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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誤會初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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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了七日之後,身上的創傷也基本恢覆了起來,義父這幾天一直沒有給自己好臉色,畢竟在他心中,自己的事情尚未核實清楚。而義父家中的草藥也快用完了,自己和文惠被義父叫過去去附近的伏牛山采摘一些中藥的藥材。

一路走來,引入眼前的伏牛山的美景美不勝收,但見一座座山峰挺然肅立,巍峨高大,連綿不絕。山峰之下,草長鶯飛,百花齊放。

“好美的風景!”

“翊,前面的景色更美呢?這裏我都來了好多次了,來,我帶你去前面看更美的風景。”

“好嘞!我來了。”

順著文惠的腳步,周遭的風景一覽無餘,文惠邊走邊采摘一些花草,無奈地是對於這些花草,沒有一個都不認識,自己只能幫著文惠背著籮筐,采摘了許久之後,文惠臉上的汗珠也多了起來,自己趕緊過去幫她擦拭汗珠。

“沒事的,翊,父親大人要的草藥現在已經采完了,我們現在回去吧。”

“好,不過,你剛才采摘了那麽多的草藥也需要休息一下,我看前面有個破舊的草廬,我們過去那休息一下。”

“也好!不過,翊,我很奇怪,兩個月之前,我來這裏采摘草藥的時候還沒有草廬呢?”文惠顯得有些疑惑。

“不管了,先過去休息會吧!”自己如是說道。

自己扶著文惠徑直走到草廬旁,坐下休息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慘叫:“啊!”

“什麽人!”自己本能地反應喝道,並一把把文惠摟到自己身旁,手中緊握長劍環視四周。

“大哥,你踩到我腳了!”草垛裏面傳出一聲大約三十歲左右男人的聲音。

自己趕緊看了下腳下,果然,在腳下草垛裏面躺了一位身著粗衣布衫,滿臉疲憊,身材中等,年紀約莫二十七八左右的男子。

“你是何人?緣何在此?“近前把那男子身上的稻草撥開,卻發現面孔有些熟悉,但是自己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他叫什麽。相視一會過後,突然那男子爬起身來跪拜道:“末將李威參見千夫長!”

一陣錯愕之後,自己終於回想起來,這男子原來是自己麾下的一員百夫長,只不過緣何會在此地,自己心裏一陣納悶。

“李校尉,你緣何在此地?”

“千夫長,一言難盡啊,只不過小人現在腿傷很嚴重,無法行走,曾聽聞南陽附近有一名神醫姓張名機,醫術高超,想請他幫忙看下小人的腿傷。”

“實不相瞞,張大夫正是在下的義父。”

“那太好了,那千夫長一定要幫幫小人,救命之恩,小人沒齒難忘。”說完,李威艱難地爬起來像自己磕頭道。

“李校尉,在下現在已經脫離了行伍,已經不是什麽千夫長了,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在下便帶你讓我義父看看。”

“多謝!”

就在自己攙扶著李威往草廬外走的時候,文惠去拿放在草廬旁邊的草藥時,卻不小心摔了一跤。

“啊!”文惠一聲尖銳地嘶叫。

“文惠,怎麽了,你沒有事吧?”

“翊,快過來看下,這裏好像有個人。”文惠顯得有些害怕。

自己趕緊過去,卻發現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黃毛丫頭,滿臉汙垢,頭發蓬松地躺在草垛裏。而且只有微弱的氣息,整個人十分瘦弱。

“李校尉,此小女孩是怎麽回事?”

“千夫長,末將也是昨日才到這個破草廬,實在沒有發現還有一個小女孩也在這裏。”

“也罷,救你一個是救,兩個也是救,這個黃毛丫頭幹脆也帶回家讓義父看看吧,文惠,你說呢?”

看著微弱氣息,面色全無的小女孩,文惠心中有些不忍,一直以來,文惠是很喜歡小孩子的,特別是小女孩,仿佛看到這個女孩猶如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這樣最好不過了,當今天下大亂,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小孩子死於非命,我們能救一個算一個吧,翊,你攙扶著李校尉,這個小女孩交給我吧。”

“也好!”

