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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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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陵聽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車隆一行人早已被鄭彥帶走。

“那郡主呢?我找她!”李昌陵想著出了這樣的事,趙淩雲肯定一時半刻睡不著。

門上守衛攔住他:“不行啊,李公子,郡主說了,她要休息,誰也不見。今夜郡主心情不好,您要不明天再來吧!”

李昌陵實在想要見趙淩雲一面,磨了很久,那門衛依舊是這樣的說辭,即使把話遞了進去,沒到趙淩雲跟前,就被則符如墨等人攔下,說不見。

…………

呂漸宏還待和徐子越商量自己如何能憑借這次機會得到郡主的心贏得趙鄴的青睞,徐子越看他一頭紮進愛河中的模樣不願多言,只是給下屬使了個眼色,讓聽風趁著今夜的混亂好好摸清楚這江州城的一些事情。

終於送走了精神不已的呂漸宏,徐子越等了片刻聽風就慌張的回來,在自家公子耳邊說了幾句話。

“又撞見了?”徐子越皺眉,握了握拳。

聽風又說:“李公子方才過來了,打聽車隆的事情,還想進來見郡主,被攔住了。”

徐子越一想,問:“他現在人呢?”

“應該走了吧!”

又聽聽風說:“公子您哪兒去?”

“我去找李昌陵一趟。”徐子越換了一身暗色的夜行衣,說。

…………

在略顯不安的夜色中,徐子越去了居於江州城通正大街的李府,他站在大門前看了看,繞到一旁的院墻上,翻了過去,在屋檐上行走。

李昌陵得知車隆出事睡不著,坐在床邊拎著自己平日練武用的那把劍來看,突然耳朵一動,在這寂靜的深夜裏聽到了些微的聲響,似是有人在頭頂行走,他站起來看了看房梁,突然走出房門,往外看去。

徐子越看到要見的人出來,遂也不再隱身,從房頂跳下,到了徐子越跟前:“李公子好耳力!”

“徐公子好身法,這麽晚了來我府上,有何貴幹?”李昌陵瞇著眼睛問。

徐子越往四周看了看,空曠無人,只有寒風吹過:“外頭寒涼,可以進屋裏說嗎?”

李昌陵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見他孤身一人此時前來,也不怕他,自己轉身進去。

徐子越在他後邊,關上了門。

李昌陵看著徐子越的身影,還有此刻半夜裏兩人情狀,不自覺的就想歪了,徐子越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慢著!”他拿劍制止徐子越繼續往他面前走,“徐公子也是斷袖?”

徐子越怎麽也沒想到李昌陵嘴裏會冒出這麽一句,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在旁邊坐下,冷著臉說:“李公子不要開玩笑,我是來跟你談正事的。”

“正事?我們能有什麽正事談?”李昌陵低頭摸著自己的長劍,掩飾眼中的異樣。

徐子越見他不願開口的樣子,卻不心急,繼續說:“那行,不說正事,先說說咱們的緣分,三番兩次都能偶遇,這是不是很有緣分?”

李昌陵當然也從下屬那裏得知了今晚又“偶遇”了徐子越的人,在第一次知道的時候,只覺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對於不影響自己的事情,他也是懶得管的,以為徐子越會和他一樣默契地裝作不知道,可誰知他現在居然跑上門來挑明了,還是這個時候。

“這算不上是好緣分,孽緣吧!”李昌陵道。

徐子越獨自一人在江州城中,覺得在旁人的地盤不自由,做什麽都艱難,而想要拉了呂漸宏做同伴,呂漸宏根本沒這方面的心思,李昌陵最初發現他的秘密之後,他還想著這事情被李昌陵漏了出來要如何描補才不會讓人生疑,可很久都沒有風聲,平平靜靜。

李昌陵居然幫他瞞下來了,他也開始想李昌陵的人為何會在那裏做那種事,他本來就是江州將軍的公子,做什麽需要偷偷摸摸的,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這樣一來,他們兩人都知道了對方的秘密,有了對方的把柄,在徐子越心中,和李昌陵的距離不自覺的就拉近了,甚至覺得兩人是同一條船,同一陣線的人。

一直到今天,李昌陵都沒有主動找過他,不過沒關系,他可以主動過來找對方。

“有些事情,李公子不願提,我就不提了,但你今日上門郡主府想要問的問題,我卻可以給你解答,我也是目睹事件全程的人。”徐子越道。

李昌陵本就好奇郡主府今夜到底發生了何事,聽到徐子越這麽說,立馬擡頭看著他:“你知道?”

