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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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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確定趙恒澤和小靜不在北定王手中,沒有任何籌碼的北定王有多大的能耐也抗衡不了整個國家,而且靖南王和平南王已經臣服,趙恒煦只要專心對付北定王即可。北定王從綁架趙恒澤和小靜開始,就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但是趙恒澤和小靜的逃跑打破了他的計劃,讓他騎虎難下,在不利於自己的情況下,北定王決定搶占先機,率先發兵。

趙恒煦和杜堇容在越州待了七天,期間杜堇容帶著兩個孩子將越州的大街小巷都玩了一遍,這邊偏甜的小食很合趙甯裕的口味,玩得都有些不願意走了。兩個孩子黏黏糊糊的,尤甚以前,而且變得更加粘杜堇容了,杜堇容走到哪兒,他們兩就跟到哪裏。如果說杜堇容是負責帶著兩個孩子玩樂的話,那麽趙恒煦就要異常忙碌的多了,平南王如同上一世一般,沒有任何反抗的交接了封地,這在趙恒煦的意料之中,但沒有料到的是,平南王竟然是杜堇容的父親。對於這一點,趙恒煦是看不起也看不透平南王的,上一世趙恒煦不相信平南王不知道杜堇容的存在,既然知道了,在得知親子處境困難的情況下為什麽不給予幫助?前世之事已經不好去探尋,但今世之事還是讓趙恒煦耿耿於懷,無論杜堇容心中做何感想,他都霸道的不允許其與平南王相認。

遺族為了生存,勢必要依附於他的力量,那就必須和杜堇容保持良好的關系,遺族雖然有眾多的不妥,但能力不錯,可以成為杜堇容很好的阻力,趙恒煦的眼中閃過精光,手指習慣行的在搭在一起磨蹭,思考著什麽。

“堇容,不去見見他們?”趙恒煦和杜堇容站在甲板上,船開動了,他們即將離開越州。

杜堇容深吸了一口氣,“不了,見了也沒有意思,與其互相之間都敷衍、勉強維系著表面的和平,還不如就此不見。”遺族,給予杜堇容也就是一個特殊的身體,讓他和趙恒煦擁有了兩個甚至更多的活潑可愛的孩子,其他的,都沒有。

“好。”趙恒煦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就算是杜堇容想去見,他也不會允許的。對於姜昱之、姜家來說,只有這樣才是最大的懲罰,他會讓遺族成為杜堇容的助力,而絕對不是傷害。

岸上,一輛馬車目送著趙恒煦一行人漸行漸遠,馬車上剛恢覆的杜赫乾掀開車簾看著船,等船消失在眼前了,依然沒有轉移視線,眼神中充滿了渴望、不舍、期盼,他的孩子……

“他們走了,我們走吧。”姜昱之言語中帶著小心翼翼的呵護,伸手準備搭到杜赫乾的肩上。

杜赫乾身子一側,放下車簾面對著車廂躺下,抱著雙臂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車壁,並沒有理睬姜昱之。姜昱之苦笑,自從杜赫乾醒來後,除了讓他帶著來送杜堇容之外,就再也沒有和自己說過什麽,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隨後頹然的放下,幽幽長嘆了一聲,眼睛專註的看著身旁的人,專註而溫柔。

杜赫乾閉上眼睛,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他和姜昱之的感情二十多年前就終結了,他不想,也不願意再看到姜昱之。

當杜堇容和趙恒煦來到錦江的時候,北定王業已起兵,作為交換,靖南王有拖住北定王的責任,沒有讓他們喘口氣,趙恒煦就開始了點兵部署。北定王和靖南王平分山南道,地理條件上靖南王更甚一籌,易守難攻,北定王就不是這般了,平原開闊地帶,可以直取其王府所在地豐城。難怪北定王上一世的時候要抓住小靜來脅迫靖南王,因為失去了天塹,北定王的處境太過艱難了。

這一世不會給其太多的選擇,要麽敗,要麽戰,有著狼子野心的北定王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戰,這也只不過是讓自己死得體面一些罷了。

趙恒煦率兵,直逼其豐城城下,北定王收斂兵力,龜縮在豐城之中,不接受趙恒煦的任何挑釁。

“豐城城墻歷經多代北定王,用青石築成,以糯米漿灌漿加以穩固,北定王又早有打算,囤積了大量的糧食,一時間恐怕不好辦。”司聞仲摸著下巴看著豐城結構圖說道,這幅圖還是數代之前畫的,藏於宮中藏書閣落滿了灰塵。

趙恒煦的手指在圖上描繪,那堅固高聳的城墻就是北定王最好的屏障,他可以耗死北定王,畢竟豐城只是一個城,物資有限,囤積再多早晚也有用光的時候。但他不可以給北定王太多的時間,北定王生性狡詐,給他時間就是給他機會。

“靖南王在城外挑釁?”趙恒煦挑眉問司聞仲。

司聞仲點頭,“是的陛下。”

