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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番外六:生子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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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二年夏,京都一家醫院的產科住院部,夏雪玲順利生下了一個女兒,病房裏來了不少人看望她。

“咦,好醜”聶曼卿湊上前看去,小心的摸了下剛出生的小孩說道。

“凈說胡話,哪裏醜了,是個美人坯子,你看這眼睛鼻子,多秀氣”蔣淑珍點了下聶曼卿慈祥的看著嬰兒。

“皺巴巴的,黏糊糊的”聶曼卿有些感嘆,也沒有其他意思。

“你出生的時候也是這樣,比我女兒醜多了,腫眼泡,黑皮膚,塌鼻子,厚嘴唇子,瘦的皮包骨頭,真的和小猴子一模一樣”聶衛國不幹了眼睛從自家女兒身上移開反駁道。

“媽,你看哥哥!”聶曼卿沒想到自家哥哥有了女兒就這麽無視妹妹了向蔣淑珍抱怨道。

“衛國說的可都是真的,你生出來時啊,誰看見都要皺眉嘆口氣啊,說這孩子這麽醜誰娶啊,你哥就說他娶,呵呵,那個時候我天天愁的啊,沒想到,長著長著就長變了,雙眼皮出來了,皮膚也越來越白,長的是越來越俊”蔣淑珍心情好邊看著孩子邊說道。

“要不怎麽叫女大十八變呢”夏雪玲也笑著說道。

“我女兒肯定能長成一個小美女的”聶衛國補充道,已經很快的進到父親的角色了。

看到全家人都關註著這個小生命,因為她,個個臉上洋溢著掩不住的笑容,聶曼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翹起眼睛裏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我也想抱”在大家都輪著抱孩子時,聶曼卿伸手也想抱小孩。

“你剛才還說我女兒醜呢”聶衛國說著不舍得放開自家女兒。

“你別抱!抱了孩子,孩子要拉肚子的”蔣淑珍撥開了聶曼卿伸出的手說道。

“什麽規矩啊?我想抱”聶曼卿聽到蔣淑珍的話瞪大眼睛說道。

“這是老輩傳來的說法,為了孩子好你就遵守吧”蔣淑珍說道。

“是啊,不讓你抱就別抱”聶衛國看著還只會睡覺的小孩眼睛也不眨的說道。

“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也有,我等著抱自己的”聶曼卿朝聶衛國做了個鬼臉說道。既然這麽說她也不抱小孩了站在一邊看。

“曼曼,晚上我要住院,媽也要來陪我,現在你哥哥也來了,你就回家去住吧,白天想來再來”在大家都在看小孩時,夏雪玲拉過聶曼卿說道。一個月前,沈修然被派去搞特訓,聶曼卿就到夏雪玲這裏來了,和蔣淑珍一起照顧她。不成想在這裏住了沒幾天感覺有些不對勁兒,陪夏雪玲產檢時去醫院檢查確認是懷孕了,這讓她又驚又喜。

“他老說不喜歡小孩,嫌小孩麻煩,家裏有兔子小狗小貓,對孩子也不好”聶曼卿有些不想回去,說實話她雖然很高興甚至有那麽一絲得意,可是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怕沈修然不高興了,也不知道該怎麽給沈修然說。

聶曼卿從知道夏雪玲懷孕,被徐母說教了一頓,看到聶衛國和全家人知道了消息那麽開心,就起了念頭,尤其是看到那個長的很像沈修然的小女孩後,她想要孩子的想法更強烈了。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剛開始只是說以後等她身體趕上正常人的水平就生孩子的沈修然開始轉變了態度,在聽到她說想要生個孩子時,說堅決不要孩子,理由有一大堆,什麽想要二人世界,孩子是累贅,孩子又臟又愛哭還喜歡隨地大小便,已經有個孩子了再要孩子會被開除軍籍什麽的,為了分散聶曼卿的註意力,還給她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可愛的小狗,小貓,小兔子,聶曼卿剛開始還真的被轉移了念頭,只是沒多久就又回到了孩子上面,周圍人除了夏雪玲,蔡夢華也懷孕了,李瑞佳也在三個月前生了一個漂亮的混血兒子,趙愷欣一碰見她就向她炫耀她那“漂亮可愛無敵”的女兒…

