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4顆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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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搬入新家，關東大賽決賽也拉開了序幕。
勃勃的興致被一場大雨澆滅了，比賽不得不延期到一周之後。
這場大雨似乎還帶走了龍馬的信心，他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好像經歷了什麽，然後就變得沮喪而無助。
連著兩天放學後沒有找到他，連帶著我都心神不寧起來。
本來打算今晚直接去他家找人，結果正好遇上了河村隆，從他嘴裏聽到了事情的緣由。
關東大賽決賽那天，雖然因為下雨中止了比賽，但是龍馬還是去找了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打了一場，然後慘敗。
就因為這一場敗得過於慘烈，龍馬在訓練中頻頻丟球，甚至還拜托了河村隆對他連發波動球。
“這些都是亞久津告訴我的，他那天正好看到了比賽的全過程。”
“謝謝河村前輩……他這麽任性的要求，前輩還真的答應了，要是傷到哪裏的話請務必說出來！現在我可能需要先去找龍馬，失禮了。”
“等等，我們一起去吧。”
最後我和河村隆一起站在一個陌生網球場邊，圍觀了亞久津仁和龍馬的整場比賽。
找到一個人的龍馬時，我本來是想先下去的，但是亞久津仁把外套交給了河村隆，然後借了他的網球拍。
我看著他閃爍著不同意味的眼眸，默默站定了。
亞久津仁，在我的印象裏，還是當時打傷龍馬又輸給他，在之後退出了網球部的，河村隆和鶴田美的幼馴染。
然而今天他在我心裏的形象突然立體起來。
我看著龍馬在他的刺激下振作起來，恢覆了以往的自信：“我不會就這樣結束的不是嗎？還差得遠呢。”
在亞久津仁和河村隆走後，龍馬還是站在下面打球。
我摸了摸網球包，最後還是決定下去：“一個人打球多沒意思啊，來對打吧？”
在今天之前，我很少想過龍馬會有這樣的時刻。
他輸給過越前南次郎，輸給過越前龍雅，甚至也一直輸給我。
或許是習慣了，所以這次來自陌生人的打擊才會這麽大。
但是他經歷了打擊之後重新煥發光彩的樣子確實很吸引人。這些是網球部的前輩們、認識的朋友們，還有打過比賽的對手們帶給他的不同感受。
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的，看著他步步穩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看著所有人都在幫助他，我由心底覺得特別開心。
年輕人就是要經歷點風雨。
越前龍馬就是該吃點網球的苦。
隨著龍馬又恢覆了正常狀態，青學的男網部迎來了他們的第一次合宿。
決賽前的合宿肯定不是無用功，對實力以及士氣都有很大幫助，並且聽說冰帝學園的男網部也同意了在合宿最後的日子陪他們打一場友誼賽。
因此，許久不曾出現過的前部長櫻川七禾很突然地出現在了青學，讓我們快點回家收拾行李然後直接帶我們去她的別墅合宿訓練。
鶴田美：“好誒！！！”
那興奮的語氣肯定是沒有意識到回學校之後要另外補課的事情。
到坐在豪華房車裏，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這件事，畢竟我還沒有過這種經歷。
櫻川七禾一手端著房車裏的紅酒杯，一手握著拳頭給我們打氣：“可不能比冰帝那些家夥慢一步啊！”
堂本佐和子嘆了口氣：“這次是青學的男網部集訓，不是冰帝集訓啊……”
在這長達一周的合宿時間裏，沒有了文化課的時間，訓練時間翻倍增長，感覺每天一覺睡醒，一睜眼就站在了網球場上，隨時拿著網球拍要準備對打了。
好像回到了上輩子的魔鬼訓練裏。也好像又回憶起了那時候最純粹的揮灑汗水的時光。
高強度的訓練菜單和定制的營養菜譜，昂貴多樣的訓練器材和訓練場地，訓練之後的專人按摩放松，還有專業網球教練的視頻分析。
櫻川財閥再一次展示給了我們關於有錢的好處。
我巋然不動的馬甲線都在這種高壓刺激下隱隱有了腹肌的趨勢……雖然以我這個年齡的體脂率，暫時不太可能擁有它。
到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接到了來自日向葵的電話，這家夥毫不意外地又跟著男網部出去合宿了。
居然能抵抗住櫻川別墅和奢侈生活的巨大吸引力，跟著乾貞治他們去破破爛爛的合宿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真愛了。
日向葵跟我說了一下男網部的訓練方式，跟野外生存似的，我一開始聽得還津津有味，後來實在太困了，眼皮越來越重。
迷迷瞪瞪好像聽到了龍馬的聲音：“鈴？”
