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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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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淩雲已經問清了晏思源的狀態,他不光跟隊友失散,身上的信號彈竟只有遇到危險時發的那種紅色的,而用來聯絡隊友集合的那種藍色的丟失了。

“我用了傳迅符,但一直沒有回應。”晏思源說。

這很正常,修仙界聯絡最快的其實是留音璧,但那東西即便是劍宗也不可能人手一個。這次出來,總計也是紀淩雲,白翩翩等人分別一人帶了一個。晏思源手裏自然沒有,只能用比較慢,而且效率不高的傳迅符。

在秘境中,傳迅符是最容易出問題的。

“下次再碰到這種情況,直接發紅色信號彈,別自己亂走。”紀淩雲交待。

晏思源點了點頭。

他原本是覺得沒什麽的,畢竟小門派和散修修為都還不及他,也不是這麽過來的麽。但經歷過剛剛才明白,危險無處不在,他們這些宗門弟子,雖然修為略高,但遇到的危險也是成倍增長的。

起碼一般的散修,不會被陰陽門的弟子盯上。

那邊剩下的四個散修湊在一起,擠眉弄眼的,小聲道:“瞧著,這大宗門的弟子就是精貴,金丹期了還不敢單獨闖蕩。”

紀淩雲不著痕跡的掃了幾人一眼,微微皺眉。

晏思源一臉的無奈。

他果然還是見得太少,看看紀師叔三人,恐怕也不是沒見過其他散修,卻沒有一個跟他們一起隨行的。

不過雖然他自己也瞧著這幾人早已不爽,這時候還是說:“畢竟剛剛死了一個……”晏思源覺得有些對不住人家,畢竟那兩個陰陽門的修士是沖著他來的。如果不是跟著他的話,這些散修顯然是不會遇到危險的。

紀淩雲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地上的屍體,“收拾了吧!”

晏思源二話不說從兩個陰陽門的弟子身上搜出了化屍水,然後倒在他們自己身上。想來原本這化屍水是用來對付他們劍宗的弟子的,身為受害者之一的晏思源心中憤恨,又有些怕其他的師兄弟也遇到危險。

四個散修中的三個收拾起了那個散修的屍體,剩下一個則躺在那裏一副虛弱的模樣。

“這是靈力用多了啊!”穿藍衫的散修嘆息道。

一路他們都沒有出手,哪來的靈力用多,說嚇著了都比這個理由要充足。晏思源忍不住瞧了過去,卻見那人當真一臉慘白,看著虛弱得緊。想到這也有自己的鍋,不由心軟了下,正待說什麽,就見那人又嘆息道。

“你趕緊拿出靈石,吸收一點。”

“沒。”半靠著樹躺著的那位臉一紅,似乎不好意思,“沒靈石了。”

晏思源一聽就要去掏,卻又聽見一句,“沒靈石有點靈果靈茶也好啊!”說著,這人似乎還特意掃了一眼那邊喝茶的南筠。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晏思源的臉色當即就黑了下去,靈石也不掏了,話也不想說了。

這些散修斤斤計教,貪小便宜貪他的倒也罷了,但怎麽能打南道友的打算。那雪參茶可是白師叔特意給南道友的,據說連樂師祖都沒要,全留了下來。他們這些弟子都沒有哪個不要臉去打茶的主意,這幾個散修竟然也敢動心思。

幾個散修說話雖不大聲,但卻是說給南筠聽的,後者又怎麽聽不到。

他拉住臉沈如水就要撥劍的白塵,另取了一個玉杯倒了杯茶,微微一笑,那幾個散修當即也跟著露出了笑容。他們可是瞧的出來的,雖然劍宗的幾個劍修都對這位南道友挺好,但對方可真真切切不是劍宗的人,不然為何不以師兄弟之稱?

不過也就是跟在劍宗弟子身後面的,跟他們也差不了多少。這時候大家都一樣,想來這小子底氣不足,肯定要討好他們一下。

劍宗弟子的茶,憑什麽這小子能喝,他們就得看著。

眼見著南筠識相的給他們倒茶,這四人嘴角便忍不住翹了起來,卻見到一只長得奇醜的八哥鳥沖了出來。

南筠就那麽舉著杯子,輕聲道:“喝吧!”

