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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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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兩人又在房中溫存了好一陣子,慕容晉才背著人將岳輕紗送了出去。

只是沒成想這一幕都讓不少世家貴女們瞧在了眼裏,而岳輕紗走了之後,各家貴女回了自己家中將在公主府中瞧見的一幕,繪聲繪色的傳了出去。

一時間,岳郡王府中的輕紗郡主在公主府上同男客在廂房待了好幾個時辰之事,不脛而走。

傳遍了大街小巷,更有知情人將那男客的身份戲謔的說了出來,那男客不是旁的尊貴無比的身份,而是個名不見經傳小小的守門武官。

這事傳了出去後,岳輕紗一直躲在府裏半刻都不敢出去。

岳家往日裏那些再疼她寵她的長輩,聽聞此事之後,亦是覺得臉面上無光,若是那男人是個世家公子,攀上了也便罷了。

沒成想只是個小小的守門武官,這都能讓岳輕紗自甘墮落自降身份的送上門,還是在公主府中。

公主原本就不怎麽待見岳家,這下倒好,岳輕紗直接在公主府中搶了公主府上的男客。

如此不知檢點,讓郡王府中那些尚未許人戶的姑娘們臉上更是蒙了一層羞,岳家其他幾房的人直接揚言要將岳輕紗母女二人從族譜上除了名。

在郡王強力的鎮壓之下,這些人才沒了聲音,歇了心思。

可岳輕紗一人實打實的做了此事,耽誤了家中不少姑娘議親,最後郡王還是將岳輕紗關了起來,禁足在院子裏不許外出。

但如此輕拿輕放的懲戒怎能平了岳家眾人心裏的氣?尤其是那些平白被耽誤的姑娘,走出去世人總是在背後悄聲議論,更有甚的直接當面用汙穢的言語奚落。

這讓年紀輕輕的姑娘家們怎麽能忍,心中亦是郁結了一口氣。

在瞧著外面母親同岳家早早和離的岳輕煙,有公主的庇護在外竟是不受半分影響,這時候還有不少人說風涼話,直言當初和離的好。

如若不然,就岳輕紗的做派,早晚將岳輕煙連累了去。

有了這一層幹系,岳家內部可算是鬧翻了天,老郡公膝下唯一爭氣的就是做了郡王的這一個兒子,其他兩個不是游手好閑就是無所事事的逗貓弄狗不務正業。

也虧得另外兩房出去的早,不然如今這下子家中女眷也不好受。

岳家內宅當中本就因為郡王一脈長期住在一起,久未分家大大小小的摩擦內鬥不斷,岳輕紗這事一出直接成了炮灰。

眼瞧著大公子那頭的夫人和離之後日子過得風生水起,那些個房中仗著有男丁的姨太太直接攛掇著兒子分家,另立門戶。

古代早有父母不亡,家不分的規矩。

如今郡公還在世,這府上的人卻是鬧得翻了天。

一陣又一陣鬧得是雞飛狗跳,人仰馬翻,一時間郡王也是顧不及不到岳輕紗母女二人。

如此一來,兩人在岳家後宅的日子可就難受多了。

家宅動亂不寧,後院伺候的人見母女二人這般落魄,也不那麽盡心了由得母女二人自生自滅。

岳輕紗的母親本就是嬌生慣養的女人,何時受過這等磋磨,心中對岳輕紗不由得生出了怨懟:“若不是你犯下這等子事!你我能有今日!?”

岳輕紗怔楞的望著自家母親,“母親,你素日裏教我的可不是這般說的!”

女人怒視岳輕紗一眼,“往日裏我教你賣弄才情是讓你去籠絡蠱惑世家公子,可沒叫你自甘下賤去做那守門武官的暖床婢!”

岳輕紗不服,“母親,表哥可是北淵王爺!”

“我呸,什麽北淵王爺!不過是皇室之中不受寵的皇子罷了!落魄的鳳凰不如雞!說的好聽些是王爺,他在北淵的日子還沒有你我在岳家的日子舒坦,你當真以為他是什麽不可一世的王權貴胄!?”

