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帶領，寒沫就和白炎等人自己去找班級，不過一路到了教室口，寒沫發現每個教室的情況都差不多。學生全部都在安靜學習，桌上碼的書都有半人高了吧，全都在埋頭做一張張卷子，有的班級還沒有老師在看著，但同學們都很自覺，除了往後的班級還能看到幾個有些開小差的。

白煙耀幾人的教室在寒沫和白炎前面，就先一步進了教室，等寒沫和白炎來到五班教室門口時，一樣看見五班的同學都在埋頭做卷子，有一個男老師正坐在講臺邊看著電腦，年齡較大，有50多的樣子了。

寒沫和白炎一出現在門口那個老師就看了過來，有些詫異：“你們有事嗎？”

“老師，我們是東市學校來的交換生，那個谷主任讓我們兩個來五班學習一個月。”

寒沫的話一說完班裏的同學都擡起頭來，全都用一種陌生而又冷漠的目光看著寒沫兩個，然後又垂下頭去，仿佛根本不關心他們是不是要多兩個新同學。

包佳佳看見了寒沫，眼睛一亮坐在最後一排朝寒沫揮手，寒沫也看見了抿唇朝她一笑。

“哦，原來是新同學，你們進來吧。”老師從板凳上站起來然後拍了拍手掌：“同學們現在不要急著做卷子了，歡迎一下新同學。”聽到這話的同學們才擡起頭，而後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明顯熱情不高。

那個男老師為了避免寒沫兩人趕到剛到，趕緊說道：“你們上來介紹一下自己吧，順便說一句，我是這個班的班主任，姓熊，你們可以叫我熊老師。”

寒沫點了點頭然後和白炎一齊進去，站在講臺上介紹了自己以後，大多同學就把頭埋了下去繼續做卷子，少數幾個還稍稍鼓了鼓巴掌，包佳佳則是一直興奮的看著她們。

“正好包佳佳那裏有兩個位置，你們去那坐吧。”熊老師指了指包佳佳身邊的兩個位置，那是靠著後面教室門的最後一排，有兩個空位，寒沫走過去坐在了包佳佳旁邊，白炎就坐到了門邊和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同桌。

“哎哎，真想不到谷主任會把你們分到五班來啊，太好了，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多多指教啊！”包佳佳很開朗也很自來熟，朝寒沫伸出手有些調皮的模樣，寒沫一笑，回握了她的手，然後看見旁邊白炎還一副迷茫的樣子。

“包佳佳，下課以後你帶兩個同學去教務處領取書本。”熊老師站在講臺上對這邊說道，包佳佳一口就答應了。

從寒沫和白炎到現在進教室的時間，除了意思性的歡迎了下，大部分的學生連眼睛都不舍得離開書本一下，寒沫瞄了眼包佳佳桌上的卷子，做的是語文，但看了看前面的一個學生，做的卻又是數學。

“你們不是考試嗎？怎麽做的卷子類型不一樣？”寒沫輕聲朝包佳佳問道。

“哦，這不是考試，這只是讓我們自己做那科不擅長的卷子，每個類型都有一套的，每天都這樣的，固定幾節課是用來講課，幾節課就是直接做卷子。”

寒沫有些語塞，這麽恐怖？卷子雖然寒沫隨隨便便都能做，但是這種學習習慣，她還真是不適應。

“我給你說，谷主任太萬惡了！我們的課連一節能放松的課都沒有，全都是正規課。語文啊，數學啊，英語啊。然後每天從6點半就要起來上早自習，6點40就鎖寢室大門，一直到中午12點半放學，1點半開始午休可以睡會兒覺，兩點半上到五點半，晚自習6點半到10點半，重點班更慘啊，直接到12點，這次放國慶，我們居然只放三天！高三只放一天，淒慘……”也許是難得一次和自己同桌說話，包佳佳絮絮叨叨的對寒沫說起A中的萬惡，而寒沫只是安靜的聽著，心裏面卻非常疑惑。

她從來沒聽過哪個學校，學習時間會這麽緊迫的，這樣做不會造成學生很大壓力嗎？難道就因為A市一中不凡的成績？可這樣造就出來的跟學習機器有什麽區別，別的學校多萬惡放假的時候照樣給學校放，按理說，一中這種做法，是十分不可取的啊。

