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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林如海預知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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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說,黛玉的身份,本人的才貌品格,絕對可以擔當宗婦,只是到底因為屬於五不娶之列,難免有些被挑剔。況且,此等人家就算前來說親,林如海也不願黛玉嫁入這些人家,人走茶涼可是實話,日後在磕磕碰碰,這日子如何舒心。再者,林家無人,若是選中了枝繁葉茂的家族的嫡長子,黛玉背後到底少了倚仗,底氣不足,若是有爭強好勝的,難免不會生出什麽嫌隙,反倒不好。因此,林如海反倒更傾向於選中人品貴重,為人上進的嫡次子,只是卻不能是幼子,幼子大多極得長輩心意疼愛,再厚道的婆婆都難免對小兒子媳婦更加挑剔。

林如海心裏自有主意,左挑右選之下,方才取中了身為二品大員宋文的嫡次子宋襄書。宋文乃是林如海的至交好友,倆人又有同窗之誼,彼此提攜照顧不少,情誼深厚。再者,黛玉出去交際往往都是宋夫人帶著,宋夫人膝下只有三子,卻無女兒,因此如今和黛玉倒有些母女情份,極為喜愛黛玉,倒也極好。再者,宋家乃是書香世家,子嗣極為上進,只是人口眾多,因此家底難免有些不顯,而黛玉的嫁妝卻極其豐厚。倆家彼此滿意,一拍即合。宋文也深知林家之事,倒也朝林如海許了諾,若是黛玉有了嫡次子,且就叫他繼承林家香火。

前些日子林如海已經辭官將養,遂將家產七成上交了國庫,剩下三成則是給了林氏宗族,至於舊宅,鋪子以及歷代主母的嫁妝卻叫人秘密地全部命人運入京城,交給了黛玉。一方面,避免林家宗族欺負黛玉,另一方面也堵住了一幹小人多嘴多舌地說宋家發了絕戶財的流言。林家這番舉動有些說林如海是病糊塗了,但是不少老狐貍則暗自感嘆林如海真正是下了一首好棋,真正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林家既然已經在皇家面前掛了號,皇帝和太上皇極樂意給林如海體面,皇帝親自下旨賜了婚,又封了林氏黛玉為縣主,侍奉父親,日後進宮由太後教養,直至出嫁。皇帝的這道旨意已經表明了日後林氏身後有皇家撐腰,讓不少原先挑剔林氏的人家跌足大嘆,直呼可惜,懊悔不已。反倒是宋家上下平靜無波,處之泰然。宋文夫婦只是仔細叮囑了宋襄書萬不可因此而放縱,反倒要更為上進,好以自己的能力給妻子掙份更高的誥命,至於宋襄書的兄長宋襄明的妻子祝氏,乃是皇帝之姐朝陽公主之女,不說原就與黛玉情分不錯,就身份上來說倒也不會忌諱黛玉,心底反倒對黛玉更是憐惜。

好不容易把大事定了下來,林如海就仿佛卸去重擔一般,纏綿於病榻,精神一日不比一日。一日,林如海反倒極為有精神,臉色也極好,瞧著守在自己病床前的女兒,心裏極為安慰,又很是不舍,用手輕輕拍了拍黛玉的手,笑道:“玉兒,我平日裏教了你很多事情,雖說依舊放心不下你,但是如今倒也不算特別遺憾。”林如海言語慈和,黛玉卻忍不住淚水漣漣,如此光景可不是回光返照之兆,而老管家林忠也忍不住落淚。“玉兒。”林如海只覺得什麽都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父親放心,女兒一定會好好的。”黛玉幾乎泣不成聲,哽咽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林如海笑了笑,只是仔細地瞧著黛玉好一會兒,良久才道:“玉兒,你去廚房瞧瞧,藥可好了沒?”黛玉如何肯離開,忙搖了搖頭。“玉兒乖,為父還有事情和林忠,李嬤嬤,以及雪雁一幹人交代。等會咱們再父女二人好好聊聊。”林如海很是堅決。等黛玉出了門,林忠,王嬤嬤,李嬤嬤,雪雁,畫眉等人全部都跪了下來。“你們的身契我已經都交給玉兒了,等玉兒能獨當一面,自然就會放你們出去,至於你們的賞賜自然也不會少的。”林如海此時已經說話開始喘氣,很是不好,依舊一字一句地交代敲打了一番。“老爺快躺下休息。”林忠急忙勸道。“是啊,我是該休息休息了。”林如海微微一笑,躺了回去,隨即閉上了眼睛,便再也沒有睜開。