岳輕紗聞言心中猛地一涼,臉上卻依舊是不可置信,“不……不是的…表哥他不是這樣的…他心中有大謀略…他是要做天下之主的人!”

女人聞聲冷哼一聲,鄙夷的看了眼岳輕紗頭也沒回的就走了。

往日裏她捧著這個女兒,教養這個女兒想的無非是利用她攀上勳貴人家,重回當年岳家的風光。

當年她之所以進這岳郡王府不就是圖他的權勢富貴,可誰想到卻是個外強中幹的貨色。

這些年忍了這麽多,到頭來因為那個蠢女兒成了一場空,讓她怎能不恨!

池歡聽著岳輕紗的話,不由得發笑,“心中有大謀略,要做天下之主!?”

岳輕紗也真是看得起慕容晉,現在慕容晉的手下都對慕容晉失了望,寒了心,並且北淵那邊在知曉這幾個月下來慕容晉在南淩只做了個小小的守門武官之後。

直接撤回了不少對慕容晉支持的人力以及資金援助,這些慕容晉當然是不知道的,因為從他住進公主府以來,慕容晉那邊人送進府中的消息全部都要經過她的手,最後才能到慕容晉手裏去。

可憐的慕容晉現在居然還在做著一統天下的大夢呢!

就連岳輕紗那個出生風塵的女子,看的都比慕容晉要清楚的多……

岳輕紗的母親之所以會有那般態度,不過是池歡將慕容晉在北淵的一切托人給她送了信,又在夢裏讓她看了慕容晉從小到大的遭遇罷了。

戚戰這段日子跟著香香,明裏暗裏斷了不少北淵在南淩埋下的暗樁,以及抄了不少已經被北淵收買了的朝中官員。

然而這一切,慕容晉統統不知道,反而是知曉了池歡喜歡音律後。

每每半夜在院中撫琴吹簫,吵的人無法入睡。

夜裏慕容晉又在院中撫琴,池歡心中惱火不已,對旦旦道:“給老子把他的琴廢了!”

只聽外頭突然‘噌’的一聲,像是琴弦斷了的刺耳聲,接著便是慕容晉的一聲尖叫……

池歡,“……”

--狗蛋兒效率夠高啊!

旦旦,“不是我幹的……”

話音剛落,池歡就覺得眼前一黑,一道絳紫衣袍的身影落在池歡榻前。

“……”池歡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戰王近幾日這麽閑?天天往本宮這公主府裏跑?”

戚戰見床榻上渾身是刺的小人兒也不惱,低聲道:“京都內的北淵探子如今都清理差不多了,公主打算何時解決了那惱人的家夥?”

池歡直接轉過身,背對著男人,“用不著你管!本公主自有打算!”

戚戰聞言,徑直坐到了池歡榻旁,“你曾經是想將岳家同慕容晉扯上幹系,一並除之,可最近是心軟了!?”

若不是心軟,怎會將慕容晉在北淵境內之事送進岳家。

池歡,“……”

這個狗男人!自己知道就好為什麽還要說出來!!

見池歡不說話,戚戰輕嘆一口氣,“玥兒,你若是真想坐那位置,心性切不可如此純良……”

池歡聞言,沈默了片刻,隨即轉過身直勾勾的看著戚戰的眼睛,“在你心中,往日的我是個怎樣的人!?現在你眼前的我又是個什麽樣的人?”

戚戰楞了一瞬,見池歡面色凝重,思緒了片刻道:“往日本王只是從旁人口中聽聞,嫡長公主囂張跋扈,行事張揚且不明事理。可如今的玥兒,本王瞧著卻不是這樣,如今的玥兒心有城府,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且有自己的小心思,心底裏還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池歡,“……”

“那你呢,你想要成親的女子,是誰?是往日裏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戚戰揉了揉池歡的頭發,輕聲道:“不管玥兒是哪種面目,哪種人,我所鐘意的都只是你…”

池歡,“哦?你我只見了不過寥寥數面,何時鐘意於我的?”