徐子越點頭,頭探了過去,和李昌陵的距離更近了些:“李公子想要聽嗎?”

“你有什麽要求?”李昌陵皺眉問。

“沒什麽要求,只是請李公子對我不要這麽生分,我畢竟是帶著誠意來的,聲明一下,我對李公子絕對沒有惡意。”徐子越擲地有聲道,他雖然並不清楚李昌陵的底細,但兩人暫時應該是沒有沖突矛盾的。

李昌陵吸了口氣,車隆張叔一行人走了,他這邊什麽消息都收不到,確實需要一個臨時的盟友:“讓你的人以後都收斂一點,想知道什麽直接來問我,能告訴你的,我不會瞞你。”

徐子越得了他這句話大喜:“好!”

然後徐子越就把今晚看到的所有事實畫面娓娓道來。

“所以是趙淩霄捉到了車隆私會關幽幽,引來了眾人?”李昌陵說。

徐子越涼涼笑了一聲:“是啊!我們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機會,他唾手可得,轉而卻爬了關幽幽的床,呵呵!”

“原來張叔那晚和我說的是真的……”主公和長寧真的選定了車隆做未來江州的女婿,但李昌陵還是想不明白,車隆這樣的人,長寧到底是怎麽喜歡上的,就是喜歡趙淩霄那種的,也要是性格人品相似的,而不是只看外表罷?

他還問過長寧車隆怎麽樣,記得寧兒反應很大,非常不喜這人,難道是裝的?還有大街小巷那些傳言,難不成都是真的?

女人的心思真難懂!

“車隆自作自受,他這事情做出來,誰都饒不了他。”闖了其他的禍還能想辦法彌補一下,這個只是轟出去算是便宜了,徐子越說著回味李昌陵說的話,張叔?那不就是車隆身邊的年長侍衛,還挺有威望那個,平日車隆都要聽他的,難道說李昌陵和蘇州那邊……

徐子越馬上聯想到了其他方面,心中大驚,面上卻不露聲色:“如今車隆走了,郡主還是要嫁的,其餘的幾人中,不知誰能得到郡主和安王的青睞呢?”

李昌陵和趙淩雲的關系一向很好,如果他能出手相幫……徐子越越發覺得今日來的對極了,心裏激動的砰砰跳。

“若是真要我幫她選一個,我……還寧願她不嫁了。”這一個個的頂著諸侯公子的身份,卻沒一個是良人。

徐子越不語。

“車隆他們現在已經出了城罷?”李昌陵又問。

徐子越看了看房中沙漏:“這個時刻,都離開江州城幾十裏地了,呵,不知道回去怎麽跟他娘交代?”

李昌陵道:“這黑燈瞎火的,路上別再遇到什麽危險。”

“他們能遇到什麽危險,山賊還是流寇?”江州治安好是天下皆知的,徐子越頗覺可笑,又問,“我怎麽覺得你對車隆他們十分上心呢?”

…………

長寧郡主府,房中微弱的燭火在細風中搖晃,映出兩個不穩的影子。

赫連春回去想,這都特麽什麽事?大半夜的凈折騰:“咱們來江州城的客人們,就數他最能惹事,怪不得有人家都叫他惹事精。”

景灝還當車隆是好兄弟,只是這個兄弟品行不太端正,私生活比較混亂:“只怕此劫他難逃,他也算是個好漢,只是總在下半身上出事。”

赫連春又道:“蘇州出局,我們這邊勝算微弱,也還多了幾分,還有密信來嗎?”

