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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作者:生悲死喜

內容簡介:

【鬼畜病嬌怪物攻×風流渣受】

【怪人】

午夜時分,已經沒有多少人跡的街道上。黑色的奧迪Q7悄然停靠在公寓樓下,藍正平先從車上下來,落地站穩後他伸手擋在車門上方,接著一個喝得半醉的女人緊隨下車。

由於腳上踩著近七厘米的高跟鞋,加之神智不大清醒,這使她身形有些搖晃,下來的過程中本能地想捉住東西來穩住腳步。

艷如丹蔻的指甲紮進藍正平的手臂,留下五道淺紅色的半月形痕跡,但藍正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仍然保持迷人的微笑,攙扶著半醉的女人上樓。

這個女人叫譚雪,現年三十五,是G市當地一個小有名氣的女企業家,而現在,她是藍正平同時交往的六個女朋友中的其中一個。

藍正平往好裏說就是自由職業者,但說難聽點就是小白臉,靠女人養的。他天生就是個二世祖性格,即沒上進心,又慣於享樂,會花錢不會掙錢,可惜他不是生在富貴人家,他家頂多是小康水平,自然是供不起他這般揮霍,好在他長了副好皮相又口齒伶俐,倒是在女人堆裏混得順風順水。

從他高中起,身高定了下來,臉也褪去嬰兒肥後,就沒少倒貼上來的女人。藍正平對此也樂見其成,而他父親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可惜這人性子天生就是歪的,後來藍正平去了外地念大學,又留在G市發展,他父母也就幹脆眼不看為凈,懶得再管他。

現在藍正平扶著譚雪上了電梯,譚雪這一路上由於腳步不穩,捉他手臂捉得死緊,長長的指甲在上面刮出一個個印子。

藍正平忍不住皺了皺眉,他不動聲色地拉開譚雪的手,原本被她捉著的手臂轉而攬住她的肩。譚雪順勢像沒了骨頭似的貼到他身上,雪白的胸脯也整個挨了上來。

好不容易將譚雪送回家裏,對方卻拉著他不讓走,一雙美眸帶著幾分醉態暗送秋波。

譚雪雖然三十好幾,但保養得宜加上有健身習慣,看起來也才二八左右,再加上成熟女性獨有的韻味,讓她有著不比年青姑娘差的魅力。

藍正平自然明白她的暗示,但他今早才和姚美靜胡搞了一番,雖說他現在年輕體力充沛,晚上再來一場也沒關系,不過藍正平很有養生意識,他可不希望過了四十就開始有心無力,所以年輕時還是得節制點。而且還有一點就是,譚雪的酒品不算好,現在看著還很正常,但等會兒就該趴衛生間裏吐得一塌糊塗了,這可是他和譚雪交往的這兩年總結出的教訓。

“乖,別鬧,我先幫你弄杯醒酒茶,不然待會兒你的胃又該不舒服了。”藍正平用溫柔得能溺死人的語調對譚雪說。

果然,譚雪雖然面上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因為對方的體貼而感到滿意。不過她沒在客廳待多久,很快的,喝多的後遺癥就來了,她感到胃裏翻天倒海,急忙邁著左右搖晃的步伐沖進衛生間裏,抱著馬桶吐起來。

藍正平聽見裏頭傳出的動靜,熄了火,走進衛生間,動作輕柔地給譚雪順背,讓她好受些。

他能吃女人這碗飯自然有個人能耐在,他不像那些只會索取不懂回報的男人,在他眼裏看來,對方既然花了錢在自己身上,那麽他也自然要讓對方享受到相應的服務,賓主盡歡才能有來有往嘛。

在譚雪家裏待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讓對方舒舒服服地睡下了,此時已經淩晨一點多。

藍正平沒打算在這裏過夜,他明天早上還得陪另一個女人逛街。

其實這些女人心裏都清楚他還有其他人,但知道歸知道,也不能有持無恐地在一個女人面前公然展示另一個女人的存在,這樣不給面子肯定是會後宮起火的。

藍正平從樓上下來,那輛奧迪Q7還在路邊停著,他和譚雪的司機打聲招呼後上了車。

司機對此已經習以為常,直接把藍正平載回他家樓下。

藍正平住的地方在老城區,回去的路上得經一條小巷,汽車進不來。他下車後和司機道過謝,然後獨自穿過小巷。

這個鐘數除了路口士多店有吃宵夜的人外,其他地方都已經杳無人煙。藍正平快步地從巷子走過,走著走著,忽然間,他見到前面路燈下站了個人。

原本他是不大在意的,可是隨著走近,他看見那人渾身都包裹在一件黑色風衣底下,頭上也帶著黑色帽子,面部被翻起的衣領遮了大半。

藍正平心裏有點發毛了,現在可是夏天,人人外出都穿短袖短褲的季節,這人竟然還包得這麽嚴實,是不是有病啊!

