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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舌戰楚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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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僚嘴角一扯,偏頭讓過拳頭。手上沒閑著,一拳狠狠的擊打在朱苞的小腹。朱苞一下痛的就像蝦米一樣弓著身子。不待他反應過來,魏僚一個頂膝結結實實的頂在他的面門上,兩顆門牙應聲而出,鼻血噴撒一地。一個照面,兩個動作就讓朱苞無力反抗。春申君臉色一變,一眾門客驚訝不已。

姬天賜知道不能將春申君得罪了,趕緊招呼魏僚回座。並對春申君抱拳作揖道:“君上抱歉,我僚師兄不小心打傷朱壯士,我蒙師兄擅長療傷,就讓我蒙師兄為朱壯士療傷聊表歉意。”

春申君雖然感到臉上無光,但想到確實是朱苞挑釁在先,也不好發火,而且今天姬天賜提的條件確實對自己很有幫助。特別是那幫王公貴族對楚王厚待自己頗有微詞,必須要做些對楚國有利的事情來鞏固自己的令尹之位。揮揮手道:“小王爺客氣了,是朱苞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小王爺,還望小王爺不計其過。”

揭過這個插曲不提,雙方推杯換盞,賓主盡歡。一頓酒宴用了三個多時辰才結束。姬天賜師兄弟四人拜別了春申君,回到師兄朱英的府上。龍且和妹妹在管家的陪同下已將老母接來。龍且的瞎眼老母聽說姬天賜回來,拉著龍且兄妹就要給姬天賜跪下磕頭感謝。姬天賜裏忙扶住老人家,好說歹說才制止了老婦人下跪磕頭。告訴了龍且老母自己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完,過兩天事情處理完了,就一起回周國。老婦人千恩萬謝,直說龍且命好,得遇貴人,讓龍且要好好跟著小王爺賣命。拜托師兄朱英安排了龍且一家住下,姬天賜和魏僚及茅蒙仔細的分析今天春申君的態度,預先對即將面對楚國君臣可能的困難進行了討論。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剛亮,就有春申君府上門客到朱英府上拜會姬天賜,並告知今日巳時楚王在王宮會見姬天賜一行。姬天賜師兄弟三人收拾停當,用過早餐,又有楚王內侍來通知。本來姬天賜還有點奇怪為什麽楚王沒有派人來通知自己,原來是春申君提前安排門客給自己透露消息來著,看來昨晚春申君應該是通楚王溝通了交易的事情,隨後姬天賜一行隨著楚王內侍來到楚王宮。

楚王宮規模宏大,氣勢恢宏。王宮正中通道兩旁站滿了披甲執銳的高大武士。武士們挺胸擡頭,目不斜視,渾身散發著殺氣。楚王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呢,姬天賜心道。一行人若無其事的從武士中間走過,來到楚王正殿前站定。內侍入殿內報道:“周國太子姬天賜到。”“有請。”

“有請周國太子覲見。”內侍唱道。

姬天賜一行步入殿內,只見大殿內左邊一排武將,右邊一排文臣,而春申君立於右首。楚王坐於大殿上方中央,瞇著眼打量著姬天賜。昨日晚間令尹黃歇來稟報了周國太子姬天賜一行的目的,本來楚王對國事並無興趣,讓黃歇拿主意,但聽到黃歇著重介紹了姬天賜為一十一歲小孩,這引起了楚王的極大興趣,才有了今日的會見。

姬天賜來到大殿中間,鄭重的向楚王行禮道:“周國太子姬天賜拜見楚王。”

“免禮,你就是西周君的獨子?本王聽說你溺水身亡了,怎麽現在又好好的站在本王面前啊?”

“回楚王,我被秦國奸細所害,差點死於非命,幸得高人所救,才能幸免於難。我父王為保護我,才未將我活著的消息傳出來。”

“那為何你現在又出使本國,不怕消息洩露出去?”

“哈哈,害我者暴秦也。楚王您和楚國也深受其害。暴秦為我們共同的敵人。我當然信得過楚王。”

“哈哈哈,說的好。昨晚令尹大人一再給本王推薦,說周國太子乃不世出的少年英才,果然名不虛傳。剛才令尹大人已將周太子你的請求告知了殿上本王的各位重臣,大家意見不同,都有自己的道理,本王也很為難,不知周太子可否給本王的各位愛卿解惑啊?”

“當然,知無不言。”

說話間一文臣站了出來,道:“大王,吾從未聽過哪個國家的使者為幼童,周國派一黃口小兒出使,是輕視我楚國和大王你,同時又提出一個不知所謂的交易,請大王思量。”

“這位先生所言,本太子不敢茍同。我周王派我出使正是出於對楚國和楚王您的尊重。本太子乃周國唯一繼承人。一國儲君出使還不夠重視嗎?”

又一白發老臣站出來道:“秦國勢大,為了區區三十六邑得罪秦國實為不智。”

“哈哈,老先生。楚秦孰大?”

“我楚國地闊五千裏,比秦大些許。”

“楚秦孰強?”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確實秦強。”

“為何楚國地大物博,卻屢屢敗於秦?”

“這......,跟我們討論的交易有關嗎?”

“當然有關!想當初楚莊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成為一代霸主,是當時楚國更大?土地更多?人口更多,軍隊更強嗎?非也!實乃氣勢緣故。楚莊王有睥睨天下的氣勢,而群臣齊心,故而能成一代霸主,各國威福。而暴秦為天下之公敵,先楚威王就言道:秦,虎狼之國,不可親也。然可惜先楚懷王聽信讒言,中了秦國張儀之奸計,絕齊而受欺於張儀,最終丟失大片國土,更是被秦昭襄王騙去客死異鄉。更是楚國之死仇也。暴秦遠有占楚之國土,欺楚之國民,戮楚懷王,焚楚祖陵夷陵,此等欺國滅祖的大仇不共戴天。而大王的先王頃襄王在暴秦侵占楚國國土,攻占楚都郢城後,奮發圖強,最終收回秦所占楚之江旁十五邑。今年,大王聯魏救趙,大敗暴秦,實在大快人心。由此可知,只要大王堅定信心,奮發圖強則不懼暴秦也。不知老先生何故阻擾大王奮起抗秦,反而處處懼秦?”

白發老臣漲紅了臉咄咄不能言,佝僂著身軀黯然回到文臣行列。

“周太子一席話,實乃金玉良言,老臣為大王賀。請大王三思。”春申君適時的站了出來。

“善,本王與周太子定立盟約,互換國土!”楚王一揮手,慷慨道。“具體事宜令尹大人與周太子詳細商定。”

“臣遵旨。”春申君躬身應道。

接下來兩天裏,姬天賜同春申君就盟約細節進行了一一商討,最終確定好盟約後,楚王同姬天賜舉行了莊嚴的盟約儀式,雙方在盟約文書上蓋印,標志著遷都一事邁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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