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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鋒芒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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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大阪,已經一個星期了。

心上的陰霾散去了許多,因為,我始終記得,那句刻骨銘心的話,因為它,是出自白石口中。

“請你生活在陽光下吧。”

我會,我一定會!

篤定地吶喊著,我會一直努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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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天的課程,我收拾好背包,準備踏上回家的路。

回家?

我的心底萌生出一抹笑意。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就已經把白石家,當成是我的家了。

因為,那裏分毫不差的如同友香裏說的那樣,充滿了溫暖,與愛。

雖然不知道還能在那裏寄宿多久,但一定我會珍惜每一秒鐘,將每時每刻的溫暖潛藏心底。

我低下頭,一邊走路,一邊思索著課上沒有聽懂的有機化學反應,卻忘記了看路。

在默念著方程式的過程中,我就已經迷失了方向。

良久,我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到了四天寶寺的後操場。

無語了……

我無奈地搖搖頭,再按原路返回。

途中路過幾個規模宏大的網球場。因為對網球懷有的熱忱,我的腳仿佛像是灌了鉛一般,不由得駐足觀看。

這裏是女子網球社。新生們在學姐的指導下,有心無心地地練習。看見那稚嫩的揮拍發球,我的心底竟然燃起了一絲羨慕之情。

她們打網球,純粹是為了娛樂。而我,卻把網球看作我的生命。我們對待網球有著天壤之別的態度,可現實卻是大相徑庭。

她們可以永無止境地練習,而我……

不。

我堅決地阻止了自己,再次陷入回憶之中。

我已經是霧島綾,就不應該再和過去糾纏不清。

無可奈何,我搖搖頭,看來,必須對網球畫上一個不完美的句號了。

在我準備離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

“霧島?”

定睛一看,是豐崎秋穗。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正值我疼痛錐心。可能對她的態度有些不禮貌吧……

我準備向豐崎道歉,但她皺著眉頭,問:“你為什麽連續一星期缺勤?”

“什麽?”我茫然。

“你是網球社的一員,為什麽缺勤?”豐崎提高了聲音,看得出她現在的心情很是差勁,我想,我還是不要多說為好。

但是,她說的話我完全不理解。

“我什麽時候加入網球社呢?”

“忘性可真大呀,那次,不是你親口對我說,請我幫你選一個麽?我是網球女子社長,所以選擇了網球社,你沒有意見吧?”

豐崎抱起雙臂,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

“沒有。”我搖搖頭,雖然面無表情,但內心何嘗不開心呢?既然陰差陽錯地加入了網球社,那就順理成章地,繼續我對網球的熱愛吧。

“需要我做什麽?”

我希望豐崎允許我去練習,因為,我離開球拍有一段時間了。在這一段時間中,滿滿都是煎熬。

但是,豐崎卻與我背道而馳。

“你負責撿球。”

“為什麽?”我疑惑不解,為什麽所有的社員都在練習,而我卻要給她們撿球呢?

“你這麽多問題,真的很煩!”豐崎漸漸失去了耐心,“缺勤一星期,難道還應該理所當然地練習嗎?”說罷,豐崎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好吧……以前,我根本不知道我已經加入了網球社。不過,無所謂,既然她承認了我是網球社的一員,就可以了。

我走進了網球場,開始撿散落在地上的網球。

磚紅色的場地上,密布著黃綠色的網球,仿佛是一顆顆璀璨的鉆石鑲嵌在上邊一般。

我一次努力撿更多的網球,全部放進右手邊的球筐裏。但是,一個從天而降的網球落在了我的頭頂。

唔——痛。

我轉身看向那始作俑者,是豐崎。她示威一般地向我揚了揚球拍,臉上還掛著得意的微笑。

“不好意思,我打偏了。”

我在心底冷冷地笑了笑,哪有人嘴上道歉,臉上卻擺出一副張揚的表情呢?

“沒關系。”我繼續蹲下撿球。

接著,豐崎向我的方向,再度用力揮拍,打出一球,正中網球筐。上百個網球都從打翻的筐中滾出,散落滿地。

紅色的場地,瞬間成為了黃綠色的海洋。現在即將黃昏,陽光已經不是那麽強烈。若是正午,陽光和黃綠色的熒光交相輝映,一定會將我照射地頭暈目眩。

“不好意思,我又打偏了。”她無辜地微笑著,對我說,“撿球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呵,耍我嗎?

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的弧度,我緩緩起身。

我可以容忍豐崎對我不耐煩地斥責,因為,這是我欠她的。

我也可以容忍她將網球“無意”砸在我的頭上,因為,如果這次能夠化解她對我的不滿,我完全不會介意。

但是,我無法容忍她故意打翻網球筐,給我制造麻煩。

我沒有那麽寬大的胸襟,不會處處退讓。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

所以,你既然逾越了我的忍耐極限,就不要怪我不配合你了。

“你站著做什麽,還不趕快撿球?”豐崎見我站起身來,眉間蹙起了一個小小的十字。

“社長是想讓我鍛煉身體,所以才把所有的球打到地上,對嗎?那——真是辛苦你了。”

豐崎沒想到我會回擊,陰沈著臉,向我走過來。

“你什麽意思?”聲音也變冷了許多。她的情緒為什麽這麽不穩定,會隨著別人的一言一語而改變呢?如果這樣的話,是容易吃虧的。

“我認為社長你會明白呢。”我絲毫不受那張近乎鐵青的臉的影響,波瀾不驚地回答道。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她懷有什麽樣的心思,我的話就是什麽意思。

“如果你可以命中更準確的話,就會減少許多力氣。”

豐崎的臉完全陰暗下來。她的忍耐極限,真是比我有限了百倍不止。

惱羞成怒的她用力拽起我的頭發,“你嘲笑我?”

一陣撕扯的疼痛從我的頭皮傳來。

“你真的很無法無天,走,跟我去部長室。”豐崎不但沒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拉扯。

我感覺到有幾根頭發被她硬生生地拽下。豐崎秋穗,你真的,無法讓我再鎮定下去……

我擡起眼簾,犀利的目光看向她,仿佛要把她千刀萬剮一般。

“放手。”

冰山般的面孔散發著陣陣寒氣,我掩藏著心中的慍怒,目光犀利地盯著她。我終究,還是失態了。

豐崎因為我鋒利的目光坐如針氈,不由得怔了一下,隨即冷哼一聲,厭惡地松開了手。

我淡然地理了理淩亂的頭發。不屑於目光再度落在她身上。

本想能在四天寶寺做一個無名小生,每天的任務,只有學習,不去交友,不去娛樂,讓人感覺不到我的存在。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我,還是低估了命運刻意的安排。

既然願意和我周旋,那麽,我一定奉陪到底。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七七困了……親們踴躍評論啊,求抱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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