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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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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染鳳目微挑,泰然自若的品著紅茶,絲毫不介意手下那幫十刃們比著飈靈壓,嘴角一揚,淡淡道:“你的研發技術和才能正是我們所需要的,初影,歡迎加入。”

“那個……恐怕有什麽誤會吧。”我直起身子,不再看那只囂張的破面,微笑道:“藍染隊長,初影不才,至於那些藥品儀器,我玩了快兩百年,也早就膩了,所以加入你們我看還是算了吧。”

“那你來這裏做什麽?”

心裏‘咯噔’一下,我看向那說話的人,忽然覺得悲傷,那漆黑的眼線,弧度誇張的笑容,明明什麽都沒變,卻也什麽都不一樣了,“我說是來看看你,信嗎?”

聞言,銀臉上的笑意也快掛不住了,卻以淡淡的笑聲掩蓋過去,“果然,煽情的東西一點都不適合你。”

“同感。”諾大的空間,仿佛就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我就那麽望著,自嘲的笑了笑,擡高音調,“所以我是來勘查情況的,諸位十刃,前技術開發局副局長嵐院初影,請多指教。”

幾股靈壓同時暴漲,整座建築所之震動,灰塵從天花板上落下來,視野中他的臉也模糊起來。

“藍染大人。”一個破面詢問似的看向藍染,瞳色暗綠,臉上木無表情。藍染笑若春風,不再看我,起身欲回,交待道:“如果初影改變主意,就可以手下留情,不過,十刃一起的話,你的時間可不多。”

“多謝藍染隊長,初影明白。”

藍染拂袖而去,身後跟著銀和東仙,最後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餵女人,你想好了沒有?”十刃紛紛站起來,剛才那只藍發的破面滿臉不屑,看著我忽然惱羞成怒,“你傻笑什麽?”

“啊?你說什麽?”我忽然回過神來,看著他歉疚道。

“你!”“葛力姆喬不要廢話,快點動手。”“赫裏貝爾,你說得輕松,她是女人唉!”“小魚蝦而已,老夫不管了,交給你們。” “藍染大人也真是的,她只有一人,咱們十個,怎麽打呀?”“餵牙密你不會數數呀,拜勒崗已經說他不打了現在是一對九。”“你當我是白癡嗎亞羅尼洛?”“兩個笨蛋,我對死神沒興趣,現在是八個人。”“薩爾阿波羅你這個渾蛋!”“嘁,弱小的女人,沒興趣,我先走啦。”“慢著,諾伊特拉你去哪裏,藍染大人的任務沒完成以前必須留在這裏。”“嘁,要不然我們來打吧,烏爾齊奧拉。”“我對你沒興趣,史塔克你說呢?”“和她戰鬥太麻煩了,你們七對一吧。”“不,是六對一,我剛才說自己要走了!”

“餵大家~我們還打不打了?”他們討論的正歡,我一個人被晾在一邊無事可做,現在正盤腿坐在地上托著下巴看他們,“在這麽下去你們的名字我都知道了。真是的,同一個物種竟然沒有共同語言,到底幾對一?”

“你快站起來,我跟你打,不過可別說我欺負女人。”叫做葛利姆喬的破面瞥了過來一眼,擺了一副自認倒黴的表情,極不情願的走過來,忽然眼神一變,“餵,你怎麽了?”

“原來兩百年的靈力只能支撐這麽一會兒,現在打不成了。”我喃喃自語,渾身痛的僵硬,心跳加速,汗滴大顆大顆的落下來,剛剛站直的身體又歪下去,卻在落地的一剎那被人擁進懷裏。

“想要留下你真得這麽難麽?”

睜開眼睛,我欣慰地看著眼前的人,虛弱一笑,“其實一點都不難,只要你開口,我就會留下來。”然後我看到銀的嘴唇動了動,深紅色的瞳孔清澈透明,而自己終於是微笑著昏死過去。

空蕩的郊外,橫屍遍野,月華暗紅,黑夜洗練。

血海中那孩子眨巴眨巴亮晶晶的大眼睛,疲倦的打了個哈欠,純真的四處張望一番,然後拖著一把筆身高還要長出些許的斬魂刀爬過一個又一個屍體,血腥撲鼻,那稚氣的臉上有著與幼小年齡不相稱的殘忍神情。孩子的衣衫被血水浸透,無數人的鮮血混合在一起,卻沒有一滴屬於她,就連那把刀也是這地上的某一具屍體的。