聶曼卿看沈修然不是說笑是真的不喜歡,就想先斬後奏,有了這個打算後本想混淆自己的安全期的,卻不成想,沈修然不知道從哪裏惡補了各種常識,還買了套套等設備,讓她根本無機可乘,和沈修然暗中“鬥智鬥勇”了幾個月都以失敗告終,能懷上這個孩子可真是太難得了,可以說是運氣加努力的結果,其中付出的“心血”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傻丫頭,你都懷上了,他還能怎麽樣?總不能一直瞞著吧,沒事兒的,你看你哥哥現在多高興,以前他哪裏會抱小孩子啊,那些小動物你不碰,是沒事兒的,就放心回去吧,在這兒太亂了,沒人照顧你”夏雪玲搖了搖頭說道。

聶曼卿聽夏雪玲這麽說,心裏一橫,也有道理,現在正是放暑假的時候,晚上蔣淑珍要陪床,聶衛國也會隨時待命,她一個人跑到夏雪玲那裏住冷清又無聊,好多天沒見沈修然了,也不知道他回來沒,在忙什麽,還是回去看看吧。

下午吃過飯,聶衛國被迫從女兒身邊移開目光去送聶曼卿了,出了醫院大樓就看到了匆忙趕到的沈修然。

“大哥,恭喜了啊!雪玲姐怎麽樣了?”沈修然牽過聶曼卿對聶衛國說道,他本是去夏雪玲的住處接聶曼卿的到了沒看到人問了鄰居才知道夏雪玲早上五點多時發動被送醫院了,這裏的人都去醫院了,看到聶衛國高興的樣子就知道孩子已經順利生下來了。

“呵呵,謝謝,她挺好的,睡了一覺起來精神不錯,胃口也好…”聶衛國掩不住的露出標志性傻笑。

“既然來了,就上去看下吧,曼曼我們再上去?”沈修然說道。

“改天吧,你這一身衣服帶了多少細菌?回頭你換身衣服開車帶曼曼來時再看吧,也不差這一點時間,你既然來了就帶曼曼走吧,路上小心,我先上去了”聶衛國擋住了沈修然說完轉頭就走人了,讓聶曼卿和沈修然都是一楞,這當了爹的人怎麽這樣了啊…

“咳,你別怪哥哥,今兒在醫院被醫生說了註意事項,特別上心…小孩子剛出生,比較脆弱…”聶曼卿看到自家哥哥竟然一下子就這多麽急匆匆走了有些汗,向沈修然解釋了下。

“都是自家人,沒關系的,那我們就回家吧。聽說今天早上五點多就去醫院了,累不累?”沈修然笑了笑沒在意,牽著聶曼卿走出了醫院。

“不累,姐姐今天生的特別順利,送到醫院兩個小時孩子就出來了,剛出生的小孩真的很小很小…”聶曼卿跟著沈修然邊往回走,邊給沈修然說著今天全程的經歷,有意無意的向沈修然表明有了孩子是多麽幸福的事兒,做爸爸是多麽讓人興奮的事兒。

“想吃?我們去買幾個”沈修然看著聶曼卿有些興奮的說著話時眼睛突然轉移了焦點吞咽了一口口水,轉眼去看不禁莞爾說道,那是一個吃西瓜吃的滿臉籽兒的小孩。

“咳,你想吃就買吧,我不能吃…”聶曼卿苦著臉說道,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她看見人家吃就不自主的去看,然後就很丟臉的分泌了口水,夏雪玲可是叮囑了她好幾個註意事項,西瓜是涼性的平時月事來了都不敢吃,更別提現在了…

“啊?我好可憐,還是回來晚了…”沈修然聽到聶曼卿的話一副可憐相的說道。

“你這個壞蛋!”聶曼卿聽到沈修然的話知道他是誤會了不禁擰了下他。

“呵呵,你還想吃點別的什麽吃的?”沈修然抓住了聶曼卿的手問道。

“我想吃…桂花糖藕,巧克力蛋糕,麻辣小龍蝦…呃,好像不能吃了…”聶曼卿明明是已經吃飽下午飯的被沈修然一問食欲立即又上來了眼睛發亮的列舉著,然後突然頓住了,嘴巴癟了下去感覺隨時要哭的樣子,好像這些都不能吃啊!夏雪玲說涼性的,刺激性味道的不能吃,還特意叮囑她少吃點糖…

