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抱著白月的黧戈娜安撫了還在顫抖的白月許久，看到白月終於不再哭了，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她摸了摸白月的頭，將她扶了起來。

“月兒乖，姐姐這就帶你離開這裏，要乖乖聽話哦~~~~”

“嗯。”白月趕緊點了點頭，雙手緊緊抓著黧戈娜的裙角，抹幹了眼淚，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太好了……姐姐恢覆正常了……

“那麽……外面的人，不進來嗎？”黧戈娜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開口了。早就察覺到了這幾個陌生的氣息了，要不是裏面有空的氣息在，自己應該會把他們當成敵人直接秒了吧。

“庫呵呵呵~~~~我們是被你精彩的表演迷倒了啊……所以忘記進來了~~~”骸笑著走進了房間，看著黧戈娜，笑得更甚了。

犬和千種看到骸進去了，也跟著進去了。只有空，還站在原地，楞楞地看著黧戈娜，思緒卻飄回了過去。

過去在東區主實驗室裏時，那時的空還沒有被仇恨填滿，在某個晚上黧戈娜給他做特訓的時候……

*** ***

“痛，好疼啊~~~小娜，停啦！”再一次的被打趴在地上時，空終於受不了開始喊停。

“停？別人可不會讓你有時間喊停！不許停下來，繼續！”黧戈娜才不管空的喊叫，站在那裏，冷冰冰地看著坐在地上揉著肚子的空。

剛才的回避還不錯，他的反射神經很不錯啊~~~雖然還是被我打到了，不過還是值得可圈可點的了。黧戈娜對空之前的表現還是挺滿意的。

“啊~~~我不要！好痛啊~~~我不要接受訓練了~~~~反正，不管我怎麽努力，都不可能打過小娜的。”空無比委屈的開始罷工，有些郁悶的瞪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黧戈娜。

“……你只是為了打敗我才接受訓練嗎？”黧戈娜看著空，看到他點了點頭，忽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

“是嘛~~~那你就不用訓練了。”

空看到那笑容，立刻冷汗冒了出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還是對黧戈娜有了小小的了解。不管何時，黧戈娜的笑容都不是真的！越燦爛的笑容絕對是越可怕的！！！

不過……空其實曾經看到過了，黧戈娜真正的笑容。那是她偶然提到有關她妹妹白月時，不知不覺露出了一絲很淡很淡的笑容。不是她平時那種燦爛的過分的笑容，而是一抹很柔很溫暖的淺淺笑容，就像悄然降落的無聲的初雪，在一瞬間點亮了空的眼睛，卻在觸手可及是悄悄融化了，就像從沒存在過一樣……

那是空見到的最美，也是最溫暖的笑容……

所以，他也明白，那樣的笑容，永遠不會為自己綻放……平日裏那些燦爛甜美的笑容都只是虛幻的影子罷了。

“……真的嗎？”心中的警鈴大作，空看著黧戈娜轉過身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問。笑得那麽燦爛，絕對有問題！！！

“當然，你不需要訓練了，你就當個弱者，被強者吞食掉吧~~~”黧戈娜隨意的語氣顯得格外刺耳。

“吞……吞食掉？”空開始有點明白黧戈娜在說什麽了，有些後怕起來。

“當然啦，哦，通俗一點的說法好像是被殺掉吧。呵呵呵~~~~”

“這……”

“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啊！何況我們現在又是處於黑手黨的世界，那就更簡單了。強者能夠活下來，而弱者，自然是被殺掉啦！呵呵呵……你以為我訓練你只是用來打架嗎？真是可笑！我教你的可是殺人的伎倆！是讓你去殺死別人的！！！”黧戈娜冷漠的帶著嘲諷的語氣重重的擊在了空的心裏，讓他一下子打了個寒顫。他震驚的睜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或者確切點說，是不敢相信+驚恐的看著黧戈娜的背影。至始至終，黧戈娜都沒回頭。

“你，你是說，我在學著怎麽殺人？”空的聲音裏帶著顫抖。

“……可以這麽說吧。”

“這，這怎麽可以！我……我……”

