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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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隱去，天空漸白。
暮菖蘭趴在謝滄行的肩頭昏睡著，體溫趨於正常，甚至還要低一些。
謝滄行抱著她出了湖面。外衣墊在地上，把她輕輕放下。忽然想起那件紗衣，又返到湖中把它撈了回來。不過大概是不能穿了。
謝滄行躺在她身邊把她摟進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閉上眼睛一同睡去。
暮菖蘭漸漸轉醒，難以啟齒的地方傳來陣陣疼痛，令她猛然回想起昨夜的荒唐。
當他進入的時候，自己明明已經醒了，卻還是迎合著他，做出那麽不堪的事情……雖然是受到藥物影響，但自己如此放蕩的行為依然不能原諒。
她撐著身體坐起來，蓋著的灰袍滑下，身上一涼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胸前的點點紅痕提醒她昨夜的激烈。
“你醒了？”謝滄行只穿一條褲子，赤裸著上身，站在一旁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面色如常，對昨晚之事只字不提。
暮菖蘭慌忙拉著衣服遮住身體，又羞又怒。
他暗暗好笑，心說昨天晚上該看的都看了。只是他若是真這麽說了，以她的性子，就算知道殺不了他，恐怕也要跟他同歸於盡。他俯身蹲下，把幾個野果遞過去。“餓了吧？這是我從草妖那搶過來的。你都睡一天了，再不醒，我就忍不住要吃了。”
暮菖蘭“啪”地拍開他的手，果子滾落一邊。
謝滄行不慌不忙把果子撿了回來，擦了擦沾上的沙土。“你要是不愛吃也別扔啊，我還餓著呢。”
暮菖蘭咬著牙，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我的衣服呢。”
“啊…那個啊…”謝滄行撓撓後腦，拾起疊在身後的紗裙，“不小心扯壞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穿。”
暮菖蘭一把抓過衣服，謝滄行知趣地轉過身不去看她。
肩胸的地方被扯破，確實是不能穿了，一想到它是怎麽破的，暮菖蘭心中羞憤不已，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地上的鐵劍映著落日的光輝，她緩緩靠了過去。
謝滄行像是背後長了眼睛，悠悠地開口道，“想用那把劍殺我有點困難，你拿不動的。”他轉過身，看到暮菖蘭怔在原地，身上松垮垮地披著他的外袍，遮不住的無限春光，他頭一次知道自己的衣服也能穿得這麽性感。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朝下望去，白皙的雙腿間，一道可疑的液體順著流了下來。饒是謝滄行那麽厚的臉皮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結結巴巴地說。“要，要不要，去，洗一下，我，我不看。”
暮菖蘭的雙腿下意識地夾緊，卻感到有更多的液體流了出來，她臉頰頓時燒紅，拉緊衣襟遮住身體。
謝滄行這才回過神，立刻再次轉過身。
片刻之後身後響起清亮的水聲，不禁引得謝滄行聯想到昨夜的放縱，身上又是一陣燥熱，他暗罵自己一聲禽獸，甩甩頭把那淫靡的畫面趕出腦海。他拿起野果啃了一口，眉毛眼睛立刻皺成一團。“哎喲酸死我了，幸好你沒吃。嗯…不對，你是不是知道它酸才不吃的？”
暮菖蘭憤恨他這嬉皮笑臉的態度，明明對自己做出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卻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一定要殺了他。
縱然此人功夫再高，總會露出破綻的。
