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和小黃鴨一起洗完了澡。

他不僅把自己洗幹凈了, 還把小黃鴨也給洗幹凈了，擦了香香，然後捧著回到床上，還打算和小黃鴨一起睡覺覺。

看蛋蛋一臉拿到寶貝的神情, 仿佛看著什麽珍寶似的眼神, 薛澄澄無語凝噎。

薛澄澄試著躺下, 但不小心睡到小黃鴨上面, 小黃鴨“咩――”的一聲，又響了。

蛋蛋緊張的把小黃鴨抱起來，大眼睛看著薛澄澄，委屈。

為什麽要睡他的鴨鴨。

薛澄澄受不了, 找到姐姐說：“姐姐, 你快來勸勸他吧, 這我沒法睡啊。”

蛋蛋總是很聽薛梨梨的話的。

薛梨梨說：“蛋蛋, 小黃鴨不是用來睡覺的，是用來洗澡的。你把它放到――”

環顧一圈, 薛梨梨把小黃鴨放到蛋蛋的窩裏, “就讓它睡在這兒吧。”

蛋蛋乖乖聽了, 把小黃鴨放回去。

平靜的一天算是結束了，不過薛梨梨的還沒結束。

她在和老烏龜討論蛋蛋。

薛梨梨問：“蛋蛋能說話嗎？”

老烏龜：“聲帶沒有問題, 能發音，但不會說話，應該是沒發育好吧。”

“為什麽會沒發育好呢？”

“你不如反省一下自己。”

薛梨梨驚訝道：“是我的錯嗎？”

老烏龜沈默一會兒，不確定道：“也可以是蛋蛋自己的錯, 總之他化形沒有完全成功, 應該是沒孵好。”

既然沒有孵好，那肯定就是她的錯了。

薛梨梨深刻反省了一番, 說道：“那好吧，我可以教他，等他學會說話，還要教他讀書識字，讓他跟我一起上學。”

老烏龜點點頭，覺得梨梨真是長大了，變得懂事了許多。也不枉它這麽心酸，這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陪她長大。

娃子懂事了，十分欣慰。

薛梨梨行動力特別強，她說要教蛋蛋說話、讀書、寫字，第二天就開始準備了。

好在家裏這些教材也不缺，小時候她和弟弟用的幼兒教學識字試圖等工具，都還在。特別是薛澄澄那麽喜歡看書，家裏的各種兒童讀物一抓一大把，薛梨梨隨便翻箱倒櫃，就找出了不少能用的東西。

蛋蛋乖乖坐在椅子上，好奇的看著薛梨梨。

跟著她，每天都能見識到好多好玩新奇的東西，蛋蛋特別開心。

跟作為蛋的那段漫長的、孤獨的、無聊的歲月比起來，現在的日子可真是太幸福了。

薛梨梨在寫字板上，寫下“媽媽”兩個字，一筆一劃，讓蛋蛋跟著寫，然後還一板一眼教他：“媽――媽――來，跟著我讀，媽――媽――”

她指了指自己，“媽――媽――”

蛋蛋歪歪扭扭寫了個媽媽，算是有點字的雛形了，再跟著薛梨梨讀，

“麻麻。”

“媽媽。”

“麻媽。”

薛梨梨無奈道：“麻麻就麻麻吧，記住，我，叫我媽媽。”

蛋蛋點頭，“麻麻。”

薛梨梨開心了，跳起來轉圈圈，見他太乖了，又有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給他獎勵了一顆糖，又親了親他。

“乖寶寶，幹得不錯，只要你好好聽話，好好學，獎勵少不了你的。然後我們再學你的名字，蛋蛋。”

蛋蛋這就不開心了，他不叫蛋蛋啊！

“嗚嗚嗚。”

“蛋――蛋――”

“嗚嗚！！”

“不是嗚嗚，是蛋蛋！！”薛梨梨氣急敗壞。

蛋蛋眨巴眨巴眼睛，仔細的嚼了嚼糖果，然後蔫了吧唧的垂下腦袋：“蛋……蛋……”

“哇！聰明的乖寶寶！！”薛梨梨又給他獎勵了一顆糖果，還興奮的親了他兩口，“不錯不錯，寶寶學得好快啊！！”