“你想說你絕對不會殺人，對吧。”黧戈娜露出了一絲冷笑。

“當然，殺人這種事……怎麽可能做得出來！！！”空的聲音很堅定，就像所有普通的孩子一樣，空也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殺人，他從來都沒想過。

“噗哈哈~~~好吧，我想你以後就不會這麽想了。算了算了，現在……我要問你……”就像聽到了什麽可笑的笑話一樣，黧戈娜大笑著轉過身，眼睛去牢牢地盯住了空。

“無論什麽代價，你都想活下去嗎？”

“無論什麽代價？”空被黧戈娜盯著，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是啊，因為……你一旦選擇這條路，在這個世界存活下去，你就再也回不到最初了，你以後也許會後悔的，因為那會是很痛苦的啊……”黧戈娜似乎感到了空的不自在，移開了目光。

“只要能活下去，我是不會後悔的！”空堅定的說，盡管他根本就沒聽懂黧戈娜的話。

“是嗎?呵呵……那你最好現在就起來做特訓吧。”

“啊~~~~~”空立刻就後悔了，他現在最怕聽到“特訓”這個詞了。

“哦，對了，我要說一下，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隨便殺人。不然，你的心智可能會失控。”黧戈娜忽然想起了什麽，皺了一下眉頭提醒到。

“都說了我不會殺人的。”空不耐煩地擺擺手。忽然，他也像想到什麽似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那個……小娜，你……是不是殺過人啊？”有些遲疑的問出了心中的問題，空看著黧戈娜，想聽她回答沒有。然而，思量著剛才她說的那番話，空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是啊，嗯……好像殺了不少人吧。”黧戈娜想了想，對著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怎麽了嗎？”

“…………沒什麽。”空低下了頭，臉上是一種很覆雜的表情。

一個5歲的小女孩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說著“殺了不少人吧”，就好像在閑談一樣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她的世界，究竟扭曲成什麽樣了啊！！！

這個世界，究竟又是什麽呢？

“……小娜，我們開始訓練吧。”空沈默了許久，站了起來，擡起頭，他擺開了攻擊姿勢。

黧戈娜看著空，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這家夥，還是值得調教調教的嘛~~~是個聰明的人啊~~~~

從那以後，空在訓練時再也沒喊過放棄了。

*** ***

“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隨便殺人。不然，你的心智可能會失控。”

…………所以，剛開始在東區被骸救出來時，自己才會有所顧慮，沒有下殺手吧。是因為想起了小娜那時說過的話吧。只可惜最後自己還是殺人了，呵呵……當初還信誓旦旦得說絕不會殺人，現在呢？這個世界已經逼著自己走上這條充滿殺戮的道路，再也回不去了…………不過，好像在那晚的後來，自己還問過小娜，為什麽說隨便殺人心智就可能會失控？當時，小娜好像是背對著自己回答的吧。空看著現在同樣是背對著自己的黧戈娜，腦海裏突然浮現了那時的情景。

*** ***

“小娜，為什麽你說，隨便殺人心智可能會失控啊？”訓練結束後，回到器皿裏的空趁著黧戈娜還沒回到器皿裏進入沈睡，趕緊把自己剛才忽然想到的問題問出來。

“……因為，人在第一次殺人後，如果沒有罪惡感，就會對殺人不再有畏懼之心。一旦被殺的那個人是自己的仇人的話，那麽，你就會慢慢開始感覺到一種快感。當你覺得殺人是很快樂的時候，你就會毫無克制的殺人了。到時候，你的心智就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它就會被你的欲望所支配，遲早有一天你會連自己都想殺掉了。”黧戈娜看了空一眼，一邊解答他的問題，一邊運用力量開始操縱自己的那個器皿。

“哦……那，小娜……”聽懂了空並沒有被嚇到，而是想到了另一個他更在意的問題。

“你……你的心智……失控了嗎？”

小娜她說她殺過不少人，那她的心智也失控了嗎？可是，這麽長時間以來她看上都很正常啊！空不安的想著，擡頭看著動作似乎頓了頓的黧戈娜。

“……如果你的理智很強，精神承受能力很好的話，你就能隨意的控制自己的心智了。那是少數適合成為殺手的人才具備的。”黧戈娜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哦~~~那……小娜你是這種人嗎？”不知道為什麽，空越來越就得不安了，黧戈娜避開他的回答，顯然是有問題。

