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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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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你叫什麽。”

小鸞沒意識到他的冷淡,還在撒嬌。她雙手環住他的脖頸,膩聲道:“可我想讓你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怎麽能不知道妻子叫什麽名字?”

秦瀟皺起眉頭,他不是個擅長處理感情的人。他不想深陷進去,他不需要一段不可控的感情。他坐起身來道:“你出去吧。”

小鸞臉色立時慘白,先前的濃情蜜意蕩然無存。她披衣下床,跪在床前道:“婢子知錯了。婢子什麽都聽公子的,以後不敢再胡亂說話了,求求公子別趕我走!”

秦瀟如同一塊磐石,冷冷道:“我讓你出去。”

小鸞淚如雨下,央求道:“夫人叫我伺候公子,公子若不開心,只管打我罵我,可千萬別趕我走。要不然夫人要打死婢子了。”

秦瀟見她哭泣,心中也有些不忍,緩和道:“有我在,夫人不會殺你的。我想靜一靜,你出去吧。”

小鸞見秦瀟神色冷淡,滿腹的話不敢再說,只得叩頭出去了。

三十五

秋色已深,秦瀟站在窗邊,風吹得他清醒了些。庭院裏的茶花雕謝了,他覺得自己空洞的像一具行屍走肉,活著只是沈浸在對往事的祭奠當中。對父親,對邱玉華,卻唯獨沒有自己生存的意義。

秦煙波很少給他關懷,她在他面前總是帶著愁容。他渴望得到母親的愛,所以勤奮練功。即便如此,秦煙波也很少露出笑容。他家世顯赫,生活是優渥的,感情上卻是一片貧瘠。

小鸞是頭一個跟他有肌膚之親的女人,他本以為能夠控制感情,到頭來卻意識到自己竟然很依賴她。

他張皇失措,幾乎是落荒而逃。

正在出神之際,忽聽院中有人呼喊。他循聲望去,卻是小鸞淒聲道:“公子,公子救我!”

兩名家將駕著她雙臂,拖著她從庭院裏經過。秦瀟吃了一驚,喝道:“站住!”

他奔出門去,兩名家將見了他抱拳行禮。小鸞頭發散亂,臉上淚痕未幹,甚是可憐。她膝行兩步上前,抱住秦瀟的腿,大哭道:“公子快救救奴婢吧,他們要殺了我!”

秦瀟心猛地一跳,道:“怎麽回事?”

一名家將道:“夫人說這丫頭不守本分,得罪了公子,叫咱們帶下去打一頓,給她長些教訓。”

秦瀟皺眉道:“她是我的人,你們別難為她。我這就去見夫人。”

兩人有些為難,秦瀟也不多說,大步往廂房走去。秦煙波正在喝茶,擡眼見兒子來了,微微一笑道:“娘給你挑的女人,這麽快就膩了?”

秦瀟道:“沒有,她很好。”

秦煙波道:“你不是把她趕出去了麽?既然膩了,那就殺了吧。”

秦瀟拿不準母親是在試他,還是當真要這麽做。若是試他,他越是顯得上心,母親反而偏要殺人。他淡淡道:“她沒有錯。她是娘挑的人,自然大方規矩,不會做錯事。娘就饒了她吧。”

秦煙波冷笑道:“這丫頭不安分,心野著呢。我好意擡舉她,她倒想趁機一步登天,要跟我兒平起平坐。想當我的兒媳婦,她想瞎了心,也不掂量自己是什麽身份!今天我必須殺一儆百,給將軍府立個規矩!”

秦瀟見母親眼中流露殺意,心知她是真要殺人,跪在地上道:“娘,她是我的人,跟我討個名分也是理所應當。就算她有錯處,你就看在兒子面上,把她交給我處置吧。”

秦煙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微笑道:“好啊,你來處置,娘就讓你親手殺了她。”

秦瀟有些惱火了,顫聲道:“娘為什麽一定要殺了她?既然你容不下她,為什麽把她給我?”

秦煙波冷冷道:“我就是要讓你知道,你大仇未報,不配談這些小情小愛。你信任她,就會死在她的手上。你爹是怎麽死的,你還記不記得?”