蛋蛋興奮了，有手擦擦她留下的口水，然後傻笑，跟著薛梨梨，在畫板上艱難寫下蛋蛋兩個字。

這一次不是兩個圈圈，而是蛋蛋兩個漢字。

蛋蛋認出來和上次的兩個圈圈不一樣，但也沒多問。

這一定是不同的兩種語言的兩種寫法吧。他們龍的語言和人類的語言，也很不一樣呢。

沒關系，兩種都學就是了，博學一點沒有壞處。

蛋蛋寫完了蛋蛋，還在後面標註兩個圈圈，用此顯示他對上次所學知識記憶力的牢靠程度。

他一點沒忘！

薛梨梨有些心虛，不敢面對，很快跳過，然後又教了另外一個詞。

她把薛澄澄找過來，指著薛澄澄說：“爸――爸――”

“叭叭。”

“爸――爸――”

蛋蛋大聲道：“叭叭。”

薛梨梨：“……”

薛澄澄：“……”

“叭叭就叭叭吧，沒關系，他還小，以後會說得清楚的，小孩子就是這樣的啦，總是吐字不清，大了才好點。”薛梨梨表示極大的耐心。

薛澄澄說：“我不是爸爸。”

蛋蛋：“叭叭！叭叭叭叭！！！”

薛澄澄：“……”

開始沈默。

本來他是不想管的，相比起其他人，他更喜歡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除了媽媽和姐姐，其他人要讓他接受起來有點困難。

但此時，薛澄澄忽然覺得，如果不管的話，指不定這孩子會被姐姐教成什麽呢。

而且他也不是蛋蛋的爸爸啊！他年紀還這麽小，不想年輕輕就當一個孩子的爸爸！

薛澄澄問姐姐：“姐姐你怎麽教他的？”

“我，媽媽，”薛梨梨指了指薛澄澄，“你，爸爸，這樣我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了。”

蛋蛋瘋狂點頭，笑。十分天真，十分開心。

薛澄澄：“……”

“蛋蛋你不要聽她的。”薛澄澄找出媽媽的照片，讓蛋蛋跟著認，“這個，媽媽。”

薛梨梨對對手指，坐在一邊不說話。

嗚嗚嗚弟弟壞蛋！！

蛋蛋有些無措，看了看薛梨梨，又看了看薛澄澄。

從依賴性來說，他更加相信薛梨梨的，但是他又想起來，薛梨梨也是叫這個人媽媽的，那麽應該是沒錯的吧？如果她不是媽媽，為什麽薛梨梨要叫呢？

很快，蛋蛋就理清楚了思路，大聲道：“麻麻！”

“不錯，乖寶寶。”薛澄澄也得出了些趣味來，然後也不看書了，和姐姐一起教蛋蛋。

兩個人的勞動成果是顯著的，蛋蛋也不是真的笨蛋，反而還聰明得很。一天下來，他就能說一些簡單的詞匯，就連爸爸媽媽，還有自己的名字，都會寫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蛋蛋也已經學會自己拿筷子，有模有樣的。

雖然不是很純屬，但那姿勢，可比薛梨梨有規矩多了。

薛桃看了直點頭，心中?一軟，給他夾了塊雞腿，溫聲道：“蛋蛋快點吃。”

這孩子說不定長這麽大，說不定都沒吃過什麽好東西。之前笨笨傻傻的樣子，應該也是沒有大人教他吧。

越想越心軟。

蛋蛋擡起頭來，歪著腦袋想了想今天學過的知識，對著薛桃甜甜道：“麻麻！”

一桌子都楞了一下，然後齊刷刷擡頭看他。

蛋蛋臉蛋紅紅，局促的放下筷子，好害怕。

為什麽大家都這麽看著他？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麽呀？

蛋蛋拍拍臉蛋，又想把自己縮起來――這是他的習慣，在長年的歲月中，他作為一顆蛋存在，這就是他自我保護的姿勢。

即便已經成人了，還是會習慣性的，想要做出作為蛋蛋的姿勢。

薛桃一怔過後，大喜過望。

她本來以為蛋蛋可能是有什麽缺陷所以不會說話，但現在看來想錯了。

蛋蛋是可以說話的！

薛桃鼓勵道：“蛋蛋，剛才你叫我什麽？快，再來一次。”