戚戰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許是在宮門口的那驚鴻一瞥,又或者是你執劍縱身一躍利於馬車頂上的那一幕……”

池歡這才驚詫的看向男人,“當日你也在場?”

戚戰點了點頭,“那日本王收到消息有北淵逆黨作亂,便一直隱身跟在你座駕之後,刺客襲你之時本欲出手,誰知讓那位‘林公子’搶了先,在之後便是你於轎頂的那一番話……在客棧之中你當真以為前去客棧的黑衣人只有一批?”

池歡,“……”

“這麽說我假扮春蘭斬殺了刺客一事,你也知道咯!?”

戚戰一楞,這才道:“這事我還不知,當夜在客棧一裏之外,我的人可是攔了不少前去客棧的北淵人……”

說了這麽久,池歡有些困了,不雅的打了個哈欠,“本公主困了,你想在這兒坐就坐吧……我要歇息了……”

說完,池歡就沈沈的睡了過去。

戚戰小心的替人蓋好被褥後,這才熄了房中的燭火。

一出門,便見了守在一旁的戚安,冷聲道:“那位林公子的手可廢了?”

“稟王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短時間內恐怕都撫不了琴,拿不了劍了。”

戚戰沈著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很好,下去領賞罷。”

戚安嘴角抽了抽,“謝過王爺。”

戚戰,“今日起,本王不想在瞧見林公子同岳家的人出現在公主府,包括岳輕煙……”

“這……王爺…這是為何!?”

不止戚安有所不解,就連一直在池歡身邊伺候的春蘭跟冬竹兩人,也都紛紛看向戚戰,“王爺…青煙縣主如今已經不是岳家人…且青煙縣主同公主還是手帕至交…這……”

戚戰寒著臉,“明日本王自會去忠勇候府走一遭,忠勇候府不多日將會接她們母女二人回府,屆時本王會給岳輕煙找一門好親事,將人許出去遠離京城…”

池歡熟睡後並不知道這些,只有旦旦在一旁聽得膽戰心驚。

雖然過了幾世,沒有前世的記憶,可這男人的獨占欲是越發的濃烈了。

也不知道歡兒知道了,會怎麽樣……

[主兒啊,自求多福吧…願佛祖保佑你,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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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池歡一起床,就聽見府上的人說,昨日夜裏慕容晉彈琴將自己的手給傷了,恐怕已經留下了殘疾。

池歡聽了心裏一陣無語,“……”

--蛋兒,他不是有男主的光環嘛?手咋還殘了呢?

旦旦,“呵……你問我…怎麽不問你男人去!?”

聞言,池歡看著大清早就登門做客的戚戰挑了挑眉,低聲問道:“慕容晉的手,你做的?”

戚戰目光毫不避讓的點了點頭,“我做的……他吵到你歇息了…”

池歡,“……”

很好!這個理由滿分!

“他的手,真的廢了?”

戚戰喝了口茶,不以為然道:“不過是從今往後提不了劍罷了,不是什麽大事!”

池歡一陣噎然,“身有殘疾,是爭不了皇位的吧?”

“這是自然。”說罷,戚戰像是想了什麽似得,滿含深意的看向池歡,“玥兒的意思可是……”

池歡不知怎麽突然就看懂了戚戰眼裏之意,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可沒這麽想!”

戚戰見狀不由得輕笑了一聲,“玥兒,你的心當真是太軟了……”

池歡,“……”

她還覺得她的心已經夠狠了。

“對了,岳輕煙母女已經回了忠勇候府,日後你就莫要再操心她們母女了……”

“???”池歡,“你上哪兒看出來我操心她們了?”

戚戰無聲的嘆了口氣,“你突然不對岳家下手,可不就是顧慮這母女二人?”

池歡聞言卻是怔了一瞬,隨即笑道:“我不朝岳家下手只不過是不想因著一兩個人的錯誤,而將所有無辜之人牽扯進去罷了……”

岳郡王在原著裏的戲份確實是叛了國,但亡國的根本在原主不是嗎!?況且岳家其他旁支在最後也並未有什麽好下場。

最後風光的不過是岳輕紗母女罷了,旁人全都是岳輕紗走向皇後之位的墊腳石,原主是墊腳石,岳家的那些人同樣也是墊腳石。

所以墊腳石何苦為難墊腳石呢?!