巷子不寬,街道大概只能容許兩個成年人並肩走,這意味著藍正平不可避免地要在那怪人面前走過。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藍正平心裏也打起鼓來。人在黑夜裏行走本來就有所不安,這三更半夜又撞上個怪人,更是令人心裏發慌。

藍正平咽了咽喉嚨,他要回家就得經過那怪人身邊,這麽近的距離,萬一對方真的是歹徒,那自己肯定防範不及。他有些遲疑,最後還有四五步距離時,他硬著頭皮向對方打招呼道:“餵,兄弟,晚上睡不著出來思考人生嗎?”

那怪人瞥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藍正平聽見他嘴裏似乎叨念著什麽,但太小聲所以沒能聽清。

藍正平看他這反應,心想大概是個精神病吧。

剛才的試探讓藍正平減輕了恐懼,只是心裏多少還是有點發悚,他稍作遲疑後,甩甩頭,心想自己一個大男人又有什麽好瞻前顧後的,又不是女人。

這麽一想後他就整個人豁然開朗,放開膽子從那怪人面前走過。當他走到怪人正前方時,耳朵似乎從對方那喃喃不休的口中捕捉到一句——“mama……”

媽媽?

藍正平也只是困惑不到一秒,就把問題拋之腦後,反正對方和他沒關系。

藍正平很快地就從怪人面前走過,沒有發生任何意外,這讓已經走過去有一段距離的藍正平終於松了口氣,他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怪人站的地方。

就這一眼讓他整個人呆立在了原地。

人呢?!

才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原本站在路燈下的怪人就不見了!就算對方是往反方向走了,那麽也該看到他的背影,更何況剛剛藍正平壓根沒聽見自己外的腳步聲。

陡然間,巨大的恐慌蔓延上他的心頭,藍正平只覺脊背發涼,他不敢再細想下去,趕緊轉身,幾乎是跑一樣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異夢】

到家的瞬間,客廳裏暖黃色的燈光驅散了黑暗帶來的冷意與恐懼。

藍正平喘了口氣,關門前看了眼昏暗的樓道,外頭靜悄悄,除了他家外樓層裏的其他住戶都大門緊閉。他帶著幾分狐疑與不確定再次掃了眼外頭,並沒有看見奇怪的東西,松口氣之餘心裏自嘲自己方才屁大點事都緊張兮兮的。雖然他現在也沒明白那人是怎麽突然消失的,但人嘛,太註重細節就註定會活得很累。

防盜門重新被關上,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裏,它發出的動靜顯得格外大。

藍正平洗過澡,將滿是酒氣的衣物隨手丟進洗衣機後就整個人撲倒在床上,他只能再睡六小時,早上八點半他就得出門前往劉曉君家,陪她去看新上映的電影,外加逛街掃貨。他們約的時間是上午九點,但女人出門嘛,梳妝打扮總得花個半小時以上,約的是九點,可十點前能出門就已經不錯了,盡管如此他也還是得準時,女人不會覺得出門晚了有什麽不對,但作為陪同的男士沒準時到達就絕對有過錯。聊聊天也好,提提意見也好,反正就權當交流下感情。

隨著冷風從空調口吹出,原本悶熱的房間漸漸變得涼快起來,藍正平身上搭著張空調被,沒多久便陷入夢鄉。

他這人沒心沒肺,所以睡眠質量向來很好,但今晚上,註定有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在黑暗中發酵。

客廳墻上的掛鐘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隨著時針指向三,分針踏正十二,時間正式邁入淩晨三點。

藍正平呈大字形躺在床中央,鼻腔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他睡得很沈,哪怕行雷閃電也吵不醒他。

