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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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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要找到稻草有點難, 外頭冰天雪地的想要找幹稻草不亞於海底撈針。杜衡準備去外面的靈田轉轉,說不定能找到替代的東西。

趁著此時靈米飯正咕嘟起泡,杜衡拿起一把鐮刀走向了院門外。

門外芳草萋萋, 景楠的結界中有不少靈植, 有些靈植景楠還加了守護的禁制,一眼就能看出來。杜衡不會動他的禁制, 他悶著頭沿著田埂走了片刻。

這時候他聽到田間傳來了淅淅索索的聲音, 分開大半個人高的茅草,杜衡看到了一條藍色的蛇尾。

原來是牛兒臥在田間吃草哪,杜衡記得玄禦說過, 牛兒其實是一種魚。而此時它溫順的臥在田間慢條斯理的嚼著草,看起來和普通的牛並無兩樣。

牛兒聽到身後有動靜,它回頭看了看杜衡。蛇一樣的尾巴甩了甩, 算是打過招呼了。

杜衡走到牛兒旁邊摸摸它的腦袋:“昨天多謝你了啊, 要不是你回到村子找景楠他們求救,我和笑笑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牛兒溫順的嚼著草,大大的眼睛溫潤的看著杜衡。杜衡想了想,他在隨身的儲物袋裏面翻了翻, 翻找出了小半袋子黃豆。他還拿了幾個新鮮的海鴨蛋出來放在了黃豆上:“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

牛兒長長的舌頭一卷,杜衡看到它的舌頭上長著細短的倒刺。它舌頭一卷, 就卷走了上面的幾個海鴨蛋,至於下面的黃豆,牛兒看都沒看。杜衡笑著摸摸牛兒的腦袋:“原來你喜歡吃鴨蛋, 我記住了。”

景楠的聲音傳來:“鯥獸是一種魚, 卻喜歡陽光,因此它們經常從水裏爬上來曬太陽。它們能飛天能入水,脾氣溫和, 用來做坐騎再合適不過了。”

杜衡循聲看去,只見景楠從田埂上走了過來:“你若是有心感謝它,餵它幾個腌制過的海鴨蛋就好了。它喜歡吃那東西。”

杜衡一聽連忙從儲物袋中摸出了幾個裹著泥巴的海鴨蛋,看到鴨蛋,牛兒不等杜衡洗凈泥沙,就舌頭一卷將鴨蛋卷到了口中。

只聽輕微的蛋殼破裂聲傳來,牛兒口邊有稀稀的蛋清掛下,它瞇著眼睛愉快的吞咽著,沒一會兒它低下了頭,連滴在草葉上的蛋清都舔幹凈了。

杜衡樂了:“我知道家畜上火的時候可以吃新鮮的雞蛋鴨蛋下火,但是我第一次知道它能吃鹹鴨蛋。”景楠道:“鯥獸能順著水流入海,這點鹹度對它們而言應該正好。”

杜衡點點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長見識了。對了,鳳歸不生氣了?”景楠撩了一下頭發輕笑道:“他能生什麽氣啊,看到笑笑叼了個肉丸子給他,立刻笑開了花。鳳歸在笑笑面前沒什麽節操的,你不用管它。他們叔侄兩吵吵鬧鬧的,習慣就行。”

杜衡點點頭:“那就好,我看笑笑在你們走了之後可傷心了。以為他要好好的道歉,鳳歸才會原諒他。”

景楠笑出了聲:“得了吧,鳳歸還在擔心怎麽哄笑笑,笑笑才能回心轉意。你別操心他們兩,這種吵鬧隔三差五就會發生,我和玄禦都習慣了。”

說起玄禦,杜衡笑問道:“玄禦他們呢?”景楠指了指玄禦的房子:“去你家了。老刀給你帶了很多野味過來,玄禦正在處理。對了,你不是應該在廚房嗎?怎麽跑田裏來了?”

杜衡道:“我想做紅燒肉,需要找一種能捆綁肉的靈植。”景楠問道:“只要是靈植就行嗎?有什麽要求嗎?”