水聲停歇，接著是一陣衣料摩擦聲，謝滄行知道她大概整理好了便回過身。灰色長袍系了一根絲巾做腰帶，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謝滄行收起那副玩世不恭地樣子，漆黑的眼眸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一字一頓道，“我會負責的。”
見暮菖蘭沈默不語，他走過去拉她的手，被她躲了過去。“隨我回蜀山，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謝滄行的夫人，我會待你好的。”
暮菖蘭冷笑，“不用這麽麻煩，你只要做一件事就好。”
“什麽？”
暮菖蘭目光掃過地上的玄鐵劍，冷冷地望著他，“自刎。”
謝滄行一楞，擡起手，在手背上吧唧親了一下，“吻了。”
“你！”暮菖蘭被激怒，謝滄行知道自己又做錯了，向來油腔滑調說慣了，要認真起來還真不容易，於是乖乖低頭認錯。“媳婦兒我錯了。”
“誰是你媳婦兒！”
“啊？不是媳婦兒那是什麽，娘子麽？感覺有點酸啊……不過你要是喜歡，叫娘子也行。”
這個混蛋居然還在占她便宜！暮菖蘭擡手甩了他一巴掌，見他不躲開，又反手狠狠抽了回來。
謝滄行臉上生疼，兩頰的指印立刻浮現出來，他自己卻毫不在意，握住暮菖蘭的手拉到嘴邊呵著氣輕輕揉搓著。“媳婦兒手疼了吧，我臉皮太厚，以後不能直接用手打。”
見他小心翼翼地捧著自己的手，眼底的溫柔竟真似對待心上人那般，暮菖蘭心中有什麽被觸動了。突然間凝白的指尖觸到了溫軟的唇，暮菖蘭被這觸感驚到，猛地把手縮了回來，臉上一熱忙側過身去，“你也知道你臉皮厚！”話一說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對，似乎是默認了前面的“媳婦兒”，明明是嘲諷也變成了嗔怪。
暮菖蘭只想趕緊轉移話題，她這才註意到周圍的環境。
夕陽斜照，胡楊林中似乎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是什麽地方？”
“沙漠中的一處綠洲。”
暮菖蘭暗罵自己沒用，居然被氣昏了頭，忘了那麽重要的事。“九皇子呢！”
“什麽韭黃子，韭菜黃麽。”這次謝滄行真不是故意打岔。
“那個波斯人！”
“不知道啊…大概還在客棧…”
暮菖蘭急忙要走，被謝滄行攔了下來。
“我要回去。”
“回去殺他？”
暮菖蘭只有沈默。
不能對任何人洩露這次任務，這是與委托人的約定。
猜到她不會回答，謝滄行沒有追問，“我們昨天不是這麽來的。”他忽然間打橫抱起暮菖蘭。暮菖蘭失去平衡一聲驚呼，慌亂地攬著他的脖子，聽到他一聲低笑，只以為他又想對自己動手動腳，掙紮著剛要發火，就發現自己已經遠離了地面。“這…莫非是禦劍飛行…”
見謝滄行笑著默認，再聯想到他剛剛說的“蜀山”，暮菖蘭心下大驚，“你是蜀山派的人？”
“媳婦兒真是見多識廣。”
“你到底是誰？”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罡斬這個名號。”
“罡斬……聽聞已失蹤多年，劍術修為精湛，堪比當年的劍聖……你，你難道……”
謝滄行哈哈一笑，“媳…小蘭兒，我的家底都告訴你了，我是真心誠意想保護你一輩子。做我媳婦兒好不好？”他輕問，低頭凝視著懷中的人，嘴唇漸漸靠過去，即將碰到那紅唇之際，暮菖蘭側過了頭，淺吻落在臉頰。
暮菖蘭被他擾亂了心弦不知如何回應，她推著他掙紮著要站起來。
謝滄行只好放她下來站在劍身上，雙手穩住她的腰，叮嚀著她註意重心。只要他沒有多餘的動作，暮菖蘭便不再反抗，靜靜地由他環著自己。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沒過多久便看到了樓蘭城的影子。
謝滄行禦劍落在客棧後院，攔住要往前門去的暮菖蘭，“你不會就想穿著這個去吧。”他拉著她進了廚房從柴堆裏翻出包袱，隨後退出廚房把門關好守在外面。
暮菖蘭解開了他的外衣，身上的點點印跡令她臉紅心跳，她迅速換上了包袱裏的衣裙，鎮靜下來之後拉開了廚房門。
謝滄行笑著打量著她，這身衣服她穿起來與他所想無異，漂亮得很，嗯，反正他媳婦兒穿什麽都好看。
暮菖蘭感到一絲窘迫，隨手把外衣拋到他的臉上，轉身向客棧前院走去。