我下意識應了一聲：“唔。”
之後就完全墜入了夢鄉。
手裏捏著手機入睡直到大天亮，醒過來的時候手都麻了，看了一眼手裏的手機，已經沒電了。
充上電再打開，昨晚的通話記錄竟然長達三個小時。
郁悶了一會兒這件事情很快又被我拋之腦後，忙碌的合宿生活讓我根本沒時間去想別的，累到恨不得就地睡倒。
在合宿的最後日子，櫻川七禾拉出了新的比賽名單，名單上面的我的名字，位於單打三。
“要拆我和凱本的雙打嗎？”
關於這件事情，在場許多人表示了不解，而做出決定的櫻川七禾，兼職經理的堂本佐和子，包括一向拿主意的凱本天音在內，都肯定地再次點了頭。
我想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出口：“為什麽？”
“因為你變了。變得更強了。”
櫻川七禾翻閱著手邊的數據：“其實在最開始你加入網球部的時候，我就從天音那裏了解到了。你的網球看似厲害，但始終缺了點東西。所以當時讓你們打雙打，從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單人的缺陷。”
“但是經過這段日子的觀察，我們一致認為你已經邁過了自己的那道坎。現在的你，應該去打雙打，去釋放屬於你自己的力量。”
我其實很習慣被人安排了，也很習慣配合別人。
但在最後的比賽裏，她們還是輪流和我打起了單打。站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場上，才突然撿回了某種掌控的感覺。
我沈浸於那些快樂中，一時間忘記了關註凱本天音，這也後來讓我自責了許久。
在後段日子，凱本家的生意出了問題，凱本天音忙得焦頭爛額，為了家裏的事情奔波不已。所以其實她是主動放棄了和我的雙打，只是想讓我走得更遠一點。
因為單打比雙打更容易出彩。
只是我是後來才知道的。
合宿結束了，關東大賽也迎來了最終章。這次的立海大強大得不同以往。
北川穗和凱本天音組成了雙打二，輸了。
堀北姐妹的雙打一，輸了。
就連鶴田美的單打二都輸了。
我們一路順順利利地走到現在，難得面對這種失敗，堀北百合和堀北櫻子當場就哭了出來。
北川穗也是難得的沈默，更別說作為最後一場輸掉的鶴田美了。
我贏了，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不是我的個人比賽，輸了就意味著我們整個女網部和夢寐以求的冠軍擦肩而過了。
明年，凱本天音、北川穗、鶴田美、堂本佐和子就要升入高等部了，分離或多或少讓人多愁善感。
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這次的失敗在於所有人的心態都不一樣了。
其實不光是凱本天音。堂本佐和子有了出國留學的計劃，鶴田美決定升上高等部之後就結束網球部的訓練回歸家裏的營生。而北川穗，家裏有了移民的決定。
每個人都不敢說，都把問題憋在心裏。直到失敗來臨，眼淚才把所有答案從心裏的浪潮中沖刷出來。
比起冠軍的歡欣、喜極而泣。
亞軍的我們，沈浸在一片自責中。
我看看她們，“其實我也一樣，你們上次見過的那個導演，他同意讓我去試鏡了。我將來就奔著演員的目標去了。”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目標，這不是什麽不好的事情啊。我很高興你們都能找到歸宿，所以，只是一次失敗而已。”
對啊，只是一次失敗而已。
我在跟她們說，也是跟自己說。
“還有全國大賽的冠軍在等著我們。”
女網部重振旗鼓，而男網部則是一如既往地勢頭正猛，直接破除了王者立海大的勝利。
龍馬更是打贏了讓他好長一段時間陷在失敗陰影中走不出來的真田弦一郎。
結束比賽的那天晚上，龍馬送我回家。
他一路都是那種心情非常好的模樣，我就不由得想招惹他。
以前都是我先到家，然後龍馬自己在走兩個街區。而現在我的新家在寺院後面，所以我們先到達了寺院。
我說：“來打一場吧。”
經過這些日子的自我剖析認知，我發現我的實力已經恢覆到了巔峰時期的一半，剩下的一半還被我的身體素質限制著。
其實我還是有自信的，因為我覺得比起以前我進步許多了。
而以前從來都是勝利的我，這次輸了。
不排除我有輕敵的成分，也不排除男生先天的體力優勢。陷入了搶七拉鋸戰本就意味著龍馬如今的實力已經和我不相上下，所以輸了也在情理之中。
龍馬汗流浹背，看起來並不比我好多少，明明又跟真田弦一郎打了一場激戰，又和我打了一場拉鋸戰，可他的狀態還是好的出奇。
一雙滿是意氣的大貓眼看向我，挑高了的帽檐在額頭架起肆意的弧度，頭發絲都寫滿了得意的少年，伸出手來拉我。
我像往常那樣把手遞過去，“你贏了。”
“對啊，其實你也沒有那麽厲害嘛。”
我被他氣笑了，掀了他的帽子，試圖揉亂他的頭發：“就記得贏這一次，怎麽不記得之前輸的那些。爛記性。”
“爛記性？”他擡手跟我搶帽子，拿到帽子之後裝模作樣的撣了撣又戴上，嘴角扯出一個招牌壞笑：“我可是還記得，某人說過等我什麽時候贏了，就告訴我答案。”
