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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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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和瑤瑤的名字, 但,左邊這個明顯不是他寫的!

右邊的這倆字雖然像,可小太子記得清楚,他從來沒寫過。

……屋裏, 果然一直有壞人來。

從一開始偷他的餅, 到後來往他的點心盒子裏亂塞條, 現在甚至明目張膽的寫他和瑤瑤的名字來嚇唬他!

這是要做什麽?

真是膽大極了!

小太子突然覺得格外惱,氣呼呼的一拍桌子!

……疼。

他倒是使勁兒了, 怎奈宮中物件素來結實, 書桌更是選了上好硬木,這一拍沒有撼動分毫,反倒讓小太子掌心發紅。

他委屈的癟癟嘴巴,一邊揉手一邊低聲念叨:“壞東西。”

也不知道是在嘟囔桌子, 還是嘟囔偷餅小賊。

而後, 他想把紙條撕了, 但是細瞧了瞧,又舍不得。

自己就算了,瑤瑤的名字他才不要撕。

於是, 小太子就把這張紙條折好了塞到懷裏, 而後覺得不妥, 怕再被人偷了去,便轉身放到書架上的一個石盒子裏,加了兩道鎖,準備當成重要證據收藏好。

但等小太子重新坐回到桌前,他便想起了昨天的那幾篇壽字。

這字,不僅像是自己,和條上的筆跡更是相似。

莫非是同一人?

這讓心思單純的小太子陷入了迷茫。

若說這人壞, 偏偏他幫自己寫字。

若說這人好,可……可他吃了自己的蓑衣餅,哪裏會是好東西?

就在這時,阮瑤提著茶壺走了回來。

瞧見趙弘並未習字,而是靠著椅背憋著嘴,一臉不高興,阮女官以為他是寫累了,便笑道:“殿下怎麽了?休息下吧。”

小太子生怕把有賊人的事情告訴阮瑤惹她擔心,便轉而將自己寫了的大字拿出來,問道:“瑤瑤,寫這個作甚?”

阮瑤回道:“再過陣子便是太後娘娘的壽宴,到時候殿下要寫萬壽圖給太後娘娘做壽禮的。”聲音微頓,阮瑤溫聲問道,“殿下可記得太後?”

趙弘點頭:“瑤瑤之前說起來過,我記得。”不過很快小太子就轉而問道,“那瑤瑤的生辰幾何?”

阮瑤回道:“奴婢三月初三生人。”

小太子臉上有了笑:“真是個好日子。”

阮瑤一聽,便覺得好奇:“殿下怎知道是好日子?”

三月三在阮瑤家鄉確實是個節日,常常要祭拜祖先,還是男女相看的好時候。

只是不知自家小殿下從何處得知。

而後就聽趙弘道:“那天瑤瑤出生了,自然是好日子。”

阮瑤聞言,下意識地紅了耳尖。

換個人,阮女官定然覺得此話不正經。

可這是小太子說的,他家殿下最是幹凈無垢,從不撒謊,萬事皆發於真心。

偏因如此,才越發引人臉熱。

實在不知道怎麽接,阮瑤顧左右而言他:“殿下,來喝盞茶暖暖身子吧。”

小太子在阮瑤面前向來乖巧,立刻伸手去接。

而後阮瑤就瞧見這人通紅的掌心。

這把阮女官嚇了一跳,趕忙走上前,捧住他的手,一邊吹一邊連聲問道:“這是怎麽弄得?被茶水燙到了,還是你剛剛碰到暖爐了?”

趙弘抿抿嘴唇,小聲道:“我剛拍了下桌子。”

“……啊?”

小太子耷拉著腦袋,嗚噥道:“就是,不小心。”

阮瑤一聽,有點無奈又有點好笑。

大抵是小太子貪嘴的印象頗深,阮瑤以為他是餓的厲害,這才不高興。

於是晚上阮女官讓小廚房專門做了碗糖蒸酥酪來給自家殿下加餐,怕他又吃多,晚上阮瑤便讓趙弘躺平了,而後她把手溫熱,給小太子揉肚子。

小太子乖乖的拉著衣襟,感覺到阮瑤柔軟掌心隔著一層裏衣在肚子上動來動去,他有些癢,止不住的笑,便微微擡起上身道:“瑤瑤,隔著衣服癢。”

阮瑤動作頓了頓,擡眼瞧他:“那就直接揉?”

小太子一臉天真:“好呀。”

若他不是這般直率,阮瑤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可如今這般,倒讓阮瑤不好下手。

到底也沒把他裏衣扯開,就這麽湊湊合合的揉好了。

而原本應該是今天寫完的大字,念著小太子手上有傷,也就留到明天再寫。

這讓趙弘眉開眼笑。

雖說他讀書認字都是極快的,可是心底裏還是不喜歡在桌前一呆就是好幾個時辰。

尚有一顆童心的太子殿下愛吃愛玩,若不是為了瑤瑤,他才不會天天拿著筆用功習字呢。

能躲一天都是好的。

若是能再多躲幾天,豈不是更好?