杜衡道:“最好能有清香味道的,無毒無異味的,葉片長長有韌性的。”景楠道:“這種靈植不要太多,你跟我來。”

杜衡緊跟著景楠,他看到景楠走到了紫紅色的築龍草旁邊,他隨手薅了一片葉子下來:“夠了嗎?”

景楠手中的紅色葉片足有一米長五指寬,長條形的葉脈清晰,只要稍稍清洗,就能順著葉脈撕開。杜衡接過葉片:“夠了夠了!”

景楠揣著手走在杜衡身後,一邊走一邊提要求:“剛剛笑笑叼著的那個丸子,等下先讓我嘗一個。”杜衡瞇著眼睛:“好嘞~”

景楠聽到他的訴求這麽容易被答應了,他又得寸進尺的要求道:“之前的那個小雞酥,我還想要兩個。”

杜衡只能遺憾的說道:“對不起啦,剩下的都被笑笑拿走了,不過你要是喜歡,以後有空我再做。做好了第一個給你送去。”景楠心情大好:“成交!”

院子中老刀和玄禦兩忙的熱火朝天,大木盆中一只體型壯碩的山膏正在熱水中被褪毛。

杜衡和老刀打了個招呼:“又獵到山膏了嗎?謝謝老刀。”老刀正挽著袖子和玄禦一起刮豬毛,聽到杜衡說話,他連忙站起來行了個禮:“杜先生,都是山上陷阱裏面的獵物,這兩天捉到了好幾只。我尋思著這些東西也就只有杜先生能處理,就給您帶來了。”

杜衡感激不已:“謝謝謝謝,就是您總是給我送來,您自己怎麽辦?”獵物要靠打獵維持生計吧?老刀把獵物給了自己,他怎麽辦?

這時候景楠說話了:“你們兩就別客套了,聽著全身不對勁。杜衡,就這麽對你說吧,老刀和我們都是妖修,就你眼前的這些東西,我們平時都看不上眼。給你你就收著吧,你這小胳膊小腿的,上山也不方便啊。”

杜衡哀怨的看了看景楠,景楠眉眼彎彎:“看我作甚?”杜衡捏了捏景楠的胳膊:“你和我差不多吧?”

竟然說他小胳膊小腿?景楠的身形比杜衡還要修長哪,看起來一派文弱書生避世名醫的做派。

景楠氣的仰倒:“你說什麽?你再說說?”杜衡提著築龍草葉片就往廚房裏面走去:“什麽都沒說,我去做紅燒肉。”

景楠在院子裏面對玄禦抱怨著:“瞧瞧瞧瞧,他是多沒眼光?竟然說我的修為和他差不多。”

玄禦打了個響指,盆中的山膏就褪了一身的黑毛露出了雪白的皮膚。

玄禦慢條斯理:“不知者不怪。”景楠哼哼道:“你就慣著他吧,我跟你說,明年開春,必須讓他修行起來了。這種眼神走出去也不怕被人打死。”

杜衡解開了鍋蓋,夾了一個肉丸子出來:“景楠,吃肉丸子了。”景楠立刻眉開眼笑:“哎嘿,來了。”

老刀擦擦頭上的汗對玄禦說道:“大人,景大夫以前不這樣的。”玄禦嘴角挑起了一點笑意:“我知道,因為杜衡到了這裏,我們都變得不一樣了。”

景楠夾著肉丸子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口,滿口肉香,景楠心滿意足的瞇起了眼睛。他看到杜衡將築龍草的葉片清洗幹凈撕成了一把細細的長條在紮肉。他問道:“你做什麽呢?”

杜衡說道:“這個呢,也叫東坡肉,用稻草把肉紮起來放在鍋裏燉,這樣肉裏就會有稻草的清香肥而不膩。”

景楠嚼著肉丸子問道:“那繩子呢?和肉燉了之後也能吃了?還有為什麽叫東坡肉?需要在東邊坡上燉嗎?”

