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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父子相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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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靈的回歸,引來南宮家一陣嘩然,欣喜如狂自然是不在話下,幾個叔叔嬸嬸也都對他表示熱烈的歡迎,南宮靈卻似乎心有隱情,表面開懷一笑,卻是無盡苦笑。

南宮燕將南宮靈的苦作樂看在眼裏,待人群散盡,她卻借故留下來。

“大哥哥—”南宮燕走到南宮靈身邊,癡癡的看著他,“你有心事?”

南宮靈直視著燕兒的臉,有點沈痛,不知道如何啟齒。對於南宮焰,南宮靈縱使有萬般的喜愛,但是他的存在卻猶如芒刺在背,讓他郁郁寡歡。

“燕兒,這些年,你是怎麽過來的?”南宮靈想要知道南宮焰的來歷,他心存懷疑,關於南宮焰,是他的誰?他一直心存懷疑。

南宮燕苦笑了一下,“這些年,帶著焰兒,一路流浪奔波,直到前不久,才回到南宮家。”

南宮靈驚愕的望著她,難道這些年一直是她和那個孩子相依為命?那麽孩子的父親呢?為什麽沒有承擔一丁點的責任?

“燕兒,恕大哥我實話直說,那南宮焰,聰明機靈,他的父親,是何許人也?”他這麽問的時候,心就一直碰碰的跳,結局是什麽,他或許並沒有心理準備承受那麽大的打擊,但是往事已矣,如果南宮燕另擇他人,他也毫無怨恨,因為,一切是天意命定。

南宮燕卻突兀的瞪大眸子,南宮靈這麽問話,真是讓她哭笑不得,也難怪,從南宮焰和南宮靈相見至今,她就未跟大哥哥正式的介紹這個孩子的身份,相反,還別有用心的提醒南宮焰,他只是他的大舅舅而已。也難怪,南宮靈會誤會,誰叫她這個當妻子的人那麽晦澀含糊的引開這個敏感的話題。

“燕兒,你但說無妨,無論你走過什麽樣的路,只要你幸福,大哥哥我就誠心的祝福你。”南宮靈一臉真誠道。

南宮燕就更加哭笑不得了,甩甩腦袋,看著大哥哥那麽期待的眼神,她就知道,他雖然嘴巴上說不在乎,表面上輕松自然,但是她篤定,他一定期待著她給他一個合理的,附和情理的答案,那就是她依然愛他如故。

不過,雖然想道這些南宮燕很明白南宮靈的心意,但是在南宮靈面前,她就是一個從來不曾長大的孩子,任性,王位,愛惡作劇。這回,她也要認真的戲弄一下這個狼王。

“大哥,對不起!”南宮燕神色賺暗,淒然哽咽。

南宮靈絕望的閉上眼,看她一副愧色,莫不是他料中了,她最終棄他而去?

“沒有關系。”南宮靈很灑脫卻很頹放的說。

南宮燕肚子裏笑開了花,又一把鼻涕一把淚道:“當時情勢緊急,幸得被人搭救,方才險中脫逃。”

南宮靈就知道,就算南宮燕要另擇他人,也一定是事出有因。既然對方是她的救命恩人,那麽他也無話可說。

“他,他…對你怎樣?”南宮靈窘迫了半天,終於言不由衷的關懷道。

南宮燕定定的看著他,“你說的他,是誰?”

他越是尷尬窘迫,。南宮燕越是不願意輕饒他,捉弄進一步升級。

南宮靈瞥了一眼門外,道:“那個孩子,他父親對你怎麽樣?”他很感謝南宮燕,至少給了他一點朦朧的希望,那孩子姓南宮,至少讓他一開始以為,他或許就是上帝安排的那個幸運兒。雖然,他心裏沒有底,因為當初他和南宮燕分別的時候,燕兒肚子裏根本沒有報喜的跡象。但是,他還是心存一絲僥幸,滿心期待那個孩子是他的結晶,可是現在看來他的僥幸希冀也是癡人做夢。

南宮燕淡淡的甜甜的笑起來,南宮焰的父親,還不是眼前這個人?回憶十七年前,大哥哥對她恩寵有加,不惜被族人斥罵,也要袒護他。“他對我,恩愛有加,恩重如山!雖然,他最終不幸離我而去,但是這些年,我秉持著他對我的厚愛,將他的兒子撫養成人,我沒有辜負他的厚愛,不知道,他若是知道我對他念念不忘,會不會憐憫我一片癡心?”