當義父看到自己和文惠帶回兩個受傷的人時,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很快,義父便拿起針灸和草藥進行治療。片刻之後,義父出來了但並沒有言語。

“父親大人,情況怎麽樣?”文惠急切地問道。

“那位年輕人的腿是保住了,只是以後行走可能會有些輕微不便。至於那個黃毛丫頭,目前看來性命算是保住了,只不過她好像受到驚訝過度,所以一時半會還好不了,還需要進一步地醫治。”

“如此甚好!”文惠長籲一口氣。

休息了一日過後,李威的腿已經完全恢覆了知覺,見到張仲景給自己覆診,李威由衷地感激,不顧疼痛的傷腿站立起來拱手作揖道:“傳聞張神醫醫術高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請受某前驍銳營百夫長李威一拜!”

“什麽?汝乃驍銳營之人?”聽到李威的話語後,張仲景大驚失色。

“在下以前的確是,不過現在不是了。”李威不卑不亢地回道。

“那老夫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下李校尉?”

“張神醫請講!”

“未知李校尉和犬子翊兒是何關系?老夫曾聽聞,今日的曹丞相討伐徐州時曾殺戮過百姓,且尤以曹軍中的驍銳營殺戮最為厲害,不知是真是假?還請李校尉賜教?”

聽完義父的這一問之後,李威痛苦地閉上了雙眼,良久過後才緩慢地張開眼說道:“小人不敢欺瞞張神醫,張千夫長曾是小人的上級,關於徐州屠殺百姓,也的確發生過。”

聽到李威的話語,張仲景唏噓長嘆,怒視了一眼自己,滿眼盡是失望。

“驍銳營的確是殺戮過無辜的百姓,而且小人也誤殺過三個無辜的百姓,當時小人以為是潰逃的敵軍士兵,一想到那三個無辜百姓被誤殺時的絕望表情,小人現在真的很後悔,因為在小人誤殺完之後,沒有過多久,家中的老父老母和妻子先後都得了一種莫名地怪病先後去世,不知是否是上蒼對小人誤殺無辜地報應”說完後,李威有些痛苦抽搐。

未等其他人再問,李威又開口說道:“其實小人一直很佩服張千夫長,能夠銘記軍人的準則。還記得那個時候千夫長還是個什長,小人是他麾下的士兵,當百夫長呵斥他去殺戮百姓時候,他竟然無動於衷,始終沒有濫殺一個無辜的百姓,他只是追殺一些敵軍中逃亡的小兵。”

“請問李校尉,汝之言當真?翊兒真的沒有濫殺無辜?”聽完李威的說辭,義父原本有些憤怒地臉龐轉變為正常。

“小人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假。千夫長的確沒有濫殺無辜,哎,也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小人的父母妻子先後皆得怪病而亡,也許真的是上蒼的懲罰。”

“父親大人,您看,我說翊弟不會亂殺無辜的,您今天相信了吧。”文惠聽完後拉扯著義父說道。

“文惠,拉拉扯扯,成何體統。”義父呵斥道。

“李校尉,若汝之言屬實的話,汝為何會出現在草廬之中?”

“哎,一言難盡啊,張大夫,小人在親人相繼去世之後,本想退出驍銳營,奈何上級不讓,非要說打完下邳之戰擒拿呂布之後再說,結果那一仗打的昏天黑地,小人的右腿也不幸被呂軍的箭矢射中,還好最後曹丞相打敗了呂布。最後班師回許都,結果隨行的軍醫看過之後說自己這條腿廢了,隨後便被驍銳營拋棄,小人不信自己的腿會廢掉,便四處求訪了許多大夫,但是都不理想,就在小人絕望之際,曾回想起千夫長好像說過一次自己義父是南陽的一名大夫,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小人從許都一直走到南陽,無奈途中盤纏用盡,最後餓暈在那個破草廬之中,隨後就被令郎給救了。”