爬著爬著,丫頭腦袋一歪,嘴角揚起一絲邪笑,單薄的嘴唇動了動,沾滿血汙的臉頰變得猙獰起來,“沒想到還有活人。”

赤紅一閃,是刀刃反射的月光,也是亡靈的魂魄,鮮血噴射而出,濺在地上,宛如盛開的花朵。她冷眼看著眼前的死神斷氣,皮笑肉不笑,小小的指尖抹去刀刃上附著的血液又放到嘴邊舔了舔,收刀入鞘。

她輕巧的跳上一棵大樹的質感,漠然的目光掃過滿地狼藉,慘白的臉上血跡斑斑,“都死了,真無聊。”

“初影……”

丫頭循聲望去,神情欣喜起來,‘嗖’地跳下樹枝撲進那女子懷裏,問道:“媽媽,為什麽那些死神這麽容易就死了呢?”

女子伸手摟住懷中幼小的身體,淚水無聲的流下來,“生命原本就很脆弱,孩子,你怎麽能這麽輕易就從別人那裏取走。”

“笑嫣,把她帶到實驗室來。”

女子驚恐的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說話的男人,語氣堅定,“她是我們的孩子,我不允許任何人再讓她回到那個地方。”

“對不起,這是不能避免的。”

“媽媽?”小丫頭眼睛彎彎的看著笑嫣,神情逐漸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嘴角恢覆了邪氣的笑容,“不要哭哦,我不要媽媽哭哦,那些人都不會哭,你死了就不會再哭了。”

剎那間,鮮血四濺,女孩兒舔了舔刀刃上的血跡,臉上不無遺憾,“原本是媽媽的,爸爸為什麽要擋過來?”

男人吃痛得按住傷口,可血液還是汩汩地流下來,在衣衫上暈開一大片眼紅,他喘著氣呼吸急促,“笑嫣離開這裏,快點!”

“不許走。”丫頭刀鋒一挽,霎時男人身上便又添了一道深及白骨的傷口,“爸爸完了就是媽媽。”

“保護嵐院局長和鸞緋隊長,萬不得已就處決‘種子’。”

後面的死神紛紛拔刀,她只是從容的一一擋下,微笑著,然後將刀的主人坎成兩半。

“礙事。”

笑嫣失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手握緊又松開,最終杜定得緊緊握住,“初影,是我們對不起你,可是到如今也在沒有任何辦法了。”

鋒利的刀刃錚然出鞘,靈壓高漲,鼓起女子純黑的死霸裝,‘鏘’的一聲兩刀相撞靈壓迸濺,而刀的主人一個神色黯然,一個木無表情。

“媽媽……”

那稚嫩的嗓音幾乎令笑嫣肝膽具裂,她強忍住幾欲流出的淚水和心中莫大的不忍,準確的連刺幾刀,女孩兒的袖子頓時被撕裂,可是傷口還沒來得及流血就迅速愈合。

“疼,媽媽。”

笑嫣將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樣的聲音還讓她怎麽下得了手。

“來吧孩子,媽媽在這裏。”刀‘哐啷’一聲落在地上,笑嫣的小腹被利刃貫穿,卻反而一臉釋然,她從容的走近,任由斬魂刀穿過自己的身體,莞爾一笑將女兒擁入懷中,“初影,對不起,我無力組織,還為你留下了這麽不好的記憶,對不起。”

“媽媽……”女孩兒空洞的眼睛逐漸有了光彩,卻變得悲傷,淚水肆無忌憚的落下來,流進笑嫣柔順的長發。

刀尖的血液緩緩低下,她無法拒絕生命中的殺戮,行為也絲毫不受意識控制,但在母親懷抱裏他狂亂的心得已逐漸平息。

笑嫣撥開女兒前額的發絲,留戀的將吻留在那裏,柔聲道:“忘記吧,我的孩子,我要你即便是茫然,也要快樂的活下去。”

蒼白的手掌覆蓋在女兒的後腦,她運轉僅剩的靈力將殺戮的記憶封鎖在無數的夢魘之中。

恍然驚醒,額頭冷汗涔涔,我眼眶中不斷地流出淚水,夢中的景象一幕幕重現,胸腔內傳來陣陣疼痛,頭腦卻是出奇的清醒。我發現自己渾身赤裸,身體上的電線連接著各式儀器,房間內不時響起‘嘟嘟’的聲音。

原來一直以來,那些都不是夢而是被忘卻的記憶。我蜷起身體,抱住雙膝,將臉埋進臂彎裏,不可抑制的哭泣。

“餵女人……你醒了怎麽不穿衣服?”

