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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夏侯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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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夏季異常地炎熱,驕陽似火,炙烤著著整個新野大地,臨近漢水之畔的草廬雖說時不時偶爾有些許涼風吹來,但是整個天氣還是顯得很悶熱。草廬之外,一位白衣女子正坐在柳蔭之下不停地拿著紙折的扇子不停地扇風,然而還是汗如雨下,正當白衣女子煩躁之時,從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呼喊。

“菁姐姐,你在這裏啊,快來看看,好像是趙雲哥哥和張飛將軍過來了!”紫菱從不遠處跑過來。

李菁站立起身,踮起腳尖,遠遠地看見不遠處一白馬白衣武將和一黑馬黑臉大漢急促而來。不多時,李菁正眼看時,正是趙雲和張飛,特別是張飛,整個人顯得十分暴躁。

趙雲和張飛分別快速下馬,張飛火急火燎地上前急切道:“李姑娘,俺張飛這次來,是來請汝給俺婆娘看病了。”

李菁不緊不慢說道:“張將軍,夫人怎麽了,你看起來很著急啊!”

“俺張飛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幾日俺那婆娘不吃也不喝,可急死俺了啊,俺問她為什麽不吃不喝,她又不說,俺實在是沒辦法了啊,李姑娘,現在勞煩汝隨俺過去一趟看看俺婆娘到底是什麽情況?”

“好的,菁收拾下行李馬上隨張將軍你去!”

“紫菱,我和芷兒妹妹先去張將軍府邸看病,家裏暫時就由你照看,別忘了給那些蔬菜多澆些水!” 李菁朝還未身旁的紫菱吩咐道。

“菁姐姐,為什麽老是不帶我去啊?總是帶芷姐姐去。”紫菱有些不高興。

“紫菱妹妹,下次有空帶你去,家裏總要有個人照看那些中草藥和蔬菜,芷兒妹妹會武功,菁姐姐外出需要她在身邊!”

“好吧!”

四人騎馬飛快朝新野張飛府邸而去。未過多時,四人便已至張飛府邸,李菁看時,張飛的府邸雖然沒有劉備府邸那麽寬大,倒也不小,令李菁驚奇地是府邸裏面還有個花園,裏面種植了不少各色各樣的花草,甚是美麗。

李菁無暇欣賞這些花草,直接隨同張飛一同走進夫人的廂房,李菁進去時但見一身長六尺,年紀約莫二十歲上下,身著黃衣襦裙,臉色泛白,面黃肌瘦的女子愁眉不展地倒躺在床。

而身旁一位年紀約莫五十歲左右的灰衣婦人正在哄著一位年紀約莫五歲左右的孩童,孩童一個勁地朝著黃衣女子跑去,嘴裏喊道:“娘,你起來陪苞兒玩嘛?不要老是睡覺好不好?苞兒想要娘親陪苞兒玩。”

灰衣婦人見狀趕緊拉過孩童:“來!苞兒,我來陪你玩好不好,娘親病了,需要休息,你就不要吵鬧了好不好?”

“我不!我就要娘親陪我玩!”小孩哭鬧起來。

張飛見狀朝灰衣婦人吼道:“嬸娘,汝還不將苞兒抱出屋外去,沒有看到李大夫過來了嗎?”

灰衣婦人見狀連忙唯唯諾諾道:“將軍說的是,奴婢馬上帶苞兒出去!”

灰衣婦人再欲去報小孩之時,小孩連忙跑開哭喊道:“我不!我就要和娘親玩!”

張飛見小兒如此正欲發火,一旁的趙雲趕緊阻止道:“翼德,苞兒現在只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童,汝何必發火呢?這樣雲帶他出去玩玩,菁兒你在這裏好好給嫂夫人看看!”

聽完趙雲的話語,李菁對趙雲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一分,畢竟自己也是很喜歡小孩子的。未等李菁多想,趙雲朝著張苞道:“苞兒,看雲叔給汝帶什麽好吃的來了?”趙雲說完,變戲法般拿出一串糖葫蘆。

“還是雲叔對我最好啦!雲叔帶我出去玩嘛?娘親不陪我玩,爹爹又整日和大伯,二伯他們待在一起,不陪苞兒玩!”