漸漸地，她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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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菖蘭趴在謝滄行的肩頭昏睡著，體溫趨於正常，甚至還要低一些。
謝滄行抱著她出了湖面。外衣墊在地上，把她輕輕放下。忽然想起那件紗衣，又返到湖中把它撈了回來。不過大概是不能穿了。
謝滄行躺在她身邊把她摟進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閉上眼睛一同睡去。
暮菖蘭漸漸轉醒，難以啟齒的地方傳來陣陣疼痛，令她猛然回想起昨夜的荒唐。
當他進入的時候，自己明明已經醒了，卻還是迎合著他，做出那麽不堪的事情……雖然是受到藥物影響，但自己如此放蕩的行為依然不能原諒。
她撐著身體坐起來，蓋著的灰袍滑下，身上一涼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胸前的點點紅痕提醒她昨夜的激烈。
“你醒了？”謝滄行只穿一條褲子，赤裸著上身，站在一旁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面色如常，對昨晚之事只字不提。
暮菖蘭慌忙拉著衣服遮住身體，又羞又怒。
他暗暗好笑，心說昨天晚上該看的都看了。只是他若是真這麽說了，以她的性子，就算知道殺不了他，恐怕也要跟他同歸於盡。他俯身蹲下，把幾個野果遞過去。“餓了吧？這是我從草妖那搶過來的。你都睡一天了，再不醒，我就忍不住要吃了。”
暮菖蘭“啪”地拍開他的手，果子滾落一邊。
謝滄行不慌不忙把果子撿了回來，擦了擦沾上的沙土。“你要是不愛吃也別扔啊，我還餓著呢。”
暮菖蘭咬著牙，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我的衣服呢。”
“啊…那個啊…”謝滄行撓撓後腦，拾起疊在身後的紗裙，“不小心扯壞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穿。”
暮菖蘭一把抓過衣服，謝滄行知趣地轉過身不去看她。
肩胸的地方被扯破，確實是不能穿了，一想到它是怎麽破的，暮菖蘭心中羞憤不已，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地上的鐵劍映著落日的光輝，她緩緩靠了過去。
謝滄行像是背後長了眼睛，悠悠地開口道，“想用那把劍殺我有點困難，你拿不動的。”他轉過身，看到暮菖蘭怔在原地，身上松垮垮地披著他的外袍，遮不住的無限春光，他頭一次知道自己的衣服也能穿得這麽性感。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朝下望去，白皙的雙腿間，一道可疑的液體順著流了下來。饒是謝滄行那麽厚的臉皮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結結巴巴地說。“要，要不要，去，洗一下，我，我不看。”
暮菖蘭的雙腿下意識地夾緊，卻感到有更多的液體流了出來，她臉頰頓時燒紅，拉緊衣襟遮住身體。
謝滄行這才回過神，立刻再次轉過身。
片刻之後身後響起清亮的水聲，不禁引得謝滄行聯想到昨夜的放縱，身上又是一陣燥熱，他暗罵自己一聲禽獸，甩甩頭把那淫靡的畫面趕出腦海。他拿起野果啃了一口，眉毛眼睛立刻皺成一團。“哎喲酸死我了，幸好你沒吃。嗯…不對，你是不是知道它酸才不吃的？”
暮菖蘭憤恨他這嬉皮笑臉的態度，明明對自己做出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卻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一定要殺了他。
縱然此人功夫再高，總會露出破綻的。
水聲停歇，接著是一陣衣料摩擦聲，謝滄行知道她大概整理好了便回過身。灰色長袍系了一根絲巾做腰帶，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謝滄行收起那副玩世不恭地樣子，漆黑的眼眸中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一字一頓道，“我會負責的。”