“……算是吧。”黧戈娜忽然轉過身去，背對著空，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算是？”空明顯感到了黧戈娜語氣變得飄渺起來。

“……我……在有的時候會把自己封閉起來……那時，我的心智就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黧戈娜背對著空，輕飄飄的聲音好像是在對自己說一樣。

“誒？為什麽？”空不明白了。明明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喪失心智，她自己卻這樣，太奇怪了！

“……不為什麽，只不過因為我太軟弱了而已。”黧戈娜打開了器皿，開始往自己身上插管子。她低著頭，長發遮住了她的眼睛。

“可……”可是你很強啊！空本來想繼續說的，卻忽然和黧戈娜的眼神對上了，話在嘴邊又咽下去了。那是警告的眼神，警告他不要再說下去了，不然，後果自負！！！

空看著黧戈娜插完管子，戴上氧氣罩後，把器皿關閉了，註入了培養液，慢慢的隨著氣泡懸浮在了器皿裏。她看著空不再發問後，收回了寒光閃閃的目光，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沈睡中。只留下一句讓空莫名其妙的話。

“因為我害怕面對。”

害怕面對什麽？空在以後一直很想問，可一想起那晚最後黧戈娜的那個眼神時，還是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再也沒問過了。

*** ***

現在，空看著抱著白月的黧戈娜，看著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他想，他知道小娜害怕什麽了。

她害怕白月在自己的面前受到傷害，她卻無力保護她！所以，她才會選擇把自己封閉起來，為了白月，她會舉起手中的刀斬殺所有人！！！所有人，也就包括她在意的其他人啊！！！空看著黧戈娜，露出了一絲淺笑。

其實……小娜她真的很軟弱！無論她嘴上說著再也不會相信別人了。無論她怎麽的用笑容拒人千裏。其實，她的內心深處卻在渴望接近別人，想要去相信別人！她的內心軟弱到只要別人主動接近她，她就會在不知不覺中接納他。所以，她才會強迫自己遠離所有人吧。這樣就不會對別人產生感情了。讓別人討厭自己，讓別人遠離自己。就像飛蛾一樣，如果不想飛蛾撲火，自取滅亡，那就遠離火，離得越遠越好！這樣，就不用不由自主的去靠近那個溫暖明亮的地方了……小娜，你一定也是這麽想的吧。空看到黧戈娜轉過身來了，一邊苦笑著，一邊朝她走去。

真的很懦弱啊……只會選擇逃避，不敢去面對傷害的膽小鬼！！！

而且……也好傻啊~~~~~無法控制自己去傷害別人就選擇傷害自己！永遠的在黑暗中徘徊吧……連伸手去抓住光都不敢……

小娜……不覺得很痛苦嗎？

你一點都不喜歡殺人吧……

“空，你怎麽來北區了？我不是讓你去西區找月兒的嗎？”黧戈娜看著拖拖拉拉才進來的空，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我比較擔心你的處境啊~~~”空老實交代了，果然換來了黧戈娜的一擊手刀，正中腦袋。

“無視我的命令，擅自決定的笨蛋。如果月兒有什麽事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的！”看著捂著腦袋喊疼的空，黧戈娜惡狠狠的說到。

“痛啊~~~”空捂著腦袋，沒有讓黧戈娜看到他的表情。

啊~~~我知道啊，你一定又會像剛才那樣，把自己封閉起來，殺掉我吧。就算你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選擇相信我，把我看做夥伴了，你也會這麽做的吧……空的內心泛起了一絲漣漪。

“庫呵呵呵~~~可是，現在那位白月小姐在這裏吧~~~”骸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