應該不是她聽錯了吧？

蛋蛋接觸到她鼓勵的眼神，猶豫了一會兒，又奶聲奶氣的喊道：“麻麻！麻麻！”

“好孩子，好孩子。”薛桃是發自內心的開心，又把剩下的一根雞腿給蛋蛋了。

顧見此，也跟著道：“蛋蛋，快，來叫爸爸。”

蛋蛋很聽話，讓做什麽就做什麽，聽了這句話，立即道：“叭叭！”

哪只，顧還沒來得及笑出來，就被薛桃狠狠拍了一下，“你占誰便宜呢？”

兇巴巴。

顧立即噤聲，只顧埋頭扒飯，一句話也不說了。

第二天，薛桃特意請假帶蛋蛋去醫院，打算去檢查一下身體。

之前是她疏忽了，沒考慮到這麽多。昨天那一聲麻麻讓她感觸很大，便又上了心，帶蛋蛋去醫院。

蛋蛋還是怕生人，害怕得不敢出門，非得要薛梨梨陪著，眼淚汪汪拉著薛梨梨的手不肯放開。

薛梨梨也很害怕去醫院，因為去醫院就要打針，她不想去。但蛋蛋太可憐，她扁扁嘴巴，最終戰勝了恐懼，還是陪著蛋蛋去了。

路上，蛋蛋很開心，又忽然喊了一聲“麻麻”。

薛桃和薛梨梨兩個人同時應聲，都特別開心。

薛桃一楞，拍拍薛梨梨的腦袋，咬牙道：“你應什麽應？你是媽媽嗎？”

薛梨梨不服氣：“蛋蛋是我孵出來的，憑什麽不能當媽媽？”

“你還孵蛋呢？得了吧你，瞎扯淡。以後，蛋蛋叫你姐姐，和澄澄一樣。”

“我不要做姐姐！”她已經做過姐姐了，但還沒做過媽媽！

薛桃說：“蛋蛋別理她。”

薛梨梨氣呼呼，憋著小嘴，生氣氣，一路上都不說話。

蛋蛋感覺到薛梨梨生氣了，氣氛不太對。但他又不知道怎麽辦，嘴巴又真的笨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為了哄她開心，又“哢噠”一下，把頭上的角角摘了，遞給薛梨梨。

眼眶裏，又很快蓄滿淚珠。

薛梨梨：“……”

薛梨梨把角角給他摁回去，抹抹他的眼淚安撫道：“乖乖蛋蛋不哭哦，不要隨便摘角角知道嗎？”

這孩子真是的，開心了摘角角，不開心了摘角角，角角真是多災多難。

薛梨梨很心疼，剛才還氣呼呼的，不想當姐姐，現在覺得，當姐姐也沒什麽不好的。

蛋蛋點點頭，把眼睛抹得紅紅，不說話了。

掛了號，排了隊，看了醫生，做了檢查。

醫生說這孩子身體沒什麽問題，聲帶也沒什麽缺陷，發育完好。不能說話，應該是後天的因素影響的。只要大人好好教，還是能開口的。

薛桃得到了準信，這才抱著孩子回家。

薛梨梨邀功道：“媽媽，昨天是我教蛋蛋說話寫字的呢。”

“梨梨真乖。”

薛梨梨又說：“媽媽，如果開學後，蛋蛋會說話了，我能讓他跟我一起上學嗎？”

薛桃想了想，又看了看萌成一坨的蛋蛋。

蛋蛋還不知道什麽意思，看到薛桃在看他，就笑。

這孩子笑得特別單純，特別純凈。

明明之前的命那麽苦，過得那麽顛沛流離，但是笑起來，那雙眼睛比被水洗過的天空還要明凈澄澈。

薛桃心都軟得一塌糊塗，說道：“如果沒有障礙的話，可以。”

這些年，她獨自一人打拼經營寵物店，不說大富大貴，但至少溫飽不成問題的。

多一個蛋蛋，對她來說，負擔不算很大。

這孩子這麽可愛，要真送走，薛桃估計也會掛念，一直放下不下。如果女兒真這麽喜歡，那就留下吧。

顧說要收養他，但薛桃出於對他家庭環境的不信任，還是不肯松口，一直說要觀察觀察。

薛梨梨見媽媽點頭了，“哇”的一聲，開心起來，拉著蛋蛋的手說：“蛋蛋你聽見了嗎？媽媽說你以後可以和我一起上學了。”