我楞了一下，居然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臉上的熱度不斷攀升，嘴上依舊不肯妥協：“我也還記得，另一個某人說過他不感興趣。”
被我噎了回去，龍馬“切”了一聲，最後還是沒有繼續追問了。
這之後我回家，說著想好好休息的他又走了出來，默默把我送到了新家。
在院子裏，我小心翼翼地把鑰匙藏到花盆底下，他就站在一邊旁觀我藏，等我站起來之後突然就看著我的臉笑起來。
我不明所以的摸了一把，才發現剛買的新花盆裏的泥土松軟，不知覺中沾到了手上，我習慣性擦汗，所以又帶到了臉上。
“還真是有點笨。”龍馬終於笑夠了，擡手直接擦掉了我臉上快幹涸的泥漿。
反覆擦拭導致臉頰有點刺痛，生理性的淚水從眼角跑出來，我沒好氣地拍掉了他的手：“我今天可是輸了比賽誒，你還欺負我。”
“唔？那你想怎麽樣？”
“你可以抱抱我，或者……”
話還沒說完，他摘下帽子蓋在了我的臉上，肩膀多出來一只手，我就被他按進了懷裏。
視野裏一片漆黑，帽子裏帶著他洗發露的味道，又有他身上獨特的牛奶香氣混合著運動過後的汗味交織在一起，覆雜地像我的心情。
我一時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只聽到他說：“輸一次沒什麽，你還會輸給我很多次。之後大概就是永遠輸給我了，要做好那種覺悟啊鈴。畢竟你，確實還差得遠呢。”
完全沒辦法把註意力分散出去，那個“永遠”像是砸進了心底，震得我心臟瘋狂搖晃。
“哦對了，這個擁抱要拿兩瓶芬達換哦~”
“……你可以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肥~章~
感覺有點ooc嗚嗚嗚，但是好甜啊。
最後那個擁抱換芬達的梗來源日本太太的一張圖，有興趣的可以說一下，我到時候放v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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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勃的興致被一場大雨澆滅了，比賽不得不延期到一周之後。
這場大雨似乎還帶走了龍馬的信心，他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好像經歷了什麽，然後就變得沮喪而無助。
連著兩天放學後沒有找到他，連帶著我都心神不寧起來。
本來打算今晚直接去他家找人，結果正好遇上了河村隆，從他嘴裏聽到了事情的緣由。
關東大賽決賽那天，雖然因為下雨中止了比賽，但是龍馬還是去找了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打了一場，然後慘敗。
就因為這一場敗得過於慘烈，龍馬在訓練中頻頻丟球，甚至還拜托了河村隆對他連發波動球。
“這些都是亞久津告訴我的，他那天正好看到了比賽的全過程。”
“謝謝河村前輩……他這麽任性的要求，前輩還真的答應了，要是傷到哪裏的話請務必說出來！現在我可能需要先去找龍馬，失禮了。”
“等等，我們一起去吧。”
最後我和河村隆一起站在一個陌生網球場邊，圍觀了亞久津仁和龍馬的整場比賽。
找到一個人的龍馬時，我本來是想先下去的，但是亞久津仁把外套交給了河村隆，然後借了他的網球拍。
我看著他閃爍著不同意味的眼眸，默默站定了。
亞久津仁，在我的印象裏，還是當時打傷龍馬又輸給他，在之後退出了網球部的，河村隆和鶴田美的幼馴染。
然而今天他在我心裏的形象突然立體起來。
我看著龍馬在他的刺激下振作起來，恢覆了以往的自信：“我不會就這樣結束的不是嗎？還差得遠呢。”
在亞久津仁和河村隆走後，龍馬還是站在下面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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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之前，我很少想過龍馬會有這樣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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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習慣了，所以這次來自陌生人的打擊才會這麽大。
但是他經歷了打擊之後重新煥發光彩的樣子確實很吸引人。這些是網球部的前輩們、認識的朋友們，還有打過比賽的對手們帶給他的不同感受。