“……你，是六道骸吧。”黧戈娜終於轉過頭去看著骸了，從剛才開始就令她不舒服的那絲氣息，就是他發出來的吧。不祥的氣息啊……

“是啊。”骸到是沒在意黧戈娜的目光，很大方的承認道。

哦~~~比想象中的還要漂亮啊~~~不對，是漂亮的有些過分了！！！一個男孩子居然有一張這麽白皙精致的臉，再加上這雙異色的雙眸和壞壞的勾人的笑容，天啊！簡直就是紅顏禍水啊！！！黧戈娜在細細打量了骸一番後，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那兩個人。

一個黃發加尖牙利爪，一個條形碼加面癱眼鏡。怎麽都是怪人啊~~~~不過，他們兩個怎麽看都是心思單純的小動物，看來是被骸騙來的吧~~~~黧戈娜一邊打量著犬和千種，一邊為他們默哀。看來你們以後的日子要不好過了啊~~~絕對會被骸壓榨剝削的！！！

“吶，不想自我介紹一下嗎？兩位小姐。”骸看黧戈娜和白月遲遲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看著自己和後面的兩位，就“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黧戈娜。”黧戈娜收回目光，使勁地瞪了骸一眼。就像在說你明明知道還問。

“白……白月”看姐姐說了自己的名字，白月也趕緊結結巴巴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庫呵呵呵~~~~你們好啊，小娜、月兒。”骸看著她們倆，做出了初次見面該有的禮貌。

“??????那麽，你們倆沒什麽要說的嗎？”黧戈娜不理骸，目光飄到了他身後的兩人上。哼，我們和你不熟吧，不用叫的那麽親切！很像一只披著羊皮的狼誒~~~

“啊，城島犬。”“柿本千種。”兩只忽然被點名了的小動物趕緊自報姓名。在看過黧戈娜剛才精彩的表演後，強大的動物本能告訴他們，絕對不能惹這個人！！！危險啊！！！

“恩。”黧戈娜朝他們點了點頭，算是記住了。

“吶，雖然我不介意繼續這麽聊下去，但是……庫呵呵呵，小娜，你的傷口都在流血哦~~~”骸忽然出聲，立刻將所有人的註意力都移到了黧戈娜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上。

原本已經止住血了的傷口因為黧戈娜過激的行動全都裂開了，正不斷地往外流血。

“姐姐，怎麽辦？你身上的傷口在流血啊，怎麽辦？”白月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

“哇靠！傷口怎麽會這麽深！那混蛋真想折磨死你啊！”空暗罵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閉嘴，空，吵死了！”黧戈娜看著那些在流血的傷皺了皺眉頭，又對著白月露出了春風般的微笑，語氣輕柔的安慰著不知所措的她。

“月兒，放心，姐姐沒事，姐姐現在就把血止住。”

差?別?待?遇?啊~~~~空的內心在怒吼。

“庫呵呵呵~~~~你打算怎麽辦？”骸對黧戈娜的話感興趣了。

“不怎麽辦，就用最快的方法來解決。”黧戈娜看了骸一眼，閉上了眼睛。她額上的火焰微微動了動，原本圍繞在她身邊的火焰慢慢聚攏到了她的右手掌心裏，形成了新的一小團火焰。

“嗯哼，你想用那個方法？會很疼的哦~~~”骸看了看黧戈娜掌中的火焰，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確實，不過，畢竟用火焰灼燒傷口來止血很有效，也很快。雖然是痛了一點……”黧戈娜仔細的檢查了自己身上的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雖然都沒有傷到要害處，但不得不說，真的很嚴重啊！嘖，難辦了，自己也是第一次用這種方法，以前也只是在書上看過而已，希望能成功吧。一邊控制著掌中火焰的溫度，慢慢的，手掌撫上了傷口。咬著嘴巴沒喊出來，皮膚上無法忍受的燒痛感差點沒讓黧戈娜再次暈過去。因為技術不熟練的問題，所以傷口並沒有在一開始就止住血。嘗試了多次，黧戈娜終於慢慢的掌握到了訣竅，開始認真的處理起傷口來。

“誒~~~我好像聞到烤肉的味道了誒~~~”骸看著那些終於止血了的傷口，又開始沒心沒肺的笑了。立刻，他就遭到了空殺氣騰騰的目光。聳聳肩，他識時務的閉上了嘴，退到了一邊，開始觀察另一件讓他比較在意的事去了。

