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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風林火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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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是來帶我回去的嗎?”清風意味深長地詢問。

“清風,你讓我好找,找了你半年了,現在才找到你,你是知道的,背叛組織後果將會是什麽結果,我勸你還是跟我回去,也許主公會放你一馬的。”

“高山,你說的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吧,主公是個什麽樣的人,恐怕你我都心裏有數,當年征徐州時,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多少家庭破碎,血流漂杵,赤血千裏,白骨露於野!”清風臉色鐵青地。

“胡說,你是從哪裏聽來的,主公怎麽是那樣的人?”自己大聲地反駁。

“哼,你認為世人稱為:‘亂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這句話是假的嗎?”

“這....反正不管主公做什麽,我高山必將誓死追隨,身為殺手刺客不應該是冷血無情的嗎?有了感情還配稱為一個殺手嗎?清風,你真是太不合格了。”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或許之前的我是冷血無情,冷酷到執行任務冷血無情,以前雖然也有殺人,但那是該殺之人,可是從沒有對一個孩子動過手。可是那一晚當幽林將他那把冰冷的長劍刺穿那個嬰兒的身體時,你知道我是什麽感覺嗎?那只不過是一個嬰兒,生命才剛誕生不久,還沒來的及看看這個繁華的世界,為什麽就要被人為地摧毀?”清風話語哽咽。

“我....我不知道,也許這就是亂世百姓的宿命吧,不能自已。”

“是啊,在那些諸侯的眼裏,他們想要的是怎麽得到自己的利益,這亂世黎民百姓的生命在他們眼裏恐怕草芥都不如,作為殺手刺客的我們,亦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用完了就棄掉,而我,現在已經看透了這一切,我只不過想要過一種平凡的生活。”清風那眼神緊盯著自己。

“這....縱然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可是在兵荒馬亂的年代,何處是安定的家呢?只有跟著主公早日平定天下才是正確的路,我看清風,你還是別妄想了,跟我回去吧!”自己不敢看她的眼睛搪塞言語。

“回去?那是不可能的,這是我清風第一次違背組織的命令,也是最後一次,既然已經做出了抉擇,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我是不會違背自己的本心的!”清風忽然語氣變得十分冰冷。

“當真不跟我回去?清風,你可要想好了,論武藝你不是我的對手,恐怕吃虧的還是你。”

“我豈會懼怕於你?縱然不敵,也不負自己的內心”清風緩慢抽出緊貼在手中的長劍不卑不吭地講道。

七月的和風透漏著些許涼意,吹過湖岸上一男一女的衣衫青絲,隨風飄揚,青白相映,清秀臉龐寫滿了殺意。

就在自己以為一定要和清風交手時,只聽見遠方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只聽見大喊:“二位統領且慢動手!某有話說。”尋聲望去,只聽見馬上一灰衣男子並刀疤臉的男子及後面的幾個黑衣人躍馬而來。

說實話,自己內心是極度不願意和清風交手的,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的,尤其是那雙眼睛笑起來的時候仿佛逝去的妹妹在眼前一樣,可是自己深深地知道妹妹已經死去多年,但是內心裏妹妹還是活著在自己記憶的,所以聽到且慢動手時,自己內心多少還是安定了一下。

少頃,隨著馬隊距離越來越近,自己已經看清了來人面目,原來是幽林和烈火。

“不知總統領和清風統領為何要大動幹戈呢?在下以為還是把事情說清楚為好。”幽林長噓一口氣。

自己就把清風的想法簡單地敘述了下,但見幽林的臉上陰晴不定,忽然露出微笑:“原來如此,我和烈火剛從官渡前線回來,主公對我們組織的工作很是滿意。所以清風的統領的想法我想主公會同意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麽?”清風迫不及待的追問。

“只不過你掌握諸多組織的機密,而且還懷有不錯的武藝,我怕你有朝一日投靠其他諸侯,對主公不利,所以,為了表達你的誠意,最好是自廢掉你的武藝,並發下毒誓如果投靠其他諸侯,中箭穿心而亡。”

只見清風的神情覆雜,畢竟多年而練成的武藝要想一瞬間廢去那是要下很大地決心的,並且這樣的毒誓不是每個人能輕易許諾下的,清風站立原地許久才蹙愁眉說道:“好!我可以答應,但是你的誠意呢?”