秦瀟想起父親的死,不由得臉色鐵青,輕聲道:“爹是因為……輕信朋友,受人構陷,百口莫辯含冤而死。”

當年孟紓河的劍法冠絕天下,遭賀汝膺嫉妒設局陷害。賀汝膺事先借口比試武功,約孟紓河到胡家見面。彼時胡家滿門已經被賀汝膺殺害,孟紓河隨後出現在命案現場,正好被趕回來的胡天星撞上,自然成為了最大的嫌疑犯。

胡天星心中含恨,自知不是孟紓河的對手,到處找人幫忙。賀汝膺又四處犯下命案,將線索統統指到了孟紓河身上。孟紓河此時已經是有口難辯,就連家傳的劍法也被汙蔑為邪魔外道,更有甚者說他的劍法能叫人入魔,使人喪失心智濫殺無辜。傳言愈演愈烈,孟紓河苦不堪言,在江湖中幾乎沒有容身之地。

賀汝膺此時挺身而出,籠絡了江湖中數位有頭有臉的人物,建立了七英盟,發誓要替死者及其親友主持公道,得到了武林中人的支持。

之後的事,便如外界流傳的一般,七英盟找上門去跟孟紓河決鬥。孟紓河力戰不敵,死於七英盟眾人之手,孟紓河的妻兒也被七英盟的人打死。薛仲皓、柳聆音亦在此戰中身亡。

事後秦煙波僥幸被人救活,秦瀟也被救治醒轉過來。他那時候年紀還小,另有個孿生弟弟事先被送往朋友家避難。秦煙波去接人時,那朋友卻說七英盟的人打聽到了那孩子寄養在他家中,強行把那孩子帶走了。

秦煙波發瘋般地到處尋找,卻一無所獲。沈重的打擊讓她痛不欲生。她多年來一直郁郁寡歡,對一切都充滿了不信任。秦瀟深知母親的痛苦,因此對她百依百順,只要她肯笑一笑,他做什麽都心甘情願。縱使覆仇並非出自他的本心,他也願意豁出性命替母親去做。

秦煙波摘下腰間佩著的匕首遞過去,柔聲道:“你是娘唯一的親人,絕對不能重蹈你爹的覆轍。娘知道你勤謹能幹,又是個極孝順的孩子。聽娘的話,去把那小賤人殺了。你要成大事,就不能有任何弱點。只要你做到了,你還是娘的好孩子。”

刀尖雪亮,形狀如同一彎月牙,冷冰冰的讓人心寒。秦瀟並不肯接。他輕聲道:“她沒錯。就算輕信,也是我的錯。娘罰我吧。”

秦煙波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厲聲道:“你敢不聽娘的話?”

秦瀟跪在地上道:“兒子不敢。一切都是兒子的錯,請母親責罰。”

秦煙波霍然冷笑,道:“好個重情重義的男子漢。你若肯接這把刀,我說不定還能饒她一條性命。你為了保那小賤人不惜頂撞我,娘又豈能留著她跟我作對!”

她轉身就走,秦瀟臉色陡然變了,起身想要攔下母親。秦煙波出手如風,點了他數處穴道,隨即打了他清脆響亮的一記耳光。

秦瀟周身不能動彈,臉上熱辣辣地疼,懇求道:“娘,你若看她不順眼,哪裏找來的放她回哪裏去,饒她一條性命不好麽?她一個弱女子,能做什麽!”

秦煙波冷笑道:“當初我也是一個弱女子,七英盟那些人對我下殺手時又哪裏留過情了?我活到今天,只知道做人要斬草除根,才能不留禍患。她是我花二百兩銀子買來的女奴,連性命都是我的,我要打要殺,豈容別人置喙!”

她轉身拂袖而去,秦瀟急了,大聲呼喊,秦煙波卻並不理會。良久遠處傳來女子的哭喊聲,喊聲越來越淒厲,忽地戛然斷絕。

庭院中寂靜的叫人心寒。秦瀟後心冷汗涔涔,只覺得渾身一陣陣發涼。許久有家將過來,向秦瀟道:“公子,夫人叫屬下來傳話,刑已經行畢了。”

秦瀟已經預料到如此,聽到這話,仍然感到一陣眩暈。他憤怒至極,血沖上頭頂,怒道:“放開我!”

那人躬身抱拳道:“沒有夫人的命令,屬下不敢擅自放了公子。那婢子的屍身就在門外,公子看不看?”

秦瀟臉色鐵青,耳中一片嗡嗡作響。那人又問了一遍,秦瀟只覺得渾身的血脈都要炸開了,吼道:“你給我滾!”

他先前就在自行沖穴,已經將穴道解開大半,此時真氣奮然沖往被封的穴道,忽地渾身一震,真氣奔騰而出,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倒在了地上。

那家將嚇了一跳,道:“公子,你怎麽了!”

秦瀟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耳中什麽都聽不見了,驟然昏了過去。

三十六

蘇逸頭上戴著個氈帽,面前放著個破碗,揣著手坐在墻根曬太陽。秋風嗖嗖的,天氣已經有些冷了。他穿著件破夾襖,眼不睜,屁股跟著太陽地兒挪窩。

巧兒大老遠過來,躡手躡腳地走到近前,忽然伸手提他耳朵。蘇逸嚇了一跳,頭上的帽子也掉了,哎呦哎呦地叫道:“殺人啦,再扯就掉下來了!”

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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