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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磨刀石(補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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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差使不能再做了!”周大\奶奶一把扔了懷裏的靠枕道,李孝祖咕噥道:“這我知道,可四爺??總不能跟他頂。”

“這差使我比你還舍不得,可如今不是沒辦法麽?!四爺鬧了那麽一出,如今那姐兒卻要嫁給五爺了,你說說,往後這四爺跟五爺可怎麽處?咱們哪還能占四爺的便宜?讓人知道,這唾沫星都能淹死咱們!這還不得,那姐兒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你看看三姐兒這事,咱們貪了這便宜舍不得松,回頭還不知道她怎麽著呢,這會兒我看她是沒騰出手來,這差使無論如何不能做了!”周大\奶奶與其說是要勸李孝祖,倒不如說是在說服自己。

李孝祖看著她嘀咕道:“我沒舍不得。”

“要不你再去辭一遍?”周大\奶奶建議道,李孝祖搖頭如撥浪鼓:“從四爺那兒出來,我又去尋過趟盧公事,盧公事讓我別難為他,說這事他作不得主,我要辭,只管找四爺辭去,可見了四爺我怕的話都說不出,再說,一個勁的辭,萬一得罪了四爺,那也得罪不起。”

“你這話也是,可這差使做不得啊!這可怎麽辦?”周大\奶奶團出了一臉愁容,李孝祖跟著團出一臉愁容道:“是啊,可怎麽辦呢?”

“四爺咱不敢得罪,那姐兒更不能得罪,這兩頭都不能得罪,要不我去尋趟五姐兒。”周大\奶奶盤算了好一會兒突然道,李孝祖聽一句點一個頭,聽到最後怔住了:“你尋她做什麽?”

“把這事告訴她,讓她拿主意啊,這差使也不是咱們要領的,現在辭又辭不得,總得跟她說一聲,也許她早知道這事了呢,我這就去尋她!”周大\奶奶一向是行動派,邊說邊跳下炕就往外走,李孝祖急忙跟在後面出來,周大\奶奶擺頭也不回的擺手道:“你在家等著。”李孝祖忙收住步子,眼巴巴的看著媳婦出了門,才焉巴巴的回去屋裏等著了。

李恬意外的看著周大\奶奶,一時想不出她的來意,周大\奶奶接過瓔珞遞過的茶,舉到嘴邊,看看瓔珞,再看看桌子旁拿著帳本子一個抄一個對的銀樺和玉葉,轉頭看看李恬,又掃了遍三人,李恬明白她的意思,笑著擡手示意瓔珞,瓔珞轉身吩咐銀樺和玉葉道:“先把帳放一放,到後面小廚房配幾樣點心來。”

銀樺和玉葉答應一聲,放下紙筆就退了出去,瓔珞跟在兩人後面也退出了廂房,周大\奶奶舒了口氣,放下杯子,看著李恬道:“這麽晚過來擾你,五姐兒多擔待,實在是事情急,為了這事,我幾天功夫就急出了一嘴泡。”周大\奶奶示意給李恬看嘴上那一溜水泡。

“什麽事?”李恬的心提了上來,周大\奶奶煩惱的拍手道:“就是你大哥領的那件差使,這差使,唉,我就是前兒才知道是怎麽來的,頭前還以為你大哥行了一回大運呢,既知道差使怎麽來的,也知道這差使壓根就不該領,可前頭不是不知道麽,如今知道了,我就和你大哥商量了,這差使無論如何不能做了,得趕緊辭了,你大哥就去辭差使了??”周大\奶奶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將李孝祖辭差使的經過說一遍,微微帶著絲怯意看著李恬道:“我和你大哥就抓瞎沒法子了,只好過來尋你,你看這可怎麽辦?”

李恬暗暗舒了口氣,原來是這件事:“這事我知道,”李恬想了想道:“這差使既不容辭,那就做著吧,往後謹慎當差,別求有功,只求無過吧。”

“那成,”周大\奶奶沒想到李恬居然這麽答覆,怔了下急忙答應:“你放心,我一天囑咐一趟,讓你大哥小心當差,千萬不能出頭,不該拿的一分也不拿,能領份俸祿就知足了。”李恬聽的抿嘴而笑,點頭應了。

送走周大\奶奶,李恬低著頭,慢慢沿著游廊往回走,走到上房門口停住步子,呆了一會兒,徑直往前轉彎,穿過月亮門,尋到正在後院飯後一趟拳的悅娘,將李孝祖辭差不準的事簡單說了,接著吩咐道:“你去趟清風樓,看五爺在不在,若在,把這話當面說給他聽,若不在就回來,明天他來了再去。”

“就說大郎辭差和四爺那三句話,旁的呢?”

“旁的還要說什麽?”