漆黑的室內,原本緊閉的房門忽然悄然無聲地打開,露出一人寬的縫隙。

不久,房門再度關上。

一雙金紅色的獸瞳在黑暗中睜開,這只趁著夜色潛入人類家中的生物不急不慢地走到床邊,用近乎貪婪的目光註視著眼前的人類。

被高危生物盯上,睡夢中的藍正平本能地感到不安,眉頭皺起,身體朝左翻了身微微蜷縮著身體,將腹部藏起,徒留個後腦勺和背部給那不明生物。

脊骨因此彎曲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單薄的睡衣雖然有起到遮蓋作用,但也很好的勾勒出那具骨肉勻稱的軀體,裸露在外的肌膚因為冷氣的緣故泛起幾顆小疙瘩。

來歷不明的生物將此看在眼裏,只覺口舌莫名的幹渴起來。它仔細地將這副酮體的每寸肌膚都收歸眼底,直到幾道嫩紅色的彎月狀痕跡闖入它的視線。

它突然感到無比惱怒,如同領土遭到侵犯一般,更是暗恨這幾道痕跡破壞了肌膚的完整。

……

藍正平睡到半夜,發現身體越來越冷,最後實在忍受不了想去扯被子,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動彈了。

幾番嘗試失敗後,原本睡得迷迷糊糊不知時日的意識也逐漸回籠。

藍正平感到不對勁,可腦子還沒清醒過來,只是神情十分扭曲,仿佛正在做噩夢般。

就在此時,他的腳掌觸碰到一樣冰涼粘稠的物體。

自腳底傳來的涼意讓藍正平打了個哆嗦,同時人也清醒了。

可惜這時候清醒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想必大多數人都寧可裝作什麽都沒發現。

藍正平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狀態,夢魘,俗稱鬼壓床。

鬼壓床並不可怕,按照現代醫學解釋,它不過是由生活壓力引起的一種睡眠障礙疾病,可怕的是現在纏繞在他腳上的東西。

那是什麽?!

藍正平自欺欺人地試圖以“白天隨手丟在床上的衣物”為由去解釋腳上的觸覺,可不久,那東西就動了。

它用實際行動敲碎了藍正平的妄想,那仿佛是某種海洋生物觸手一樣的東西沿著他的小|腿蜿蜒而上,它的舉動十分暧昧,尖細柔軟的前端順著藍正平的腿部肌肉紋理上下滑動,像是在感受著這副肉體的美好般。可被它騷擾的人類顯然並不享受,藍正平渾身寒毛倒豎,頭皮發麻,心底發虛別提有多慌了。他想睜開眼,又怕睜眼後會看見難以言喻的恐怖畫面,矛盾又糾結,而身處黑暗中,雙目又無法視,以至於剩餘的感觀就變得加倍敏感。

那生物並不滿足於停留在他的腿部,很快藍正平就發現它開始爬上了他的大|腿,然後順著褲管朝三角地帶延伸過去。

藍正平的腦子瞬間炸了,不待他冒出些不健康的猜想,那生物就先一步將行動貫徹落實。柔軟的觸手鉆進他的內|褲,纏上包裹在裏頭的軟|肉。

它先是捆住底下的雙丸,然後用尖細的頂端去刺激暗紅色的龜|頭,它小心翼翼地撩動著沈睡中的陰|莖。

藍正平雖然睜不開眼也動不了,但人是清醒的,這生物的舉動讓他難堪,身體卻又難以抵抗快|感帶來的生理現象。

他的陰|莖很快就充|血勃|起,原本半掩在包|皮下的龜|頭也徹底袒露出來。

那生物似乎為他的反應而感到高興,它開始環住性|器,模仿著交|配的節奏上下套弄,觸手內側的吸盤此時也開始行動起來,它們吸在性|器的表面上,好像有無數張小|嘴在吮吸一樣,所帶來的快|感是人類正常性|愛中難以比擬的。

藍正平心底在無聲的尖叫,他快被這快|感刺激瘋了,他此時已經全然忘記剛才的恐懼,一心只沈溺在前端傳回的快|感之中。他發出粗重的喘息聲,嘴邊不時溢出低沈的悶|哼,胸膛大幅度上下起伏,渾身的肌肉都繃緊,象牙色的皮膚上凝出滴滴汗珠。

底下的動作驟然加快,快|感一浪接一浪,快了,快了!藍正平感覺自己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可就在此時,觸手尖細的前端突然紮進他的鈴口“啊——!”