貝貝當即將腦袋埋進杯子裏,灌了個十分痛快,未了還意猶未盡道:“不夠,不夠。”

幾個散修當即都要氣炸了,直在心中罵這小子不識趣。想來如果陰陽門合歡宗的那些人,聽到他們的心聲會特別讚同。只可惜在場的都是南筠的自已人,紀淩雲和白塵自是不必提,晏思源那小子更是把他當偶像的崇拜。

南筠隨手又給貝貝倒了一杯,某只鳥喝完後瞪著綠豆大的小眼,一副再來一杯的傻樣。

南筠……

南筠的手才剛伸出去,玉壺就被白塵搶了,該劍修冷冷的瞪了貝貝一眼,才轉身對他道:“你自己喝。”

語氣嚴肅,像極了小時候讓同學幫忙寫作業時,老師的教鞭敲在桌上,說‘你自己寫’時的模樣。

南筠天不怕地不怕,一怕家裏的母上大人,二怕人民教師。

白塵這表情一出,他立即就慫了,低聲‘哦’了一聲,乖乖開始自己喝。更不要說貝貝這只鳥,幾乎是僵著鳥身脫離白塵視線的。

瞧見這場面,紀淩雲和晏思源早就見怪不怪,那些散修卻是精神大振。

“這個,”其中一個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頓了一瞬才接著道:“道友將這樣珍貴的茶餵鳥,恐怕不太好吧!”

他自以為白塵是不高興南筠浪費,還在心中暗想這小子真是傻子,自己則準備順著白塵的意思‘教育’一下南筠。一是為了剛剛的事情出口氣,二來是自是為了討好這幾個劍宗的劍修,再討些好處。

雖然新出來的這兩個看起來不像之前那個好忽悠,但不是都說劍宗弟子腦子最不好使的麽。

也果然,他這話才說完,在場三個劍修臉色都變了。

該散修心中得意。

卻聽晏思源嘆了口氣,苦著臉道:“紀師叔,我,我……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他招惹來這幾個散修,現在何苦要聽這麽直白的挑撥。要換做南筠真是個他不認識的散修,這時候恐怕還當真被調動起了情緒。想到這個,晏思源心下就是一驚,更覺得自己需要學的還有很多。

“只怪你太香了。”南筠喝茶之餘,悠悠感慨。

晏思源:“……啊?”

什麽太香了,晏思源擡起胳膊湊到鼻間聞了聞,沒什麽味道啊!

那邊貝貝急得直跳腳,“笨,笨,笨,這都不懂,你這肉包子要是不香,狗能聞著味兒就過來麽?”

晏思源還覺得這話題跳轉略快,怎麽又談起了陰陽門盯上他的事情。一邊的幾個散修卻是連臉色都變了,這是在明擺著在罵他們是狗。

“你這小子怎麽說話呢。”其中一個再忍不住,跳起來道。

若是劍宗這種大宗門的弟子說他們,忍忍也就罷了,偏生這小子不知道哪裏來的,不識眼色不說,嘴上還沒把門,他們哪裏能忍。

相對於他們的暴跳如雷,南筠卻是平靜極了,他甚至看都懶得看這四人。

剛開始沒註意,救了人之後他就發現,這五個人還挺眼熟。說來不就是那個在秘境門口大聲評判大宗門弟子,都是溫室裏的花朵的人麽。就是他們後來不作死,在南筠這裏的印象已經不好,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

就連晏思源,這時候也好想離這四人遠遠的,再也不要瞧見。

身為師兄和師叔的紀淩雲,這時候就要站出來解決問題。

他的目光一正兒八經的移到那四個散修身上,對方就覺得渾身一緊,壓力倍增。這倒不是紀淩雲欺負他們,而是身為元嬰期的威壓就是這般。

劍宗弟子時常見到同宗的高階修士,自然感覺不太明顯,這些散修就不一樣了。

“既然雙方互有不滿,那不防,自此大家便分開走吧!”就聽紀淩雲道。

他這話一出,那四個散修當即驚了,“這怎麽可以。”

“因為他……”其中一個當即指了指晏思源,“因為他招惹的麻煩,我們死了……”這話還沒說完,便被他身邊的同伴止住。

那人幹笑道,“前輩別聽他胡說,他也是一時急糊塗了才說錯話,其實我們也是為了前輩好。”

“哦?為了我們好?”

“當然。”那藍衫人故作平靜的解釋,“之前我們死了一個同伴,當然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陰陽門死了兩個金丹期的修士。這事雖說是幾位前輩糟受襲擊還手反擊所致,但出去了卻不好說,萬一那陰陽門誣陷前輩,我們還能做個證人。”

也因此,他們之前才敢稍微放肆一些,也才有底氣宵想雪參茶。

哪知道這些劍宗弟子這麽傻,竟連這麽明顯的東西都沒想到,根本沒有留下他們的意思。這人瞪了先前那想爭論的同伴一眼,心道了聲蠢貨,便專門提起此事,提醒這些劍宗弟子,一定要帶著他們,並且保證他們的安全。

想法是好,卻不料晏思源茫然的看他們一眼,“還要證人麽,不是有證劇麽?”

“什麽證劇。”

“留影璧啊,剛才的一幕我都錄下來了呢。”

說著,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南筠,說來這還是跟南道友學的,身上隨身帶個留影璧留音璧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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