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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0 大結局(求粉紅票)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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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殺手玉剎,“他若不是禦衛營的副統領,我還真要懷疑他是名動江湖的玉剎?”

崔珊當即怔得呆住,“你怎知道?”

素妍也就是隨口一說,這一會換作她吃驚了。

“不瞞你說,流星閣出了叛徒,一早就被人收買了,他們收買他不成,就下毒害他,還將他困於郎倌館……”結為夫妻。真心相待,玉五便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崔珊,此刻崔珊糾結該不該說與素妍,但又想素妍與她算是生死之交的好友。玉五的事便是崔瑤她也未曾說過,但她只想一個人,那還是素妍。

素妍道:“你和她都是受過傷的人,能相依取暖也是幸事。既然你決定了做他妻子,就好好與他度日。”

崔珊對現在的生活也很滿意,有丈夫,就會有孩子,也能像崔瑤那樣,過得自在快活。

崔珊成親前,崔璃也遠嫁了。夫婿是崔瑤幫忙物色的,是唐十的一位同窗,雖是從七品的縣丞,但是正妻,好過與人為妾。崔珊風風光光地給崔瑤和崔璃置備了嫁妝。而崔瑤原是嫡出,備了幾萬兩銀子的妝奩,但崔璃這兒也備了一萬兩銀子的東西。

崔瑤嫁給唐十後,也帶走了她的庶妹唐環,如今崔環已是一個正值妙齡的少女,崔珊發了話,還照崔璃的例給崔環預料一萬兩銀子的嫁妝。

崔珊如今膝下有一對兒女。臉上也多了笑容,女兒喚作“玉無悔”,今年五歲;兒子喚作“玉無憾”,如今才三歲。真真像兩個玉雕般的人物,就跟菩薩跟前站立的金童玉女一般。

雲河大長公主在天興五年時離了大長公主府,前往沐食邑過活。隨她一起去的。是已經做了商人的池銳,崔珊在素妍面前頗是抱怨雲河大長公主:“早前,我便與她說過,不要大手大腳的花錢,而今錢都快被兩個商人折騰得所剩無幾了。一個商人再不找她了,另一個整日的變著方兒給她要錢。我娘也是個糊塗的,為了拴住池稅,竟買了一個貌美的女子給他做妾,還讓那妾給池銳生了個兒子……”

素妍不曉如何安慰崔珊。

反是崔珊自我安慰起來,“我知道她心裏苦,只好由她,還好早前從她那兒多弄了三十萬兩銀子來。等她老了,沒人要了,我還要她,還侍候她老。誰讓她是我親娘呢?我不能不管她!”

雲河大長公主府原是先帝賞賜的,也被雲河給變賣了。

誰都知道雲河手裏沒多少錢了。

“玉五派人警告了池銳,他要是敢因為我娘沒錢甩了她,第一個饒不得他!”

崔珊嫁了人,有了夫君,就常來左肩王府走動,又恢覆了早前那個喜歡參加各式宴會,愛打牌,愛熱鬧的性子。

玉五也不拘著她,由著她去。

除了她貪玩些,旁的心思倒用在打理田莊、鋪子上,聽說如今手頭的產業倒都還不錯,日子過得也安穩。

素妍突然覺得,又有好些日子沒見到崔珊了。對白茱道:“遣個丫頭把珊瑚縣主請到樓下花廳裏,我想與她敘舊說話。”

唐觀成了南鄰後,素妍便令下人在圍墻上開了一道小門,門上置了一扇鐵門,守門婆子一把鑰匙,唐觀手裏也有一把,白日裏這門幾乎不關,一到夜裏二更唐觀便親自下鑰。對這事兒,宇文琰和素妍鬧了一陣,素妍只作不理:“人家把我怎了?不過是與我們做了鄰居,你整日的鬧騰也不像話。”

“他沒安好心!他為什麽至今不娶親,他……”