“姐姐……”白月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黧戈娜的身上移開，她看著姐姐緊咬的嘴唇，再一次的握緊了拳頭。為什麽？為什麽每一次都只有姐姐在受傷……

看到那些傷口都不再大面積的流血了，黧戈娜身上的火焰慢慢的消失了，她睜開恢覆成原樣了的眼睛，對著白月笑了笑。又看了看似乎有些被燒毀了裙子，簡單的在一些地方打了幾個結，這樣行動起來也比較方便。

“呼~看來短時間裏是沒問題了，至少我不會因為失血過度而死了。”黧戈娜對自己的簡單處理還是比較滿意的，她擡起頭，看了看從剛開始就沒怎麽說話的空，目光閃了閃。

“空，你……殺人了？”

“啊？哦……嗯，是啊……”不由自主陷入回憶裏的空忽然被叫到，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擡起了頭。在聽清楚黧戈娜的問題後，他有些不自在的轉過臉去，語氣僵硬的回答了。

“……是嘛……”聲音很輕，黧戈娜看了看空手上沾著的血，移開了目光。果然……那是別人的血啊……他還是走上了這條路啊~~~當初他信誓旦旦的說絕不殺人，自己雖然表面上是嘲笑他，其實心裏還是有幾絲希望吧，希望他真的不會殺人。只是……好無聊的希望啊……果然還是沒有實現吶……

在黑手黨的世界裏，又怎麽可能會有不沾滿鮮血的手呢？

……………………

看著兩人陷入了沈默，骸也只是蹲在一邊看那具屍體，粗神經的犬終於耐不住性子了。

“餵餵餵，我說，你們兩個不打算逃嗎？怎麽還在這裏聊天啊！會有人來的！”

“犬，安靜點。”相對於犬的大喊大叫，千種可冷靜多了。

“你不覺得我們在裏呆了很久卻沒有人來，很奇怪嗎？我能在這裏這麽慢悠悠的說話，你以為我會沒有安排啊！怎麽不用你的腦袋想一想，笨！”黧戈娜一臉鄙夷的表情看著犬，顯然是對於他打斷自己的沈思很不高興。

“你！”犬被她的話氣到了，但同時也對這麽久了卻沒人來感到了奇怪。

“庫呵呵呵~~~~我還奇怪你怎麽一點也不急呢~~~原來，你有動過手腳啊~~~”不遠處的骸站了起來，對著地上的屍體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那笑容讓黧戈娜很不舒服。

“算是吧。”只不過是用能力啟動了東區和南區所有的警報器而已，那群白大褂應該都在那兩區轉悠吧。黧戈娜裏邊想著邊看了看腳邊的血，再次覺得自己沒白流這麽多的血啊。

“姐姐，我還是不太放心，我們還是早點逃出這裏吧。”白月只想離開這個給了她痛苦回憶的地方。

“好吧，月兒說什麽就是什麽。”黧戈娜牽起白月的手，心裏開始盤算起出逃計劃了。

“……雖然你們想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我想有一件事應該會改變你的計劃吧。喃~~~我說是吧，小娜。”骸出聲打斷了黧戈娜的思路，那雙異色的雙眸閃著詭異的光。

“……什麽事？”意外的，黧戈娜覺得骸說的事自己並不想知道，可她還是問了。

“庫呵呵呵~~~~~你沒有想過……”骸的笑容變得捉摸不定，在黑暗中閃著冷冷的光。

“躺在那裏的屍體……也許並不是你所認定的那個人哦~~~~”

“…………什麽意思？”沈默了許久，黧戈娜的心裏漸漸產生了一團巨大的黑雲，慢慢將恐懼無限放大，就像意識到了什麽，黧戈娜的目光漸漸失去了溫度。

“意思就是說……”骸冷笑著將手中的三叉戟刺進了那具屍體裏，右眼的數字開始不斷轉化著。隨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吐出來，那具屍體也產生了變化。屍體四周慢慢出現了一團濃霧，將他慢慢的包裹起來，然後，再慢慢的散開了，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他·應·該·不·是·你·想·要·殺·死·的·那·個·人！”