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的，看著他步步穩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看著所有人都在幫助他，我由心底覺得特別開心。
年輕人就是要經歷點風雨。
越前龍馬就是該吃點網球的苦。
隨著龍馬又恢覆了正常狀態，青學的男網部迎來了他們的第一次合宿。
決賽前的合宿肯定不是無用功，對實力以及士氣都有很大幫助，並且聽說冰帝學園的男網部也同意了在合宿最後的日子陪他們打一場友誼賽。
因此，許久不曾出現過的前部長櫻川七禾很突然地出現在了青學，讓我們快點回家收拾行李然後直接帶我們去她的別墅合宿訓練。
鶴田美：“好誒！！！”
那興奮的語氣肯定是沒有意識到回學校之後要另外補課的事情。
到坐在豪華房車裏，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這件事，畢竟我還沒有過這種經歷。
櫻川七禾一手端著房車裏的紅酒杯，一手握著拳頭給我們打氣：“可不能比冰帝那些家夥慢一步啊！”
堂本佐和子嘆了口氣：“這次是青學的男網部集訓，不是冰帝集訓啊……”
在這長達一周的合宿時間裏，沒有了文化課的時間，訓練時間翻倍增長，感覺每天一覺睡醒，一睜眼就站在了網球場上，隨時拿著網球拍要準備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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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川財閥再一次展示給了我們關於有錢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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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接到了來自日向葵的電話，這家夥毫不意外地又跟著男網部出去合宿了。
居然能抵抗住櫻川別墅和奢侈生活的巨大吸引力，跟著乾貞治他們去破破爛爛的合宿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真愛了。
日向葵跟我說了一下男網部的訓練方式，跟野外生存似的，我一開始聽得還津津有味，後來實在太困了，眼皮越來越重。
迷迷瞪瞪好像聽到了龍馬的聲音：“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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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完全墜入了夢鄉。
手裏捏著手機入睡直到大天亮，醒過來的時候手都麻了，看了一眼手裏的手機，已經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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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悶了一會兒這件事情很快又被我拋之腦後，忙碌的合宿生活讓我根本沒時間去想別的，累到恨不得就地睡倒。
在合宿的最後日子，櫻川七禾拉出了新的比賽名單，名單上面的我的名字，位於單打三。
“要拆我和凱本的雙打嗎？”
關於這件事情，在場許多人表示了不解，而做出決定的櫻川七禾，兼職經理的堂本佐和子，包括一向拿主意的凱本天音在內，都肯定地再次點了頭。
我想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出口：“為什麽？”
“因為你變了。變得更強了。”
櫻川七禾翻閱著手邊的數據：“其實在最開始你加入網球部的時候，我就從天音那裏了解到了。你的網球看似厲害，但始終缺了點東西。所以當時讓你們打雙打，從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單人的缺陷。”
“但是經過這段日子的觀察，我們一致認為你已經邁過了自己的那道坎。現在的你，應該去打雙打，去釋放屬於你自己的力量。”
我其實很習慣被人安排了，也很習慣配合別人。
但在最後的比賽裏，她們還是輪流和我打起了單打。站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場上，才突然撿回了某種掌控的感覺。
我沈浸於那些快樂中，一時間忘記了關註凱本天音，這也後來讓我自責了許久。
在後段日子，凱本家的生意出了問題，凱本天音忙得焦頭爛額，為了家裏的事情奔波不已。所以其實她是主動放棄了和我的雙打，只是想讓我走得更遠一點。
因為單打比雙打更容易出彩。
