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殺人償命不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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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不敢？”解憂步步緊逼著追問，絲毫不給左夫人回寰的餘地。
燕莎大而清亮的眸子死死地瞪著解憂，帶著不可思議的震驚和訝然。沈默了片刻之後，燕莎突然間便笑了。
“有何不敢？”
燕莎接過解憂手裏的藥碗，淡定的端到唇邊就要一飲而盡。那神態翩然，就猶如冬日裏飲一碗暖身的熱湯一般隨意自然。
解憂震驚了。
“不要！”
就在那藥碗沾到燕莎的唇邊時，托婭從地上爬起一個箭步沖上來將燕莎手中的藥碗掀翻在地！
“左夫人，不要……”淚水頃刻間便模糊了雙眼，托婭顫抖著呢喃。
滿屋子的人就在這瓷器的碎裂聲中怔楞在原地。
真相大白。
燕莎愕然的看著滿面淚痕的托婭，面色慘白，雙手頹然的垂於身側。
“左夫人，托婭騙了你……左夫人的安神湯裏其實沒有狼毒花……那狼毒花全部都被那侍女錯收到了細君夫人的香料裏……左夫人，我……”
見托婭直到現在還在演戲，解憂的火氣蹭蹭蹭的就往上冒，再想到細君剛剛產女便慘遭毒手，不由得悲從心起，激動的情緒完全掩蓋了理智。
“托婭，直到現在你還要嘴硬嗎？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我沒有狡辯！”托婭紅著眼睛，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獸，雖然淒悲但卻依舊危險十足。“今天托婭在這裏所說的一切都是實話！不過是因為托婭陰錯陽差的釀成大錯又被右夫人你抓住了把柄，這才大做文章肆意誣陷我們左夫人！昆彌，昆彌您可一定不要聽信右夫人的謠言，一定要左夫人啊！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托婭也是無心之失啊！”
解憂怒道：“無心之失？天底下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托婭不理解憂，繼續向軍須靡求道：“昆彌，右夫人硬要將這件事怪罪在托婭頭上，托婭不辯解，要殺要剮隨便右夫人！可是這件事情真的不是右夫人說的那樣，托婭沒有，也不敢有異心去謀害右夫人啊！而且這件事情與左夫人真的無關！托婭真的是無心的！”
“好一個衷心的奴仆！右夫人命喪黃泉，豈是你說一句無心就能推脫的過的嗎？”
“我沒有推脫……”
“夠了！”華丹靡也發狠了，他沖到解憂面前緊握著雙拳質問道：“右夫人，你何必這樣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呵呵。”解憂從心底裏感到陰寒：“我趕盡殺絕？我只是為細君夫人沈冤！我不會讓你們這些兇手逍遙法外的！你們清繳親漢派的臣民的時候怎麽不想著不要趕盡殺絕？你們在處置細君公主宮裏的漢人奴仆時怎麽不想著不要趕盡殺絕？而今，你們有什麽資格站出來說我趕盡殺絕？”
“瘋女人！你……”
“都給我住口！”
華丹靡還想再罵回去，卻被軍須靡的一聲厲喝給制止了。解憂從來沒見過軍須靡發這麽大的火，一向不可一世的華丹靡也被鎮住了，站在一旁不敢吱一聲。
解憂被憤怒沖昏了的頭腦，也在這一聲厲喝中瞬間清醒了過來。她剛才失言了。
沒有證據，她怎麽可以亂說華丹靡和燕莎公主在烏孫朝堂肆意清繳朝臣呢？即使昆彌心裏有數，這話也是說不得的。
很明顯，對於細君的死，托婭站出來頂了罪。其實解憂拿著的那個羊皮卷裏根本沒有記載什麽狼毒花解珍珠草之毒的藥方，她也是信口胡謅，那一碗所謂的珍珠草的毒藥，其實也只是普通的湯藥罷了。
解憂只是想借助這種方法步步緊逼逼燕莎露出狐貍尾巴，沒想到燕莎居然那麽輕松的就端起藥碗要喝，她的嫌疑一下子就被洗刷了個幹凈。解憂如若再將罪責往燕莎身上引，那可就是故意誣陷左夫人了。
解憂辛苦做局，卻只抓住了一個心理素質不過關的小侍女。不過能懲治這個托婭，還不算太冤枉。只是還有些不甘心。
燕莎渾身顫抖著，眼眶已經微紅，她緊緊的攥著雙手，不讓自己哭出來，但是看向解憂的目光，已經裝滿了恨意和失望。
解憂心頭一凜，覺得哪裏似乎有些不對勁。
