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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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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既然學姐早有預謀,他又怎麽敢違背?

“你說的學姐,是話劇社的社長日香津奈?”對這個霸名遠揚的女生略有耳聞,藤次郎沒有懷疑他的回答,“我會找她談談。還有,讓我頂替是誰出的主意?你,還是日香?”

藤四郎快要哭出來一樣,委屈地回答:“是我。”

當時的情況真的不能怪他,日香學姐因為想要讓演出成功,所以說要找一個處變不驚而且會演戲又擅長臨場發揮的人頂替,於是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這個哥哥。本來他只是在心裏偷偷想想,可由於他是藏不住心思的那種人,在日香的逼問下,他終於還是出賣了自己心中的合格人選。

藤次郎似乎早就料到是他,表情也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淡淡地說:“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別耽誤上課。”

“哦。”藤四郎如獲大赦地站起身,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了什麽,“昨天有一個遠舞家的人找你。”

“我知道,助理已經對我說過了。”藤次郎頭也不擡。

藤四郎猶豫地看著他,“那個人讓我帶一句話。”

“什麽?”藤次郎驀然擡頭,目光直射而來。聽助理說,那個人自稱遠舞一度,那麽他是遠舞家的繼承人?他那樣的身份,是想要傳達什麽話給他?他在那個特殊的時間過來,難道不是巧合?

藤四郎眨眨眼,把那句話一字不漏地覆述了一遍。然後他安安靜靜地退了出去,準備找日香好好訴一番苦。

藤次郎陷入了沈思。三條人命?莫非是指這一次的救援?但是這和遠舞家有什麽關系?遠舞一度這個人是……他忽地一悚,等等!所謂遠舞一度,應該是指遠舞家的長子,他記得遠舞家的嫡系年輕一代就只有自己的父親與遠舞氏所生的異姓兄長以及遠舞氏後來與別人所生的次子,那麽……遠舞一度就是弓矢在遠舞家的名字,但那時弓矢分明在富士山,不可能□□到公司去的,那麽那個自稱是遠舞一度的人究竟是誰?他知道兩家的恩怨,還知道弓矢參與了此次的救援,又留下了這樣詭異的話,仿佛他已掌握了全局,冷眼旁觀著一切。而他所說的秋荻家欠下的三條人命,津奈並不是秋荻家的人,那剩下的那個又是誰?

思緒紛至沓來,他以手支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的報紙,不禁苦笑。

報紙的頭版印著醒目的一行標題——學園祭盛典飛來橫禍,校董事遇險山神顯靈。

由於三人對救援一事守口如瓶,報道將他們的“離奇”脫險與拍攝地點旁邊的神社聯系在了一起,更將他們脫險的全過程用想象描繪得神乎其神,文風之華麗詭譎連啞笑都自愧不如,以至自那日起數月之內全國參拜神社的人數不知翻了幾倍,遠在出雲的那位神社主人也因此大賺一筆香火錢。

這個寒冷的夏天,飛舞在雪中的螢火蟲的季節慢慢逝去,而被稱為神子的文字少女,將創造怎樣一個幻境般美麗的現實?那一定比夏天的雪和雪中的螢火蟲更為琦麗。

10、第 10 章

怎麽辦呢?站在這裏這麽長時間是不是不太好?過路的人都在向這邊看呢。可是……就這樣貿然前去拜訪不是很失禮?兩手空空的,也沒有穿上比較正式的衣服。但是,已經到了這裏,又不能返回去重新來過,真叫人為難。

墻角的女孩低頭扯著自己衣角,躲在一棵大樹後,緊抿著唇,不時擡頭瞟一眼不遠處的豪華院落,全然沒有發覺自己的一舉一動早被那院落中房屋頂層的某個房間裏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怎樣?要不要打賭,她還要猶豫多少時間?”有一下沒一下地擺弄著淡青色的窗簾,藤三郎漫不經心地回頭望向身後,他那總也長不大的弟弟還抱著真人大小的卡通抱枕半趴在床上,手指以龜速解著睡衣的扣子。

“誰要。”藤四郎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絕。周末的可愛早晨睡得正香時被人突然踢飛了被子,他還沒沖那個擾人清夢的家夥發脾氣呢。

“我說藤啊,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津奈決定進來時你還沒有把自己打理好,我們家的古板老哥可是會生氣的哦。”無所謂地聳著肩膀,因為學習劍道而早就習慣了早起的藤三郎一副幸災樂禍的口吻,“還有,就算津奈一時半刻拿不準主意,她躲的那麽不隱蔽,老哥遲早也會註意到的。總之,你最好動作快些,不要連累好心特地上來叫你起床的哥哥我。”

“好嘛,我這就起來了。”藤四郎不情願地爬下床,睡眼惺忪地瞥著鬧鐘,才剛過六點嘛,怎麽人人都起那麽早,這可是難得的周末耶!還有津奈那家夥,她是來幹什麽的?她不是不敢進他們家的院子嗎?