“也是,你們這些人說話就是這樣,怎麽麻煩怎麽來,你說一個謎語兒,我猜到了,偏不能說出來,非得再回個謎兒,整天猜來猜去,就不怕猜錯了?”悅娘想起中午水秋娘關於如何說話的培訓,一肚皮的抱怨,李恬看著悅娘莞然笑道:“你要是嫌這麽說話不好,我教你個法子,所謂萬言萬當,不如一默,你少說話就行了。”悅娘想了想嘆氣道:“要是不說話,這嘴巴不就除了吃什麽用處沒有了?唉,不說話總比猜謎容易,行了,我去了,你放心,保證多一個字兒沒有。”

五皇子看著悅娘出了院門,猛的將捏在手裏的杯子砸了出去,黃凈節嚇了一跳,五皇子陰冷著張臉,取過帕子,一下下用力擦著濺在手上茶水。

“你也別多想了,四爺當初給李大郎安排了這差使,如今指了婚就撤差,哪能這麽小氣。”黃凈節寬解道,五皇子冷笑了一聲:“旁人我不敢說,老四不許李大郎辭差,絕不是為了顯他大度!我和老四自小一處長大,他是眾人手心裏的鳳凰,他從不低頭看我,我可天天仰頭看著他!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清楚明白得很!”

黃凈節臉上添了幾分凝重:“那四爺?”

“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他的東西,從不容別人染指,他覺得那人是他的!”五皇子拍著桌子錯牙道,黃凈節臉上的神情變的很是古怪,五爺和李家娘子這親事是官家下的旨,他還能怎麽著?

“四爺若一直這麽想不開,豈不是苦了自己?”黃凈節無奈道,五皇子臉上眼底都濃濃的陰霾:“苦了自己?阿爹在,他只能苦自己,可若是阿爹不在了呢?有一天他坐到了那個大位上,他還能苦了自己?”黃凈節機靈靈打了個寒噤,好半晌才勉強擠出句話來:“五爺這話說的,何至於?”話說到一半,黃凈節就說不下去了,天家無親情:“官家怎麽指了這麽樁親事給五爺?”黃凈節忍不住語含抱怨道。

“我就是想不通這事,”五皇子語氣沈重:“從跪到集賢殿外,我就開始想這事,想到現在也沒想明白,阿爹心中,到底屬意哪個?”黃凈節目光微閃,凝神著五皇子,心裏忍不住七上八下起來。

“我們兄弟六個,老二已經廢了,不提,老三太蠢,整天擺出一幅謹小慎微、參禪學佛、與世無爭的樣子,可心裏那念想重著呢,走的是不爭是爭的路子,這我都能一眼看出來,老四和大哥自然也能看出來,更瞞不住阿爹,阿爹是什麽樣的人?必定看不上這樣的蠢貨,老六太小,前朝就是官家太小才失了基業,再說,阿爹那樣偏寵姜貴妃,卻始終不肯用姜家,這麽看,老六也不象,那就只有大哥和老四了,阿爹到底看中了哪個?”五皇子困惑道。

“五爺把自己說漏了。”黃凈節看著五皇子極輕聲說了一句,五皇子搖頭擺手:“我性子懶散,別說那些折子,那些規矩,就是天天五更上朝這一條,我就做不到,帝國放到我這樣的懶人手裏,早晚大權旁落、禍害叢生,這一點,阿爹比我自己看的都明白,他怎麽會把祖宗基業放給我?不會是我,我從沒生過那個心,從前沒有,以後也沒有。”

黃凈節暗暗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五皇子說的對,他確實太過懶散會享受。

“必是大哥和老四兩人之一,阿爹到底屬意哪個?老四?要是老四,為什麽不正了葉貴妃的後位?大哥?要是大哥,為什麽任由葉家結黨營勢?難道阿爹自己也沒定下來?他指這樁婚事,難道?”五皇子後背僵直,目光冷利的如冰雪,難道阿爹這是推他出來當那塊磨刀石?用他的身家性命給他磨一個稱心的繼承者出來?

一四八章 往事悲涼

黃凈節見五皇子臉色大變,一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口:“想到什麽了?”