藍正平終於尖叫出聲,整個人如脫水的魚,拱起繃緊的腰,身下的床單被抓得淩|亂不堪。

觸手繼續深入他的鈴口,巨大的刺激下藍正平終於掙脫了鬼壓床的鉗制,猛然睜眼,眼球滿是紅血絲,目呲欲裂。

就在他睜眼瞬間,原本堵在鈴口的觸手也突然抽了出來,一道白|濁緊隨其後噴射而出。

隨著藍正平驚醒過來,纏繞著他的觸手在短短不到三秒的時間裏就快速撤離。

待藍正平緩過勁來點亮床頭燈,眼前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房間裏一切如常,剛才所發生的事好似只是一場帶顏色的夢。

藍正平低頭看了眼自己下|半|身,褲子還穿得好好的,被子也還蓋在上面,但他伸手一摸襠。

“操!”

他把內|褲脫下隨手丟在地上後,本想找條幹凈的換上,結果一看鐘數,已經四點多了,懶得再浪費時間,褲子一套就重新倒在床|上。

不知是不是受剛才那極度真實的夢境影響,盡管眼皮子累得直打架,可關了燈後藍正平卻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眠,一閉眼就覺得黑暗中潛藏著什麽東西,最後實在忍不住,他又爬了起來打開床頭燈。同時在心中不斷暗示自己,剛剛不過是場獵奇的春夢,許是和這段時間行程密集,壓力有點大所導致的。

大約是燈光帶來了心理上的慰藉,讓他重新拾回安全感,留盞燈後,在昏黃的燈光中沒多久,藍正平就安穩入睡了。

在睡夢當中,他仿佛聽見有人在耳邊低吟一聲——“MAMA”。

【血案】

四小時後,鬧鐘的提醒下藍正平勉強睜開發澀的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

打著哈欠渾渾噩噩的來到坐廁前,掏出二兩君正要釋放膀胱中積攢了一夜的液體時,忽然前端的刺痛感讓他倒吸口冷氣。排尿結束後,他抖了抖二兩君後拎起那根管子,發現前面有些發紅。這讓他不禁回想起今天淩晨時做的噩夢,原本已經開始遺忘的畫面瞬間回湧。

黏滑冰冷的觸感、詭異中夾雜著情色意味的舉動,腦海中夢境裏的種種細節越發清晰起來。

媽的,怎麽噩夢反而這麽逼真!藍正平胃裏一陣惡心,雖然把一切都歸類到夢上,但潛意識中隱隱有把聲音告訴他:那並非是虛無的夢境啊。

只是人有時候寧可相信假話也不願去聽內心真實的反映,藍正平彎腰打開水龍頭捧起把冷水潑到臉上,甩去臉上的水珠後擡起頭,剛好就看見倒映在鏡中的自己。藍正平頓時被鏡中的人的模樣給嚇了一跳,尼瑪這是夜裏做賊了吧!

五官倒是沒變,只是說不出的頹廢,眼底一片烏青,下巴胡子拉碴,整個人看起來完全就是不修邊幅、生活混亂的墮落人士。

像鬼一樣,藍正平心想,這樣子去見劉曉君可不行。

劉曉君是個標準顏控,和韓雪不同,劉曉君正值花季,她投胎投得好,有個在市政府當官的父親,加上當年政策的緣故,她是獨生子女,自然在家中就備受寵愛。她母親又是標準的慈母,認定女兒要富養,平日對她放縱得很,只要不是太過火挑戰法律危及自身,就基本上任她折騰。

這種背景環境下長大的劉曉君,小時候是熊孩子,長大後也是一身公主病,性格嬌蠻得很。

前幾年韓流在國內興起,各式各樣的男團進入國民眼球,同時各大媒體也開始花式炒作起男神人設,今天一個國民老公,明天又一個國民男友。

受潮流影響,劉曉君也是追了一段時間的韓星,但沒多久她就開始覺得不過癮,畢竟再怎麽追粉絲和偶像間都隔著一道鴻溝,而且這些韓星嘛……硬照上是好看,可私下一近距離接觸,離了打光和PS,一個個都粉塗得比女人還厚,還畫眼線,油頭粉面的,讓人頓失胃口。

