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時沒有回答她，只是執起她的手。

觸手一片冰涼，他不由得使勁搓了搓：“冷嗎？”

楊初月點頭：“冷啊。”

怎麽可能不冷？

“那你怎麽不說？”

“你不在，說了也沒用啊。”楊初月跺跺腳，試圖讓自己暖和一點，結果跺下幾滴水。

水很快沒入地毯裏，只在上面暈染出幾圈水漬。

言景時責怪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他半摟著她，強勢的帶著她往外走。

“哥，走吧。”楊初月過去拉起楊庭。

楊庭的手比她更冷，嘴唇也被凍得發白，眼神無光，整個人宛若一尊木偶。

“哦，好。”楊庭站了起來。

見言景時旁若無人的要帶走兩人，交警不滿了，正要上前幹涉，鄒慎攔住了他。

言景時帶著楊初月和楊庭到了最近的商場。

把楊初月帶到女裝專櫃，等她進去試衣服之後，言景時就把楊庭拖到一邊。

“我說你怎麽回事？你自己想死也就算了，拖著阿初幹什麽？”

“我很抱歉！”

他知道，他之前情緒失控了。

他實在是控制不住。

後面一直懊惱，連楊初月被凍到都不知道。

言景時的手指捏得劈啪作響，極力忍住要抽他的沖動。

“看在你是阿初兄長的份上，我就放過你一次。”言景時放開了他。

楊初月換好衣服出來，沒看到兩人，正要買單去找，卻發現自己身上沒帶錢包。

她的包在車裏，楊庭只把她拖了出來。

手機是她一直抓在手裏才沒忘記，不過進去換衣服之前，她把它交給言景時了。

也就是說她身上現在什麽都沒有。

楊初月尷尬了。

正考慮著該怎麽開口的時候，導購員主動開口了：“這套衣服很符合夫人的氣質，夫人滿意嗎？”

“滿意，滿意，只是我現在也沒帶錢，能不能過一會付款？你放心，肯定不會賴賬的。”

“夫人說笑了，錢言董自然會付的。”導購面帶微笑的說道。

“這麽說的話，我現在可以走了？”

“自然是可以的，之前的舊衣服需要現在包起來嗎？還是我們先送去幹洗完之後再送回去？”

現在的導購員都這麽貼心了嗎？楊初月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潮流了。

“不用了，包起來吧。”楊初月不喜歡麻煩別人，一會她自己送去幹洗就可以了。

“好的。”

導購員剛剛打包好衣服，送到楊初月手上，言景時和楊庭就回來了。

楊初月正要上前，沒想到鼻子癢癢的，一個噴嚏先打了出來。

楊庭這才註意到，她的臉色不太好看。

也是，穿著濕透的衣服，在交警局裏呆了那麽久，臉色好才奇怪。

他陡然意識到，他在有意無意的把自己的痛苦加諸在楊初月的身上。

雖然他嘴裏一直在說不怪她，但是他的心還是在怪她的。

“對不起，妹妹。”楊庭跟她道歉。

楊初月不在意的笑笑：“沒關系啊，兩兄妹，不用說對不起。”

楊庭揉揉她的頭發，唇邊帶了笑意。

見他終於笑了，楊初月心裏頭的大石終於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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