“如果我知道自己沒有喝狼毒花，那麽我會那麽輕松的接過你的毒藥就喝麽？解憂，我可從來沒懷疑過你，甚至沒有懷疑過你給我的湯藥是不是真的珍珠草毒藥。”燕莎咬牙切齒：“我本來以為你是個好姑娘，因此對你處處留情處處忍讓，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麽陷害我。”
“我劉解憂正大光明，不會陷害任何人！”面對燕莎的目光，解憂的後背有些發涼，但她依舊字字鏗鏘：“畢竟現在已經明了，這件事確實和左夫人你的近身侍女有牽扯不是麽？”
“好，很好！”燕莎怒目圓睜，轉頭看著軍須靡：“無論托婭是因為什麽原因導致細君夫人身中劇毒，無論她是否有意，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我不辯解，我也不允許我的侍女托婭辯解。這件事，還請昆彌按照軍法處置！”
“你！……”解憂沒想到，燕莎能這麽幹幹脆脆。她之前所了解的那個傲慢而清冷的燕莎，仿佛又回來了。
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解憂覺得自己好像根本就不了解燕莎這個人。
“來人，帶下去。”
軍須靡揮了揮手，托婭便哭喊著被兩個烏孫衛兵給帶了下去。整個過程中燕莎一直高傲的仰著頭，咬著自己的嘴唇，絲毫不掩飾想將解憂生吞活剝了的憤恨。
這件事就只能先這樣了。解憂銀牙咬碎，也有暗暗的不甘心，她以為自己的準備足夠充分，但沒想到，燕莎的強大完全超乎她的想象，或許燕莎的本來面目並不如她完全看到的那樣直爽和率真，簡單和驕橫。
“既然右夫人對我百般挑釁，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再為右夫人隱瞞些什麽了。”燕莎走了過來，雙眸中射出的目光如鎖鏈般牢牢鎖住解憂，盛氣淩人：“托婭的事情我不藏私，昆彌請秉公處置。然而右夫人犯下的罪行，也請昆彌一並秉公懲治！”
她的罪行？解憂只感覺一股冷意從她的腳底板貫穿到頭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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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莎大而清亮的眸子死死地瞪著解憂，帶著不可思議的震驚和訝然。沈默了片刻之後，燕莎突然間便笑了。
“有何不敢？”
燕莎接過解憂手裏的藥碗，淡定的端到唇邊就要一飲而盡。那神態翩然，就猶如冬日裏飲一碗暖身的熱湯一般隨意自然。
解憂震驚了。
“不要！”
就在那藥碗沾到燕莎的唇邊時，托婭從地上爬起一個箭步沖上來將燕莎手中的藥碗掀翻在地！
“左夫人，不要……”淚水頃刻間便模糊了雙眼，托婭顫抖著呢喃。
滿屋子的人就在這瓷器的碎裂聲中怔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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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莎愕然的看著滿面淚痕的托婭，面色慘白，雙手頹然的垂於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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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托婭直到現在還在演戲，解憂的火氣蹭蹭蹭的就往上冒，再想到細君剛剛產女便慘遭毒手，不由得悲從心起，激動的情緒完全掩蓋了理智。
“托婭，直到現在你還要嘴硬嗎？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我沒有狡辯！”托婭紅著眼睛，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獸，雖然淒悲但卻依舊危險十足。“今天托婭在這裏所說的一切都是實話！不過是因為托婭陰錯陽差的釀成大錯又被右夫人你抓住了把柄，這才大做文章肆意誣陷我們左夫人！昆彌，昆彌您可一定不要聽信右夫人的謠言，一定要左夫人啊！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托婭也是無心之失啊！”