黧戈娜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她怔怔的盯著那張臉，雙手握成了拳頭。

那是一張黧戈娜從沒見過的陌生的臉……

那絕不是貝卡迪拉的臉……

他不是貝卡迪拉！！！

“砰！”是黧戈娜一拳打在地上的聲音。她憤怒的擡起了頭，臉上是不再掩飾的殺意！！！

他不是貝卡迪拉！！！我根本就沒有殺死貝卡迪拉！！！

腦海裏不斷盤旋著這幾句話，黧戈娜站起來，舔了舔剛才用力過猛而受傷了的拳頭，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容。

“六道骸，你說對了，我改變主意了！！！我不單單是要離開這裏……我還要……現在就毀了這個基地！！！”

冰冷殘酷的話，帶著未幹的血的腥味，在空氣裏慢慢彌漫開……

………………

抱著白月的黧戈娜安撫了還在顫抖的白月許久，看到白月終於不再哭了，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她摸了摸白月的頭，將她扶了起來。

“月兒乖，姐姐這就帶你離開這裏，要乖乖聽話哦~~~~”

“嗯。”白月趕緊點了點頭，雙手緊緊抓著黧戈娜的裙角，抹幹了眼淚，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太好了……姐姐恢覆正常了……

“那麽……外面的人，不進來嗎？”黧戈娜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開口了。早就察覺到了這幾個陌生的氣息了，要不是裏面有空的氣息在，自己應該會把他們當成敵人直接秒了吧。

“庫呵呵呵~~~~我們是被你精彩的表演迷倒了啊……所以忘記進來了~~~”骸笑著走進了房間，看著黧戈娜，笑得更甚了。

犬和千種看到骸進去了，也跟著進去了。只有空，還站在原地，楞楞地看著黧戈娜，思緒卻飄回了過去。

過去在東區主實驗室裏時，那時的空還沒有被仇恨填滿，在某個晚上黧戈娜給他做特訓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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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好疼啊~~~小娜，停啦！”再一次的被打趴在地上時，空終於受不了開始喊停。

“停？別人可不會讓你有時間喊停！不許停下來，繼續！”黧戈娜才不管空的喊叫，站在那裏，冷冰冰地看著坐在地上揉著肚子的空。

剛才的回避還不錯，他的反射神經很不錯啊~~~雖然還是被我打到了，不過還是值得可圈可點的了。黧戈娜對空之前的表現還是挺滿意的。

“啊~~~我不要！好痛啊~~~我不要接受訓練了~~~~反正，不管我怎麽努力，都不可能打過小娜的。”空無比委屈的開始罷工，有些郁悶的瞪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黧戈娜。

“……你只是為了打敗我才接受訓練嗎？”黧戈娜看著空，看到他點了點頭，忽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

“是嘛~~~那你就不用訓練了。”

空看到那笑容，立刻冷汗冒了出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還是對黧戈娜有了小小的了解。不管何時，黧戈娜的笑容都不是真的！越燦爛的笑容絕對是越可怕的！！！

不過……空其實曾經看到過了，黧戈娜真正的笑容。那是她偶然提到有關她妹妹白月時，不知不覺露出了一絲很淡很淡的笑容。不是她平時那種燦爛的過分的笑容，而是一抹很柔很溫暖的淺淺笑容，就像悄然降落的無聲的初雪，在一瞬間點亮了空的眼睛，卻在觸手可及是悄悄融化了，就像從沒存在過一樣……

那是空見到的最美，也是最溫暖的笑容……

所以，他也明白，那樣的笑容，永遠不會為自己綻放……平日裏那些燦爛甜美的笑容都只是虛幻的影子罷了。

“……真的嗎？”心中的警鈴大作，空看著黧戈娜轉過身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問。笑得那麽燦爛，絕對有問題！！！

“當然，你不需要訓練了，你就當個弱者，被強者吞食掉吧~~~”黧戈娜隨意的語氣顯得格外刺耳。

“吞……吞食掉？”空開始有點明白黧戈娜在說什麽了，有些後怕起來。

“當然啦，哦，通俗一點的說法好像是被殺掉吧。呵呵呵~~~~”