“這個簡單,我幽林若欺騙於你的話他日受長|槍貫刺而死一如我的頭發。”說完長劍一揮,半卷頭發已經掉地。

看到這,自己內心一緊,這幽林夠絕的,發出那樣的毒誓,而且他的頭發就這樣掉落了,要知道在大漢律法,頭發是不能輕易自己割掉的,否則便是大罪,雖然現在大漢搖搖欲墜,但是猶記得建安三年(198),主公征伐呂布時,夏侯惇將軍被敵將曹性一箭射瞎眼睛,當時夏侯惇將軍楞是忍著疼痛把箭拔出,把眼珠子生吞下,大呼“父精母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毀之不得”並刺死曹性,一時之間,兩軍皆驚。

清風也被幽林這一舉動所震驚,呆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輕輕地說道:“既然你都付諸於實踐,那我也沒有什麽好懷疑了。”說完右手握掌使出全部的力道朝自己的左肩拍下,頓時清風整個身子不聽使喚地倒在地上,清風緩了好久才緩過神來,輕緩地說道:“我已經廢掉了自己武藝,現在我可以走了吧!”清風艱難地站立起來準備向南走去。

“哼,清風,恐怕你走不了。”幽林口中傳來一聲冷笑。

“你剛才不是答應我了嗎?怎麽出爾反爾?”

“女人啊女人,真是愚蠢,沒聽說過兵不厭詐嗎?剛才只不過是騙你的,我只不過想付出最小的代價收獲最大的利益,如今,你武藝全失,還有什麽能力和我們對抗?”

“那你剛才的毒誓,和斷發之舉是....”自己忙著追問。

“憑我的武藝,當今天下除了關張,主公這邊的夏侯將軍,許褚將軍之外,其他人我還真沒有放在眼裏,斷發只不過為了騙取她的信任而已,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

“你.....你真無恥”清風咬牙切齒的蹦出這幾個字。

“來人,為了免除主公的後患,將她殺了”幽林一聲令下,他的幾個手下立馬沖了過來。

“住手!幽林,別忘了,在這裏,我才是總統領,主公給我命令是帶活著回去”。

“高山,雖然你是總統領,但是臨行前,主公又給了我新口諭,見到清風無論生死,必須帶回去,你難道要抗命嗎?”

“哼!空口無憑,我接到的命令是活著!”自己大聲喊道。

“高山!你別意氣用事,誤了主公的大業,你吃罪不起!”幽林憤恨地叫著。

自己迅速拔出長劍,指著幽林說:“我說過的話絕對不會改”。

而與此同時,幽林亦抽出他那冰冷幽寒的長劍指向自己。雙方就這樣僵持一會兒,誰知江南七月地天氣變化無常,剛才還萬裏無雲,忽然間,陰雲密布,狂風驟吼,吹得整個人都快站不起來了,緊接著磅礴大雨接踵而至,淋著整個世界霧眼朦朧。

“這江南的鳥天氣,俺烈火真受不了,你們快把劍收了,先把清風帶回個安全的地方避雨,然後在回許都覆命”烈火提醒著我們。

聽到這,說時遲,那時快,清風雖然武藝全失,但是底子還在,拼盡全力朝湖邊跑去,見此狀況,趕緊收了劍,追向清風,哪知清風一個踉蹌,重心不穩,撲通一聲忽然掉進水裏,一下子就沒了聲影,眾人見狀,大雨下的如此猛,也只有先找個避雨的地方避雨了,等雨停了再去找清風了。

等到第二日雨停了,幽林把他的手下分散下去尋找,結果一個小頭目過來報告說白衣女子類似清風在湖面被一員白衣將軍救走了。後來打聽到才知道那人原是江東小霸王的連襟周瑜。那小霸王孫策原來是主公的一個大敵,竟意欲趁主公與袁紹鏖戰之時,率軍偷襲許都。

幸虧郭嘉祭酒及時想到,所以事先經過主公授予組織,派遣我們與孫策有殺恩主之仇的門客許貢接觸,後來組織的細作探知孫策平時喜歡獨自打獵,故將之消息告訴了許貢等人,經過幾日耐心地等待,許貢等人終於將孫策刺傷,後孫策病重而亡,已暫時令江東無暇北顧,而後又策反巢湖水寇王三叛反江東,哪知這廝竟如此不濟,沒有過一個月竟然被周瑜打的全軍覆沒,而且水寨被燒個差不多。

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過了過了二更天,明月也已經西沈,想到這些自己想到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是否值得,還有自己的父母,妹妹在那邊是否過得好,想到這裏,身為殺手刺客的自己的眼裏竟然流出了幾滴眼淚,竟然發現自己是否還是那個不折不扣執行主公命令的殺手呢?

回憶完往事後,高山邁著沈重的步伐悄悄地走進房中,而此時,一個黑色的背影閃現出來,身著灰色衣服的幽林冷笑道:“哼,真是可笑,主公竟然用這樣的愚蠢的人當總統領,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等我將清風殺了,再將你這家夥送進地獄,人生什麽才是最重要,自己的利益才是,人活著不為了自己,難道還要為別人著想,總統領的位置應該由我這樣智勇雙全的人來做才是!”

而此時的李菁再一次進入了夢鄉,只不過這一次做的是一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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