“好!來,苞兒,雲叔現在就帶你出去玩,我們現在就出去玩騎馬打仗的游戲好吧!來,先拿著這一串糖葫蘆。走嘍!”趙雲輕輕地牽起張苞的小手徑直向廂房外面而去。

“走嘍!”

李菁和陸芷望著趙雲的一舉一動,瞬時被趙雲的舉動所感動,心仿佛像堅冰被烈火瞬間融化了一般。

“唉!這孩子!”張飛望著趙雲和張苞歡快地奔跑出去一聲長嘆。

李菁未做過多地停留,直接給黃衣女子看診號脈,奇怪地是,女子的脈象十分正常,只不過身體稍微虛弱了一些。

“夫人,可有哪裏不適?”

而黃衣女子並未作答,默然不語,李菁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太小沒有聽見,便再次重覆了一遍,可不想那黃衣女子還是未曾作答。

一旁的張飛急的不知所措,暴躁說道:“李姑娘,俺張飛說的沒錯吧,汝看俺婆娘,汝問她,她亦不作聲,這可怎麽診斷?”

正當張飛暴躁之時,門外傳來了一個小兵的聲音:“張將軍,主公和關將軍說今日是昔日結拜之日,為紀念桃園三結義,特購買了許多好酒,請將軍過去赴宴。”

“不去!不去!”張飛怒吼。忽然瞬間醒悟道:原來今日是結義的重要日子,俺老張差點忘了,真是該死!若不去,大哥和二哥又要怪罪俺了?可是去了,俺婆娘?”一時之間,張飛是左右為難。

看出了張飛的窘迫,李菁便站立起身道:“張將軍,既是結義重要的日子,還是先去吧,這裏交給菁了,菁定然會給將軍一個交代的。”

張飛頓時愁雲盡散,便雙手抱拳:“李姑娘,若汝真的能夠治好俺婆娘的病,俺張飛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汝!”

“張將軍言重了,張將軍是子龍的朋友,當然也是菁的朋友,朋友之間何須如此客氣!”

“好!爽快!李姑娘,日後汝若與子龍成親,俺張飛第一個給你擡轎!”

“張將軍,快去吧,皇叔和關將軍該等急了!這裏有我呢?”李菁臉色微紅,趕緊將張飛打發走。

“好的,拜托了!”張飛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將軍慢走!”

望著離去的張飛,李菁內心終於松了一口氣,心道:只要是有他在,自己和子龍的關系越描越黑。現在張飛一走,李菁懸著的心放寬下來。

當李菁再欲問診黃衣女子之時,黃衣女子還是默不作聲,一旁的陸芷見狀有些著急,怒道:“夫人,你這不吃不喝也不是辦法啊?想想那五歲可愛的孩子,若您真的有個萬一的話,那豈不是苦了孩子?”

也許是陸芷的言語觸及到了黃衣女子的內心深處,黃衣女子開始講道:“對不起,李大夫,妾身剛才無禮了,妾身現在就給李大夫賠罪!”說完,黃衣女子拖著病體,艱難地施了個禮。

“夫人不必如此,只要將癥狀講出來,菁就放心了!”

“李大夫,其實妾身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就是幾日沒吃沒喝了!”

“夫人,這可不行啊,人豈能不吃東西?夫人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呢?可否講來與菁聽聽?或許菁有辦法也說不定!”

黃衣女子苦笑了一下道:“實不相瞞!李大夫,妾身患的是心病,恐怕李大夫沒有良藥可以醫治!”