杜衡哭笑不得:“景大夫,您別添亂了行不行?再給你個肉丸子,你一邊吃去。”景楠嘆道:“你這是什麽師長,一點耐性都沒有。”

杜衡一邊紮肉,一邊解釋道:“是因為古代的時候有個文人叫蘇東坡,這是他發明的吃肉方法。”景楠想了想:“我怎麽沒聽過這號人物?”

杜衡嘴角抽抽,他就知道,為什麽要和景楠解釋這種問題?根本解釋不清楚的好麽!

紮好的肉塊一共十二塊,杜衡將肉塊放到了鍋中焯水,等到他將肉塊盛出來的時候,肉塊已經變了顏色。杜衡在鍋中炒了糖色,所謂糖色,就是在油中加入略多的白糖,油溫讓白糖融化變色。

炒好的糖色色澤紅亮,潤而不油,比用醬油調味的顏色更好看。

紅燒肉的制作方法多種多樣,杜衡知道的就有十幾種。他準備用他爹常用的方法來制作,制作方法簡單,省去了蒸制過程。

杜衡在炒好的糖色中放入了捆紮結實的肉,翻炒幾下之後,每塊肉上都沾上了一層亮晶晶的糖色。他將十幾塊肉皮朝上一塊塊的擺好,加入了沒過肉的開水。

加入開水能讓肉更加軟嫩,如果加冷水的話,會讓瘦肉發柴。其實要是有足夠多的黃酒,味道會更加好,只是手裏材料就這麽多,能變通就變通吧。杜衡一直覺得,能利用手裏的材料做出美味的東西,才能體現廚子的手藝。

在鍋中下入姜片蔥結料酒之後,杜衡蓋上了鍋蓋。鍋中的火不要太大,大了容易燒幹湯汁糊鍋。就這麽靜靜的燉上半個時辰,紅燒肉就能大成了!

景楠不知何時又戳了個丸子在筷子上,他瞇著眼睛嘆道:“真難啊……”杜衡問道:“什麽真難?”

景楠道:“想要吃一頓飯真難啊,一大早就看到你忙活開了,又是煎又是炸的,到現在還沒吃到嘴裏。”杜衡不服氣了:“把你吃下去的丸子給我吐出來!”

景楠一口將筷子上剩餘的丸子全吞了:“不幹。”

杜衡看了看太陽,也快到正午了。想起一早上他做酒做小雞酥做飯,忙的腳不沾地的,到現在還沒能歇一歇。不過一想到等一會兒大家都能聚在一起吃飯,他一點都不覺得累。

杜衡道:“炒時蔬來不及了,就拍個黃瓜吧。”反正黃瓜也是綠色的,意思意思差不多得了。

杜衡很快就將黃瓜拌好了,他對著玄禦他們說道:“飯好了!下午再處理吧?”玄禦立刻站起來擦擦手,他給杜衡遞過一個儲物袋:“處理好的山膏和土螻,裏面還有一頭夔牛。”

杜衡伸出手去接過儲物袋:“這麽……”話音沒落,杜衡就被手裏的儲物袋帶著重重的砸到了地上,他整個人都懵逼了,小小一個儲物袋也太重了吧?!

景楠蹲在杜衡身邊長嘆短籲:“明年開始,你真的要認真修行了。”玄禦趕緊拉起杜衡:“沒事吧?”老刀噓寒問暖:“骨頭沒斷吧?”

杜衡齜牙咧嘴:“沒事……誰幫忙去喚笑笑他們來開飯吧……”他心有餘悸的看著地上的儲物袋,這裏面到底裝了多少東西?也太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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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摔了一下,不過不太重,就是磕到了腰,轉身的時候能聽見自己的骨頭哢嚓哢嚓的在響。為此盛飯端湯這種事情都是玄禦和老刀幫忙的。

至於其他幾個蹭吃的,景楠就別說了,一開始還有一副君子的樣子,沒幾天就暴露出了他惡劣的本質。

鳳歸?他往哪邊坐著就一副君臨天下的架勢,杜衡可不敢使喚他。

仔細看去,桌上也就只有肉丸子蒸肉餅拍黃瓜和海帶排骨湯,數量雖然不多,但是分量都很可觀。鳳歸瞅了瞅鍋:“裏面還有什麽?”