“這才剛到多久,哪兒那麽快?不知道主公和將軍他們打的什麽註意,信上也沒有明說。”景灝道。

“沒明說是保險,若是半道信被劫去了怎麽辦?”赫連春想,那信上讓她們盡量低調,不要生出事端,也不要經常出門,保證好自己安全,等待著下一封信的到達,等待著時機,若是有可能,還給她安排了一項十分機密高風險的任務。

兩人說了幾句,景灝就道:“很晚了,小姐,去休息吧!我來守夜。”

“守夜?”赫連春突然朝外看了看,“今夜的月亮不是很亮,倒是個好時機。”

“景灝聽她所言,也想到了一處:“主公讓我們伺機而動。”

“今天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剛出了車隆的鬧劇,誰還會想到,下半夜會再出事端,把這夜色攪得越渾濁,越利於我們,越好做事情。”赫連春看著頭頂朦朧的月色道。

“真的要做?那後續事情如何處理?”景灝低聲問。

赫連春低頭想了想:“今夜的鬧劇太突然,那封信也剛到,我也是臨時起意,哪裏有後續的處理辦法,這機會確實難得,趙淩霄也不在,錯過了就再沒有這樣的好時候了。”

景灝咽了口口水:“那我叫閆炳去?”

閆炳的是北狄和南方的混血,所以身形樣貌並不能一眼看出是北狄人,她帶來的這些護衛都是能力極強的好手,個個都以一當十,刺殺沖鋒樣樣都行,聽了景灝的話,赫連春微微點頭:“小心一點,不要留下痕跡。”

“我知道。”景灝說了句,看來今夜註定是睡不好了。

趙淩雲在睡夢中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一把匕首閃過的寒光,她連忙在床上打了個滾,躲過了那鋒利的刀尖,脖子上卻仍舊被掛了一下,冰涼冰涼,澀澀的疼,她伸手摸了一下,手指上沾染一絲鮮紅。

“你是什麽人?”她問出口才覺得自己簡直廢話,對方怎麽可能告訴她。

接著那刺客似是沒想到她反應如此敏銳,居然在驚險一刻躲了過去,又握著刀刃朝她紮過來,趙淩雲一邊躲一邊大喊:“來人!有刺客!有刺客!”

她把床上的帳幔都用力扯了下來遮擋這人的視線,拖延時間,卻等了許久也不見外面有人聲,似乎沒人聽到她的呼救聲,趙淩雲繼續喊:“來人!來人!有刺客!”

外面依然一點聲音動靜都沒有,對面的刺客眼神中也絲毫不見驚慌,似乎並不擔心會有人來,看來外頭的人要麽被他殺了,要麽就是被他打昏了,趙淩雲心跳如鼓,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到刺殺,只恨自己為何不好好學習武藝,現在只能我為魚肉……

突然她摸到了床邊一個東西,緊接著在那刺客再次撲上來的時候就拽住了那東西下面的繩子,狠狠一拉,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傳到很遠之外,然後就有接著好幾道鈴聲在郡主府各處響起,那些侍衛們所在的房間尤其響亮。

這是很久之前為了防止意外發生,趙鄴為他設計的警示鈴聲,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用不著的,除非有生病危險,在她府中閑置了多年,沒想到現在用得上了。

聽到這聲音,那刺客也是一楞,顯然他也沒有想到居然屋子裏還有這個東西。

那些侍衛們,包括則明則符十二太保,都朝著趙淩雲的正院臥房奔來,腳步聲踢踢踏踏得近了,那刺客側耳一聽,知道情況不妙,今天恐怕要失手了,就移到了窗邊,打開窗子跳了出去,在他跳窗的下一刻,趙淩雲的房門被則符和則明撞開。

“郡主!郡主,您沒事吧!”

“聽到鈴聲我們就來了?”