見暮菖蘭沈默不語，他走過去拉她的手，被她躲了過去。“隨我回蜀山，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謝滄行的夫人，我會待你好的。”
暮菖蘭冷笑，“不用這麽麻煩，你只要做一件事就好。”
“什麽？”
暮菖蘭目光掃過地上的玄鐵劍，冷冷地望著他，“自刎。”
謝滄行一楞，擡起手，在手背上吧唧親了一下，“吻了。”
“你！”暮菖蘭被激怒，謝滄行知道自己又做錯了，向來油腔滑調說慣了，要認真起來還真不容易，於是乖乖低頭認錯。“媳婦兒我錯了。”
“誰是你媳婦兒！”
“啊？不是媳婦兒那是什麽，娘子麽？感覺有點酸啊……不過你要是喜歡，叫娘子也行。”
這個混蛋居然還在占她便宜！暮菖蘭擡手甩了他一巴掌，見他不躲開，又反手狠狠抽了回來。
謝滄行臉上生疼，兩頰的指印立刻浮現出來，他自己卻毫不在意，握住暮菖蘭的手拉到嘴邊呵著氣輕輕揉搓著。“媳婦兒手疼了吧，我臉皮太厚，以後不能直接用手打。”
見他小心翼翼地捧著自己的手，眼底的溫柔竟真似對待心上人那般，暮菖蘭心中有什麽被觸動了。突然間凝白的指尖觸到了溫軟的唇，暮菖蘭被這觸感驚到，猛地把手縮了回來，臉上一熱忙側過身去，“你也知道你臉皮厚！”話一說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對，似乎是默認了前面的“媳婦兒”，明明是嘲諷也變成了嗔怪。
暮菖蘭只想趕緊轉移話題，她這才註意到周圍的環境。
夕陽斜照，胡楊林中似乎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是什麽地方？”
“沙漠中的一處綠洲。”
暮菖蘭暗罵自己沒用，居然被氣昏了頭，忘了那麽重要的事。“九皇子呢！”
“什麽韭黃子，韭菜黃麽。”這次謝滄行真不是故意打岔。
“那個波斯人！”
“不知道啊…大概還在客棧…”
暮菖蘭急忙要走，被謝滄行攔了下來。
“我要回去。”
“回去殺他？”
暮菖蘭只有沈默。
不能對任何人洩露這次任務，這是與委托人的約定。
猜到她不會回答，謝滄行沒有追問，“我們昨天不是這麽來的。”他忽然間打橫抱起暮菖蘭。暮菖蘭失去平衡一聲驚呼，慌亂地攬著他的脖子，聽到他一聲低笑，只以為他又想對自己動手動腳，掙紮著剛要發火，就發現自己已經遠離了地面。“這…莫非是禦劍飛行…”
見謝滄行笑著默認，再聯想到他剛剛說的“蜀山”，暮菖蘭心下大驚，“你是蜀山派的人？”
“媳婦兒真是見多識廣。”
“你到底是誰？”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罡斬這個名號。”
“罡斬……聽聞已失蹤多年，劍術修為精湛，堪比當年的劍聖……你，你難道……”
謝滄行哈哈一笑，“媳…小蘭兒，我的家底都告訴你了，我是真心誠意想保護你一輩子。做我媳婦兒好不好？”他輕問，低頭凝視著懷中的人，嘴唇漸漸靠過去，即將碰到那紅唇之際，暮菖蘭側過了頭，淺吻落在臉頰。
暮菖蘭被他擾亂了心弦不知如何回應，她推著他掙紮著要站起來。
謝滄行只好放她下來站在劍身上，雙手穩住她的腰，叮嚀著她註意重心。只要他沒有多餘的動作，暮菖蘭便不再反抗，靜靜地由他環著自己。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沒過多久便看到了樓蘭城的影子。
謝滄行禦劍落在客棧後院，攔住要往前門去的暮菖蘭，“你不會就想穿著這個去吧。”他拉著她進了廚房從柴堆裏翻出包袱，隨後退出廚房把門關好守在外面。
暮菖蘭解開了他的外衣，身上的點點印跡令她臉紅心跳，她迅速換上了包袱裏的衣裙，鎮靜下來之後拉開了廚房門。
謝滄行笑著打量著她，這身衣服她穿起來與他所想無異，漂亮得很，嗯，反正他媳婦兒穿什麽都好看。
暮菖蘭感到一絲窘迫，隨手把外衣拋到他的臉上，轉身向客棧前院走去。
漸漸地，她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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