“沒事。”好半天,五皇子才低低的應了一句:“天不早了,你回去歇著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今天不回禁中了?那?”黃凈節擔憂的看著五皇子,知道他必是想到了極要緊的事,可他不說,他問也沒用。五皇子垂著眼皮,仿佛要掩飾著什麽:“沒事,他哪還會跟我計較這個。”黃凈節聽的莫名其妙,五皇子卻已經扭頭看向暗沈沈的窗外,黃凈節只好退出去,可哪敢就這麽回去歇著,退在暖閣對面的倒座間裏坐著,透過半開的窗戶靜默的看著暖閣裏那一豆昏黃燈光和燈光旁的人影,燈亮了一夜,黃凈節看了一夜。

天光大亮,暖閣的門從裏面拉開,五皇子出了暖閣,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仿佛一夜好睡剛醒,黃凈節急忙出倒座間迎上去,五皇子打了個呵欠道:“讓人備水,要熱一點,我要好好洗個澡,不用準備早飯了,我去吃面。我記的黃家跟北邊做了很多生意?”黃凈節目光微閃,不怎麽自然的笑道:“沒有很多,就一點,小打小鬧,哪裏敢做大,北邊的生意利厚……”

“我沒說這生意不當做,你別多想,交待下去,讓他們順便打聽打聽北邊的消息,越細越好,北邊這些年兵馬漸壯,野利王野心勃勃,阿爹那脾氣,北邊早晚要狠狠打一仗,還是老話,做生意可以,不該賣的,再多的利也不能販過去。”

“從沒販過不該賣的東西,爺放心,這是根本。”黃凈節這次答的幹脆非常,五皇子又打了個呵欠:“這一陣子謹慎些,別讓人當了靶子。讓人用心做幾匣子點心,再給我拿幾瓶花露,一會兒我要去大哥府上,好長時候沒找大嫂說話了。”

臨近四月,李恬的姑母李靜好一家總算趕到了京城,這一家子年前就從兩浙路啟程往回趕,也就兩個月左右的路程,可這一家子一路上先是因為雪災,後來李靜好的小兒子又病倒,竟拖拖拉拉走了小半年才進京城。

江府早就收拾妥當,李恬等在二門裏,李孝寧陪著姑父江清遠先往吏部交文書。

李靜好的車子進了二門,溫嬤嬤忙緊一步搶上前打起簾子,李靜好下了車,李恬打量著姑母,李靜好今年三十四歲,已經生了一女兩子,生的面容柔美,神情很是安詳恬然,一身秋香色衣裙穿在她身上極是賞心悅目,看起來仿佛三十歲還不到。李恬暗暗松了口氣,看樣子姑父姑母夫妻相得,姑母的日子過的很是舒心。

李靜好直瞪瞪的看著李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好半天才張了張嘴,可話沒說出來,眼淚卻滾瓜一般往下落,身子晃了晃,伸手扶住車欄桿,用帕子掩著嘴,竟似要放聲大哭。李恬見李靜好失態至此,不禁有些愕然,一時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是初見,這樣的反應,也太過了吧?有心要上前勸一勸,又不明端的,怕一勸讓姑母更加失態,只好帶著幾絲尷尬呆站著,耐心等姑母緩過神來。

溫嬤嬤站在李靜好身邊,看著李恬,又看看李靜好,竟也站著用帕子抹起眼淚來,李恬郁悶非常的瞪著她,她身邊的兩個老嬤嬤,一個比一個有性格。

後面車上下來個十二三歲、一身桃紅衣裙、面容姣好溫柔的小娘子,下了車,驚訝的看著扶著車欄泣不成聲的母親,又轉頭好奇的打量著李恬,李恬知道這必是李靜好的大女兒玉姐兒了,沖她微笑點頭致意,玉姐兒被李恬笑的羞澀的低下了頭,沖她曲了曲膝,顯的有些慌亂的轉身去照顧兩個弟弟。

李靜好的大兒子良哥兒今年十一了,身形微胖,長的濃眉大眼,眼睛幹凈明亮,看樣子長相應該象父親,穿了件大紅夾衣,見姐姐要牽他,忙將手背到背後,往旁邊閃了閃,一張小臉嚴肅又認真,滿眼好奇的打量著李恬。李靜好的小兒子敏哥兒只有六歲,形容酷肖李靜好,是個秀麗非常的男孩子,被玉姐兒牽著,愕然仰頭看著痛哭不已的母親,不由自主的擡起另一只手,緊張的抓住姐姐。