蛋蛋用力點頭。

以前他還是一顆蛋的時候，就很羨慕薛梨梨和薛澄澄每天上學，他只能留在家裏，哪裏也不能去。

現在真好。

他很享受在人類社會的生活。

蛋蛋有樣學樣，一開心，就學著薛梨梨，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薛梨梨楞了楞，然後臉紅紅。

以前都是她想親就親，沒想到有一天輪到她害羞了。

好害羞好害羞。

薛梨梨捂臉頰。

蛋蛋是個聰明的孩子，不過短短幾天就進步神速。

加上看過醫生之後，家裏的人都有意培養他說話的能力，跟他說話的時候都特意放緩了速度，還教他認物，一些雜七雜八的嘗試。

現在的蛋蛋，已經能過一些簡單的短語和詞語了。

比如吃飯飯，喝水水，晚安安之類的，都能很清楚的說出來。平時的交流，也不只是剩下嗚嗚嗚幾個字。

偶爾逼急了，蛋蛋才會嗷嗚嗚幾聲，然後憋得面紅耳赤，後面又用語言交流。

薛澄澄是家裏最愛看書的人，順便也就讓他教蛋蛋認字識字。作為老師，薛澄澄比薛梨梨靠譜許多。

薛澄澄害怕姐姐教壞他的學生，不允許薛梨梨在他上課的時候接觸蛋蛋，只能把姐姐趕走。

沒地方去，也沒有蛋蛋可以玩，薛梨梨只好去寵物店找寵物玩。

最近年關快到了，散落在天涯海角的人都趕著回家過年，寵物店的寄養服務十分火爆。

最近幾天寵物店裏多了很多小家夥，十分熱鬧，倒也給薛梨梨解了悶，不至於那麽無聊。

在寄養的寵物裏，有兩只大狗勾特別特別兇。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兩只大狗勾都是公的，彼此看不順眼，想要搶占地盤，每天汪汪汪的吵架，十分令人頭疼。

薛梨梨今天在勸架。

這兩只狗狗太讓媽媽頭疼了，今天薛梨梨就想讓它們嘗嘗厲害。

好好和平共處不好嗎？非得要吵架，是時候讓它們見識見識，什麽叫做真正的實力了。

兩只狗還在對汪，薛梨梨不急著收拾它們，而是托著腮在觀察。

左邊的狗狗張牙舞爪，右邊的狗狗盛氣淩人。

在它們中間的薛梨梨仿佛隨時能被吞掉吃了似的，十分嚇人。

蛋蛋下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情形。

太危險了！

蛋蛋立即沖過去，二話不說，把薛梨梨抱起來，塞到身後去，然後“嗷嗚――”

惡龍咆哮！！

兇巴巴！！

狗狗們終於停止汪汪汪，然後不約而同轉向蛋蛋，瞪著他，各個齜牙咧嘴，很兇。

蛋蛋：“……”o(ini)o

“嗷嗚嗚，嗷嗷嗚嗚嗚嗚！！！”

“汪汪，汪汪汪汪汪！！”

“嗷嗚嗚嗚嗚嗚，嗷嗷！！”

“汪汪汪汪汪汪汪！！”

“嗷嗚嗚！”蛋蛋急，“汪汪汪！！！”

你汪我，我汪你，汪來汪去，終於汪平靜了。

蛋蛋用他的智慧，平息了這場紛爭。

兩只狗狗終於安靜下來，彼此和諧共處，再也不打架，不吵架。一只狗狗蹲在左邊，一只狗狗蹲在右邊，無比和諧。

薛梨梨“哇”了一聲，然後給蛋蛋鼓掌：“蛋蛋好厲害啊！”

蛋蛋害羞，然後著急的詢問：“沒事？”

“沒事！”薛梨梨覺得挺好奇的，雖然她平時也能和動物交流，但只是單方面的，她沒法和動物對著汪，只能告訴動物要怎麽做，不聽話，就上拳頭。這招向來是無往不利的，她也不知道怎麽和動物講道理。