李菁再欲問時,黃衣女子低頭不語,不再應答,李菁見狀,長嘆一口氣心道:這張夫人不說,縱使我有萬分能耐也無用啊。便準備起身告辭離去,可是一想到張飛臨走之時的承諾,李菁又有些頭疼。

忽然李菁註意到黃衣女子的眼神一直盯著地上一塊破碎的牌子發呆,李菁心道莫非這木牌可以解張夫人心病。便徑直走向那木牌,李菁拿起那木牌看時,只見上面寫著:伯父夏侯公淵,伯母丁氏。

“李大夫那個牌子可是小姐的心頭肉啊,現在已經被張將軍摔破了,您千萬不能再把它弄破了啊!”張嬸見李菁拿起那木牌,便慌張地走到李菁跟前告誡。

“莫非夫人的心病和這塊木牌有關?”李菁快速思索。

“小姐,恕老身無禮了,老身看您日漸消瘦皆是因這木牌上面的人,老身就將實情告知李大夫,或許李大夫真的有什麽良藥也說不定?”張嬸流著眼淚道。

“說吧!張嬸,就當是講故事給李大夫聽,也不免李大夫白跑一趟。”黃衣女子聲音日漸低沈。

“李大夫,是這樣的,木牌上面刻的名字的兩人是小姐的親伯父夏侯淵大人和伯母丁夫人,那夏侯淵和曹操關系匪淺,而丁夫人亦是曹操原配丁夫人之妹。我家小姐其實夏侯淵的侄女,喚做夏侯涓,小姐自幼喪父母,是夏侯淵大人和丁夫人親手帶大的,為了養活小姐,有年發生饑荒,夏侯淵大人甚至犧牲了自己的幼兒而讓小姐有吃的,故而小姐與夏侯淵大人很是親近。”

張嬸說完之後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建安五年(200)當時小姐只有十三四歲左右,獨自一人外出許都打柴,不想被張將軍所擄,後來張將軍見小姐是良人,便娶小姐為妻,後來皇叔又與曹操大人決裂,因此小姐也不得不隨張將軍一起四處流亡,小姐和張將軍成親後一年便有了苞兒,一直以來,張將軍對小姐還不錯,可是小姐對於伯父伯母,無時無刻不在心中掛念,故而在家中立了個木牌頭偷偷祈禱二老健康,已有數年之久了,張將軍一直以來並未發現,不想前幾日張將軍無意間碰見小姐偷偷地祈禱二老健康,便直接上前質問小姐,最後看見是夏侯淵大人,便怒從中來,和小姐大吵一架,以為小姐要偷偷跑回去,將那木牌摔破了。小姐因此事幾日以來郁郁寡歡,幸虧是劉皇叔派人來請張將軍去喝酒去了,若張將軍在此的話,老身是絕對不敢說的。”

李菁和陸芷聽後,兩人驚得目瞪口呆,李菁心道:這張飛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沒有想到居然是個蘿莉控!

“咦?張嬸為何你如此清楚夫人的身世,按理說此等絕密之事只有夫人和張將軍知道吧!”陸芷有些疑惑。

“實不相瞞!二位姑娘,老身原本姓夏侯,是小姐的奶娘,看著小姐長大的,當年聽聞小姐被張將軍擄走過後,老身便改名換姓,見張將軍府中需要一名照看小姐的老婆子,老身便過來了。”

李菁和陸芷頓時對張嬸素然起敬,陸芷趕緊賠禮道:“張嬸忠心侍主,小女剛才言有所失,芷在這裏給張嬸賠禮了!”陸芷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位姑娘不必如此!老身已是半截身子進棺材的人,說出這些無非是想讓小姐舒緩下,若二位姑娘有良藥最好不過了,若沒有,就當是聽個故事吧。”張嬸的語氣十分輕緩。

李菁和陸芷聽後,便雙雙陷入了沈思。李菁心道心病終須心藥醫,若是能夠讓夏侯涓見上夏侯淵或者丁夫人一面說不定就能夠讓夏侯涓一解思念之苦。無獨有偶,陸芷也是差不多相同的想法。

陸芷率先開口道:“夫人,若是芷讓您和您的伯父或者伯母見上一面如何呢?”

“姑娘此言當真?”張嬸一臉懷疑?

“當然,若是讓夫人去許都見下伯父或者伯母,自然也就治好了思念之病。”

“可是,張將軍豈會讓夫人去那許昌?”張嬸不放心問道。

“也許菁有辦法讓張將軍同意!”李菁自信了點了點頭。

“若如此,妾身感激不盡!”

“夫人,醫治好病人是菁的職責。再說了,張將軍亦是菁的朋友,夫人有困難,菁幫助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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