杜衡說道:“紅燒肉,只是還沒煮好。”鳳歸問道:“還需要煮多久?”杜衡看了看鍋:“半個小時……嗯……兩炷香?”

鳳歸手中靈光一閃:“好了。”景楠一邊喝湯一邊吩咐道:“玄禦去盛肉!”玄禦:“不要總是用這種術法,老夏的陣法要是壞了很麻煩。”

鳳歸無所謂的說道:“不行就讓他再來建一個。”笑笑回應著他叔叔:“啾啾!”

杜衡一臉懵逼,他問玄禦道:“鳳歸做什麽了?”玄禦道:“鳳歸壓縮了你做菜的時間,現在你鍋裏的肉應該好了。”杜衡不信邪的站起來揭開了鍋蓋,這一看他都傻眼了,只見鍋裏方才還沒了一半肉的湯現在已經收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杜衡一定以為自己睡糊塗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鳳歸:“你怎麽做到的?”

鳳歸剛想說話,景楠夾了個丸子塞住了鳳歸的嘴,他猥瑣的笑著:“想知道?跟著我們修行啊?”活脫脫傳銷人員的嘴臉,杜衡不想理他。

盛出來的五花肉在盤子中顫巍巍的抖動著,紮在肉上的築龍草紅艷艷,看著特別喜慶。濃稠的湯汁淋在肉上,看著就好吃!

玄禦接過了盤子放到了桌上,看到紅燒肉的老刀哇的一聲:“好香!”他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塊肉到碗中,解開築龍草繩之後。老刀用筷子輕輕一夾,肉皮就破開了,露出了皮下白色的快要化成一汪水的脂肪。

吃一口,肉的口感偏甜,卻又不覺得齁人。最棒的就是夾在脂肪中一層層的瘦肉了,色澤棗紅,筷子一碰就酥爛得一絲一絲的。老刀感覺到肥肉和瘦肉在自己口中化開,舌頭一攪,美妙的滋味就充盈了整個口腔。這樣的肉,他能一口氣吃三塊!

在看桌上的肉丸子,就在杜衡去竈臺盛肉的一會兒功夫,肉丸子就少了一半。還有桌上的肉餅子,圓圓的肉餅也缺了一小半。

鳳歸慢條斯理的啃著排骨:“嗯,不錯。難怪笑笑死纏爛打要讓你回村子。”笑笑驕傲的仰著頭對著杜衡啾啾叫了兩聲,杜衡剛想說什麽,就聽鳳歸說道:“你啃了笑笑一嘴毛的事情就此揭過,我不會找你茬了。”

杜衡:……老大,你還記得這一茬呢?笑笑都不介意了,你竟然會介意。

玄禦給杜衡夾了一筷子排骨:“吃飯。”這話卻是對著鳳歸說的,鳳歸眉頭一挑,景楠小聲說道:“我跟你說過了吧?”鳳歸金色的眼珠子在玄禦和杜衡身上掃過:“沒錯,老樹開花了。”

杜衡:???玄禦老臉一紅,他給杜衡夾了一塊肉餅:“吃飯……”

今天的菜很下飯,可是這麽幾個大男人在一起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鳳歸沈吟了片刻之後總算想起來了:“我得了酒中仙的一壇佳釀,諸位可否飲一杯?”聽到這句話,杜衡猛然想起來了:“哎喲,瞧我的記性!”

杜衡早就想到了會喝酒這環,他提前就炸了花生米。不過後來為了做菜,他轉身就忘了。除了花生米,他還準備了他那一萬三一瓶的靈酒。

事實證明那一小瓶靈酒挺經用的,不僅讓杜衡做了這麽久的菜,中間他們還喝過一次。

看到杜衡拿出了靈酒,景楠嘴角抽抽:“我們喝酒就行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喝湯吧。”杜衡梗住了,他愧疚的看著笑笑:“好吧,我喝湯。不過你們隨意!”