解憂怒道：“無心之失？天底下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托婭不理解憂，繼續向軍須靡求道：“昆彌，右夫人硬要將這件事怪罪在托婭頭上，托婭不辯解，要殺要剮隨便右夫人！可是這件事情真的不是右夫人說的那樣，托婭沒有，也不敢有異心去謀害右夫人啊！而且這件事情與左夫人真的無關！托婭真的是無心的！”
“好一個衷心的奴仆！右夫人命喪黃泉，豈是你說一句無心就能推脫的過的嗎？”
“我沒有推脫……”
“夠了！”華丹靡也發狠了，他沖到解憂面前緊握著雙拳質問道：“右夫人，你何必這樣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呵呵。”解憂從心底裏感到陰寒：“我趕盡殺絕？我只是為細君夫人沈冤！我不會讓你們這些兇手逍遙法外的！你們清繳親漢派的臣民的時候怎麽不想著不要趕盡殺絕？你們在處置細君公主宮裏的漢人奴仆時怎麽不想著不要趕盡殺絕？而今，你們有什麽資格站出來說我趕盡殺絕？”
“瘋女人！你……”
“都給我住口！”
華丹靡還想再罵回去，卻被軍須靡的一聲厲喝給制止了。解憂從來沒見過軍須靡發這麽大的火，一向不可一世的華丹靡也被鎮住了，站在一旁不敢吱一聲。
解憂被憤怒沖昏了的頭腦，也在這一聲厲喝中瞬間清醒了過來。她剛才失言了。
沒有證據，她怎麽可以亂說華丹靡和燕莎公主在烏孫朝堂肆意清繳朝臣呢？即使昆彌心裏有數，這話也是說不得的。
很明顯，對於細君的死，托婭站出來頂了罪。其實解憂拿著的那個羊皮卷裏根本沒有記載什麽狼毒花解珍珠草之毒的藥方，她也是信口胡謅，那一碗所謂的珍珠草的毒藥，其實也只是普通的湯藥罷了。
解憂只是想借助這種方法步步緊逼逼燕莎露出狐貍尾巴，沒想到燕莎居然那麽輕松的就端起藥碗要喝，她的嫌疑一下子就被洗刷了個幹凈。解憂如若再將罪責往燕莎身上引，那可就是故意誣陷左夫人了。
解憂辛苦做局，卻只抓住了一個心理素質不過關的小侍女。不過能懲治這個托婭，還不算太冤枉。只是還有些不甘心。
燕莎渾身顫抖著，眼眶已經微紅，她緊緊的攥著雙手，不讓自己哭出來，但是看向解憂的目光，已經裝滿了恨意和失望。
解憂心頭一凜，覺得哪裏似乎有些不對勁。
“如果我知道自己沒有喝狼毒花，那麽我會那麽輕松的接過你的毒藥就喝麽？解憂，我可從來沒懷疑過你，甚至沒有懷疑過你給我的湯藥是不是真的珍珠草毒藥。”燕莎咬牙切齒：“我本來以為你是個好姑娘，因此對你處處留情處處忍讓，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麽陷害我。”
“我劉解憂正大光明，不會陷害任何人！”面對燕莎的目光，解憂的後背有些發涼，但她依舊字字鏗鏘：“畢竟現在已經明了，這件事確實和左夫人你的近身侍女有牽扯不是麽？”
“好，很好！”燕莎怒目圓睜，轉頭看著軍須靡：“無論托婭是因為什麽原因導致細君夫人身中劇毒，無論她是否有意，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我不辯解，我也不允許我的侍女托婭辯解。這件事，還請昆彌按照軍法處置！”
“你！……”解憂沒想到，燕莎能這麽幹幹脆脆。她之前所了解的那個傲慢而清冷的燕莎，仿佛又回來了。
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解憂覺得自己好像根本就不了解燕莎這個人。
“來人，帶下去。”
軍須靡揮了揮手，托婭便哭喊著被兩個烏孫衛兵給帶了下去。整個過程中燕莎一直高傲的仰著頭，咬著自己的嘴唇，絲毫不掩飾想將解憂生吞活剝了的憤恨。
這件事就只能先這樣了。解憂銀牙咬碎，也有暗暗的不甘心，她以為自己的準備足夠充分，但沒想到，燕莎的強大完全超乎她的想象，或許燕莎的本來面目並不如她完全看到的那樣直爽和率真，簡單和驕橫。
“既然右夫人對我百般挑釁，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再為右夫人隱瞞些什麽了。”燕莎走了過來，雙眸中射出的目光如鎖鏈般牢牢鎖住解憂，盛氣淩人：“托婭的事情我不藏私，昆彌請秉公處置。然而右夫人犯下的罪行，也請昆彌一並秉公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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