聞言,戚戰不由得將池歡拉進了懷裏,“玥兒,自古以來坐上那位置,必定是腳踏屍骨血流成河的……”

池歡埋在戚戰懷裏,聽著男人強有力的心跳,突然道:“所以我想做一個無能的昏君……靠夫君上位的那種…”

戚戰聞聲,不由得笑出了聲,“好…待你及笄之後,為夫助你上位。”

旦旦,“……”

[其實你只是想利用他上位吧…]

“……”池歡,“有捷徑誰不想走!?”

何況這捷徑還手握重兵!皇宮裏的那幾個弟弟,還真就是弟弟!

旦旦,“唉……”

慕容晉手廢了,守門的武官之職也讓戚戰給剝了,如今又回到了白身。

而那些一直在京都之中追隨著他的逆黨餘孽,也都漸漸地沒了消息…北淵在南淩埋下的暗哨經過慕容晉這麽一折騰算是徹底的沒了。

慕容晉的事,沒過多久全部傳回了北淵國內,整個北淵朝廷上下無一不是對慕容晉的斥責跟怨懟。

皇子王爺之中更有不少落進下石這輩,而且現在慕容晉成了一介廢人,對北淵皇室沒了作用。

北淵帝直接將其貶為了庶人,而那些個王爺更是暗自下令不允許慕容晉在踏進北淵境內半步。

如此多的一切,慕容晉都未收到消息,而在戰王府別院的香香知曉這消息後直接暈了過去。

如今她已經有了四月身孕,本想著事成之後她能母憑子貴,青雲直上一番,誰知如今慕容晉卻成了庶人身份。

而一直被關在岳家的岳輕紗亦是得了這個消息,岳輕紗的肚子亦是有了兩月的身孕,因遲遲不肯服了紅花落胎。

還在郡王府中養胎,直接加速了郡王府內的分崩離析。

縱使郡王再有心相護,也於事無補直接將岳輕紗送到了公主府門口,想著要腹中孩子的父親負責。

池歡見狀有了理由將慕容晉掃地出門,在公主府養尊處優了好幾月的慕容晉突然被池歡毫不留情的掃地出了門。

看著一旁腹部微微隆起的岳輕紗霎時沒了好臉色,“你這不要臉的賤婦!你來公主府做什麽!?”

岳輕紗雙眼含淚,戚戚然道:“表哥……我懷了你的骨肉…如今郡王府容不下我了……我無處可處了…”

慕容晉卻是一臉不耐,“那日同你房事,並未見你落紅,誰知你腹中野種是哪個野男人的!你休要汙蔑與我!”

岳輕紗一怔,滿眼的震驚,“表哥你!!!”

“我不是表哥!你且速速離開!”

說完,一把甩開岳輕紗纏上來的手,繼而去拍打公主府的大門,“公主,你相信我…我並未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公主…是這不要臉的賤人勾引與我…我一時把持不住,這才做下了錯事…”

“她腹中的孩子定然不是我的……公主……”

慕容晉在公主府門前將岳輕紗數落了一通,甚至還將那日兩人房中之事的細節言了出來。

公主府門前本就熱鬧非凡,如今這事兒一出,八卦雜談自然不脛而走……

不稍一會兒的功夫,就傳遍了京都,乃至皇宮之中。

遠在後宮的岳太後聽聞岳家子女一個兩個如此不堪大用,直接氣的中了風,因著優思過度,整個人的精神氣兒也萎靡了下去。

可不管慕容晉再怎麽鬧騰,池歡都不開門,直到慕容晉喊得累了,岳輕紗直接在公主府門口暈了過去。

戚戰這才命人將兩人擡到京郊之外的破廟裏去,同時也將住在別院之中已有四月身孕的香香趕了出去。

兩個怨女同一無所有的慕容晉在一起之後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

至少池歡是不會再去管慕容晉了,他等的就是慕容晉落魄的那一天,雖然她準備了很多戲碼在慕容晉身上,可因著戚戰的插手這些戲份連展示的機會都沒有就胎死了腹中。

只是,她也沒想到,慕容晉是至毒之體的消息不知被誰放了出去,在戚戰將人扔在破廟之後。

不止南淩有人花高價抓慕容晉,就是北淵跟東臨的人得了消息後,也跑到了南淩想要慕容晉去做藥人。

池歡,“……”