昨天不就有人幫自己寫了大字麽。

而屋子裏的燭火熄了後,床帳裏的小太子眼睛睜開,轉了轉,心裏有了個好主意。

待阮瑤安睡後,小太子悄悄起身,溜到桌前,扯了張紙,刷刷幾筆寫下句話,而後疊了疊塞回到了點心匣子,他這才回去睡覺。

等到了第二天,阮瑤早早的去了太醫院。

之前她被人敲了一悶棍,雖說養了一陣,但到底沒養妥帖,後來吃的藥還算有效,倒是不疼了,可最近阮瑤總覺得睡不踏實。

一到半夜,就總覺得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雖不至於吵醒,可也總是發夢。

夢一多,覺便睡不安穩。

阮瑤不知緣由,便想著去太醫院瞧瞧。

尋常宮人自是去不得那地方的,太醫也是吃朝廷俸祿的官員,給貴人主子瞧病的,宮人哪裏支應得動他們,不過阮瑤如今已是管事女官,與八局四所的管事們是同一品階的,太醫們自會給幾分薄面。

她算著時辰,想著早去早回,走得也就快了些。

結果在經過一處月拱門時,險些被旁邊支出來的梅花枝碰到臉面。

阮瑤趕忙躲開,因著這裏不是東明宮,修剪花枝之事也輪不上她管,於是阮女官也沒細瞧,只管邁步向前,很快便到了太醫院。

她並未去前頭找太醫,而是尋了在這裏供職的醫女。

一番望聞問切之後,醫女說了不少阮瑤聽不懂又覺得很厲害的詞兒,最後歸結為她並無大礙,大抵是平日裏思慮過多才會夜晚多夢。

連藥都不用吃,省點心就能好。

阮瑤安了心,出了門,回去時在經過月拱門時專門註意了些。

結果卻發覺剛剛還肆意張揚的梅花枝已經被人仔細修剪。

阮瑤有些驚訝,而後便想著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晚上夢多,起的又早,這才恍惚中記錯了。

不過等阮女官進門,暗處便有兩個侍衛冒出頭來。

其中一個方臉侍衛嘆了口氣,甕聲甕氣:“副統領,之前你讓俺進宮,說是能保護殿下安全,俺才來的,可現在俺連剪花兒都幹,有啥用?”

季二一聽,伸手就在他腦袋上敲了下:“讓丁卯你小子做這事兒就是看重,懂什麽?”

丁卯捂著腦袋,憨厚的臉上仍然迷惑不解:“俺不懂。”

季二撇撇嘴,低聲道:“阮女官是什麽人?那是咱殿下心尖尖上的人,你說,要是我往你心口窩戳一下,你能好得了?”

丁卯立刻捂住胸口,連連搖頭。

季二這才搭上他的肩膀,笑著道:“這不就得了,太子殿下讓咱倆護住阮女官,那就是護住殿下的心尖尖,就是護殿下安全,懂了嗎?”

丁卯黑燦燦的臉上露出了恍然神情:“原來如此,俺懂了。”

季二點了點頭,然後便扯著丁卯,重新隱於暗處。

趙弘並不知道自己的心尖尖已經被定下了人,這會兒他披著外衣起身,趁著阮瑤不在的時候迅速處理公務。

太子尊位從來都不容易當。

除了被安排了諸多文武學事,還要對朝堂政事多有涉獵。

而其中的尺度拿捏尤為重要。

既不能牽扯過多,引得皇上猜疑,也不能兩手一甩,讓朝臣以為他正事不幹。

便要顯露才華,卻又不能過於張揚。

低調行事,還要有自己的一派人手。

如今投在太子門下的朝臣,除了太子太傅張大人外,大多是年輕大臣,其中既有寒門子弟,也有世家大族。

之前趙弘稱病居於深宮,朝堂上人心浮動,如今太子殿下依然不能上朝,可與朝堂的聯系不可輕易中斷。

除了安撫人心,還要對之前皇上派下來的事務有所決斷。

因著小太子對這些一竅不通,大殿下也不準備讓“他”插手,故而小太子只需要無憂無慮吃喝玩鬧,這些費心思的全都交由大殿下處理。

一天做兩天的活兒,事情比平常還要來得多。

除此之外,趙弘也沒有松懈文武之道。

習字自不必說,而每日的五禽戲也撿了起來。

之前因著中了毒,雖說現在除了分魂外並無其他癥狀,可到底是躺了這麽多日子,又發了熱,身子瘦了不說,還虛了不少。

到現在,他都對自家瑤瑤一把把他抱起的事情耿耿於懷。

顧鶴軒的建議便是多多運動,多吃多睡,才可養好身子。

於是只要輪到大殿下,便會趁著阮瑤不在的時候勤加鍛煉。

至於多吃多睡……交給那個小傻子。

他必然會超額完成任務。

而今日大殿下發覺自己手疼,他甚至都沒想問緣由,多半是那小東西又搞事了。

以前趙弘還生氣,覺得小傻子對自己影響太深。

可現在,他頗有些看開。

搞事就搞事吧,反正都是自己個兒的小時候,原諒他就是成全自己。

畢竟,都是一個人。

正想著,趙弘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袖子。

尋常這裏應該有個自己和阮瑤一同寫的字條的,可這會兒卻摸了個空。

大殿下一楞,而後想起來,好像是之前他把紙條塞到了點心匣子裏。

忙扭頭尋找,很快就看到了依然放在桌子旁邊的木盒。

趙弘將匣子拿出來,打開,伸手把裏面的紙條取了出來。

展開來瞧,卻發現上面不是原本的名姓,而是一行有些稚嫩的字——

‘昨日,二百壽字未寫,你寫,寫好了,偷餅之事既往不咎。’

大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太子:嘿嘿,我真聰明

大太子:……孤給自己當槍手???

=w=

更新!感覺最近總是熬夜,不大好,不如我以後早點更,當個早睡早起的好作者叭

希望不是個flag(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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