“你說谷主任，佳佳你知道那個谷主任的情況嗎？”寒沫突然出聲問谷主任的情況，包佳佳“啊”了一聲，然後才搖頭說道：“不太了解，我入學的時候他就在了，不過以前谷主任還沒有這麽萬惡，好像就是這兩年才開始的吧，他以前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後來一班除了幾個保送的，全部考上了重點大學呢，中央電視臺都來采訪過，後來谷主任就被調去當重點班和實驗班的班主任了，同時教高一高二，也被升為年級主任，還是副校長，不過吧，他威望挺高的，他教導重點班以後，重點班和實驗班人人都考得上重點大學，大部分都有直接保送清華和北大的實力……”

包佳佳說的時候，沒有註意到寒沫一閃而過的冷戾。

寒沫不相信，一般的老師哪裏有這個實力，就算是實驗班和重點班，也不代表每個人都能接受這種高強度的密集學習吧？現在她才來第一天，就老覺得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寒沫什麽都不清楚，也不知道這不對究竟是不對在什麽地方，但那個谷主任有問題是毋庸置疑的。

兩人沒有說多久就被前面做卷子的同學不耐煩的打斷了，停止交談後，到了下課寒沫和白炎就跟著包佳佳一起去教務處領取書本，雖然她們只呆一個月，但是該領的東西還是得領完。

現在正好是中午12點半，放學以後，寒沫和白炎摟著書本才看見大部分同學從教室裏出來去食堂吃午餐，雖然學生們都在熱鬧的交談，但寒沫還是感到一種冷意，透過這些人群看去，她發現其中有很多同學都是單獨走在一起，臉上木衲的表情，毫無波瀾如死灰一般的雙眸，寒沫的腦子裏驀然就閃現了“行屍走肉”四個字。

突然，人群中走來一個女孩，穿著一中的校服，長發飄飄，眼睛很大，不算很漂亮但可人足夠了，她捂著耳朵，面色似乎有些痛苦，臉色蒼白，極快的從寒沫身邊路過。

寒沫有些意外，看著那女孩從自己身邊走過後，她感到一陣寒意襲向了自己。

“她是誰？”

待人走遠後，寒沫才拉住包佳佳的手臂問：“剛剛過去的那女生是誰？”

“啊？”包佳佳似乎在想事情，沒有註意到情況，聽見寒沫的話才擡起頭來，寒沫手指順著剛剛的女孩指去，包佳佳看了一眼忽然就神秘兮兮的道：“寒沫你可不要搭理她，那個女生這……有問題！”包佳佳值了指自己的腦袋。

“不是吧？”雖然剛剛女生的表情是有點怪異，但也看不出不正常啊。

“真的！”包佳佳信誓旦旦的說道：“全校都知道，她叫林雙雙，是三班的。她經常無緣無故的在上課的時候發瘋，一個勁的說什麽‘你們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但是他們班都在做作業或者預習功課，也沒人說話啊，而且下課的時候她也不正常，經常躲在廁所裏哭，就跟有人欺負了她一樣。同學都不和她打交道，不知道學校為什麽放一個腦筋不正常的學生在校讀書。”包佳佳說完還撇了撇嘴，寒沫聽了包佳佳所說的話之後，眼裏閃過一抹深意。

吃了午餐下午休息了一會兒就繼續上課，因為學習氛圍太重，寒沫也不好意思玩手機之類的，但也不知道學校給不給玩。也就只有趴在桌上發呆，幸好老師也不管她。

白炎上課跟寒沫一樣好不到哪去，不是睡覺就是睡覺，包佳佳好意提醒寒沫，“睡覺可以，千萬別被谷主任給逮到了，不然就會被他抓到教務處去喝茶，教育你幾節課耳朵可真有的受了。”

寒沫笑著說沒事。

下午放學後，寒沫才松了一口氣，上課壓力太大，學生除了做作業就是做卷子，老師講課也只講那麽一小會兒，確認學生弄懂以後就發資料做，真不知道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人受得了這麽強度的學習。想到要呆一個月，寒沫突然有些後悔了。

在一中讀一個月自然是要住寢室，寒沫正好和包佳佳一個寢室，不過包佳佳告訴她，每個學生都要有一張身份卡，要去谷主任那辦理，寒沫於是讓白炎和包佳佳先去買東西，她自己去幫白炎和自己辦理。

到了教務處的時候，寒沫正好聽到裏面傳來谷主任的聲音：“要好好學習啊。”

然後是一個女生淡淡的“嗯”聲。

寒沫剛剛走到門口就要拐進去，裏面出來一個女生正好不小心撞到寒沫。

“誰來救救我啊！誰來救救我啊！”

一聲淒厲的女聲慘叫突然響了起來，寒沫一征之下問到：“你在說什麽？”

女生奇怪的看她一眼，“我沒說話啊，不過抱歉撞到你了。”

她說完就徑直走了，留下背後皺起眉頭的寒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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