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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夢廊篇 -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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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向改編> <主忘羨>

魏無羨感覺被某種力量給控制住,那是一個冷冰冰而密密麻麻的東西,有一剎那,他手中緊握的陳情變得火熱,把他的精神給短暫地拯救出來,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扯掉那塊古玉,留下線索,否則可能永遠再也見不到藍忘機了。

至於藍思追跟藍景儀到那兒去了?他自己被帶到那兒去?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魏無羨並不知道。

當魏無羨再度睜開眼,他所看到的是一個熟識的環境,身旁有一塊寫著"櫻"字的石碑,他沒有猜錯,最後的封印就在相州的礦洞中。

一團黑漆漆的物體在眼前出現,看起來像是由無數的穢物給堆積而成,移動著的物體被拉長形成了手腳,把魏無羨的手腳覆蓋上,這個冰涼的觸感濕漉漉的,是泥濘的感覺,沾滿手腳的泥濘迅速變幹變硬,他因此而被固定了在地上,動彈不得。

魏無羨嘗試移動,但不成功,他雖是一個待宰之人,但卻阻不了他亂吼大叫︰「陰魔!你已吃了不少靈魂,封印也要解開了,還要我的靈魂作什?」

對一團也不知懂不懂人語的物體吼叫,魏無羨原本只想發洩一下,卻料不到有個聲音在地底下回響,說︰「汝是最後的封印,所以要毀掉。」

魏無羨掙紮著說︰「封印?不是詛咒嗎?」

「吾女之心在此,那個人的心也在此。」

魏無羨聽出了陰魔是針對某人而誕生,便說︰「那個人是誰?」

「給汝看看那個人究竟對吾做了什麽。」

自礦洞內的那個裂縫中,傳來了強大的怨氣,濃黑的一團比在亂葬崗遇見的更濃更惡,怨氣把魏無羨整個人包裹起來,他很冷靜,因為對身體已習慣怨氣的他來說,並不足以構成威脅,怨氣團只是帶來了無盡的黑暗,然後耳邊聽到了刀劍互擊的聲音,還有無數人的慘叫聲。

眼前出現了影像,是戰場,一個大規模的古戰場,眼前的人們身上的衣服及武器,跟他所認知的不同,是歷史久遠得不能考證的年代,唯一肯定的是,這個年代還沒有修道之人,時間線是比藍安等仙門先祖還要久遠。

而他是攻方的一員,他手上的刀沾滿了敵人的血和肉,刀鈍了便換另一把,直至把敵方全數殲滅。這樣的戰事一個接一個,一個戰場換到另一個戰場,出現在魏無羨面前的影像,是數之不盡的戰爭,四五個國家的領土被征服,死在手上的已不是千數,而是上萬數,連握刀的手都麻痹了。

終於他的戰事暫時告一段落,他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城,甫一進城,魏無羨便看到了這國家的國徽,是龍形的圖騰,跟他胸口上的那個刻印的圖案完全一致,說明了紅尊也是這個年代的人。

這座城是一個行君主制度的國家,他是浴血戰場的一將,而他的君主就在高高在上的王位上,享受他所帶來的功績及成果,縱使如此,他的忠誠還是不變。

畫面一轉,他身處在一個祭壇上,他的身邊有一名長得亭亭玉立的少女,是他的獨生女,她仙姿玉色,舉世無雙,她身上有著通天的靈光,是那個世代中稱為祭女的存在,她能跟天地神明交感,祭天降邪,無所不能。

傳言,國君乃龍神之子孫,為了延續龍神的血脈,祭女必然是在國君身側,因此他把女兒嫁到宮中,雖然國君比她年長廿年,但兩人仍能真心相愛,他亦因此由戰將變成了王族一員,享盡榮華富貴。

但人是貪婪的生物,縱使他滿足了,但他的父親可不是這樣想,這個江山是他們辛辛苦苦在戰場立下的功績,跟祭女又有血親關系,認為國家應該臣服於他們的家族之下,結果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父親發動了一場謀朝篡位的轟動大事。