池歡看了眼身邊的春蘭跟冬竹還有郎秦三人,道:“當日之後你們三人以及本宮跟太醫在場……”

“這事兒是從誰那兒走漏消息的?”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沒有說話。

池歡撫了撫額,“罷了,我知道你們的主子不是我…”

春蘭聞言,忙道:“殿下…是奴婢……奴婢見不得那慕容晉厚顏無恥…”

池歡,“算了……你們下去吧…”

--蛋兒,任務結束了嗎!?

旦旦默了默,“算是結束了吧,畢竟男主已經掀不起風浪了。”

不知為什麽池歡這幾日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做噩夢,甚至有時候分不清夢境跟現實…

“蛋兒,我們可以走了嗎?”

旦旦,“……”

[宿主,你不想做女帝擁有三千美男了嗎!?]

池歡笑了笑,“你覺得我現在就是做了皇帝能有三千美男嗎!?”

仿佛是自從那夜她同戚戰說開了之後,戚戰對她的掌控,亦或者說是管控逐漸的嚴厲了起來。

每日他都要帶著她去練習騎馬射箭,不止如此還要去文殊閣裏背什麽四庫全書,資治通鑒各類書籍。

時不時的還要抽查檢閱,比她上一世讀大學都要費勁兒。

尤其是古文還是繁體字,看得她頭都大了,不僅如此還剝奪了她所有的閑暇時間,讓她的生活裏除了他以外再也看不見任何人。

池歡苦笑一聲,“我錯了!我只想做個沈迷美色擁有千萬美男的昏君啊!昏君!!!”

可不管池歡再怎麽要求,這一次旦旦說什麽也不早退。

楞是在池歡名正言順的登上女帝之位之後,都沒有松口脫離世界。

登基大典之後,便是池歡同戚戰的成婚大典。

大婚前夕,池歡坐在銅鏡前,南淩帝一臉慈藹的看著身披大紅嫁衣的池歡,“玥兒真美!”

池歡回頭,笑道:“那是父皇母後基因好…將玥兒生的這般美…”

皇帝哈哈一笑,“成親之後,切莫再要同從前那般任性了。”

“父皇放心吧…女兒知道…”

南淩帝,“你啊…慣會嘴上應承……”

“女兒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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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婚典禮上,戚戰牽著池歡一步一步走向殿裏的祭天高臺,一路上池歡腦海裏閃過了前面的幾世,以及夢裏不得善終的幾世。

直到走向祭壇上時,風和日麗的天空像是突然變了顏色一般。

狂風大作了起來,烏雲瞬間遮蓋住了晴空。

一道暴怒的男聲從天空之外響起,“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憑什麽!?憑什麽你池歡罪惡滔天,逆天而行的毒婦也能做帝王!?憑什麽!我不甘心!本尊不甘心!”

“天道,你出來!你出來看看啊!這個蛇蠍心腸惡貫滿盈的女人,難道不該生生世世不得善終,永生永世失去摯愛!?”

“本尊不甘心!”

池歡站在祭壇之上,任由著身邊狂風大作,將臺下一眾喜慶的布置吹的七零八落,而身旁的戚戰頂著風,死死地將池歡護在懷裏。

“玥兒,不怕,有我在……”

而池歡耳邊卻響起了另一道聲音,“歡歡,不怕,有為師在……”

陰沈的天空之中一道驚雷劈了下來,直接將典禮祭壇劈了個焦黑。

池歡望著天上的那頭,道:“對不起你的人是我…欺騙你的人也是我…將你的身子用來做他神魂容器的也是我……”

“你放過他吧…你的報覆,讓我一個人受就夠了。”