“他和朱先生一樣,都是重情重義之人,他若念著我,說明你當年有眼光,他不也敗給你了麽,你娶了我,他卻沒娶上。”

宇文琰最煩的就是那些個文人墨客,總將唐觀與素妍扯到一處,還寫了什麽“可嘆情聖唐遠游,空有癡情系紅顏。”這詩裏說的便是唐觀愛慕素妍,情系一生的事,明知伊人早嫁,夫妻恩愛,兒女繞膝,可心裏還是邁不過那道坎,寧肯為素妍一生不娶,哪怕與她毗鄰而居,於唐觀就是最大的幸福。

素妍感動於唐觀的癡情,這才教孩子們喚他為“唐爹爹”,偶爾也會隔壁彈琴,她在賞月閣裏彈,他在唐宅裏吹簫吹笛地和應,相得益彰,就連朱武都無奈搖頭,“世間最是癡情苦”,也曾勸過唐觀,唐觀反問朱武“先生心系摯愛,至今未娶,可曾懊悔過?”朱武頓時啞然。

他沒有後悔,為了心中摯愛獨然一生。

唐觀也許覺得。能與素妍做鄰居,看到素妍的次子耀南,或是幼女北北穿過那道小門溜到他家裏玩耍便是一件幸事。

愛她,不一定要擁有!

只要知曉她過得快樂。她安好依然,便已經心滿意足。

他願意就這樣做她的鄰居,靜地看她生活,偶爾聽到她的笑聲,聽到她的琴音越墻而過,看著她的孩子在他的面前奔跑,他已經很知足!

崔珊留了一雙兒女繼續呆在唐宅裏,有崔瑤幫忙照看著,自己則先過了小門來賞月閣。

人未到,笑聲先到了。

“我的大才女。聽耀南說你最近正忙著新繪《名花圖》,不敢來擾,你這一叫我,我才敢過來呢。”

素妍下了樓,翹著好看的蘭花指。沏茶遞到崔珊手上,“上午從郊外回來,碰到從白塔口歸來的胡氏,這麽些年了,還以為她和曹玉臻不在一處,沒想在白塔口礦場做苦役。”

崔珊眸光一暗,憶起崔家的滅門慘案。罵道:“那兩個害人的東西!怎沒死在白塔口。”

素妍又簡要說了胡香靈的事。

“真是不要臉的,多少年了,還真沒改呢,倒有臉求你給口飯吃。哼——你還真是心善,還真給她尋了豆腐鋪子為生,換作是我。就讓他們賣身府邸世代為奴!”

素妍恨過,對她最要緊的是守護家人平安,她知道江家再無性命之憂。

江舜誠新訂了《祖訓》,對江氏一族的子孫要求頗嚴,賞罰分明。不僅教子孫們刻苦用心,還要他們認真為人,如今在這皇城裏,有好些官宦人家都跟著學樣,想將自家子孫也教訓成江家子孫一般,甚至有人借著江家的《祖訓》修改一番,改成自家的《祖訓》。

素妍淡然一笑,“當年我也是恨胡氏的,她也吃了不少苦。悟遠大師勸導我,放過自己,放過別人……”她沒說完,先自嘲地笑了,“早前我對胡氏可比你還狠,這會子反要勸你放手了。”

是她出主意將胡香靈嫁給潑皮為妻,明知那潑皮會逼胡香靈為暗娼,他們還是冷眼瞧著。就算是這樣,胡香靈還是再遇了曹玉臻,而曹玉臻竟會從潑皮手裏買下胡香靈,這樣的兩個人怎麽也斬不斷,看來真正是前世積下的緣。

崔珊還真沒想到曹玉臻對胡香靈居然有這等的耐性,胡香靈做過暗娼,在他之後又再嫁過人,可最後他們還是在一塊兒。

胡香靈就這麽好,值得他如此?

她早已不喜歡曹玉臻了,猛地聽到他的消息,還是不免一驚,“一對賤貨!”

