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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武林大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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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武林大會(二)

武林大會上的眾人眼看著張教主飄然出座,滿面春風的親自將定北將軍迎了進來,一時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華山二老中的高老者十分善體人意,看看大家多是一臉的懵懂,嘁嘁喳喳不停四周詢問就自行往場子正中一站,將自己的弟子葛掌門先擠到了一旁,高聲解釋道,“諸位,是這麽一回事,我們收到消息,陜西的元人走狗李思齊看不慣咱們在華山公開召集反朝廷的武林大會,因此派了兵馬想來圍剿咱們!幸虧明教張教主思謀周全,提前料到了這一手,特意請定北宋將軍帶兵前來相助,有了宋將軍的人馬往華山腳下這麽一駐紮,李思齊再敢來生事就要掂量掂量他那點兵管不管用了!嘿嘿,宋將軍這兩年名聲是大大的響,與元人作戰那是屢戰屢勝,有他在,咱們只管放心,繼續開咱們的武林大會就是!”

大家這才明白過來,紛紛道原來如此,張教主妙算周全,當真令人佩服啊!宋將軍英姿颯爽,好風采!

猶有不少參加過上屆武林大會的人,還記得那次宋青書是峨嵋派的掌門夫婿,與丐幫,武當乃至張教主都有很深的嫌隙,比武中被武當派重傷。後來峨嵋派由幾個大弟子出面澄清,掌門人與他無甚大瓜葛,和武當,明教恢覆舊交,只宋青書下落不明,聽說是被武當派按門規處置了,不想竟然沒有死,還有再出頭的時候。

現在看他與張教主兩人神態親和,攜手而入,可見雙方已經是盡釋前嫌,卻不知他是怎麽做到的。

更有人在竊竊私語,武當派張真人實在是了不起,門下能人輩出,明教張教主就是出身於武當。而今這麽一個棄徒離了武當後居然都還有本事另謀出路,成為了天下起義抗元中的風雲人物,可見張真人的教化育人之能無人能及啊。

宋青書由張無忌陪著,先到武當派的木棚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禮,然後才一同回去明教的地方。

張無忌輕聲問道,“青書,你怎麽知道我們這裏形勢有些吃緊,趕來得這麽是時候。”

宋青書和他並肩而行,低聲笑道,“華山派的人剛才不是都解釋了嗎,是張教主你神機妙算,料到會有此麻煩,因而特意誠邀我來的。”

張無忌托著他的手肘不著痕跡的捏了一把,“你怎麽見面就笑話我,我正經問你呢。”

宋青書這才道,“我最近有幾日空閑,聽說你們來華山開英雄大會,就想過來看看你,見識一下張教主技壓群雄的風采,本打算把隊伍留在商南一帶,我一人悄悄過來,可是路上聽說李思齊調動人馬想來搗亂,我正好帶了五千騎兵,就加快速度趕過來幫忙了。”

張無忌甚喜,也壓低聲音道,“青書,你惦記著我呢,想我了吧,咱們有好幾個月沒見了。”

宋青書不去理他的沾沾自喜,快步進了明教諸首領所坐的木棚,與楊逍,範遙等人一一見禮。

明教的眾人現在見了他都十分客氣,少數曉得他與教主那不太一般關系的,也都只做不知。行大事者不拘小節,宋青書現在是張教主身後一個極牢靠的助力,要是又因為幾句說辭不當將人得罪走了,那可劃不來的勁大。

接下來,武林大會繼續開,葛掌門又再上場,細細的將事前計較好的安排對眾人說明,就按照元人的行省制將天下劃分為十處,其中遼陽,嶺北等偏遠處暫時不算,餘下每處的武林人士中選出一名德高望重者為首,所轄區域的各門各派遇有抗元事宜都要聽他的聯絡調度。

宋青書先還聽著,面上不露聲色,心中則是很有些不解,不曉得明教忽然費這麽大力氣搞出個武林大會有何用處。

這些江湖武人各門各派都自恃甚高,功夫是不錯,打也很能打,不過定然很難指揮,若論與元軍作戰,真還不如一隊訓練有素的兵丁實用。

現在聚在一處慷慨激昂的大發一番豪情感慨,過兩日散了之後依然各回各家,天南地北的,你若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先不提要求傳去了他們答不答應,光是送個信就要花上十天半月的時間,能有什麽用。

待聽到葛掌門口口聲聲說著群心所向,鏟奸除惡,咱們有機會就要出力殺敵,遇到了起義中那些爭權奪勢,為了一己私利而置天下大勢於不顧的人,咱們也不能放過,只要張教主振臂一呼,天下英雄必然群起而攻之。

宋青書方才恍然,原來明教大費周章的目的在此處!

看了楊逍範遙等人一眼,心道這些人老謀深算,能用到的手段都要用上一用,也確實是厲害。

這次武林大會召集天下英雄抗元是虛,意在震懾他自己教中的那些個將領方是實。朱元璋若敢叛教自立,天下英雄的唾沫與蔑視他就要招架不住。

冬日天短,大會午時召開,等葛掌門長篇大論的說完,各家英雄再各抒己見一番後就已經天色擦黑。

西岳廟中的火房與和尚們都被明教臨時征用,開始升火做飯,華山二老中的高老者再次站了出來,請諸位英雄等一下用飯歇息,大會明日接著開。有了宋青書的兵馬在左側駐紮,他此話說起來底氣十足,暗道大家夥便在此處聚上個十天半月的也沒人敢來打擾。

宋青書不去與群雄擠廟裏和尚們的住處,自有親兵給搭起營帳休息。

晚間剛洗漱好就聽外面站崗的親兵通傳,“將軍,張教主來了。”

張無忌手裏拿著個瓷瓶進來,“青書,我新給你配的藥,本來想過兩日派人給你送去,現在直接給你吧。”

宋青書接過,“多謝。”

“你跟我客氣什麽。坐下,手伸出來,讓我摸摸你的脈像。”

張無忌每次見他必要先幹此事,已成慣例,宋青書也習慣了,乖乖坐下,伸出左手平放在桌上,“無忌,你最近怎麽樣?”