謀朝篡位者,當誅九族,以平天下之心。

除了天命而生的祭女之外,他家族上上下下,親密朋友,到附近認識的人,甚至連門口的野狗也受到牽連,一個不留地被國君抓起來。

他闖入大殿苦苦求請︰「陛下,罪臣知道父親的過錯,不敢袒護,亦不敢求饒,但請看在罪臣的功績,懇求陛下放過罪臣的妻兒,放過祭女娘娘的母親及弟弟。」

國君並沒有生氣,聲音卻是不屑的說︰「汝還膽敢來求情?」

高高在上的國君出現在眼前,魏無羨見過他,就在中秋之時,在杭州西湖湖面上演跳龍舞的那個人,竟然就是一國之君,是龍的子孫。

他誠懇的叩頭,每一下也直咂到地上發出聲響,叩得滿頭鮮血︰「懇求陛下大發慈悲。」

國君冷冷的說︰「吾絕不徇私一人,汝的父親要推翻吾的王朝,吾就需要讓爾等付出代價,為吾的王朝打下奠基。」

奠基是活祭的儀式,早前聶虛光跟魏無羨提起過的長安古陵,就是位於這個王朝的正中心,亦即是準備奠基儀式的地方,國君命人挖上了一個深坑,把所有的人推了進去,也包括忠心耿耿的他。泥濘是慢慢地註入深坑內,恐懼無助充斥了整個坑洞,窒息的痛苦,被埋葬的怨氣均被封到地下,成為地之祭品,用以吸收王朝因連場戰事而產生的殺氣及戾氣。

國君的王朝盛世只維持了一年,由數百人命奠基建成的祭墓古陵,不但沒有化解戰爭所帶來的怨,反而加重了怨的形成,最終成就了陰魔的誕生,陰魔不是指一個人,而是一個集結體,是成千上萬的怨靈集中在一人身上,所形成的魔。

再次出現在魏無羨眼前的畫面,已經是一片紅血及殺戮的世界,陰魔橫行於世,古陵的怨氣日漸增強,王國漸漸衰落,領地被敵國侵食滅絕,陰魔得到了更加強大的怨氣。

祭女深愛著國君,但亦對自己家族所形成魔感到悲傷,她請求天的寬恕,用自己的生命作祭,以深愛為名守護國君及其後人,以慈愛為名凈化及封印成魔的家族,希望他們總有一天能得到救贖。

她的肉體化成齏粉覆蓋了古陵,她的血形成了咒紋封鎖了怨氣,她的靈魂散成了千萬縷化成了封魔的封印,終於將陰魔封印於地底深處,被地府所吸吶。

然而,陰魔的詛咒還是讓國家滅亡了,在最終之戰中,失去所愛之人的國君戰至最後一刻,血染紅了他的頭發,罪孽讓他墮入地獄血池之中,永不超生。

經過長時間的洗禮,祭女的封印成為了眾生之靈,世上開始出現修道之人,每一個修成仙道,能結金丹之人,也是封印的一部份,因此陰魔不停的吞噬生者之魂,為的是奪取封印的力量。而成為獄尊的國君,則化成了百面紅尊,同樣不停地收集修仙者之肉體,為的是收集消滅陰魔的力量。

但世間有自然的規律,有因果,封印的核心,亦即是祭女的心之碎片誕生了一人,她姓蔚名櫻,是一個生於普通家庭的少女,陰魔在蔚氏開鑿礦洞之時,發現此女的存在,因而鎖定了目標。

影像散去,覆蓋在魏無羨身上的怨氣亦隨之散去,嚇然發現那團黑漆漆的物體,已經靠得非常的近,泥濘像是有生命似的在跳動,從黑色物體之上跳到魏無羨的身上,如同蟲蛆,惡心異常。

陰魔說︰「吾女之心仍然充滿了對那人的愛,所以心所誕生的人,也因愛著所愛之人而強大,所以吾利用別的男性去侵犯彼女,就算不停虐待也抹不掉彼女心裏對愛的執著。」

魏無羨大罵說︰「這是當然的,你也別妄想我會對愛死心。」

陰魔說︰「汝的愛來不了,亦不會來接汝,不會像彼女一樣能跟愛人死在一起,而且吾在汝的身上找到更有趣的東西,可以直接帶吾到那人的所在之地。」

魏無羨大驚,他看到那物體把他的衣衫給拉開,露出了胸口的位置,那些掉落在他身上的泥濘,爬到了心藏的位置,讓紅尊給他的捺落迦刻印給浮現出來。

陰魔冷冰冰的泥手撫過刻印說︰「吾曾經拼命守護的榮耀,現在是屬於吾的了。」

魏無羨對陰魔的行動感到心寒,但他被鎖在地上,動彈不得,驕傲的夷陵老祖也要為此而屈服,竭力大叫︰「藍湛,救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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