就在這時候,劉曉君看了部電影,內容大約就是合約情人之類的,劇情上沒什麽新意,但重在男主人設好,簡直就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劉曉君看完電影後靈機一動,心想與其砸錢給明星還不如幹脆自己包一個專屬男友好了。她很快就把這念頭分享給表姐姚美靜,姚美靜比她大三年,曾在國外混過幾年大學,國外的燈紅酒綠和各種糜爛生活方式她沒少接觸過。當劉曉君一和她說時,她就猜到劉曉君的心思了,無非就是想通過她搭橋引線包個小白臉玩玩。

姚美靜第一時間就想到藍正平,當時藍正平已經和姚美靜廝混了半年多。考慮到自己這表妹的難纏個性,她想大約只有藍正平能降得住了。事實證明她的決定相當明智。

藍正平看著鏡中自己那難看的臉色,刮胡子後從浴櫃裏翻出一管忘記是誰留下的BB霜,擠了點出來往臉上抹,再照鏡子,果然臉色好多了。

藍正平滿意地吹了聲口哨,換好衣物後出門去劉曉君家。

來到劉曉君家時,不出意料,她還素臉朝天地挑選衣服中。

見他來後,劉曉君擡眼打量了一番,今天藍正平走的是休閑風,上身穿灰色條紋襯衫,下身搭九分牛仔褲。劉曉君看著覺得還算滿意,同時也終於決定下今天出門要穿的衣服。

藍正平明白自己這是過關了,隨手拿起本雜志,坐在沙發上消磨時間。

半小時後,劉曉君畫上淡妝穿著一席碎花長裙從臥室裏出來,藍正平聽見開門聲,立馬打起精神,好似眼前一亮般由衷讚美道:“寶貝,你今天真漂亮!”

不是什麽特別的話,但套路不怕舊,只要有人受就好,更何況頂著一張帥氣的臉,不管說什麽都自帶加成。

劉曉君聽後果然喜津津的,她把包包甩給藍正平,兩人一前一後的下樓。

劉曉君沒讓家裏司機接送,兩人走在路上,藍正平像是個發光體,成功吸引了街上大部分年輕女性的目光,她們忍不住偷偷瞄過來,藍正平察覺到她們的目光,勾了勾嘴角,然後拉住劉曉君的手,十指緊扣,並不時深情款款地看向她。

這些舉動落在路人眼中,那些女性註意到劉曉君的存在,心裏不禁又妒又羨,暗恨自己找不到一個這樣的男朋友。

劉曉君面上不顯,心裏卻得意不已,她高高地昂起頭顱,像高傲的天鵝。

好在她住的地方就在市中心商業旺區,沒走多久就來到影院所在的商城。

商城強勁的中央空調瞬間驅散了身上的燥熱,劉曉君挽著藍正平正要去往專櫃,一個穿黑色上衣的男人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劉曉君看著突然冒出的陌生男人,心生惱怒,口氣不大好地問道:“幹嘛,沒事別擋路好嗎!”

藍正平也有些奇怪,不過他還是先趕緊安撫劉曉君:“大概是問路的吧,這位大哥,你有什麽事嗎?”

誰知這男人掃了他一眼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證件,公事公辦地說:“你好,我是便衣警察,現在有狀案件需要先生你配合調查。”

這突如其來的一出讓原本心情愉快的二人面面相覷,劉曉君不樂意了,嘴角一沈,沖便衣嚷道:“有什麽急事非要現在說!你沒見我們正在逛街嗎?你長官有沒有教過你怎麽做人啊?!”

便衣被劉曉君發難依舊面不改色,來之前局裏就簡略說明過藍正平的情況,見到真人後便衣最多只是冒出“怪不得能當職業吃軟飯”這樣的感嘆。

藍正平一頭霧水,只是見劉曉君隱隱有撒潑的架勢,心頭一緊,生怕這位大小姐給他惹事,正要哄勸她的時候。便衣見劉曉君說完了,才開口道:“案情不便透露,但涉及人命,還請你配合。”

原本氣勢囂張的劉曉君聽到可能是樁命案後,突然就安分下來,她性格雖然熊,卻不傻,準確點說那個圈子的人沒幾個是真蠢,否則不用等他們作死,家中長輩也會先收拾了他們。涉及人命的事最是容易被人拿來做文章,劉曉君瞬間就權衡出利弊,當即明智的決定不摻合進去。