戚戰聞聲卻緊緊的抱住了池歡,“不…不要…”

池歡淡然一笑,“師父,你說過的,人做錯了事,就要受罰…我確實做錯了。”

她想起來了,她早就想起來了。

戚戰…池歡……

她所經歷的一切不是小說世界,而是有人特意為她‘創造’的世界,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折磨她們罷了。

讓她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得心中所求。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逆天而行,強行將已然快消逝的戚戰神魂容進了一具魔神之體當中。

如此逆天而為,違背了天道輪回。

這才有了魔神怨氣沖天的反噬,將她鎖進了無休無止的悲慘輪回之中。

池歡笑看著眼前的男人,“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又是一道驚雷劈了下來,戚戰只覺得懷中一空,方才還在懷裏的人兒瞬間如煙塵一般,消散不見。

戚戰伸手想要抓住散去的煙塵,卻怎麽也抓不住,“不……歡歡……不……”

烏雲散去之後,眾臣茫然的望著空無一物的高臺。

片刻後,整個世界如同雪花一般消散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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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個白色的世界裏,躺在玻璃棺裏的男人猛地睜開了眼,一雙鷹眸裏滿是滔天的怒意,

片刻後,玻璃棺盡數碎裂開來。

推門而入的眼鏡男,震驚的看著玻璃棺裏的男人,“阿戰…你醒了!?”

戚戰聞聲,猛地起身,“歡歡呢!?她人呢?”

眼鏡男搖了搖頭,“歡歡她當年確實是逆天而行犯下大錯,惹得三千世界混亂不堪怨氣沖天,昆侖罰她進入輪回贖罪也無可厚非。偏生你神魂不穩還要跟著她去,這才徹底惹惱了魔尊同你們生生死死不死不休。”

“你說說你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在小世界裏都能遇到那毀天滅地的銀淮,要不是他搞崩了你其中一個世界,你也不會覺醒還跟那個世界的天道做起了交易,用你的靈魂換池歡永世安寧……”

“你知不知道那個世界的天道寫報告的時候,找我哭了好幾回了…說你們倆一個比一個能作…”

戚戰卻不理會眼鏡男的喋喋不休,徑直推開男人出了房間,朝另一個房間而去。

房間透明的玻璃棺裏,一襲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安靜的躺在棺裏毫無生命的氣息,像是個無聲無息的睡美人兒,憔悴的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珠。

戚戰輕撫著女人臉頰,“傻孩子…你為什麽永遠都這麽傻……師父縱使神魂沒了…可還是會轉世啊…為什麽你就不能再等等…等到師父神魂重聚的那一天……”

“那樣的日子太久了……久到我一刻鐘都不想等……”

猛地,戚戰像是聽見了池歡的聲音,可面前的人兒卻依然沒有一絲一毫將要蘇醒的動靜兒。

“歡歡!?”

池歡靈魂飄在半空,看著下面驚慌失措的男人,淡淡道:“師父,我要走了……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可是我不後悔…”

“在那些世界裏,一次又一次的愛上你,我也不後悔…只是我累了…我要走了……”

戚戰瞳孔猛地一縮,“不…歡歡,不!!!”

“我不允許你走!歡歡我不許你走!”

池歡含著淚笑了,“師父,我已經覺醒了記憶,你攔不住我,昆侖的人也攔不住我…如果你願意等……就等我吧…”

說完,池歡躺在玻璃棺的肉身瞬間融化成了一捧灰塵…房間裏也再沒了池歡的聲音。

而旦旦則躲在角落裏暗自抹著眼淚,“歡兒,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我,我剛才都難過死了…”

池歡涼涼一笑,“不假死毀了肉身,又怎麽能擺脫束縛?”

她啊,就是喜歡逆天而行!

旦旦,“可是,可是我們這麽做是違反規則的!”

池歡,“你已經是個報廢的系統了還在意什麽規則不規則!?”

早在那個世界裏,一道又一道驚雷劈下來時,她就想好了假死逃生的法子。

讓系統也一道被劈了,現在所有人都以為系統沒了,池歡消逝了……

那魔尊就是心中再恨可哪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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