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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爭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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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來了客人,小安興奮的不睡覺,席雲芝把他抱在懷裏又是唱歌又是哼小調,終於把他哄得眼睛小了些。

步覃進來時,小安剛剛睡下,席雲芝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步覃才放輕了腳步,來到床邊探頭看了看熟睡的小安。

席雲芝見他雙頰泛紅,滿身酒氣,顯然是喝的有些多,伸手在他臉頰上摸了摸,還有些燙人,便對他輕聲說道:

“你先去睡吧,我再陪他一會兒就回房。”

步覃迷離著雙眼,也在她臉頰上拍了拍,這才點頭,轉身離開了小安的房間。

席雲芝回房的時候,聽見客院中仍舊傳來響動,她家夫君都喝得有些多,那些客人定然也是的,又轉道去了廚房,讓廚房熬制了些醒酒湯,自己端了一碗回房,剩下的全讓婢女送去了客院。

推開房門一看,步覃連衣服都沒高興換就倒在床鋪之上了,聽見開門聲,才撐著頭勉強坐了起來。

席雲芝見他的模樣有些難過,便從外頭打來溫水,給他洗了把臉,步覃這才覺得眼前清明了些,席雲芝又端來了清涼的醒酒湯,步覃也乖乖喝下了大半碗。

正要轉身,卻被步覃抱住了腰,發燙的臉貼在席雲芝的胸腹間,悶悶聲音傳了出來:

“多謝夫人。”

席雲芝知他有些醉,不禁在他後腦上摸了幾下,然後才用對待小安般柔軟的語調對他說道:

“謝什麽?”

“謝夫人給了我最大的體貼,讓我走出頹敗,謝夫人給了我一個安定溫暖的家,讓我不必再四海漂泊,謝夫人給了我一個無後顧之憂的前路,讓我不至於瞻前顧後。”

席雲芝低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步覃擡頭看著她,夫妻二人深情對望,良久之後,席雲芝才對他溫婉一笑:

“夫君,你喝多了。”

步覃自床沿站起,捧住她的臉頰,如視珍寶般親了下去,唇瓣相接,席雲芝感覺到一股濃濃的酒氣侵襲而來,卻又濃情蜜意的令她沈醉,不覺攀過他的肩頭,讓兩人貼的更近。

步覃喝了許多酒,原本就覺得身焦體燥,當即便回以更盛的熱情,席雲芝被推到在床,重重的身體便壓了上來,在這件事上,步覃是占絕對主導的,席雲芝只需跟著他的步調走就成了,兩相斯磨了一會兒,雙雙都喘息不定,步覃情生意動,將席雲芝緊緊摟在懷中,在她耳旁沙啞著聲音低吟:

“你變得越來越好,我好怕守不住你。”

“……”

席雲芝被吻得渾身無力,只得軟著手臂圈住他,感覺兩人之間的動情韻律。

這一夜,步覃前所未有的瘋狂,不知過了多久,席雲芝累極睡了過去,卻還是被步覃弄醒,足足欺負了大半夜才在她帶著哭腔的求饒聲中歇了過去。

***

第二天,席雲芝醒來的時候已是近午時分,只覺四肢酸軟的絲毫都不想動,從床上爬起之後,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斑駁痕跡,臉上又是一陣燥熱,慌忙穿戴整齊,走出了房間。

經過院子時,聽見那裏傳來聲聲打鬥和陣陣叫好聲,她覺得好奇,便走過看了看。

只見假山石後,兩道風馳電掣的身影正打得不亦樂乎,動作如行雲流水,招招剛勁。

步覃將長發束於腦後,沒有成髻,每一個旋身都令他倍增瀟灑,席雲芝從未見過這樣的夫君,動靜皆宜,每一個動作都是那般賞心悅目,原本心中還有些埋怨某人昨日做的太狠,如今看到這樣的他,心中那小小的埋怨也隨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更多的是甜蜜。

步覃像是在人群中看到她,忽然停了手,一招隔開纏鬥不休的琴哥兒,兀自從假山石上翻身而下,琴哥兒還沒打過癮,自是不爽,一同翻身而下,由背後扣上了步覃的肩胛。

“還沒打完呢,你去哪兒?”

琴哥兒順著步覃的目光看去,圍觀眾人這才也看見站在拱門邊上的席雲芝,步覃將琴哥兒的手自肩胛處取下,轉頭對她說道:

“明兒再打。”

說完,便就走到席雲芝身邊,動手將她的一只耳墜捋順,勾唇說道:

“還累嗎?”