“藤,你要糟了。”藤三郎忽然語氣嚴重,陡然轉身向房間外奔去,“剛才老哥出去了,看樣子是專門親自接她進來的。”

將弟弟的慘叫丟到腦後,藤三郎一口氣跑到一樓的客廳,只見啞笑已經安穩地坐在了沙發上,藤次郎就坐在她的對面,聽到急促腳步聲的兩人正同時擡起頭來看向他。

眼見藤次郎的眉頭已經有些蹙起,藤三郎不由尷尬地笑笑,“早啊,哥……還有津奈。”

“早安,學長。”啞笑站了起來,禮貌地打著招呼,“學長起得真早。”

“我……還好啦,其實我們家起得最早的是我哥。”藤三郎走過去,好奇地看著她面前的小盒子,“我本來以為女孩子應該都比較喜歡晚起,津奈還真是勤奮。不過那是什麽?你一大早來就是為了送這個?”

“是。”啞笑急忙打開了盒子,將它推到藤次郎面前,“這是您要的東西,因為日香學姐說要盡早送過來,所以我就冒昧地前來打擾了。”她靦腆地一笑,“上次承蒙您的照顧,實在不知道怎麽答謝才好。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去做的,請您盡管吩咐。”

藤次郎還沒答話,旁邊的藤三郎已經嚷了起來:“不是吧,津奈?你又不是我家的傭人,幹嘛說話那麽客氣。”

藤次郎習以為常地忽略掉耳邊聒噪的聲音,朝啞笑點了點頭,“抱歉讓你費心送來,辛苦你了。”他只字不提上次的事件,從盒子中取出那毫無修飾的樸素的本子。

“這是……”藤三郎湊過去,念著封皮上的字,“雪螢天光?這是什麽?小說嗎?”

“是啞笑小姐的劇本。”藤次郎翻了翻,“因為學園祭公演的劇本遺失了,我拜托日香津奈同學向啞笑小姐致歉,並且表示希望她能將修改後的劇本交由秋荻影視拍攝。”

“ヘ……不經過經紀人,直接向本人提出要求嗎?”藤三郎感到很驚訝,他記得啞笑小姐從來不親自露面的。

“因為日香同學與啞笑小姐有私交……她自己是這麽說的。”藤次郎埋頭看著劇本。

私、私交?在一旁安靜地聽著的啞笑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她和日香學姐算得上什麽交情嗎?不過是被拿住了把柄而已。

“那不是應該由日香學姐自己送來的嗎?為什麽要麻煩津奈?她不是不喜歡津奈和藤見面的嘛。”藤三郎嘀咕了一句,卻也沒有深究。

啞笑緊張地看著藤次郎,他的目光還停留在劇本上,似乎沒有聽到藤三郎的抱怨。他應該是沒有起疑吧?不知為何,她竟覺得自己好像隱隱期盼他能發覺什麽不妥,然而他不曾。他沒有對她再說一個字,也沒有再擡頭看她一眼。他的疏離,那麽明顯。

對於嚴謹守禮的藤次郎先生來說,這已經是最不客氣的逐客舉動了吧?她為自己對別人情緒的極度敏感感到莫逆不覆的悲哀。

想留下來。

想聽聽他對自己刻意為他修改的劇本的意見。

想重新為他奉上一盞自己特制的茶葉精心泡出的茶,繼續那一夜沒有談完的話題。

或者,單純地想留在這間有著令人心安的沈穩氣息的屋子裏。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她和藤次郎僅僅是認識,連熟識都還算不上,而且,擅自在別人家的門口徘徊流連的是自己。

凝滯的空氣中,啞笑慢慢起身,她是為了早些送到他要的劇本才一放下筆就匆匆跑來的,可是現在看來那只是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幼稚舉動。也許她的出現,只會讓他想起他對她說過的那段不堪,也許他根本已經後悔告訴她那麽多的事情。

開始覺得有一點難過,難過兩個人竟然都無法對那件事釋懷。

“藤次郎先生,擅自拜訪造成了您的困擾,實在萬分抱歉。請允許我就此告辭。”看了他一眼,再一眼,她深深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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