聽完李威的話語,義父似有所深思,隨後又檢查了一遍李威的腿傷,張仲景暗寸:的確,李威的腿傷一般的軍醫還真無法醫治,箭矢射中的右腿的要害之處,恐怕能夠醫治李威腿傷的當今世上除了自己有八成的把握能夠醫治地好的話,那就只有華佗神醫了。如此看來,此言不虛,看來,翊兒還真是沒有濫殺無辜,這樣一來,豈不是冤枉了翊兒嗎?一想到這裏,張仲景有些懊悔。

“翊兒,汝現在把李校尉扶下去休息,看來是為父錯怪汝了,汝該不不會記恨為父吧?”

“翊兒不敢!義父對於翊兒有無法報答的恩情,況且義父都是為了百姓著想,孩兒受點委屈無大礙,倒是怕把義父身體氣壞了。”

“孺子可教也!為父今天甚是欣慰,文惠,趕緊去做幾個好菜,算是給翊兒補償。”

“諾!”

那一晚,也許是自己最為舒心的一個夜晚,自己的嫌疑被洗清,而且義父似乎也並沒有阻攔自己和文惠的一些比較親近的交流。

荏苒光陰,無聲無息中已過半月有餘,府內治傷的李威腿傷早已痊愈,由於他親人全部不在了,再加上悔恨當初自己的濫殺無辜,便決定留在義父身邊當個仆人,幫助義父醫治那些需要醫治的百姓。本來義父是不想答應的,但李威的態度異常堅決,無奈義父還是答應了他。而被草廬帶回救治的黃毛丫頭,雖然已經蘇醒,但是卻似乎失憶了,過往的事情全然記不住了,義父看她只有十來歲左右,可憐孤苦伶仃,便讓她跟著文惠做個貼身小丫鬟。原本以為自己也許今生會和文惠比翼雙飛,侍奉義父於南陽終老之時,突如其來的一道聖旨卻改變了一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荊襄九郡之長沙郡叛亂已平,然郡守今無人擔任,荊州侍中王粲以張機官宦世家且清正廉明,孝義守節,仁義愛人,德才兼備特舉孝廉為長沙郡守,不日赴任。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機領旨謝恩。”義父誠惶誠恐地接過聖旨和來宣旨的太監寒暄了幾句話之後便送走了他。

“子謀,文惠,翊兒,李威,汝等準備好行李,明日隨老夫啟程赴任。”

“諾!”

車轔轔,馬蕭蕭。荒蕪許久的泥濘古道上傳來兩輛馬車和兩匹駿馬的行進和叫喚聲,馬上的青衣男子持劍執馬前行,白衣少年緊隨其後,兩輛馬車也緩緩跟隨,馬車內的一聲輕微的咳嗽卻引來了白衣少年的些許不安。

“咳.....咳!”

“文惠姐姐,你沒事吧!”童稚未脫的黃發少女瞪大眼睛問道。

“放心,沒事的,紫菱,只是偶感了風寒而已,不打緊的。”

“咦!文惠姐姐,你手裏在編的那個紅色的護環好好看。”

“好看嗎?好看的話那等姐姐把這個編完也給紫菱妹妹編一個好不好?”

“好,不過這個護環是給誰的呢?”少女疑問道,不過隨後便偷笑道:“文惠姐姐,我知道啦,這個肯定是給翊哥哥的,對不對?”

“小丫頭片子,胡說什麽呢?姐姐不告訴你。”年長的女子似乎有些羞紅了臉,臉頰微紅。

“不告訴我,就等於默認了哦!”少女咯咯咯地笑道。

“你這丫頭,瞎猜什麽啊,看我不打你!”說罷,年長的女子故作模樣來嚇唬少女。

“咳.....咳!”

“文惠姐姐,你不打緊吧,我不問了?”童稚少女有些慌張地問道。

“沒事的,紫菱妹妹,放心吧!”