南宮靈的心被隱隱的刺痛了一下,眼淚忽然濕潤了雙眸,他和她,原來感情已經好到這般田地?那麽他,已經是他們之間的隔閡,是他們之間的阻隔了。

絕望的南宮靈,在痛苦中下定決心,“我此番前來,是來看望媽媽和你過的好不好,現在,看到你們都生活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南宮燕聞言一震,他這是什麽意思?看到她和媽媽生活得好,就放棄了屬於他的責任了嗎?

“大哥哥,你…”南宮燕恐懼的盯著他。

“我的族民尚且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得想辦法救出他們,還有我的四大護法,醫生跟隨於我,如今被獒妖囚禁在宮裏,我焉能坐視不理?我不能在此久待,燕兒,你好好照顧母親,大哥哥我,去也!”玉臂,南宮靈邁著沈重的步伐向門邊走去。

南宮燕亟不可待的追上去,死死的拽住南宮靈,哭啼道:“大哥哥,你忍心丟下我們母子二人不管麽?”

南宮靈一顫,他何嘗不想擔當他們母子的守護神,可是如今合適嗎?

“燕兒,大哥哥,還能照顧你嗎?”南宮靈悵然的問。

“你不照顧我們,誰來照顧我們?”南宮燕擡著頭,天真無邪的問。

南宮靈踱步回到屋子中央,躺在地上,一雙隨眼惺忪的迷離眸子微微的瞇縫著,很憔悴很矛盾的思考著什麽。

他不想走,他想要陪伴燕兒一生一世,可是如今,今非昔比,他名分不再,人軀不再,要留下來,雙臂是困難重重。

他在屋子了轉了幾個圈,矛盾,困惑了幾個時辰之後,最終,他的自卑感戰勝了他強烈的情欲,他霍地從地上站起來,一氣呵成道:“我,必須得走。”

然後決絕的從燕兒身邊擦身而過,燕兒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情急之下吼了一句,“你不要我,難不成,你也不要自己的王子嗎?”

南宮靈的身體已經掠出門外幾丈,忽然聽到這句話,硬是直直的硬沖回來,逼視著燕兒的雙眸,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什麽?”

這一天,他活在希望和失望,失望和絕望,絕望和驚喜之中,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燕兒,不許折磨我,不許任性調皮,不許惡作劇,現在,我請求你,吧一切真相告訴給我。”南宮靈命令道、。

南宮燕見他那麽著急的跑回來,破涕為笑,擦去了眼淚,孩子氣的賭氣道:“你不是要走嗎?你走啊!”

南宮靈一楞,方知適才燕兒說那些有的無的,只是在考驗他而已。

巨大的驚喜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激動不已的他,一個勁的問:“燕兒,你說什麽?那孩子,他是我們的骨肉?”

燕兒料定他知道實情後,不會撒腿就跑,只怕是捏著棍子也攆不走了。因而對他剛才的舉動依然佯裝耿耿於懷,氣呼呼道:“那臭小子,脾氣那麽壞,心眼那麽多,除了你以外,誰還有那麽劣質的基因?”

南宮靈欣喜若狂,這回就算南宮燕純心撒野,也是極為的好脾氣,訕笑道:“燕兒,你就別生大哥哥的氣了,大哥哥跟你道歉,任你責罰,如何?”

南宮燕見大哥哥真心道歉,也就勉為其難,不過一個靈光劈中腦門,別有用心道:“大哥哥,你不會從此顧著那臭小子,與他合謀欺負我吧?”

南宮靈一楞,溫柔的伸出前爪,在燕兒的臉上撫摸了三兩下,“娘子放心,為夫不會顧此失彼。你和孩子都是我的心頭肉,我誰也不偏心,你就放心吧?”