下酒菜還有比花生米更好的嗎?紅皮的花生米過完油之後油潤紅亮,緊致的紅皮都快包裹不住內裏的果仁了,有好些花生米被油溫氣裂了紅衣,露出了裏面潔白的肉。花生米上撒著一點細鹽,紅的白的特別好看。

杜衡將花生米放在了海帶湯旁邊,他順手舀了一碗湯。景楠正啃著排骨,他猛地一擡頭:“你還真喝湯啊?”杜衡笑道:“我給大黃餵點吃的,你們都在吃東西,人大黃還餓著呢。”

混一刀手一抖感動極了:“謝謝謝謝。”

杜衡順手把景楠啃下來的骨頭擼到碗裏:“給大黃啃骨頭去。”

混一刀:……

景楠笑得差點噴了,他對著混一刀說道:“要不要告訴他實情?”混一刀捂著臉:“不,不了,要臉。”

杜衡一臉懵逼:“嗯?你們在說什麽?”

杜衡對大黃還是挺好的,他舀了滿滿一大碗飯,澆上了排骨湯,上面還臥了一個肉丸子,連肉餅子也夾了一塊放在了飯碗上。

就在杜衡要端著碗出門的時候,鳳歸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了碗裏:“這個也給混沌拿去。”

杜衡一楞:“嗯?什麽?”不是大黃嗎?混沌是誰?

杜衡看了看混一刀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哦~原來大黃的原名叫混沌啊,不愧是老刀養的狗,這個名字取得好。”

話音一落景楠笑噴了,鳳歸也笑的花枝亂顫。杜衡一臉懵:“我說錯什麽了嗎?”

玄禦板著臉:“沒錯,就是這樣,黃狗名字叫混沌,老刀名叫混一刀,沒錯。”杜衡奇怪的看了玄禦一眼:“我都知道啊,你不用重覆。你們怎麽都怪怪的?”

杜衡帶著一臉的問號出了廚房門,門中傳出了景楠他們放肆的笑聲:“老刀,你也有今天!!”“讓你平時主次不分,你活該。”“饒了我吧……”

杜衡做的菜很好吃,笑笑吃得肚皮上的絨毛裏面都黏了飯米粒。景楠他們喝著小酒吃著肉:“哎呀,這是我們到村子裏面來這麽多年,吃得最豐盛的一頓飯了吧?”

鳳歸點點頭,他端著酒杯對著杜衡的方向行了個禮:“敬杜衡。”

杜衡受寵若驚:“這都是小事,要是大家喜歡,以後我會多做些好吃的。”鳳歸站起來從袖中掏出了一個梅花形狀的小酒盞:“我敬酒還從沒有人能推辭。”

杜衡只能感激的接過了梅花酒盞,清冽的酒漿入杯中,杜衡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恍惚了。鳳歸的臉太完美,他一說話,杜衡就只看到他的嘴巴開合了。

鳳歸說:“感謝你治好了笑笑的挑食之癥。”

杜衡暈乎乎的:“應該的應該的。”杜衡端起酒杯就要往口中倒,玄禦的聲音飄來:“杜衡,你酒量不行,要不我幫你喝了吧。”

杜衡連連搖頭嘴笑的都咧開來了:“不用不用,這麽小一杯,我能行!!”

然後……杜衡就斷片了。

杜衡醒來的時候,手裏抓著一根金色的羽毛,那羽毛又長又華麗,比杜衡以前花兩塊錢在公園買的孔雀羽毛還要華麗。長長的羽毛足有一丈,放在床上就像是一條燦爛的錦帶。

杜衡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臥室裏面比平時亮堂了很多,轉頭一看差點被這根羽毛晃瞎了雙眼。他有些恍惚:“嗯??”

他抓著羽毛揮了揮,錦緞一樣的羽毛灑下了五彩的靈光,像放煙花似的,真美!杜衡頓時雙眼亮晶晶,發生什麽事情了?上天賞了他這麽好看的一根毛嗎?

杜衡摸了摸羽毛,羽毛觸感溫暖,輕柔得像是蓬松的柳絮。杜衡不由得貼在羽毛上蹭了兩下,這麽好看的羽毛哪裏來的?這個要裱起來掛在墻上啊!

