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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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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鐵了心不理會。段如意見他執意要走,張開雙臂攔著他道:“餵,你等等,你不準走!你……你要是敢走,我就喊非禮!叫人把你抓起來,鬧到皇帝哥哥那裏,你還是要做我的駙馬的!”

秦瀟是個我行我素的脾氣,向來不吃人威脅,冷笑道:“這主意不錯,你試試看?”

公主見他這混不吝的模樣,便有些害怕了,賠笑道:“我跟你開玩笑呢,你怎麽當真了?”

秦瀟沈著臉道:“我這個人向來較真,難相處的很,更不會憐香惜玉。公主還是別跟我打交道的好。”

段如意眼睛裏亮閃閃的,笑道:“可我就愛跟你打交道,你脾氣越壞,我越喜歡。你生氣的模樣尤其好看,你若是不愛生氣,也由得你。咱們就這麽坐著說說話兒,你從前沒怎麽見過我,對我不了解。等咱們熟悉了,你一定就會喜歡上我了……”

秦瀟的耐心有限,被她糾纏不休,便忍不住要發脾氣,冷冷道:“你一個大姑娘怎麽這麽死皮賴臉?就算你看上我了,這種話哪有姑娘家親自來說的!”

公主聽他這麽說,登時心花怒放,一手撫臉,神采煥然道:“你覺得我還是大姑娘?我就知道你眼光好!好些人覺得我嫁過人就不值錢了似的,背地裏對我指指點點,恨不得讓我給死人守一輩子寡!我今年才十九歲,長得如花似玉,找遍整個大理也沒有女子比我更好看。我要再找個丈夫天經地義,你說是不是?”

秦瀟沒想到她的思路異於常人,簡直跟她說不通道理,皺眉道:“我不是要說這個,我是說……唉,算了。”他想了想,終於緩和道,“不是你不好,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段如意立刻如臨大敵,柳眉倒豎道:“是誰?多大年紀,成過婚沒有,叫什麽名字,家住在哪裏?”她連珠炮地一串發問,心道:“哪來的狐貍精敢跟我搶男人,看我找到她的下落,這就派人去殺了她!”

她這念頭只在腦中一轉,忽而又改了主意,心道:“……還是算了,秦郎既然喜歡她,我殺了她反而讓秦郎對她念念不忘,叫她大占便宜。我只叫人劃花了她的臉,讓她變得醜陋不堪,讓秦郎一想起她就討厭就是了。”

秦瀟哪裏知道公主心裏在想什麽,他想起邱玉華,心中一片柔軟,又有些難過。他道:“是個漢人姑娘,我這輩子只喜歡過她一個人,以後大概也不會再愛別人了。”

段如意見他居然對那女子一片癡情,不由得妒火中燒,恨恨地道:“既然如此,那你怎麽不跟她在一起?”

秦瀟黯然道:“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公主大喜道:“她死了?”

秦瀟看了她一眼,神情很不愉快,甚至有些憎惡的意思。段如意自知失態,連忙肅容道:“那真是太不幸了,你要節哀……還有,日子一天天在過,人要往前看,你年紀這麽輕,還是得考慮人生大事……”

秦瀟不想跟她再糾纏下去,冷冷道:“公主,我是個不祥之人,那位姑娘便是因我而死。我命帶孤鸞,又犯天煞孤星,不配喜歡什麽人,還請公主另擇良配吧。”

段如意不但不怕,反而微笑道:“那又怎麽樣?你命硬,我命也硬,旁人怕你,我卻不怕。相師說我要克過一個丈夫才能跟人白頭到老,咱們倆正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說是不是?”

秦瀟為了擺脫她不惜信口胡謅,皺眉道:“那也不成,算命的說我要克死兩個老婆才能修成正果,你還是離我遠些的好。”

段如意一怔,笑道:“那也無妨,我身邊有的是丫頭侍女,都賠給你。就算真要應驗在我身上,能跟你做一天夫妻,我也心滿意足。”

秦瀟看怪物似的看著她,有些難以置信,又有點莫名其妙的感動,心裏五味雜陳,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段如意見他似乎有些動搖,試試探探地伸手去挽他的手臂。

她把臉靠在他肩膀上,柔聲道:“你知道嗎,我很早之前就喜歡你了。三年前上元節那天晚上,我去城中看花燈,遠遠看見你在橋頭跟幾個少年談笑。那天的月亮又圓又明亮,焰火漫天,可你比那晚的月亮和焰火還要好看。我一眼就看上你了,你跟別人不一樣,神采飛揚,身上好像有光,你走到哪裏我的眼睛就追到哪裏。這些年來我一直對你念念不忘,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你若是不娶我,這輩子我都要耽誤在你身上。”