最初的嬉鬧傳入白衣少年的耳中,少年有些喜悅,連續兩聲地咳簌傳來時,少年頓時有些心慌,徹馬趕到最後面的馬車邊上詢問道:“文惠,你怎麽樣?要緊嗎?”

“翊,無甚大礙,趕路要緊,別耽擱了行程!”車內傳來年長女子的回覆。這一行人正是義父和自己往長沙赴任的一行人,而義父和子謀叔由於年紀較大的緣故,在馬車內睡著了,並未聽見文惠輕微地咳簌聲。

行進十日左右,終於達到了長沙郡太守府,但是眼前的景象確是破敗不堪,一片蕭條,太守府之內也是雜亂無序,滿地灰塵。安頓下來之後,義父讓把太守府前前後後,裏裏外外都收拾了一遍。

上蒼似乎總是那麽殘忍,總是將自己身邊最珍貴的東西奪走。自己究竟該要何去何從,有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

噩耗在達到長沙郡一個月之後傳來,張羨之亂雖然平定,但是敗兵的屍體卻沒有完全被處理,而文惠為了幫助義父去采摘足夠的草藥救助那些在戰後無家可歸的百姓去到湘水之畔的附近山中進行采摘,不幸地是在大山之中碰到了幾具被野狗叼過來的發臭的屍體,加之之前的感染風寒以及旅途舟車勞頓,原本孱弱的文惠被感染了瘟疫。

當得知文惠被感染瘟疫的那一瞬間,自己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義父為了避免爆發更大的瘟疫傳染範圍,不得不將文惠暫時隔離起來。

自己也不記得當時自己情緒有多麽的糟糕,多麽地激動,甚至數次懇請義父救救文惠。

“義父,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自己急切地詢問。

“目前尚不知此瘟疫的源頭,唯有將感染之人全部隔離,才能確保其他人之安全。”義父愁眉緊鎖無奈地說道。

“義父,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文惠啊,她是您的親生女兒啊!”自己一撲通跪倒在義父面前。

“翊兒,汝這是幹什麽?為父又何嘗不想救文惠,可是當今之計是傳染源並未找到,為父無法對癥下藥。”

“那怎麽辦?”自己一時手足無措。

“翊兒,稍安勿躁,等為父把其他感染者和文惠的情況先梳理下,再去找下先賢醫家聖人的典籍再對癥下藥。”

“請問義父,那要過久?”

“未可知也,不過為父會盡快地。”義父十分無奈地回道。

書到用時方恨少,這個時候真的非常悔恨當初沒有跟義父學習一些醫術,不然現在面對文惠的情況,自己束手無策,唯有幹著急。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文惠的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差,這兩天送過去的飯菜幾乎沒有動過,自己幾次想要沖進去文惠的房間看望她都被義父派人攔將下來。

“義父,您就讓我進去看看吧,求您了”自己近乎哀求道。

“不可!翊兒,汝以為為父不想救文惠嗎?可是目前瘟疫的感染第一人並未找到,汝之做法非但牽連汝之性命,亦會牽連為父,乃至全長沙郡之百姓。”義父大聲呵斥。

“我不管,就算死,我也要和文惠死在一起,我心之所依,已在文惠。此生此世,矢志不渝。”自己大聲哭喊道。

“哎!翊兒,汝與文惠之事,為父早就知之了,只可惜,天不假年,造化弄人。”義父嘆息。

似乎是聽到了自己的話語,房間內傳來文惠微弱的聲音。“翊,聽......聽你之言,我.....我心甚慰。奈何....情深緣淺,你我無緣.....你.....你會找到更好的,請.....請為了我......也為了全城百姓,好.....好好活下去,當今......當今亂世還需要你去幫助更多的百姓。”