趙淩雲跑到窗邊打開那窗子往外看,人早就不見了。

看到則符他們來了後,趙淩雲才覺得後怕,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郡主!”則明忙上來把她抱了起來,放到床上,則符已經在查探屋中兩人搏鬥的痕跡。

趙淩雲坐在床上,揮開則明的手,問:“快去看看如墨和百草,她們可出事了?”

則明一聽當即明白,轉身就跑到了隔壁,查看過了說:“她們和院中其他的下人都中了迷香,所以沒有聽到屋子裏的聲響動靜,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趙淩雲點點頭,放下心:“那就好。”

“多虧這鈴聲還在,不然我今晚就沒命了。”趙淩雲覺得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如夢一般。

則符查看了痕跡後,派出人追了出去,過來說:“房間裏沒留下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只知道此人武功不弱,行事謹慎小心,是有備而來。”

“恩……啊!”趙淩雲動了下脖子,那傷口被衣領蹭到,疼的叫了一聲,伸手捂住。

“郡主受傷了?我看看!”則符過來查看了一下說,“沒事,只是小傷,上點藥就好。”

“是我們沒有盡到保衛郡主府安全的責任,讓賊人進來了,還沒有捉到,請郡主責罰!”羅太保跪在趙淩雲面前請罪,他帶著人追了出去,卻怎麽也找不到蹤影了,無功而返。

則明去找了藥來,要給趙淩雲上藥,突然想起如今男女有別,就想喊個侍女來,可是侍女們已經被迷暈了,外面侍候的這個非常時候又不放心。

“不然我去把如墨叫醒?”則明道。

“不了,我待會兒自己來。”趙淩雲聽到外面又有人聲傳來,想到還是孟安赫連春他們,心裏嘆了口氣,“今天晚上真是不太平,先是出了車隆的事情……對了,車隆他們走了嗎?”她也沒得罪誰,還都好生伺候著,只有車隆,難道這次的刺殺是他臨走之前小心眼安排的……那也太可怕了!

則符道:“不會是他們,自從出事後,車隆的院子我都派人盯著,郡主睡下後鄭彥將軍就帶人過來,把車隆帶走了,如今早就出了江州城範圍了,他們的人一個都沒留下。”

“那是誰做的?羅太保,今夜比較混亂,你們就沒發現有可疑的人進府嗎?”趙淩雲問跪在地上的人。

羅太保擡頭看著她說:“護衛們都和以前一樣,沒有偷懶的,除非那人功夫出神入化,我們沒看到有人來。”

“那出去也尋不見人,他如此熟悉府中地形,難道是熟人?還是就是府內的人?”則符分析道,“郡主,此事不簡單,還是快些告訴主公吧!”他已經懷疑上了住在郡主府的那些“客人”們。

趙淩雲覺得心煩意亂,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趙淩霄的身影,他站在角落裏,帶著面具抱著劍,看著她,眼中帶著擔憂:“我知道你心裏的想法,但是他們身份都不尋常,不能隨意懷疑,父親他剛剛睡下,這件事估計一時半刻也查不到什麽,來了這一次,我們戒備著,他們就很難有第二次下手的機會了,明天天亮再說吧!”

則符只好應下,又問:“那外面來的人……”

“告訴他們,是鬧劇一場,我做噩夢了,不小心觸碰到了鈴聲,有刺客這件事,就屋子裏這麽多人知道,不要傳出去,免得人心惶惶,快過年了。”趙淩雲說,而且這樣漫不經心的處理,也可以安背後那黑手的心,“表面上就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實際上,暗暗查訪,不要讓人起疑心。”

則符答應,然後給屋子裏知道這件事的人下封口令,這些都是郡主府的老人,十分忠心,當即就應了下來。

“羅太保你起來吧,也是第一次出這種事,我都沒想到,以後再小心謹慎一點就是。”

羅太保這才起來,又跟她說,覺得府中守衛可能不夠,要多添置一些。

趙淩雲不喜歡太多府兵,他們江州城也一向十分安寧,可現在出了性命攸關的事情,也就同意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明日見了我爹再說。”

“郡主,你沒事吧!”她聽到呂漸宏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外頭的侍衛快攔不住了。

趙淩雲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走出去到了門邊,隔著一道門說:“我沒事,只是做了一個噩夢,打擾到你們了,抱歉,都回去吧!”

