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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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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殊同蹙起眉頭, 盯著沈芙身上的睡衣看了兩秒。

穿成這樣, 也不看看是誰就敢開門,她還能再迷糊一點嗎?

“你……”想到昨晚這丫頭炸毛的情形,江殊同生生又轉了話鋒, “你感冒怎麽樣了?”

他遲遲沒有松手, 沈芙兩根手指搭在托盤上進退兩難。

“也沒有很嚴重, 不是, 我是說……喝了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江殊同擡頭, 往屋子裏頭掃了一眼。客廳地毯上零食擺了一地, iPad像是在放電影。她倒是愜意。

沈芙晃了晃身子,妄圖擋住江殊同的視線。當然, 懸殊的身高差註定她這只是徒勞。

“你不是在拍戲嗎?”她於是轉了話鋒問。話出了口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很多餘, 外面下著雨,當然是不能拍了。

“都是外景, 下雨了。”

江殊同把托盤放到她手裏, “以後一個人在房間不要隨便開門。”

沈芙自覺丟人, 垂著腦袋在胸口點了兩下,“哦”了一聲, “知道了。”

江殊同的目光重新落到沈芙身上。

她穿的是一條吊帶的淡黃色睡裙,上面零星的印著一些糖果圖案。長度只到膝蓋, 露出纖細勻稱的小腿,領口也有些低。

最終還是忍不住又道:“你這樣……”

遲遲沒聽到後半句,沈芙茫然的擡頭,“什麽?”

“沒什麽。”江殊同錯開視線, 像是很後悔來了這一趟,淡聲道:“進去吧。”

他剛知道這丫頭改了一天一夜的劇本,昨晚應該是累極了鬧脾氣,想著不能和她計較,也怕她多想,有點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現在看來這是個愚蠢的決定。

他早該知道,這種事她隔上一個小時就能忘得一幹二凈。

關上門,沈芙還是有些淩亂。他剛剛想說什麽?而且……他最後的那個表情什麽意思?

嫌棄?生氣?還是……沈芙照了照鏡子,還好啊,頭發不亂臉上也沒什麽東西。

這人真難懂。

沈芙想坐到桌前,把餐盤裏的東西一一打開,皮蛋瘦肉粥、金針扁、豆絲姜芽蜜餞雞……

她摸了摸肚子,怎麽辦,剛才看電影的時候吃了太多零食,現在一點都不餓誒。

但想到這是江殊同金貴的手親自端過來的,她還是拆了筷子,慢慢的吃起來。

對哦,沈芙的超長反射弧終於完成了工作,後知後覺的思考:江殊同為什麽突然親自送了飯菜過來?

咬著筷子思索了一會,還是沒什麽頭緒,沈芙又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想不明白的事她從不為難自己。

黃梅季節的雨下起來就沒完沒了,吃過飯,沈芙抱著iPad窩在落地窗前,把之前答應林嘉洛的畫完成了大半。

中途外婆打電話過來,問什麽時候回北京。

“下著雨吧。”外婆耳朵很尖,“浙江那氣候潮濕,適應的了嗎?”

沈芙拿手指在玻璃上畫圓圈,“還好。”

其實還是有點想家的。她從小沒出過幾趟遠門,大學也是在北京上的,逢上周末或者課少的時候,都是住在家裏。

外婆聽她語氣就知道沒那麽好,“待不慣就回來,走前剛生過病,在那吃不好也睡不好,萬一再有個頭疼腦熱怎麽辦?”

“這邊條件挺好的。”沈芙說,“殊同哥在,劇組裏同事也都相處的很好,我平時就瞎逛逛,沒多少事情。”

聽出她聲音悶,外婆警覺道:“你是不是又感冒了?”

“沒。”沈芙否認,“剛睡醒。”

外婆將信將疑的,不過沈芙從小都是誠實的孩子,受了委屈也是第一個跑回家不會一個人瞎抗,她沒多想,轉頭又念叨起一些家常。

“算一算,我也快二十多年沒回過浙江了。”回憶起年輕的時候,外婆的聲音裏帶著點悵惘。

外婆是浙江人,家裏在溫州一帶做生意,為了外公才來的北京,一待就是一輩子。

“外婆。”沈芙輕道:“你想回來看看嗎?”

“年紀大了,不想折騰。”外婆笑笑,“老宅早就拆遷了,那邊也沒什麽近親,都多少年不聯系了,沒的打擾別人的安穩日子。”

“囡囡。”外婆忽然喚她。

沈芙“嗯”了一聲。

“以後別遠嫁。”混雜著外面“劈裏啪啦”的雨聲,外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遠,“外婆不舍得。”

……

掛了電話,沈芙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原來獨自出門在外,是真的會下意識的報喜不報憂。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過去,醒來的時候導演在群裏說開會。

沈芙換了衣服,開門進去才發現只有幾位主演在。本想打聲招呼就走,卻被導演叫住:“小沈,來都來了,坐會。”

沈芙只好又退回去,思忖了一下,坐到陳思菡旁邊。

導演在說天氣的問題:“最近黃梅天,下雨少不了,很多外景都不能拍,過了這陣子天氣又熱起來,你們拍古裝,會越來越辛苦。”

沈芙默默點頭,古裝戲的衣服都是裏三層外三層,加上頭套發飾,別說真的到了夏天,就是現在碰上太陽好的時候,演員們就已經熱的直冒汗。

導演又道:“殊同我記得你六月份還有演唱會,排練也需要時間,大概離組幾天?”