“都說你和你父親長的象,我想過多少回,做過多少回夢,沒想到……”李靜好總算止住眼淚,拉著李恬的手剛說了兩句話,眼淚又嘩嘩的流上了。

“姑母別哭,咱們先進去再說話吧,您看,要嚇著敏哥兒了。”李恬往大睜著眼睛緊盯著母親的敏哥兒那邊示意道。

“姑奶奶快別哭了,您看看您,孩子都這麽大了,這愛哭的毛病兒還是沒改。”溫嬤嬤這才想起來上前勸道,李靜好哽咽著點了點頭,緊緊抓著李恬的手,拉著她一起進了內堂。

眾人一通忙亂,侍侯李靜好等人凈了手臉,換了衣服,奉上了茶,丫頭婆子仆婦們忙著收拾整理,李恬和李靜好等人在內堂坐著說話。

李靜好撫著李恬的發鬢,眼裏的淚就那麽一直汪著,看著李恬傷感萬分:“恬姐兒別笑話姑母,你跟你父親真是象,這神情,這氣度,簡直一模一樣,眼神都是這麽清透這麽亮,好象什麽都能看透,你跟你父親一樣,往那兒一站,就是個不沾纖塵的謫仙人,剛我一看到你,恍恍惚惚仿佛看到哥哥一樣。”李靜好說不下去了,松開李恬,將帕子按在臉上,用力按著眼角,好半晌才將眼淚忍回去,放下帕子強笑道:“你不知道,我小時候成天跟在哥哥後頭,整天拉著他的衣襟纏著他,哥哥經常帶我出門玩,哥哥進場考試那年,聽說得三天見不著他,我哭的眼睛都腫了,哥哥最疼我,凡有好東西都想著我,我有委屈都找他訴,他就想法子替我出氣,恬姐兒別笑,姑母小時候最沒出息,一點點小事就哭個沒完,阿娘都煩的不行,哥哥從來不煩。”

“可不是,姑奶奶最聽四爺的話,不管姑奶奶哭多厲害,四爺說,好了,別哭了,姑奶奶那眼淚真就應聲不淌了,除了四爺,旁人誰說都不管用,老夫人為了這個,不知道愁過多少回,說這往後可怎麽辦?這可怎麽嫁人?”溫嬤嬤在旁邊笑道,李靜好聽的神情黯然,李恬暗暗嘆著氣,笑著岔開了話題:“聽說敏哥兒前兒病了一場,好清爽了沒有?要不要再請太醫診一診脈?”

“好了,就是為了等他好清爽才耽誤到現在。”李靜好明白李恬的意思,順著李恬的話意不再提從前的傷心事:“你們姐妹還沒見過禮呢。”

“見過了。”玉姐兒聲音柔柔的笑道:“阿娘哭的時候,我和弟弟已經跟五姐姐見過禮了,五姐姐還給了見面禮。”玉姐兒說著,將手腕上的一支水汪汪的福祿壽三彩鐲子舉給李靜好看,李靜好拿著女兒的端詳了下笑道:“這是老物兒,是好東西,要仔細著戴,這是姐姐給你的。”

“嗯,我喜歡這顏色兒。”玉姐兒轉了轉手腕,一點也不掩飾對這鐲子的喜愛,李靜好憐愛的拍了拍女兒的手吩咐道:“敏哥兒該累了,你先帶他下去歇一歇,良哥兒也去歇一歇,我和你們五姐姐說會兒話。”玉姐兒乖巧的答應一聲,起身辭了母親和李恬,帶著良哥兒和敏哥兒出去了。

“怎麽會指婚給五爺?”李靜好屏退眾人,吩咐溫嬤嬤在門口守著,看著李恬憂慮的問道。

“我也想不明白,”李恬苦笑道,沈默了片刻,又將及笄禮上的事以及賜婚的經過簡單幾句說了,李靜好聽的臉上青紅不定,好半晌才透過口氣道:“原來還有這麽一出,這就更古怪了。”

李恬見姑母如此敏感明白,忍不住長長松了口氣,這樣的姑母,才是她的姑母,才好說說話,商量些事。

“我也是這麽覺得,可就是想不出這古怪出在何處,要是咱們家跟禁中有什麽淵源倒能說得通,咱們家跟官家有什麽淵源沒有?”李恬直截了當的問道,李靜好蹙著眉,仔細想了想,緩緩搖了搖頭:“我在家的時候官家還龍潛藩邸,咱們府上跟他們府上素無往來,那時候,任誰也沒想到是官家成了官家,當時京城各家多跟當時的大爺,就是榮親王府上交好,你太婆是個極明白的人,你翁翁當時又沒領差使,咱們那時候跟哪個皇子都不親近。”

“那父親呢?”

“你父親……”李靜好凝神細想:“好象沒聽說他跟哪家府上交往多,不過我那時候小,再說這又是外頭的事,還真不清楚,也說不準,哥哥那樣的才氣人品,都說他不是凡品,那些皇子肯定想拉攏他,只是我不知道這些事。”李恬失望的嘆了口氣,李靜好想了想道:“哥哥在外頭跟誰往來交好,馬管事肯定知道,你問過他沒有?”

作者有話說:

找了家有網的咖啡吧,第二更十點前應該可以。

閑寶有一門課要在火車站附近上,從閑家過來,橫穿上海最堵的區域,下課又正好趕在5點半晚高峰,一天有四個多小時堵在路上,實在是苦不堪言。

閑盡量使更新正常,若有不能,還望大家體諒一二。

多謝再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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