孟安又問了幾句,趙淩雲隨意應付幾句就讓他們回去了。

等人都走了,趙淩雲看著屋裏的則明帶著幾個侍衛給她收拾淩亂的床鋪,還有被扯下來的帳幔,幾個大男人做這種事情,笨手笨腳,頗為可笑,等著他們弄得差不多了說:“好了,今夜我湊合一下,你們都回去吧!”

則符讓十二太保出去,看到屋中只剩下零散幾個人,尤其是趙淩霄雖然站在角落裏,一身氣勢實在讓人無法忽視:“郡主還是讓趙淩霄在旁邊護衛吧!若是有趙淩霄在,今夜也不會有這種險情。”

“是啊,趙淩霄以前在的時候,都沒發生過這種事情,郡主不論對他有什麽看法,暫時還是……安全要緊。”則明也勸。

“那……他就留下吧!給他鋪個睡的地方!”趙淩雲指著那屏風下的地方說。

則明點了頭,馬上讓人去辦!經過趙淩霄身邊的時候,還給了他一個信任的眼神。

“趙淩霄,郡主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則符道。

趙淩霄點頭:“恩,知道。”

等則明叫來的下人鋪好了地上的被子枕頭出去了,趙淩霄還是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趙淩雲覺得他現在很不如以前有眼色,想說幾句,房門突然又被敲響,她忙扭頭去看,外面是則符的聲音。

她下床過去開門,則符臉上寫著出事了,趙淩雲心裏又是一沈,又出什麽事了?外面一陣冷風吹來吹透了她的單衣,刮到了她的肌膚上,冷颼颼的被針紮一樣,她不禁攏了攏領口,這時一件外衣被搭在她的肩上,扭頭一看,是趙淩霄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則符看了他們一眼,突然低了頭小聲說:“剛才懷疑是府中人做的,所以悄悄讓人查探了一番,發現其他人都在,只有一個人不見了。”

“誰?”

“建州徐子越。”

“徐子越?他不在房裏睡覺,他能去哪兒?”趙淩雲想起車隆出事那會兒,徐子越還來看熱鬧呢!

則符搖頭:“則明在查。”

趙淩雲朝院子門口看去,則明和如玉竟一同走了過來。

則符過去攬住自己妻子:“不是讓你在房裏好好待著嗎?怎麽出來了?今夜不安全!”

如玉看到趙淩雲沒事才捂著胸口說:“嚇死我了,外面亂糟糟的,我以為出什麽事了,你那麽久都不回來,我擔心啊!”

趙淩雲看了她一眼,說:“你聽則符的,他說沒事就沒事。”又問則明,“他人呢?查到了?”

則明抿了抿嘴,艱難道:“問了他的侍從,說是,說是去了李公子府上。”

“李公子,李昌陵?”趙淩雲仿若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沒錯吧?”

“應該沒錯,要不再派人去李府上把他叫回來?”則明又問。

趙淩雲擺擺手:“算了,他總不能是跑了吧!現在把人叫回來,豈不又是個笑話。真是好笑,來跟我相親的,一個車隆半夜鉆狗洞去爬關幽幽的床,一個徐子越,我怎麽沒看出來他是斷袖,什麽時候和李昌陵攪和到一處的?我這個長寧郡主,江州少主,就這麽沒有魅力嗎?”

車隆已經是個笑話了,如果徐子越的事情再傳出去,她是真的沒有面子裏子見天下人了。

則符和則明低了頭不說話,徐子越這事,誰都沒有想到。

趙淩雲看了眼頭頂朦朧的月亮,這一夜都過去大半了,她轉身回去啪的關了房門:“我要睡覺,你們都回去吧!”