雖然語氣依舊不大好,卻比剛才要平緩得說,她只是面子有點拉不下,故作勉強地說:“原來是這樣,剛剛早說清楚嘛,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藍正平的心卻沈了,劉曉君這姿態擺明就不想管,但他轉念一想,自己也沒幹過殺人放火的事怕什麽被調查,於是神色緩了下來。他一臉歉意地對劉曉君說:“曉君,真抱歉,本來今天還說好陪你看電影的。”

劉曉君扯了扯嘴角,“嗯”了一聲。

看她這冷淡的反應,藍正平意識到不管自己最後有沒有事,回來後這個金主恐怕都要溜了,不過這也好,他也快忍受不住劉曉君,借此機會散了也不錯。

那便衣還算給他面子,沒像收監一樣壓著他上車,只是緊隨其側,將他送上外頭的警車,雖然如此,也還是引起了一些路人的打量。

藍正平被帶到警局,大概考慮到他身後也有一兩座大山,警官們沒太為難他,他被帶進一間審訊室。

他來時裏頭已經有位年約四十鬢角發白的中年警官在等著,他目光銳利,眉眼間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跡,盡管他神色平常,換下警服就和公園裏那些上了年紀的男人沒什麽不同,但坐在這裏,楞是就有股懾人的氣勢。藍正平常年跟著女人們出入各種場合,眼光被磨礪得十分毒辣,第一時間就看出這和外頭那些楞頭青們不同,少說也有個官位或是刑偵老手。原本還有些吊兒郎當的心態趕緊端正過來,心裏也打起鼓。

“坐吧。”警官示意道。

藍正平坐下,盡管他見識不算少,但進局子還是頭一遭,在警官面前難免氣短。

“今天淩晨三點時你在哪裏?”警官第一句話便直接問道。

“當然是在家裏睡覺啊。”藍正平此時還處在一無所有摸不著頭腦的狀態,聽警官這麽問,他就老老實實回答。

“有人能證明嗎?”

“送我回去的司機算不?”藍正平反問道。

那警官一時沒說話,藍正平忍不住打探道:“那個……警官啊,方便透露下案情嗎?你們這樣我心裏慌啊。”

警官不緊不慢地瞟了他一眼,隨口扔出一句:“今天早上八點,我市女企業家譚雪被發現在家中遇害,經法醫判定案情為他殺。”

藍正平懵了,他來警局的路上設想過多種可能性,但唯一沒想到的就是死的人會是譚雪。

這消息實在是太突然,以至於他都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結巴道:“你、你說……譚雪死了?!這可怎……麽……怎麽可能!”

警官沒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變化,看藍正平陡然間瞳孔收縮,說話都不利索的樣子,看起來確實像事先並不知情,可他不會就這麽輕易下定論。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藍正平臉上,平靜地說:“沒錯,而且作案過程十分殘忍,她被用利器皰開身體,內臟悉數取出,十指指甲被拔光。”

寥寥幾句話,聽得藍正平毛骨悚然,光想讓人感到可怕,他甚至理解不了眼前的警官是如何能做到這般平靜地向他敘述。

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試圖說點什麽來緩和下心情,卻發現什麽也說不出。

警官說完後靜靜地盯著他,沒從他臉上看出什麽,倒是垂下眼簾時,忽然發現藍正平手臂上的痕跡,不動聲色地問:“你手臂是什麽時候被抓傷的?”

藍正平說:“就昨天陪譚雪參加一個酒會,回來路上被她抓的。”

“嗯。”警官漫不經心的用右手敲了敲桌面。

藍正平有點猜不準他的心思,忐忑地問道:“那個……警官啊,我沒什麽事吧?”

警官擡了擡眼皮,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可能還需要你配合一下調查,現在暫時沒事了。”

藍正平狠狠地松了口氣,腆著臉道:“那我可以走了嗎?”

見警官點了頭,他立馬離開座位。他起身的時候警官又一次瞄到他的手臂,警官突然問道:“對了,你要看一看兇案現場的照片嗎?”

藍正平當即如臨大敵地回絕道:“不不不!不用了,我膽子小!”