蛋蛋居然做到了。

“蛋蛋，你能聽懂它們說什麽嗎？”

蛋蛋點頭。

“只能聽懂狗狗的，還是所有的都懂呀？”

蛋蛋點頭，又說：“懂。”

都懂。

蛋蛋就是這樣，總是缺字少詞的啦，薛梨梨已經習慣並且能翻譯出來了。

“那你好厲害啊！”薛梨梨先是對蛋蛋表示了讚許，然後又教他：“不過不用這麽麻煩的啦。如果他們不聽話，或者太兇了，不要怕，打一頓，就老實了！”

在動物的法則裏，就是強者為尊，一切都是向強者看齊。只要嚇唬他們一次，讓他們臣服，以後都會很乖的。

蛋蛋點頭，表示明白了。

跟著薛梨梨，總是能學到很多東西，並且讓他十分受用，他覺得總有一天能用上，所以就記在心裏。

小年。

鄰近傍晚的時候，顧老太太才下飛機。

她是坐私人飛機過來的，倒不是為了排場，而是她帶了一只寵物過來，不好托運，也不想讓她的寶貝寵物受苦，所以就直接開了私人飛機過來。

經過一路舟車勞頓，顧老太太倒是還好，還挺精神的，但她那只寵物――一只叫甜甜的藏獒，此時已經耷拉著腦袋趴在地上，走都不肯走了。

飛機起飛降落的噪音對於寵物來說十分難受，甜甜此時就很只想癱著，不想動了。

顧老太太慈愛的摸摸它的腦袋，心疼得不行。

都怪她那不聽話的不孝子！不然，她和甜甜又怎麽會受這種苦呢？

大冷天的，都快過年了，還要跑到這麽老遠的地方來活受罪！

本來顧老太太是不想把甜甜也帶過來的，但是家裏沒有人，把甜甜一個人，不，一只狗放在家裏，老太太實在放心不下。

再加上顧犟得跟頭牛似的，到現在都不肯低頭回家，老太太覺得這一次出門，怕是不能很快回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把甜甜也帶上了。

想起顧，顧老太太越想越氣，“甜甜，振作一點，我們很快就要去找你哥哥了。這一次出來苦了你，等把他帶回家，媽媽讓他幫你撿屎，好好的罰他！”

甜甜搖搖腦袋，然後勉強爬起來，站好。

此時的甜甜一掃剛才的頹勢，又變成那個威風凜凜的藏獒大狗勾，十分神氣，十分威風。

顧老太太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管家是個能人，早就把老太太的一切都給安排妥當，接送的早就等著了。老太太帶著甜甜上了車。司機問她：“老夫人，要先去酒店裏休息會兒嗎？”

顧老太太搖搖頭，冷笑道：“我休息什麽休息？我這麽辛辛苦苦來這兒，可不是為了度假來的。我兒子現在在哪裏？我要見他。”

司機的面色變得尷尬起來，猶豫道：“我們這些天試圖聯系少爺，但是我們打出去的電話，都被他當成詐騙和騷擾電話，拉黑了。”

一句話，老太太的面色瞬間陰沈下來，怒而拍椅子：“好哇！我兒子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看來，他是真的不要我這個媽媽了！他現在在寵物店對不對？帶我過去，我到時候要看看，我這個媽，他到底還要不要了！”

司機任勞任怨，載著顧老太太往薛桃的寵物去。

沒過多久，就來到門口。

因為今天小年了，寵物店提早關門。

顧老太太到的時候，寵物店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打掃衛生，結束一天的工作，孩子們也在，幫忙遞東西。

最先發現顧老太太的是蛋蛋――蛋蛋對於動物十分敏銳，他是先發現了顧老太太的那頭藏獒，然後再發現顧老太太的。

那頭藏獒，長得很兇，很高很大。

蛋蛋楞了一下，覺得對方應該是來找茬的，所以在顧老太太牽著甜甜氣洶洶進寵物店時，蛋蛋跳出去，攔在門口，惡龍咆哮：“嗷嗚！！”

甜甜：“……”

害怕！！！

那麽大一頭藏獒，後退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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