只是我是後來才知道的。
合宿結束了，關東大賽也迎來了最終章。這次的立海大強大得不同以往。
北川穗和凱本天音組成了雙打二，輸了。
堀北姐妹的雙打一，輸了。
就連鶴田美的單打二都輸了。
我們一路順順利利地走到現在，難得面對這種失敗，堀北百合和堀北櫻子當場就哭了出來。
北川穗也是難得的沈默，更別說作為最後一場輸掉的鶴田美了。
我贏了，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不是我的個人比賽，輸了就意味著我們整個女網部和夢寐以求的冠軍擦肩而過了。
明年，凱本天音、北川穗、鶴田美、堂本佐和子就要升入高等部了，分離或多或少讓人多愁善感。
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這次的失敗在於所有人的心態都不一樣了。
其實不光是凱本天音。堂本佐和子有了出國留學的計劃，鶴田美決定升上高等部之後就結束網球部的訓練回歸家裏的營生。而北川穗，家裏有了移民的決定。
每個人都不敢說，都把問題憋在心裏。直到失敗來臨，眼淚才把所有答案從心裏的浪潮中沖刷出來。
比起冠軍的歡欣、喜極而泣。
亞軍的我們，沈浸在一片自責中。
我看看她們，“其實我也一樣，你們上次見過的那個導演，他同意讓我去試鏡了。我將來就奔著演員的目標去了。”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目標，這不是什麽不好的事情啊。我很高興你們都能找到歸宿，所以，只是一次失敗而已。”
對啊，只是一次失敗而已。
我在跟她們說，也是跟自己說。
“還有全國大賽的冠軍在等著我們。”
女網部重振旗鼓，而男網部則是一如既往地勢頭正猛，直接破除了王者立海大的勝利。
龍馬更是打贏了讓他好長一段時間陷在失敗陰影中走不出來的真田弦一郎。
結束比賽的那天晚上，龍馬送我回家。
他一路都是那種心情非常好的模樣，我就不由得想招惹他。
以前都是我先到家，然後龍馬自己在走兩個街區。而現在我的新家在寺院後面，所以我們先到達了寺院。
我說：“來打一場吧。”
經過這些日子的自我剖析認知，我發現我的實力已經恢覆到了巔峰時期的一半，剩下的一半還被我的身體素質限制著。
其實我還是有自信的，因為我覺得比起以前我進步許多了。
而以前從來都是勝利的我，這次輸了。
不排除我有輕敵的成分，也不排除男生先天的體力優勢。陷入了搶七拉鋸戰本就意味著龍馬如今的實力已經和我不相上下，所以輸了也在情理之中。
龍馬汗流浹背，看起來並不比我好多少，明明又跟真田弦一郎打了一場激戰，又和我打了一場拉鋸戰，可他的狀態還是好的出奇。
一雙滿是意氣的大貓眼看向我，挑高了的帽檐在額頭架起肆意的弧度，頭發絲都寫滿了得意的少年，伸出手來拉我。
我像往常那樣把手遞過去，“你贏了。”
“對啊，其實你也沒有那麽厲害嘛。”
我被他氣笑了，掀了他的帽子，試圖揉亂他的頭發：“就記得贏這一次，怎麽不記得之前輸的那些。爛記性。”
“爛記性？”他擡手跟我搶帽子，拿到帽子之後裝模作樣的撣了撣又戴上，嘴角扯出一個招牌壞笑：“我可是還記得，某人說過等我什麽時候贏了，就告訴我答案。”
我楞了一下，居然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臉上的熱度不斷攀升，嘴上依舊不肯妥協：“我也還記得，另一個某人說過他不感興趣。”
被我噎了回去，龍馬“切”了一聲，最後還是沒有繼續追問了。
這之後我回家，說著想好好休息的他又走了出來，默默把我送到了新家。
在院子裏，我小心翼翼地把鑰匙藏到花盆底下，他就站在一邊旁觀我藏，等我站起來之後突然就看著我的臉笑起來。
我不明所以的摸了一把，才發現剛買的新花盆裏的泥土松軟，不知覺中沾到了手上，我習慣性擦汗，所以又帶到了臉上。
“還真是有點笨。”龍馬終於笑夠了，擡手直接擦掉了我臉上快幹涸的泥漿。
反覆擦拭導致臉頰有點刺痛，生理性的淚水從眼角跑出來，我沒好氣地拍掉了他的手：“我今天可是輸了比賽誒，你還欺負我。”
“唔？那你想怎麽樣？”
“你可以抱抱我，或者……”
話還沒說完，他摘下帽子蓋在了我的臉上，肩膀多出來一只手，我就被他按進了懷裏。
視野裏一片漆黑，帽子裏帶著他洗發露的味道，又有他身上獨特的牛奶香氣混合著運動過後的汗味交織在一起，覆雜地像我的心情。
我一時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只聽到他說：“輸一次沒什麽，你還會輸給我很多次。之後大概就是永遠輸給我了，要做好那種覺悟啊鈴。畢竟你，確實還差得遠呢。”
完全沒辦法把註意力分散出去，那個“永遠”像是砸進了心底，震得我心臟瘋狂搖晃。
“哦對了，這個擁抱要拿兩瓶芬達換哦~”
“……你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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