杜衡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只見天空中陰沈沈一片,看來又要落雪了。杜衡將羽毛放在了身邊,他暈乎的厲害,沒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天光破曉,杜衡站在落地窗前放眼一看,好家夥,又下雪了。厚厚的積雪覆蓋了眼前的綠色,所有的植被在一夜間就像蓋上了被子。

景楠正在院外踏雪而來,看到杜衡他皮笑肉不笑的對著杜衡招招手:“醒啦?來,下來我們算算賬。”

一大早的,鳳歸和景楠就黑著臉坐在了堂屋前,杜衡瞅了瞅鳳歸的臉,總覺得他好像有了什麽變化。突然間,杜衡明白鳳歸的變化在哪裏了——鳳歸換發型了!他一夜之間多了小劉海兒!

當然美人頂著什麽發型都好看,杜衡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鳳歸握緊了拳頭:“看夠了?”杜衡老實的點頭:“嗯嗯。”

景楠陰森森的露著白牙:“還記得你做了什麽嗎?”杜衡搖搖頭:“我沒做什麽啊?”

玄禦打圓場:“是鳳歸你讓他喝酒的,不能怪他。”

杜衡敏感的捕捉到了喝酒兩個字,他心裏咯噔一下。他心驚膽戰的低頭在周圍尋找著,景楠問道:“找什麽呢?”

杜衡心虛的說道:“我……是不是又把笑笑給啃了?”

景楠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恭喜你,笑笑安然無恙!”杜衡剛想輕松一點,就聽景楠說道:“你沒啃笑笑,你啃了鳳歸,看到鳳歸的新發型了嗎?你薅出來的。”

杜衡一臉懵逼:“別以為我讀書少你就驢我,我不會理發。”

鳳歸手中一股靈氣翻湧而出,他旁邊的太師椅應聲而碎:“把我的翎毛還給我!!”

杜衡:……翎毛?啥玩意?

杜衡很快想到了他床上那條想要裱起來當裝飾的羽毛,他表情凝固了,鳳歸管那玩意叫翎毛??天哪,他昨天又做了什麽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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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禦冷靜的說道:“我提醒過你們,不要用他來開玩笑。”景楠道:“你可拉倒吧,你要是真想幫忙,昨天他摁著鳳歸親的時候,你為什麽不摁著他?”

玄禦依然一本正經:“他修為低,經不得用太大的力氣。”

鳳歸雙目都快冒出火焰來了:“本君最愛的一根翎毛就這樣被你薅走了?”杜衡腿一軟差點跪了,他求救的看著玄禦:“我發酒瘋了?”

玄禦沈重的點點頭:“喝完一杯就醉了。”

然後沖著鳳歸就撲過去又蹭又親叫人家大美人,直接薅走了鳳歸的鳳凰羽,還薅了一大把!鳳歸搶了半天,還是沒能搶過杜衡,硬生生讓他搶走了最喜歡的一根羽毛。

景楠道:“這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是弄壞了我的結界,看到我的靈植了嗎?都被雪埋了。”杜衡向著屋外看了一眼,頓時覺得罪孽深重。

他心中一片冰涼,就像是被冰雪覆蓋的靈藥田那般涼,他眼前已經出現了他被趕出村子在妖界窮困潦倒沿街乞討的樣子了。

杜衡差點眼淚就出來了。

玄禦又在補刀:“你的結界不是鳳歸弄壞的麽?你找鳳歸就行了。”鳳歸咬牙:“玄禦,你也有責任!”玄禦老神在在:“多大點事,讓景楠重新補上就好了。”

杜衡都快哭出來了,他眼眶發紅:“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景楠湊過去一看:“哎喲?哭了??”

景楠走到鳳歸旁邊就呼了鳳歸一腦瓜子:“都是你,弄哭了。”鳳歸揉揉頭發:“別亂我發型!”