素妍瞧了一眼,“如今你有丈夫疼著,又有一對可愛的兒女,日子可不比他們過得好上百倍,別再恨了。”

怎能讓崔珊不恨,她的祖父、父親身亡,可曹玉臻和胡香靈還活著。

素妍道:“今兒瞧見胡氏,我也嚇了一跳,不過十幾年沒見,竟蒼老得都認不出來了,雙鬢生了華發,就連後背也略顯佝僂,那樣子當真認不出來,瞧上去比我婆母的年紀都還大……”

素妍真正的放下,是在瞧見胡香靈落魄的那刻。

胡香靈敗了!

而她是個勝利者,她不會學胡香靈,對一個再無反擊之力的人還會痛下殺手,她想放過胡香靈,死並不是最嚴厲的懲罰,生活艱難,變得平庸,甚至活在懊悔中,這才是最深的懲罰。

她不是仙女,更不是菩薩,她只不過不想再對付胡香靈了。

崔珊道:“改日,我便去西市天橋瞧瞧他們的樣子,哼!”

二人又閑聊了一陣。

崔珊臨離開前,突兀地道:“我聽說,要和大遼打仗了?皇上正在氣頭上,氣的不僅是大遼擾民殺我百姓,更重要的是聽說宇文琮這些年一直潛藏在大遼?”

這事兒素妍也略有耳聞,只當是傳言,“難怪這十幾年尋不著人,卻是藏在那兒……”

“宇文琮這叛賊寄人籬下,聽說也不好過。天興元年時,為了討好大遼二王子,竟把生過兒子的愛姬送了大遼二王子,哼!”

這事兒素妍未曾聽說過,玉五在禦衛營當差,又是從流星閣來的,只怕他還有另一重身份,許與皇帝都能有些關聯,唯一的解釋便是,玉五極有可能是粘竿處的人。玉五雖是皇帝的人,可對崔珊也算敬重有加,尤其崔珊育下玉無悔後,夫妻二人更恩愛了。

“大遼人的習俗讓人覺得惡心,胡香菊是替宇文琮生過兒子的人,送給二王子做了十年的姬妾,與二王子生了三個孩子,沒想厭棄了她,又把人送還給宇文琮,還說什麽‘完璧歸趙’,可不是笑死人麽?”

素妍罵了句“野蠻”,就算是北齊不拿侍妾當回事,主母有任意打罵、賤賣之權,但凡育有兒女的,好歹還要顧及孩子的顏面,也會留侍妾在府中安穩度日,只要不犯大過,通常不預懲罰。

憶起胡香菊,素妍只記得那是個美麗的少女,昔日原不甘嫁入七皇子府,卻拗不過胡長齡與胡祥志的意思,到最後也不過是人老色馳被人棄,淒苦一生,做了男子玩物。

崔珊喜歡熱鬧,講了李碧菡、聞雅雲姐妹的一些事兒:李碧菡生了三子一女,在婆家還算安穩,只是翁爹過世,婆家幾房分了家,她不是長媳,如今搬出府邸另住,日子還算過得不錯。

聞雅雲在長子夭折後,又育兩子一女,次子在天興三年被立為雲王府世子,而她因頗得賢太妃之心,仗著鎮江候石家為依靠壓過了安氏的勢頭,最終被擡為正室王妃。安氏屈居側妃位,她與安氏原是同一日嫁與雲王為妃的,得了正妃位,聞雅雲沒了年少時的張狂,多的是一份成熟與沈穩,更得賢太妃喜愛。安氏所生之子被封為候,賞有兩縣封地。

後來,素妍聽人說聞雅雲長子是安氏派人害死的,安氏為了讓她所生的兒子為世子,便使人害死了聞雅雲的長子。沒想這事兒還是被賢太妃給查出來。安氏失了寵,做了側妃,在雲州王府帶著兒子度日。

石小文嫁入北安郡王府後,育有兩女一子。

北安郡王妃傅宜敏,育有一子一女,其子封為世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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