警官沒說什麽,藍正平不敢再停留,趕緊出了警局。

藍正平從警局離開後,先前負責問話他的警官就對警員吩咐道:“這段時間派人跟著他,還有,把他以往接觸過的女性資料都整理出來。”

【橫財】

藍正平從警局出來沒多久,走在路上,衣兜裏的手機就震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姚美靜打來的。

他快速地平覆下心情,接聽道:“餵,寶貝,今天怎麽有空打電話過來呀?”

電話那頭姚美靜咯咯地笑起來,藍正平已經想象得到她此時慵懶地斜躺在貴妃椅上,手裏夾著CARRI,周圍煙霧彌漫一片頹靡的畫面。

姚美靜說:“聽說你今天進局子。”

藍正平剛剛整理好的心情又崩了,他幹笑道:“你可真是消息靈通啊……”

姚美靜不予置否道:“從曉君那兒聽來的,怎麽,沒被為難吧?”

藍正平回道:“還行,問了幾個問題就放我走了。”

姚美靜語調微微上揚:“哦?”

她顯然不大相信這麽輕易就把藍正平放出來:“就這麽簡單?”

藍正平敏銳地從中嗅出些蛛絲馬跡,他問道:“寶貝,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內幕啊?方便透露一下嗎?”

姚美靜輕笑一聲,說:“看來律師還沒和你聯系啊,譚雪生前立了遺囑,死後將名下三分之二的財產都留給你。嘖嘖,你如今可是有錢人了,恐怕今後也看不起我那點小錢。”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姚美靜這頭剛說完,一輛黑色奔馳就停在藍正平面前,車上下來一個精英範的男人,手持文件走到他跟前,說:“藍正平先生,我受譚雪女士生前所托,現在有份遺囑要告知你。”

電話裏的姚美靜聽到這頭的動靜,嬌笑道:“哎呀,看來你有正事要談,我就不打擾你了。對了,還有件事得告訴你,譚雪的好弟弟已經知道遺囑內容,你可別太傻,她老家的人來鬧你就將該到手的拱手相讓。”

藍正平此刻難得心情一松:“我當然沒那麽傻,有空再聊了寶貝。”

說完那頭也已經掛斷了電話,藍正平跟著前來的律師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一小時後,他帶著恍惚夢幻的神情從咖啡館出來。

他和譚雪交往了不算短的一段時間,期間足夠他估摸出譚雪的身家大概有多少,只是現在當律師告知他將獲得的財產總價值時,他還是有種被大獎砸到的夢幻心情。

一千萬啊!

有錢人眼中不算多,但對於平常百姓這絕對是筆天降橫財,妥善經營的話這輩子都能衣食無憂。

譚雪名下的能折現的都給了藍正平,公司和廠房則是留給家人,這樣的分配乍看是藍正平得了好處,但有點經營概念的人都知道,現金總有貶值和用完的一天,公司廠房才是下蛋的母雞。譚雪生前已經打好基礎,繼承的人只要是有能力都不至於經營得太差,可惜的是,譚雪家裏除了她外,還真的是個個都是草包,尤其是她弟弟,明明已經是三十而立的人現在還要父母幫補,公司落在他們手裏,估計不用兩年就要破產倒閉了。

俗話常說福禍相依,藍正平心想:古人誠不欺我。

原本一早就被請進局子,直嘆晦氣,誰想沒多久便來個峰回路轉,他一朝之間成了千萬富豪,不過這麽一來他也有點理解為什麽自己會成嫌疑人了。

藍正平搖搖頭,不再想些有的沒的給自己找煩惱,他已經計劃好,警方摘除對他的嫌疑後,首先就租條游輪出海,找上一群身材火辣的嫩模們開泳裝派對,讓他也享受下有錢人的滋味。藍正平越想越美,錢還沒正式到手,就已經羅列好花錢的方案。

一路哼著歌回到自家樓下,藍正平突然頓住腳步,擡頭看了眼他住的這棟樓房。在老城區裏它已經算新了,但是對比市區裏的新型小區和新建設的公寓樓,它又顯得如此老舊。

藍正平想到律師給他看的那份財產清單中,包含了譚雪在G市的幾套房產。過去由於大多時間他都是在同時和多人交往,為了不打破平衡,所以從不接受房產贈予,“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這樣的做法倒是讓他在圈裏有了不錯的風評,說來也真是滑稽。

可是如今不一樣了,死人是不會插手活人的生活,藍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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