會讓她更難受。
“小雪，一定是害怕一個人在家裏。”以前就算再忙，晚上也不會放千雪一個人在家裏，“都是我不好。”
“小雪這麽乖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去房間休息，我出去找找，也許一會小雪就會自己回來了。”
“老公，要不然你在家裏休息，我去找吧。”
“不行，你太累了，萬一在外面昏倒怎麽辦。”按著妻子坐在沙發上，“就這麽決定了，我會盡快回來。”
“老公，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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