南宮燕才放寬心的笑道:“如此最好,若是大哥哥他日出爾反爾,你們父子兩合著欺負我一個,你又當如何?”

南宮靈無奈的燦笑道:“那我就發個毒誓,今生若是欺負了我最心愛的燕兒,就讓老天懲罰我,如何?”

“這還差不多。”南宮燕自言自語的嘀咕道:“不是我信不過大哥哥,主要是南宮焰那兔崽子鬼心眼太多,我對付他一個都是力不從心,如果加上父親,那就是十個南宮燕也不夠本。”

夜深人靜,就在南宮燕和南宮靈傾訴離別之苦的時候,南宮焰一直趴在窗戶前,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扇亮窗,狐疑道:“雖然是兄妹,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歸是不當,也不知道我娘的家教是怎麽教的,哼哼。”

當萬籟俱寂的時候,南宮焰已經睡醒了一個覺,乍然從床上跳起來,又趴到窗戶前,還是那扇窗戶,還是那麽明媚的燈光,南宮焰就更加狐疑了,忖道:“這對兄妹,感情深也不至於這樣吧?”

穿好衣服,躡手躡腳的來到南宮靈的客房前,依靠在門邊,豎起耳朵聆聽著。

“哼,我就不信,兄妹之間有什麽話可以促膝長談一個通宵達旦。依我看,他們之間一定在密謀什麽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我可不能錯過他們的計劃,不然又要被那女人隱瞞好多年。”

屋內,一片靜寂!南宮焰好奇的聽了半天,什麽也沒有聽見,撓撓頭,很失望的撅撅嘴角,“不會吧,難道我多心了?老媽已經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失落的往回走去,忽然靈光一閃,眼睛裏閃出一道精光,回頭,奸笑道:“我不是有透視力嗎?為何不看看她到底在裏面沒有?”

如此一想,便眨巴了一下靈眸,目光透過厚重的實墻,落到紫藍狼的身上,當他看到南宮燕和那條紫藍狼相依偎的情景時,不禁呆若木雞。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兄妹之間何以可以親密到這般境界?”南宮焰真是充滿了疑惑,母親和大舅舅的感情很好,好得不得了,可是今日一見,還是令他很吃驚。

一向愛動腦子的南宮焰這回更是不停歇的翻滾著各種邏輯推理,先前的種種疑惑更是毫無洩露的再腦海裏重新組織了一遍,姥姥說過,我長得很像大舅舅,而大舅舅又不像媽媽,我還推出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我可能是大舅舅的兒子….“南宮靈的臉色倏然變色,“不會吧?”

轉回頭,走了幾步,又問:“有什麽不可能?今天看來,這是最合理的解釋,只有這個解釋,才能突破我所有的矛盾。”

“如此如此,大舅舅就是我父親拉?因為舅舅是父親,媽媽是妹妹,所以南宮燕才不齒於告訴我真相?要不然,我為什麽姓南宮?南宮說不定就是夫姓?南宮燕平日對丈夫念念有加,怎麽舍得忘記夫姓讓孩子跟她姓?理由就只有一個,這個南宮分明就是夫姓?哼哼…一定是這樣。”

“他是我父親!”南宮焰拍了一下腦門,下定結論說。

次日,南宮燕邀請南宮焰去郊外踏青,南宮焰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體,一個勁猛打擺子。“不去不去。”他向來秉持著天下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因此對於南宮燕,是能避就避,不能避就逃的原則。

平日,南宮燕也不諸多管教他,他的自由空間很大,可是今日不同,南宮靈回來,她很希望為這對父子創造相處的機會,增加他們的感情。因此也不管南宮焰反對的呼聲有多美強烈,精致的掀了他的被子,呼呼吼道:“你敢不去?臭小子,難得放寒假,你竟然就不陪你母親?”

南宮焰麾下的眨眨眼,“媽媽,大舅舅不去嗎?”哼,他就不信,憑他昨天見到的親密場景,著郊外的好機會,她會不帶上他?