席雲芝嬌羞的低頭搖了搖,取下側襟幹凈的帕子替步覃拭去額間的汗珠,又替他衣衫上打鬥留下的褶子撫平,重新穿戴整齊。

步覃就那麽理所當然的站著,任她擺弄,全都弄完之後,才對她說道:

“下午刑部有事兒,晚上可能會晚些回來,元帥今日入宮面聖,會在宮中用膳,你替我招呼好琴哥兒他們。”

步覃將事情盡數交代,席雲芝聽後便乖巧的點頭稱是,步覃便又在她秀美的臉頰上摸了幾把,這才將兵器拋給先前圍觀在外的一個男子。

席雲芝昨晚已經知道他們分別的名字與身份,參將魯恒,文質彬彬,說話總是帶著之乎者也,故作文采風流;副將強生,魁梧高大,不用閉眼就能灌下一壇子燒酒;還有張果,也是副將,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琴哥兒半刻。

這三個人看來是對步覃極為折服的,就算私底下怎麽打鬧,但在步覃這都變得守禮謹慎。

步覃走了之後,席雲芝才對他們福□子,溫婉大方的說道:

“諸位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提了便是。”

魯恒是個讀書人,知道以席雲芝如今一品誥命的身份是絕對不用跟他們行禮的,趕忙趨身向前回禮:

“夫人您忙,我們有事兒自己解決就好,不敢勞煩夫人費心。”

席雲芝見他這般誇張,不禁笑了,白皙的容顏仿佛沾染了光澤般,叫人為之眼前一亮:

“魯兄弟不必如此,你們與將軍是上陣手足兄弟,都是自家人,無需這般客套。”

強生是個粗性子,本來就不待見魯恒的窮酸性子,當即推了魯恒一把,對席雲芝拍著胸脯說道:

“既是一家人,那咱們也就不叫你什麽勞什子夫人了,就叫嫂子,嫂子既然要招待,那咱也不客氣了,中午我要吃大塊肉,喝大碗酒,其他的倒也不用了。”

席雲芝順和的點點頭:“好,保準酒肉管夠。張兄弟呢?可有什麽要求?”

張果被席雲芝點名,終於將鑲在琴哥兒身上的目光轉了過來,對席雲芝搖頭。

席雲芝又將目光投向手持銀槍,一身紅裝冷眉的琴哥兒,英姿颯爽的豪氣確是一派女中豪傑之象。

席雲芝走到她面前,親熱的想去拉她的手,琴哥兒卻反射性的避開了,席雲芝只好收回了手,像是什麽都沒發生般,笑著問道:

“那琴姑娘呢?可有什麽要求嗎?”

琴哥兒冷眼將席雲芝從上到下掃了一遍,這才從鼻腔噴出一股氣,冷冷問道:

“夫人會武?”

席雲芝微笑搖頭:“不會。”

琴哥兒又掀著嘴皮子問:“那是打過仗?”

席雲芝見她滿面的傲氣,覺得這姑娘性子很特別,倒也沒在意她話語中的不敬,當即搖頭:

“從未見過戰場。”

琴哥兒又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雙手抱胸,擡首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席雲芝,又問:“那你是讀過戰略兵法?”

席雲芝不知這姑娘想做什麽,便也耐著性子回答:“不曾。”

琴哥兒終於受不了席雲芝的柔軟,放下手臂,橫眉怒目道:“我的興趣跟表哥相同,打架,打仗,論兵法,你什麽都不會,我要怎麽跟你說我的要求啊?”

琴哥兒說了這番話之後,魯恒和強生對望了一眼,心道這小祖宗這就跟人家杠上了,但他們畢竟跟琴哥兒相熟一些,聽她說了這番挑釁之言後,並沒有出聲制止責怪她,反而將目光投向席雲芝,期待她的反應。

不得不說,他們還是有點等著看戲的小激動呢,琴哥兒的霸道大氣對上溫婉柔美的步夫人,鐵樹對上菟絲花,將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呢。

席雲芝像是完全聽不懂她話中的諷刺般,對琴哥兒突然伸出了手,在她防備的目光中,將她發鬢的一根枯草摘了去,在眾人意外的目光中,對琴哥兒笑了笑:

“這般美麗的姑娘,怎能張口便是打殺之言呢,會把男人都嚇跑的。”

席雲芝說著話,還伸手在琴哥兒的臉頰上摸了一把,微笑恬靜的說道:“許是風沙吹多,皮膚有些幹燥呢。我那兒有些香蜜膏,待會兒便讓丫頭給你送來。”

不等因為被席雲芝摸了兩下,而渾身僵硬的琴哥兒反應過來,席雲芝便對眾人福身告辭。

強生和魯恒又對望一眼,看著渾身都起被驚起了雞皮疙瘩的琴哥兒,強生快人快語,脫口就說:

“原來覃少爺喜歡這種調調。”

說完,三人都以一種很是同情琴哥兒的眼神,將她從上到下都打量了一番,魯恒最善補刀,看完之後,還在嘴裏發出‘嘖嘖嘖嘖’的聲音。

琴哥兒回過神來,終於相信了自己被一個女人摸了兩回的事實,驟然暴怒,對著在一旁看戲的三個大老爺們大吼道:

“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當尿泡踩了!”

“……”

三人摸摸鼻頭,果斷撤退。

果然不是一個類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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