江殊同想了一下,“一周吧。”

說到演唱會,沈芙此前已經收到門票,內場最前面,正對著舞臺,最好的位置。

但殷樂這兩天又出差到了紐約,聽口氣最近還回不來。不會又要泡湯吧。沈芙不由在心裏為她擔心。

導演說完了那頭,忽然關心道:“小沈,聽說感冒了?”

沈芙:“有一點。”

導演道:“子騫不在組裏,昨天確實辛苦你了。”

“呃。不是。”沈芙忙說,“我感冒是因為沒關窗戶,不要緊的,喝點藥就好了。”

這話成功的打開了中年人的養生論,導演拿著保溫杯老生常談:“現在天氣怪,換季的時候最容易生病,你們年輕人別不當回事,尤其你這個年紀的……”

沈芙下午剛聽完外婆的碎碎念,沒想到差不多的話晚上還能再來一遍,只能做出一副乖乖受教的樣子,一邊點頭,一邊祈禱這一切早點結束。

終於,導演說累了。

沈芙暗自舒口氣,心裏想著怎麽找個理由溜走。就聽江殊同忽然輕飄飄的來了一句:“的確。”

“是吧。”有人搭腔,導演忙不疊的放下保溫杯,繼續道:“早晚多添衣,你看小沈現在,胳膊腿都露著,和我女兒一個樣……”

沈芙咬了咬牙,幽怨的看了江殊同一眼。後者斜靠著沙發,低眼看著手機,單手搭在嘴角,神情寡淡,只眼角隱約能看出點笑意。

他、故、意、的。

導演接下來又說了些拍戲上面的事,到八點的時候,大家各自散去。

沈芙和陳思菡走在前面,等電梯的時候沈芙低頭把畫好的圖發給林嘉洛。

陳思菡側頭看到,“畫的很好看。”

“呃。也沒有啦。”想到她和林嘉洛的關系,沈芙腦洞大開,解釋道:“我、我和林嘉洛……不熟的。”

陳思菡反應了一下,噗嗤一聲笑開,“你這小姑娘在想什麽,他呀,和誰都熟。”

沈芙仔細想了一下,還真是。林嘉洛在好像和誰都能聊到一塊,拍攝的時候滿劇組都是他的身影。

陳思菡又道:“在劇組還適應嗎?”

“還好。”

“平時有什麽不方便告訴他們男生的,可以來找我,找欣欣也可以。”

……

林嘉洛看著前頭交談的兩個女生,拿胳膊碰了碰江殊同,“我還沒問呢,你昨天那話什麽意思?什麽叫不是親妹妹,感情你們沒血緣關系啊?”

江殊同:“沒有。”

“那、那你們……可以?”林嘉洛打著手勢,欲言又止。

“可以什麽?”

“少來啊。”林嘉洛一副“你別裝”的表情,“你說可以什麽?”

江殊同頓住腳步,看他一眼,“收起你那些齷齪的心思。”

“不是。”林嘉洛很不服,“什、什麽叫齷齪?”

江殊同懶得和他掰扯,語帶警告:“那丫頭臉皮薄,這種話你別亂說,把她惹急了你也好過不到哪去。”

林嘉洛斜眼看他,嘴賤道:“你很有經驗麽。”

江殊同閉了閉眼,耐心告罄,手肘利落的往後一帶,很巧妙的打在林嘉洛肋骨之間。

他學過跆拳道,雖然只用了三分力,但也夠人受的。

“艹。”林嘉洛吃痛,低低的罵了一句,咬著牙:“你tm怎麽還動手。”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得太足,沈芙那晚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臥室的窗簾沒拉緊,正對著的是一個大陽臺。她披上衣服開門出去,頭頂月色柔和,透過掩映的雲層,靜靜的傾瀉下來。

梅雨季節,橫店的空氣裏幹凈的一點塵埃都沒有。沈芙閉上眼,深吸口氣。

旁邊忽然有人道:“這麽晚不睡,出來看月亮?”

順著那聲音看過去,江殊同穿了件絲質的睡袍,這會斜靠在拉桿上,手裏拿了杯熱水,不緊不慢的抿著。

陽臺是獨立的,中間隔了兩米不到的距離,兩邊都沒有開燈,月色給他的側影渡上了一層朦朧的清輝。

“你不是也沒睡麽。”

“我又沒生病。”

他隨手擱下杯子,往前撐在欄桿上,側頭看過來。

沈芙下意識反駁:“可我已經好了啊。”

話音剛落,有風吹過,她不爭氣的咳了一聲。

空氣安靜下來。

他應該……是聽到了吧。沈芙捂住嘴,緩緩的轉頭,對上江殊同帶點探究的視線。

“還不進去?”

沈芙心虛的攏了攏外套,“哦”了一聲,挪回屋內。

江殊同看著那背影搖了搖頭。

還挺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江哥,再兇你老婆沒了。

和大家聊會天。之前有小夥伴說外婆叫阿芙“囡囡”,囡囡的確是江浙一帶對女兒的稱呼,有寶貝的意思,北京叫閨女,丫頭之類。我是江浙這邊的,以前高中對面有家文具店,裏面老板娘是北京人,每次去都喊我們“閨女”,其實這個還挺有意思的,寫的時候沒想到大家還註意這個細節哈哈。

其實我們這還有一種對小孩的稱呼叫“小狗”,印象裏老一輩喜歡這麽叫,打出來有點奇怪,但是方言喊出來還挺可愛的,一般就是名字裏一個字加狗,“X狗”這樣。

就記得初中班主任有次在教室裏把我們罵的狗血淋頭,然後她在外邊上大學的兒子打電話過來,她接了電話,一秒變臉,“餵~小狗~”,全班都沒繃住哄堂大笑,想在想起來,那些日子真的挺讓人懷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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