南宮燕頓時氣結,南宮焰奸笑得得意忘形,一看就沒有好事。指不定他那智商幾百的腦袋瓜子懷疑了什麽。當即反而不知道如何應答。

“媽媽,你不用費盡心思去想怎麽回答我,我也不需要你回答,你肚子裏那點花花腸子是瞞不過人的。你既然要讓我去,我去就行,可別再栽贓給我什麽罪名昭彰的惡行,說什麽我薄情寡義不陪你。”南宮焰一邊起床一邊穿鞋子,南宮燕卻得意的笑。有這麽聰明卻不為難她的兒子,畢竟不是壞事。

“你舅舅自然是要去,你不去刻意,但是你舅舅和媽媽,是一定會去的。”南宮燕反震走出門外。

南宮焰聞言,訕訕嚷道:“舅舅的地位高於我,我不服氣,我就要去。”忽然之間,他有點恐懼,媽媽會不會要立刻老公忘記了兒子?

當三個人吃了早餐鉆進車裏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另外選擇了一輛車窗避光的車,南宮靈在後座,南宮燕和他一起,而南宮焰剛擠上後座,看到他們兩人已經捷足先登,怏怏不樂的走上前排的司機座,咕噥道:“我明白了,你們就是讓我來開車的。說什麽邀請我一起出去玩,原來是存心讓我當人力車夫的。”

南宮燕拍拍他的後腦門,“廢話少說,開車。”

南宮焰踩了油門,疾馳而去!

“大舅舅,我媽媽這種刁蠻任性,狂妄不講理的女人,你說有哪個不長眼的男人會看上他啊?”南宮焰別有用心的問南宮靈,麾下的眸子透過玻璃直視著南宮靈。

南宮靈脈脈的盯著南宮燕,反問一句:“那什麽樣的女人比你媽媽更迷人?”

南宮焰一震,存心刁難道:“這個世界上,只要是個女人都比她吸引人吧?”

“找死,你這個臭小子。”南宮焰話還沒有說完,燕兒就一拳頭招呼下去。

南宮焰頭一偏,南宮燕的拳頭劃空,南宮靈趕緊化解二人的矛盾,“燕兒,別和孩子計較。”

南宮燕偏不信邪,又一拳頭落下,連連向南宮焰發難,她堅信,南宮焰已經今非昔比,她的招數是對付不了他了。而南宮靈不解內情,他擔心燕兒實戰的魔力會傷害到他的心肝寶貝兒子,遂挺身護佑南宮焰,南宮燕不得不將拳頭收回來。

“大哥哥,你…”南宮燕不忍心拳頭落在法力盡失的南宮靈身上,可是對他出爾反爾的話也頗為惱火,“不是說過不準幫這個臭小子嗎?”

南宮靈為難的辯解道:“我是擔心你不小心啟動了魔力,拳腳無眼,傷害了焰兒怎麽辦?”

南宮燕疾呼,“傷害得了他嗎?如今十個我們我們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她當然明白,湘君的千年法力是何價值,如今全贈與南宮焰,他的法力恐怕是四大護法也不能力敵的。

南宮靈驚愕的瞪大眼睛,南宮焰也摸底轉回頭來,二人異口同聲道:“什麽意思?”

南宮燕才知道自己情急說漏了嘴,癟癟嘴巴,將眼睛安放到車窗上,意猶未盡的大發感嘆,“啊,今年的冬天來得可真早!”

南宮焰老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最近發生著奇異的變化,比如他的異能愈來愈多,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生了什麽怪病,因禍得福。可是適才從母親口裏聽到那句話,原來他的能量不是偶現,是註定就有的。

他愈來愈相信,自己是大舅舅的兒子。因為,他曾經試探過橋舅舅,他說漏了嘴,告訴過她,大舅舅乃一代狼王,法力無邊,如今看來,自己這些異能應該就是繼承於父親。

南宮靈似有所悟的點點頭,眸子裏卻漾出驚喜,莫非,狼族命不該絕?他和燕兒的兒子,能否擔當狼王的使命,則看他自己的造化,倘若他生性是凡人之格,那麽他不會擁有紫藍之光,可是如今看來,或許,他具有使用紫藍之光的潛質。

待會,一定要試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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