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娘：“你個丫頭片子，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我養大的兒子，要四百斤糧食多嗎。你媽養大你你，你問問他四百斤糧食舍得賣嗎，我那是成全他。輪得到你們在這大呼小叫嗎？”

長寶傻傻的，她媽多少糧食肯定也舍不得賣他。可這話明明就同奶奶嘴裏的不一樣嘛。

長順同田陽那都是有口才的，腦子也靈光，可長寶不行呀，說不出來什麽的。又不能動手，姑娘急壞了。

田野都沒有想到朱大娘竟然還有這份機智呢。哈哈，可惜不能給點讚呢。

長順不緊不慢的開口：“我爸媽自然是多少錢都舍不得我們的，就像當年，爺奶不是也舍不得把家裏的孩子換糧食嗎，奶您從四個孩子裏面挑出來我爸，舍得嗎？這話敢不敢當著我爸面說呀，我們雖然小，可道理還是明白的。您不能欺負我們年齡小呀。我爸現在過得好，那是我爸想得開。當初我爸被您舍出來的時候，怕是心裏不如意的，奶呀，您問過我爸的意見嗎，他需要您這份成全嗎。”

朱大娘被長順給擠兌的說不出來話了，關鍵是長順長的同田嘉志模樣差不多，被長順這麽一句一句的問，就同被田嘉志一句一句的質問一樣呢。朱大娘舍得嗎，當時她舍得呀。四百斤糧食呢。

弄得朱大娘狼狽不堪，別管她嘴上說的多橫。自己心裏那是明白怎麽回事的。

朱鐵柱看著婆娘被一個孩子為難，心裏不高興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也是沒辦法，都是窮鬧的。”

長順可不想這個話題就這麽過去，窮就算了嘛，窮的人多了，人家都賣兒子了嗎。得了實惠還想要名聲，哪有那麽好的事情。你們把兒子換了糧食，兒子回頭過好了，還是你們成全的了，你們咋那麽大的臉呢。

長順：“爺，我爸趕上了最窮的那會嗎？就養不活我爸一個？換了糧食還能養活家裏好幾個。爺奶我爸這算是被壯士斷腕了，就更說不上成全了。我爸我媽的日子，那是自己過出來的。長寶不懂事，繞不過來這個彎，奶呀，您以後可不能在這麽同長寶說了。我們雖然不大，也是懂事的。那年月窮的人多了，可沒聽說誰家把兒子換糧食的。”

朱大娘臉色難看，這麽多年了，老二都沒有當著她的面，這麽問過她，竟然被一個孩子一句一句給擠兌了呢。

讓人長順這麽一說，朱鐵柱老臉都要掛不住了，眼神陰郁的看向田野：“你就是這麽同孩子說的，老二知道你這麽教孩子嗎。孩子都讓你給教壞了。”

朱大娘終於找回來自己的聲音，狼狽的避開長順的眼睛，扭頭就說的惡毒：“就說不能娶沒人教的孩子，這點道理都不懂，在孩子背後說咱們當長輩的，她自己能得什麽好。壞了良心了。”

長寶氣急了，哪有這樣不講理的呀，就知道不該過來的，沒有一次痛快的：“我媽才沒有說過呢。”

長順臉色那是極其不好看的，所以說不過，就鬧特是嗎，難怪這些年他爸有話從來不說，都是心裏憋著。

別人說家的時候，說家人的時候，說老家的爸媽的時候，爸爸從來不開口，只是那麽深沈的聽著別人說。

這一刻長順替田嘉志心酸了，他爸能說什麽呀。他爸沒有他幸福，沒有碰上自己這樣的父母呢。

田野臉色平靜，朱大娘嘴裏說出來什麽，都不稀奇的，在難聽的都說過，要把她當回事，她更把自己當回事了。

只是淡淡的說道：“大娘這話想必是經驗之談。不過您放心，大志那是天生的好，不用人帶的，我不嫌棄。畢竟您帶出來的朱老大，實在不怎麽樣。大娘就是吃虧小時候沒人教，所以沒教好自己帶大的孩子吧。不過大娘您放心，現在有學校替我教孩子的，而且我這孩子隨爹，不用人教也都是五講四美的好少年。”

不鹹不淡的就把朱大娘給也得差點背過氣去。她沒爸媽那是她願意的嗎。多少年沒人指著自己說過這話了。自從老婆婆沒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拿她沒爹媽這事說過話呢：“你怎麽敢。”

長順從來沒見過田野這樣的說話，一直以為他媽對隔壁爺爺奶奶聽容忍的呢。原來自家媽媽這麽的霸氣呢。這才是親媽嗎。長順頭一次笑的特別的燦爛，露出來八顆牙齒的那種呢。

長寶都沒聽懂呢，很是不高興的對著朱大娘：“我媽說不怎麽樣，就是不怎麽樣。怎麽就不敢了呢。”

田陽拉著長寶，他們家長寶，最笨，要是放出去同人吵嘴，那可是只有吃虧的份呢。

看看姑姑，這才叫瞬間秒殺呢。他們邊上聽著都都覺得痛快呢。你說他們家長寶怎麽就沒有遺傳了姑姑的厲害呢。

朱鐵柱在朱大娘面前那還真是挺男人的，站出來對著田野：“你大娘怎麽樣輪不到你說話。”

田野掃一眼朱鐵柱：“那是，好壞那都是您家自己的事情。大叔大娘，大志不在家，沒回來，給您帶回來點東西。我們就不過來打擾您了。您家大門不好進，朱老大那樣頂門立戶的不肖子孫擺在哪呢，敗家也是早晚的事情，我就不進去家裏了，省的以後這事發生的時候，大娘怪在我身上。”

說完帶著孩子就走了，都不看朱鐵柱兩口子臉色的，田野有點生氣呢，不然不至於把朱老大都給攙和上。

朱大娘氣的好半天才扔出去一把掃帚：“我就說她不是好東西，打跟上就壞了，從小沒人教的孩子，能什麽樣。”

這是忘記了，自己也是打小沒人教的，而且才被田野提醒過一次呢。誰又能比誰強到哪去，怎麽就非得互相傷害呢，說別人之前，怎麽就不知道想想自己呢。真以為多年的媳婦熬成婆，那幾真的沒事了呀。

朱鐵柱也沒好氣，你說，進屋在鬧騰也成呀，大門口那麽多人看著呢：“你也是，少說兩句，她能沒事擠兌你呀。”

朱大娘聽到這話，不高興了，她鬧騰是為了誰呀，再說了沒聽到喪門星說的什麽嗎：“你向著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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