林府上下頓時哭聲一片。林黛玉更是哭得幾乎要暈倒,她本就一直守在門外,她知道父親只是不願意讓她見了那事情,當初母親去世時,也是讓父親抱著自己去院子坐坐。宋家得知了消息,宋文親自過來了,又讓宋襄書留著幫忙料理林如海的事情。雖說人走茶涼,可林家未來的姑爺親自前來料理,且林家雖然只有一女,可是如今背後站著的是皇家,且皇帝還特在朝堂上表彰了一番林如海,又派了人來。因此林如海的喪事前來吊唁的人可不少,稱得上是車水馬龍。

等過了熱孝,太後便派了人親自來接黛玉,教養在身邊。黛玉鐘靈毓秀,且處事周全妥當,性子也好,極得太後,皇後喜歡,老太後是當成了自己的孫女看待。等到黛玉及笄出嫁之時,皇家按著郡主的例給黛玉添置一份嫁妝,老太後還把不少自己的私房,比如字畫,首飾等給黛玉添妝,皇後也給了不少賞賜,老太後還不忘又叮囑了宋夫人和祝氏一番,方才放下心來。

宋襄書此時已經中了進士,在翰林院當值,端得上年少有為。夫妻二人日子可謂是琴瑟相和,感情很好。宋襄書終生沒有納妾,與林黛玉共生有兩子一女,次子便照著當日宋林兩家的承諾繼承了林家香火,也算是了卻了黛玉心中的一樁心事。

黛玉這生總算是平安喜樂,林家後繼有人,林如海在九泉之下也能夠瞑目了。

至於其他人等,終究是各人各得個人的因果。李紈帶著兒子和二房全部家產返回了金陵,好不容易等賈政一幹人被放了出來,卻發現人去樓空,只得放下身段救助賈赦,賈赦本就不喜歡賈政,再加之王氏當初的一番言語,沒有打死賈政已經算是厚道了,如何願意給賈政一分錢。賈政只得與其他賈家之人等著年終的些許份例,平日裏只得靠趙姨娘,探春二人的針線來補貼家用。賈環雖然不成器,但是如何願意母親如此辛苦,平日裏每每還被探春指桑罵槐一番,狠了狠心,不顧賈政和探春的責備,離家跑去做人家的學徒,只願盡快學好門手藝好養活母親,至於父親和姐姐與他何幹?賈環後來接了趙姨娘單獨過日子,而探春則被賈政賣給了商賈人家做妾,換了個七百兩銀子,賈政最後竟然在一個冬天被活活凍死。

而賈赦一房則終究回到了金陵,雖說沒有了以往的權勢,可是日子也算富足,賈璉娶了繼室,不過一年多便有了兒子,巧姐的日子倒也不壞,繼母是個和善人,最後也得了好人家,而當日留下的平兒由於沒有規矩被繼室所發賣。至於迎春性格懦弱,轄制不住妾室,最後郁郁而終。惜春由於不願回東府,則一直跟著賈家大房回了金陵,最後在蟠香寺裏落發出家,落得個幹凈自在。

賈寶玉並沒有被放出來,最後被一卷破席扔到了亂葬墳處,至於牢中的種種就不得而知了。薛家由於被翻出了薛蟠打死馮淵的案子而徹底敗落,薛蟠被判了秋斬,而薛寶釵則在和母親返回金陵的路上被枯骨擄去,最後不知所蹤,薛姨媽則是徹底瘋了。史湘雲則是被衛家所休,而此時史家早已外放,最後竟是失足落水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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