杜衡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他哽咽著說道:“我以前酒量很好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到了村子裏面,酒量就變小了。對不起,我會想辦法補償大家的。”

求求你們別把我趕出村子……

玄禦拍了拍杜衡的肩膀:“不用你補償,你沒做錯什麽。”杜衡搖搖頭:“可是……”

玄禦道:“你酒量淺我已經提醒過他們了,是鳳歸硬要給你敬酒才讓你喝醉了。也是他自己生氣弄壞了景楠的結界,和你無關。”

鳳歸和景楠涼涼的在旁邊說道:“瞧瞧,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麽能睜眼說瞎話?”

杜衡心裏難受:“可是因為我……”啃禿了笑笑,薅了鳳歸的翎毛,害的景楠的靈田被雪覆蓋。他覺得自己沒臉在這裏呆下去了。

才到村子裏面這麽幾天,就把村子裏面的另外兩戶人家都給得罪了,還讓玄禦夾在中間難看了。

鳳歸清清喉嚨:“好了,玄禦說的也沒錯,結界的事情確實沒什麽。至於你對我的輕薄……這樣吧,只要你能讓笑笑吃下黑翅金尾深淵蝶的幼蟲,我就原諒你了,怎麽樣?”

杜衡僵硬的轉過頭:“這也能行?”鳳歸嘆道:“這事若是換了別人,昨天就被我燒成灰了。誰讓你是我們村子裏面的人,將來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弄得太僵了,我和景楠就不好意思來蹭飯吃了。”

玄禦警告的看了看兩人:“別太過分了。”鳳歸毫不畏懼的看了過來:“我哪裏過分了?你難道不知道踐踏我的身體有多嚴重?”

杜衡想了想:“我試試吧。”杜衡看向了景楠:“我能為你做點什麽?”

結界破了,靈植被雪覆蓋,肯定有不少靈植要凍死了,杜衡覺得老對不住景楠了。

景楠撓著頭發想了想:“嗯……中午能做紅燒肉嗎?”杜衡:……成交。

一棵樹村子裏面的妖修真是太好說話了,要是擱在現代,他做了這麽嚴重的事情,可能接下來要被關到局子裏面去,過不了多久連官司都打上了。而在這裏,最後要承擔的結果就是哄孩子吃飯和給他們做好吃的。

杜衡覺得妖修比人類好打交道多了。

昨天杜衡喝斷片了,混一刀什麽時候走的他已經不知道了。杜衡看到廚房裏面昨天做的菜都沒了,他問玄禦道:“昨天中午的菜大家都吃完了嗎?”

玄禦想了想:“沒吃完,只吃了一半。”杜衡問道:“然後呢?”

玄禦道:“然後晚上熱了吃掉了。”杜衡驚了一下:“你一個人吃掉的?”

玄禦道:“不是,景楠鳳歸笑笑還有老刀和大黃一起吃的。”

杜衡嘴角抽抽:“這……”不是說他發酒瘋啃了鳳歸嗎?鳳歸還生氣把結界給捅破了,可是晚上還坐在一起熱菜吃了??杜衡不太能理解妖修的腦回路。

玄禦淡定的說道:“爭吵不影響吃飯,活動開了才能消耗靈氣才能多吃點。”

杜衡:……你大爺的……

結界破了之後,山坳被白雪覆蓋。杜衡醒過來的時候大雪還在持續,到了中午的時候,地上的雪已經有半米厚了。

原本茂盛的靈植們被積雪壓趴,以前受阻的視線一下就變得廣闊了。積雪中只有幾處景楠加了禁制的靈植們還好好的站著,其他的地方一片白茫茫。

從綠色到白色之間,只差一個鳳歸捅破結界。杜衡突然有點遺憾,他沒能看到昨天鳳歸發飆的樣子有點遺憾,他想了想那根翎毛的長度後不解的問玄禦:“玄禦,我薅下來的毛毛長在鳳歸哪裏的?”

那麽長的毛,都一丈長了,一丈就有三米三,謔……什麽樣的雞能長出這麽長的尾巴?杜衡昨天是不是摁著鳳歸的原形拔人家屁股上的毛了?可是不對啊,如果是拔屁股上的毛,鳳歸為什麽是發型變了?