我仰起頭,視野一片迷離,聲音顫抖,“葛力……姆喬,你知道嗎?我殺了好多好多人,可是這麽多年,自己竟然什麽也不知道。”

“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說。”他快步走要房間的另一邊,拿了一套衣服扔過來,然後被過身去,“免得一會兒又昏過去,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場架沒打呢。”

“放心,昨天的架早晚補上。”拔掉那些連接線,我穿上衣服,雖然身體還是沒什麽力氣,不過正常走動走動還是沒什麽問題了。

“你在說什麽?”葛力姆喬轉過身來,餘光見我下地了才正眼看過來,“你昏迷將近一個月了,說什麽夢話。”

聞言,我略微一楞,喃喃道:“原來已經這麽久了,為什麽你會在這裏?碰巧路過麽?”

“哪那麽多碰巧的事,你腦子銹掉啦!”聽這口氣,似乎他老大不情願來著,那張驕傲的臉上略微泛紅,“藍染大人讓我照顧你,就這樣,還有,這是你的吧,可能是對你來說重要的東西,所以我替你留下了。”

他隨手一拋,碧綠色的球狀物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我伸手去接,反應卻比從前慢了許多,失手錯過,眼看著那個東西落在地上,發出‘嗒嗒’幾聲脆響,然後越滾越遠。

“笨得要死,屍魂界正因為都是你這種高位低能的笨蛋,所以才變成今天這種下場。”葛力姆喬口中說著這樣的話,卻還是走過去,彎下腰撿起,正要扔過來,動作卻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後走過來,將那個小球放在我手裏。

“謝謝你噢。”道過謝,我把玩著手中的琉璃小球,忽然擡起頭,“如果你知道這是崩玉的話還會替我留下嗎?”

他霍然看著我,滿臉驚愕,“你說什麽?”

“這個世界上只有三個人知道,其實崩玉存在兩枚,同生互克,也就是說,想要摧毀你們手中的崩玉,只有用這個。”拇指一彈,崩玉高高拋起,再重新落回掌心之中,看著他臉色的變化我不禁好笑,“放心吧,現在進本上沒了它我就活不下去,我還不想死,更沒有幫你們或是屍魂界任何一方的打算,所以我不會試圖去毀滅任何一顆崩玉。”

葛力姆喬稍稍出了一口氣,問道:“你對我說這個做什麽?”

“不做什麽,就是太悶了想和人說說話。”我將崩玉塞進口袋裏,忽然想起什麽,訥訥道:“這段時間,他有沒有來過?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嗯,基本上天天都來,只不過這兩天虛圈有人侵入,那家夥變忙了,所以……”他頓了頓,忽的擡高聲調,“笨女人又傻笑什麽,真不知道你看上市丸銀什麽了?”

“你不懂,死神的一生太過漫長,到頭來剩不下什麽情啊愛的,但是能找到一個可以解悶的人,實在不容易。”

他白了我一眼,滿臉不屑,“別說得自己好像閱歷多豐富似的,不過活了兩百年而已,現在擺出一副無依無托的傻模樣,女人就是笨得要死。”

“對了,外面現在怎麽樣了,你剛才說有人入侵是怎麽回是?”

“哼,沒什麽大不了的,幾只小螞蟻而已,你這個房間時隔絕靈壓的,現在只要走出去,你就能感到連空氣都在顫動。”

然後,葛力姆喬將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事簡單覆述了一遍,我安靜的在一邊聽,發現自己根本提不起興趣,滿腦子想的都是同一個人。

“你胸口的疤是怎麽弄得,我記得以前沒有?”

葛力姆喬嘴角上揚,一臉戰意,連靈壓都不受控制的增大幾分,聲音變得興奮,“被一只小螞蟻咬的,不過這次,我要親手捏死他。”

“那只小螞蟻是不是叫黑崎一戶?”從他的眼神中我判斷出這個答案是正確的,莞爾一笑,將背後的發絲挽到一邊,心不在焉地梳理起來,玩味道:“的確是一只弱小的螞蟻,不過你被他咬傷也太不小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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