“元寶,備馬,朕親自去看看。”北定王這個老烏龜,侮辱謾罵他也縮著頭不出來,真是能夠承受得住啊。

杜堇容和趙奕蕆都在,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豐城高聳的城墻,兩人正討論著什麽,而城墻附近,靖南王手底下一個將軍正插著腰罵人,都已經問候到北定王的姥姥了,其言語之粗俗、用詞之惡劣,是個人都受不了。

趙奕蕆眉目深鎖,握著韁繩的手緊緊的,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因為難過,小靜並不在北定王的手中,但派出去的人手一個人都沒有找尋到他們二人的蹤跡,這讓趙奕蕆心中忐忑,恨不得親自去尋找。

“王爺不用親自過來監戰的。”杜堇容看了眼趙奕蕆藏在披風下的肚子,少說也有五個月了吧,隆起的小腹已經不是擋就可以擋住的,而且趙奕蕆面色蒼白,怎麽看都不是身體健康的。出於同族人的同情,杜堇容多說了一句。

趙奕蕆舔了一下幹涉的嘴唇,起皮、幹裂的嘴唇稍微緩解了一下難受,稍微掀開了一下披風,在太陽底下曬了一個多時辰,披風內已經熱了很多,讓趙奕蕆十分難受。“多謝侯爺關心,本王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還沒有柔弱到躲到營帳中的地步,本王要看著北定王一點一點的失敗。”話語中帶著狠辣,抓著韁繩的手狠狠的握了一下,指尖刺到手掌中,帶著微微的疼痛。

杜堇容嘆了一聲,“不知道小靜和小澤怎麽樣了?”緣分真的很神奇,兜來轉去,小靜竟然是自己的族人,如果從遺族的輩分算起,還不知道要稱呼什麽呢。杜堇容也是到了越州之後,才從司聞仲的口中知道,趙奕蕆的爹爹性子綿軟,當初到越州求學認識了老靖南王,長久的相處下產生了戀慕之情,就有了趙奕蕆。女子生子都是生死關,更何況男子,趙奕蕆的爹爹就就因為難產而死,老靖南王失去心頭摯愛,竟然將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到了趙奕蕆的身上,就對趙奕蕆不理不睬。得不到父親關愛的庶子勢必多磨多難,被嫡女拘在陋室之中,一過就是十幾個寒暑,直到趙奕蕆利用諸王亂重獲了新生。

“他們會沒有事情的。”趙奕蕆十分堅定的說道。

“對,一定會沒有事情。”杜堇容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但依然對小靜的身世無法釋懷,思量了一下後問道:“王爺,小靜小小年紀就在人販子手裏顛沛流離,你們當初為什麽會讓小靜丟失?”言語中有一些怨怪,杜堇容是把小靜當兒子看待的,對於小靜小小年紀就要遭受苦難十分的不解,趙奕蕆和司聞仲當父親的怎麽可以如此輕易的就讓人將孩子搶走?

趙奕蕆心中一滯,呼吸急促了一下,“當年是我沒有看護好孩子,讓人有機可乘,致使小靜……”一想到孩子遭受到的苦難,趙奕蕆就難受的恨不得將心掏出來,這樣才會減輕一下心中的痛苦。“唉,多說無益,當年不軌之人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侯爺,多謝你對小靜的愛護,請受在下一拜。”

趙奕蕆在馬上拱手行禮,馬兒不安分的動了一下。

杜堇容說道:“沒什麽,我將小靜當成親子看待,對他好,是我應當做的,沒有任何好感謝的地方。”

遠遠的,趙恒煦和司聞仲就看到了杜堇容和趙奕蕆,看今後,杜堇容和趙奕蕆下馬行禮,司聞仲擔憂的看著趙奕蕆,他的臉色實在是太過蒼白,本就身體有恙,還懷有身孕,自從小靜失蹤後心力交瘁,司聞仲是看在心裏急在心裏,但是他知道趙奕蕆個性要強,要是他不是自願的回去休息,誰都勸不住。

“靖南王你在這邊只會影響軍士的士氣,還是回去休息吧。”趙恒煦皺著眉頭說道。趙奕蕆就算是背挺得再直,面色也十分的難看,軍士們也是要看將領們的臉色的,趙奕蕆臉色那麽難看,會讓軍士們如何的想。

趙奕蕆咬咬唇,拱手行禮後走了。

城門下,靖南王手下的那位將軍還撐著腰在罵,連著罵了一個時辰了,不帶重樣的罵著,但口幹舌燥,嗓子都啞了。豐城內,並沒有因為謾罵而露出頭來,反而縮得更緊,像極了一座空城。

趙恒煦遠遠的看著,豐城的城墻極高,又背靠大山,只要死守著一座城,有著足夠的囤糧,守個半年一年都不是難事。城墻堅固而高大,攻城只會消耗兵力和財力,三番幾次攻城如不成功,還會打擊士氣,實在是難辦。

恰在此時,城墻上驀地冒出了一個人影,三支弓箭銳力而發,直取趙恒煦的咽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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