張無忌垂目號脈,並不做聲,過了一會兒才答道,“我挺好,只是你最近又沒聽我的囑咐,過於奔波了吧?”

宋青書一曬,“不奔波怎麽辦,要是慢悠悠走,只怕李思齊都已經將這裏的大會攪黃了我還到不了呢。”

“不是這兩日,前些日呢?”

“前些日?讓我想想,”宋青書慢慢回憶給他聽,“先帶兵攻打彰德,費了些功夫,之後陳友諒又找我去安陽議事。我估摸著他也該坐不住了,去就去,正好我也要和他談談,大家把話說清楚,別要背後猜忌,我的北面是元軍,南邊就是他,要是兩面受敵那可吃不消。和他談妥之後就直接趕來這裏了。”

張無忌嘆口氣,知道他沒可能日日閑居休養,“坐到床上去,把上衣脫下來。”

宋青書失笑,“你要幹什麽,張教主,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張無忌忽然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不幹什麽,就是要你坐到床上去,再把上衣脫下來。”

宋青書搖搖頭,依言除去上衣坐到床邊,左肩上曾被釘入過附骨針的地方有溫熱的手掌溫柔劃過,再輕輕按兩下。

張無忌問道,“覺得怎樣?”

“還好,現在沒什麽大感覺了,只陰雨天的時候還是酸痛難熬。”

附骨針在身上帶了一年之後,肩膀上那一處連皮肉帶骨頭幾乎都要不是宋青書自己的了。

張無忌去年和他一起上武當,取針時稟明了太師父張三豐親自動手。

宋青書當時痛得幾欲昏去,額上豆大的冷汗不停往下滾,待到取出針來回頭去看,發現張無忌比他汗出得還多,虛弱一笑,“無忌,你這樣可怎麽當大夫,見點血就出這許多汗。”

張大夫正在生氣,怒道,“我早就說我來求太師父,不要讓這針在你身上紮一年這麽久,害處太大,你一定不肯答應,現在知道難過了吧!”

宋青書的左臂連肩膀在內,一動都不能動,苦笑問道,“無忌,我這條臂膀是不是廢了?若是就痛痛快快告訴我,也沒什麽。”

“也沒什麽?!說得這麽輕松,這胳膊不是你的嗎?”

宋青書強作無謂,“就是我的才敢這麽說,要是生在別人身上的,我說了也不算不是。”

張無忌哼一聲,過半晌才鄭重道,“不會的,有我在,你只管放心就是。”

這話勝過無數的勸說撫慰,張無忌讓他放心,他自然就能放心了。

此後兩人依然各自奔波忙碌,兩三月才能見一次,見面第一件事必然是給宋青書治傷。

夜色深沈,帳外靜悄悄的,只有巡邏兵丁的腳步聲。

張無忌盤膝坐在宋青書身後,一手抵在他背心的至陽穴上,幫他運功療傷。

宋青書自己修煉《九陰真經》中的易筋鍛骨篇於傷勢的恢覆大有好處,只不過張無忌嫌他功力不夠,有機會就要助他一起練。

停下休息時宋青書忽然道,“這營帳不好。”

“怎麽?”

“既透聲又關不嚴,想幹點什麽都不行。”

張無忌垂目一笑,“要不咱們搬去西岳廟裏住。”

“更不好了,周圍個個都是耳聰目明的武林高手。”嘆息一聲,“忍忍吧。”回過頭俯身過去,輕輕親吻起張無忌的嘴唇。

張無忌向後仰身,又躲又笑,“你這是忍忍的樣子嗎?”

“自然,又不幹別的,”宋青書伸手箍住他後腰,“你別跑啊,夠不著了。”

張無忌輕推他,“別,再這樣興致被逗上來可真沒法忍了。”

“我知道怎麽把你的興致再壓下去。”

“什麽?”

“十香軟筋散。”

“唉……”

明教諸人的宿處是巨木旗在場地西側搭建起的一排木屋,雖然簡陋,但是比別的門派在和尚廟裏數人擠一間要強多了。

範遙睡到半夜,被楊逍的童子叫醒,“楊左使有事相商。”

過去一看,只見楊逍背著手踱來踱去,好像有什麽心事,走上前問道,“大哥,怎麽了?”

楊逍道,“教主他去了宋將軍的營帳,這會兒還沒回來。”

範遙和楊逍相交多年,互相的心思都能揣摩得八九不離十,楊逍開口說了一句他就明白過來,“教主這卻是有點托大了,這裏人多眼雜,要是被人傳出些風言風語可是麻煩得很。”

楊逍點頭,“所以我想讓兄弟假借有事稟報去把教主找回來。”

範遙爽快道,“行啊,我去,就算看到點什麽不該看的,我頭陀不也在乎,正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管他男色女色。”

楊逍笑道,“你想看教主還不能答應呢,我是恐怕宋公子因為前事對我心存芥蒂,我這個時候再闖過去不合適。他們兩個的關系只有你知,我知,還有韋蝠王知道,韋蝠王此時不在,只有勞煩兄弟你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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