玄禦道:“是頭頂的翎羽。”杜衡懵逼了:“鳳歸昨天是不是也喝高了?不然為什麽會露出原形?”玄禦深深的看了杜衡一眼,一言不發。

杜衡不好意思問了,他一定沒做什麽好事。

就在杜衡收拾廚房的時候,笑笑裹著一層雪踩進了院子。他啾啾啾的就往杜衡身上飛過來,杜衡伸出雙手抱住了笑笑:“笑笑~昨天不好意思啊,我喝醉了。”

笑笑咻咻咻的笑了,他在杜衡的胸口蹭了好幾下,才不舍的從他懷裏下來。杜衡覺得今天的笑笑很輕,不知道為什麽,掂在手裏感覺比平時輕了好幾圈。

笑笑蹲在餐桌旁邊的椅子上,從儲物袋裏面拿出了小雞酥吃著,他盯著杜衡看著:“啾啾?”玄禦翻譯道:“笑笑問,中午吃什麽。”

杜衡笑道:“你不是正在吃麽,嘴裏吃著還在想著鍋裏的。”笑笑不服氣的啾啾了兩聲,杜衡看了看院外的積雪:“本來答應景楠中午做紅燒肉,可是我覺得這個天,吃烤肉很好啊。”

玄禦道:“那就給景楠做了紅燒肉之後,再吃烤肉。”成年人從來不做選擇,他都要。

昨天老刀送來的獵物,杜衡還沒空收拾,正好趁著下雪,他準備取出來看看,該腌制的就腌制了,該烤制的就烤制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杜衡發現儲物袋中滿滿當當都是獵物,數量之巨令人瞠目結舌。

他在院子中由玄禦幫忙抖開了儲物袋,結果發現裏面有八只山膏十只土螻,還有三匹巨大的像是牛一樣的野獸。

這麽多肉,杜衡前所未見,他甚至懷疑老刀是不是把山上的野味都給殺了。

玄禦還體貼的說道:“內臟我都給你單獨收拾起來的,皮上面也都剃了毛了,你看看可還有什麽收拾得不妥的地方。”

杜衡對著玄禦豎起大拇指:“厲害,收拾得很好。”骨頭和肉都分割開來了,肉塊也都切成了杜衡能處理的大小。

玄禦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你覺得好便行了。”杜衡在肉山中挑挑揀揀,最終他挑出了小半只山膏取了上面的五花肉,還取了半只土螻,這個等下可以烤羊肉串。

此外還有沒有接觸過的夔牛,聽說這種牛聲音大如洪鐘,用它們的皮剝下來做成鼓,能震懾人心。

可是杜衡現在只對著一塊塊的腱子肉想到了鹵牛肉和白切牛肉。決定了,現在就起鍋燒水鹵上一鍋!

杜衡一手提著夔牛腿,一邊把夔牛腿上的腱子肉剃下來,說來奇怪,這麽大的夔牛在他手裏竟然輕飄飄的,就像沒重量似的。

杜衡笑道:“玄禦,夔牛是不是身輕如燕能在天上飛?像牛兒似的?”玄禦想了想:“不是,夔牛不能飛。”杜衡疑惑道:“可是我竟然覺得夔牛的身軀很輕盈,是我錯覺嗎?”

玄禦道:“有個事情你可能沒發現,你現在已經是練氣四層了。”杜衡手一抖:“什麽?”

這大概是喝酒後的唯一好處了,杜衡他又在不知不覺間……進階了。杜衡捏著菜刀都傻眼了,一棵樹村子到底是個什麽好地方,他才來這麽幾天,發了兩次酒瘋就進了三階?說出去誰能信?

要是世上的人都能喝一杯酒就進一次階,那還要刻骨修行作甚?杜衡覺得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太荒謬了。不過他都能穿越,喝醉了進階也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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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做烤肉,炭火少不了,可是這天寒地凍的,就算杜衡有引木符篆,想要制成燒烤用的木炭也需要時間啊。

再說了,杜衡也沒燒制過木炭,在他生活的那個年代,木炭有專人燒制,只需要購買就行了。

玄禦見杜衡有些郁悶,他好奇的問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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