秦瀟感到了她身上的體溫,女人的身體是柔軟芬芳的,讓他的心也忍不住軟下來。他想起了邱玉華,他只抱過她一次,那一次她死在了他的懷裏。

他的眼睛忽然濕潤了,喉頭哽得難受。他輕輕推開了公主,輕聲道:“對不起,我配不上你。”說著大步走了出去。

段如意還陶醉在幸福當中,沒想到美夢破碎的這樣快。她恨恨地跺腳,想喊住他,卻知道這個人十分倔強,他認定的道理沒有這麽容易能夠改變。

她恨恨地道:“我不會這麽容易放過你的,等著瞧吧,你早晚是我的人。”

秦瀟回了府,獨自坐在房中。窗外月華如水,夜風微涼。

邱玉華是個溫柔而又倔強的姑娘,剔透的就像月光。他一想起她,心裏就刀割似的疼。他低頭看著手掌心,邱玉華曾經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傷口愈合長成了疤,這竟是她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秦瀟把嘴唇貼在手心,神情落寞,她是他心上一道永遠不會愈合的傷疤。

二十七

次日一早,宮裏的侍衛來傳信,說皇帝要打獵,叫秦瀟前去陪同。秦瀟一聽就知道又是公主出的主意,縱是天王老子也一口回絕了,說身體不適不肯奉召。

他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隔天公主親自上門來了,帶了禮物來拜見表姑母。

秦煙波常年深居簡出,跟皇親國戚不常來往,這幾日宮中接二連三來人走動,她心中覺得古怪,秦瀟又藏著心事似的,並不怎麽肯說話,問不出個所以然。今日如意公主親自上門,她只得前去迎接。

段如意全無公主架子,見了秦煙波先叩拜行禮,口稱:“如意拜見表姑母。”秦煙波連忙扶她起來。段如意順勢握了她的手,一並坐下,笑容滿面道:“如意年紀小,一直不曾在親戚間走動。今日拜見的遲了,還請姑母恕罪。”

她先叫表姑母,後來連表也去了,只叫姑母,對秦煙波親厚的不得了。她叫隨行來的人送上禮物,都是些養顏美容之物和滋補品,口中甜言蜜語,極盡討好之能事。

秦煙波的心思玲瓏剔透,想起宮中這幾日的傳言,說段如意似乎對秦瀟有些意思。她明白了公主來的目的,道:“公主的一片心意我心領了。我這兒什麽都不缺,這些禮物請你拿回去吧。”

段如意有些失望,隨即笑道:“姑母身份高貴,侄女這點小玩意兒自然入不得您的眼,只是拿都拿來了,便求姑母賞臉收下,就算拿來賞人也好。”

秦煙波微微一笑,道:“公主既然這麽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她叫人收了東西,起身道:“我身子有些疲乏,失陪了。公主請自便吧。”

段如意沒想到秦煙波竟然對自己這麽冷淡,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了,心裏有些茫然。她良久回過神來,暗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秦瀟的脾氣跟他娘果然如出一轍。”

幾名隨從面面相覷,一人小聲道:“公主,怎麽辦?”

秦家的侍女已經端上茶來,示意送客。段如意賴著不走,接過茶杯,把腿一翹坐得穩如泰山。她笑嘻嘻地道:“你家公子呢?我特地來看他,快叫他來見我。”

那侍女面露為難之色,道:“公子他……不在家,和朋友出去了。”

秦煙波不在,段如意便自在起來,道:“他成天獨來獨往的,哪有什麽朋友?快叫他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麽男子漢!”

幾名侍衛忽地沖公主擠眉弄眼,連使眼色。段如意莫名其妙,不但不收斂,反而肆無忌憚地道:“他的脾氣秉性我早就打聽清楚了,一天到晚悶著頭練劍,乖僻的要命,除了會得罪人沒別的本事,要不是本公主大度……”

眾侍衛臉都白了,那侍女想笑又不敢,向著公主身後行禮道:“公子,您來了。”

段如意嚇了一跳,轉過身去,見秦瀟一手扶著門框,皺著眉頭看她,嘴角卻似笑非笑地抿著。若是沒人提醒,不知道他還要聽她說到什麽時候。

段如意心中暗罵自己得意忘形,出師不利。她調整姿態優雅坐好,仿佛忘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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