“不!文惠,我只要你,你不要放棄,你不要忘記了當初的諾言。”自己聲竭撕力叫喊。可是文惠並沒有做回答。也許是真的很虛弱,也許是不想回答,也許是累了。

就在自己準備沖進去文惠房間時,卻發現後腦勺被重重地擊打了一下,等到自己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被關在太守府內一個堅硬的房間之中,手中的長劍也不知去了何方,無論自己怎麽叫喚放自己出去,就是沒有人來搭理自己,亦不知過了多久,自己的聲音都嘶啞了,可是仍然沒有人放自己出去,自己都想不起來那幾天自己是如何度過的。

文惠到底還是沒有挺過瘟疫死神地折磨,撒手而去。當義父在告知自己的那一刻,仿佛是瞬間蒼老了十歲左右,兩鬢已微微發白,而自己足足怔在原地半個時辰,淚水止不住地留下。

“義父,您不是神醫嗎?為什麽卻無法醫治自己的至親呢?您算什麽神醫?”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自己對著義父狂吼道。

“翊兒,怎可如此無禮,怎麽對汝義父說話的,文惠之死,想必太守大人難過傷心不下於汝,太守大人近日為了疫情之事每日通宵達旦忘寢廢食。況此瘟疫乃天災人禍,汝豈可妄加指責?”一旁的子謀叔怒斥自己。

義父搖了搖手,痛心疾首地說道“子謀,汝亦無須責怪翊兒,老夫愧對神醫之名。慚愧啊慚愧,身為醫者卻連自己女兒的性命都保不住,老夫真是無顏面對。”

“太守大人,您毋需自責,目前您做的已經夠好了,若沒有您的隔離之舉措,相信整個長沙郡的百姓都要遭殃,小姐歿去,吾等亦難過不已,不過目前還需要謹慎防範,請太守大人以全城百姓為重。”子謀叔提醒義父。

之後義父和子謀叔的談話,自己全然沒有心思去關註,悄然走出太守府,連續酗酒買醉了數日。自己也昏昏沈沈了數日。終於,在義父的精心處理感染的百姓屍體後,半月之後,瘟疫帶來的死亡人數逐漸減少,一月後,瘟疫完全消失 。

沒有了文惠,自己捫心自問,活在這人世間還有何意義?不若和文惠一起做個地下鴛鴦,自己獨自一人走在湘水之畔正準備拔劍自刎之時。突然背後出現了一個黃毛丫頭。

“紫菱,你來此做甚?”

“翊哥哥,其實我跟著你很久了,只是一路上你心事重重,並沒有發現我而已。”

聽完紫菱的話,自己默然。“紫菱,你還是回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翊哥哥,紫菱知道你想幹什麽,也知道你對文惠姐姐的情義,當初剛來長沙郡之時,文惠姐姐就交給我一樣東西,她好像知道你要做什麽,特意吩咐我,讓我盯著你的,她說你看完這封信就會明白的。”紫菱眼睛有些濕潤地說道。

“什麽東西?”

“翊哥哥,給你!”隨後紫菱便將一個精美的紅色護環和一封信交給了自己。手有些顫抖地打開信箋。

“翊親啟;’文惠感上蒼之仁德,今生能夠與君相識十五載,君之為人,惠了然於心,亦傾情於君,本欲與君共結連理,然世事無常,福禍未可知。惠不幸染病,自知身體羸弱,恐時日無多,深感有負於君,請君毋責。君若知我歿後,切不可意氣用事。惠,為人子女,卻未能膝前盡孝,愧為人子女,若君感念情份,當替惠侍奉老父,惠不勝感激。若有良人,君亦娶之,君風華正茂,當好好活於世,不可若女子般尋短見。如此惠便九泉之下亦瞑目矣。知君深愛舞劍,特連夜趕制護環一個,特贈送君.惠頓首拜上。”

看完信後,也顧不得身後的紫菱是否還在,強忍著心中巨大地壓抑和痛楚,於江水之畔拔劍起舞,仿佛是要用盡平生所有的力氣一般,自己也不知道舞劍舞了多長的時間,力氣全無,倒躺在湘水之畔,緊緊地握住那紅色的劍梢護環,亦不知看了發呆看了多久,江水之中仿佛出現了文惠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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