“這……”

“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啊！何況我們現在又是處於黑手黨的世界，那就更簡單了。強者能夠活下來，而弱者，自然是被殺掉啦！呵呵呵……你以為我訓練你只是用來打架嗎？真是可笑！我教你的可是殺人的伎倆！是讓你去殺死別人的！！！”黧戈娜冷漠的帶著嘲諷的語氣重重的擊在了空的心裏，讓他一下子打了個寒顫。他震驚的睜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或者確切點說，是不敢相信+驚恐的看著黧戈娜的背影。至始至終，黧戈娜都沒回頭。

“你，你是說，我在學著怎麽殺人？”空的聲音裏帶著顫抖。

“……可以這麽說吧。”

“這，這怎麽可以！我……我……”

“你想說你絕對不會殺人，對吧。”黧戈娜露出了一絲冷笑。

“當然，殺人這種事……怎麽可能做得出來！！！”空的聲音很堅定，就像所有普通的孩子一樣，空也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殺人，他從來都沒想過。

“噗哈哈~~~好吧，我想你以後就不會這麽想了。算了算了，現在……我要問你……”就像聽到了什麽可笑的笑話一樣，黧戈娜大笑著轉過身，眼睛去牢牢地盯住了空。

“無論什麽代價，你都想活下去嗎？”

“無論什麽代價？”空被黧戈娜盯著，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是啊，因為……你一旦選擇這條路，在這個世界存活下去，你就再也回不到最初了，你以後也許會後悔的，因為那會是很痛苦的啊……”黧戈娜似乎感到了空的不自在，移開了目光。

“只要能活下去，我是不會後悔的！”空堅定的說，盡管他根本就沒聽懂黧戈娜的話。

“是嗎?呵呵……那你最好現在就起來做特訓吧。”

“啊~~~~~”空立刻就後悔了，他現在最怕聽到“特訓”這個詞了。

“哦，對了，我要說一下，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隨便殺人。不然，你的心智可能會失控。”黧戈娜忽然想起了什麽，皺了一下眉頭提醒到。

“都說了我不會殺人的。”空不耐煩地擺擺手。忽然，他也像想到什麽似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那個……小娜，你……是不是殺過人啊？”有些遲疑的問出了心中的問題，空看著黧戈娜，想聽她回答沒有。然而，思量著剛才她說的那番話，空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是啊，嗯……好像殺了不少人吧。”黧戈娜想了想，對著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怎麽了嗎？”

“…………沒什麽。”空低下了頭，臉上是一種很覆雜的表情。

一個5歲的小女孩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說著“殺了不少人吧”，就好像在閑談一樣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她的世界，究竟扭曲成什麽樣了啊！！！

這個世界，究竟又是什麽呢？

“……小娜，我們開始訓練吧。”空沈默了許久，站了起來，擡起頭，他擺開了攻擊姿勢。

黧戈娜看著空，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這家夥，還是值得調教調教的嘛~~~是個聰明的人啊~~~~

從那以後，空在訓練時再也沒喊過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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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隨便殺人。不然，你的心智可能會失控。”

…………所以，剛開始在東區被骸救出來時，自己才會有所顧慮，沒有下殺手吧。是因為想起了小娜那時說過的話吧。只可惜最後自己還是殺人了，呵呵……當初還信誓旦旦得說絕不會殺人，現在呢？這個世界已經逼著自己走上這條充滿殺戮的道路，再也回不去了…………不過，好像在那晚的後來，自己還問過小娜，為什麽說隨便殺人心智就可能會失控？當時，小娜好像是背對著自己回答的吧。空看著現在同樣是背對著自己的黧戈娜，腦海裏突然浮現了那時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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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娜，為什麽你說，隨便殺人心智可能會失控啊？”訓練結束後，回到器皿裏的空趁著黧戈娜還沒回到器皿裏進入沈睡，趕緊把自己剛才忽然想到的問題問出來。

“……因為，人在第一次殺人後，如果沒有罪惡感，就會對殺人不再有畏懼之心。一旦被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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