回到床上坐下,趙淩霄過去關了窗,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和一根柱子一樣。

趙淩雲看到床邊放的托盤,上面是一瓶藥膏,和幾片白布,她脖子上的傷並不重,但不小心碰到也是螞蟻咬似得疼,拿了鏡子看了看,忍不住把那柱子一樣的人叫過來:“你站在那裏幹什麽啊!沒看到我要上藥?過來幫忙!二傻子!”

她的話似乎是解開趙淩霄定身符的口令。

趙淩霄走過來拿著那藥膏,輕輕給她上藥,口中問:“別處傷了嗎?”

趙淩雲道:“沒有,只磕碰了幾下,流血的只有這一處。”

上了藥,趙淩霄拿著那白布在她脖子上纏了起來,趙淩雲覺得實在難受,可是不纏住,睡覺的時候又會蹭到:“你松一點。”

上好了藥,趙淩雲拉了被子蓋起來,趙淩霄轉身把藥膏放回原位,卻又拿了一瓶藥油過來。

“你幹什麽?”趙淩雲問他。

“不是還有磕碰,我給你揉了,好得快。”趙淩霄坐在床邊,看著她說,眼中帶著幾縷紅血絲。

趙淩雲猶豫道:“不用了吧……”

趙淩霄又靠近了一點,坐到了床邊,他傾身下來,趙淩雲聞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突然想哭。

趙淩霄很多天沒和她這樣近距離接觸過了,他緩緩伸出手按在了女孩腰間和腿上,突然用力把她抱了起來坐在自己身上,趙淩雲靠在他的懷裏,突然就抓著他的衣襟說不出話。

“你聽話,很快就好。”男人沙啞的嗓音響在耳邊。

趙淩雲擡頭,突然伸手緩緩取下了趙淩霄還戴在臉上的鐵面具,看著他那熟悉的臉龐:“那你輕點。”

趙淩霄緩緩脫去她的衣裳,手指放在那熟悉皮膚上的時候微微顫抖。

她肩膀上,還有腰上腿上有方才躲那刺客的時候,不知怎麽撞到的淤青。

趙淩霄倒了藥油在掌心,粗糙帶熱的觸感揉到她的皮膚上,趙淩雲靠在男人身上,忍住心中的意動,被趙淩霄撫過的皮膚卻潮紅了一大片。

他的手沒碰不該碰的地方,就像他說的話一樣,只是給他揉傷,趙淩雲卻聽到他越來越重的呼吸聲,和身上起了反應的那東西。

趙淩霄給她穿上了上衣,又低頭下來問:“腿上也有?”

趙淩雲想說沒有,可他的聲音性感的不像話,惹得她忍不住嗯了一聲。

趙淩霄脫她下身的衣服,揉著她大腿上的傷,趙淩雲埋在他的懷裏,覺得身體越來越不聽自己的使喚,有水流順著白皙的肌膚流下去,到了趙淩霄的手上。

他楞了一下,又對著傷處揉了揉,拿了棉布擦了擦手,把趙淩雲放到床上,拉了被子蓋好啞著嗓音說:“你睡吧!”

趙淩雲腦子裏一片空白,看著趙淩霄的背影,突然有種我褲子都脫了你卻……

“你站住!”趙淩雲從被子裏微微起身,看著那人說。

趙淩霄轉身回來,眼神裏帶著疑惑。

裝的還是真的啊?趙淩雲想。

“你上來……”她輕輕道。

面對少女的邀請,趙淩霄二話不說就往床上爬。

“等等!”趙淩雲看他急切的模樣好笑,“你把衣服脫了呀!”

趙淩霄馬上解自己的衣服,脫了外衣,露出赤裸的胸膛,才熄了燈,慢慢上了床,躺在趙淩雲讓出來的空位上。

趙淩雲身上還帶著藥油的味道,她身上被他按得軟軟的,馬上就貼了上去,趴在趙淩霄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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