“是不是肚子已經塞滿了啊?”沈修然有些好笑的看著聶曼卿,這副口水都要下來卻摸著肚子一臉可惜的樣子真是可愛的想讓他立即抱起來親幾口。

“嗯,肚子裏的位置被占了,嗚嗚嗚…我忍!”聶曼卿一咬牙說道。

“傻瓜,剛才吃那麽飽幹嘛?明天留著肚子帶你去吃”沈修然說道。

恐怕暫時是留不出來了,聶曼卿咽下了口水在心裏嘆道。

聶曼卿在路上琢磨著怎麽向沈修然開口說出來,讓他多高興一點,沒想到兩人到沈家時,等待他們的卻是一大家子的人,連平時很忙的沈大哥也來了。

“曼曼,你這孩子,有了身子也不早點給家裏人說,要不是你徐姨剛才來時說的,我們都還蒙在骨子裏呢,來,快坐這兒,嫂子給你燉了湯,以後想吃什麽就給嫂子說,天天早上的鍛煉可別再繼續了,這初期還是要靜養的…”沈大嫂第一個上前扶住了聶曼卿的胳膊將她按到了沙發上,擺上了還冒著熱氣的雞湯,隱約可見紅棗枸杞板栗。

“嫂子雖然沒啥經驗,這教訓倒是有一些,我給你說啊,你千萬別…”沈三嫂也坐到一邊說著。

聶曼卿初聽到沈大嫂的話就覺得糟糕了,偷看了下沈修然,果然臉色很不好,像是出了什麽不好的大事兒一樣,早知道就不該在碰到趙愷欣那丫頭時向她炫耀回去了…

聶曼卿沒機會再去向沈修然說什麽了,兩個嫂子把她給包圓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碗裏的湯散發出誘人的氣味兒,在她們的催促下端起來就專心的喝湯吃肉了。

“爸,大哥,大嫂,三哥,三嫂,這個孩子我們不要,我們已經有一個孩子了,夠了”正在一家人都興高采烈的聚焦聶曼卿以及聶曼卿的肚子時,沈修然的聲音響起。這個本該讓任何新婚的丈夫高興的消息對他來說真的不抵於一個噩耗了,懷孕生子,這很正常,可是對於聶曼卿,她的身體雖然好多了,可是和其它普通人比體質還是偏弱的,稍微吹個風受涼就會感冒發燒,生病的幾率比一般人高的多,而且她的骨架盆骨偏小,這裏面存在的風險太大了,更何況還有上一世的事實存在,那怕有一絲的危險他都不想,因為,他失去不起!

“說什麽胡話!那孩子是好孩子,可你也不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啊!你不用在意政策,那孩子掛在老四的名下,這種話就別說了!”沈大哥怒道。

“小五,你說你是怎麽想的啊,不喜歡孩子,我們給你帶,你們該幹嘛還幹嘛,到底有什麽不好的?”沈大嫂也不滿的說道。

“修然,我們盼了那麽多年都沒盼來,現在你們的孩子已經來了,你這是何苦?”沈三嫂說道。

“你們都別吵了,聽曼曼怎麽說”這個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沈父說話了,威嚴沈默的老人看向了聶曼卿。

“爸,大哥,大嫂,三哥,三嫂,我當然不會不要孩子,你們別急,我會說服他的,他就是一根筋!我們先回屋了”聶曼卿也被沈修然這麽一句話給搞的有些郁悶,放下了碗筷,起身拉起沈修然往屋裏去,不想讓他再和家裏人因為這個問題起什麽爭執了。

“卿卿,對不起,對不起…”回到兩人的屋子裏聶曼卿還沒說話沈修然就抱住了她說道,他已經在心裏承諾不會再讓聶曼卿受類似的苦的,可是,竟然還是讓她懷孕了,此時他心裏充滿了懊惱和恐懼…

“沈修然!”聶曼卿推開了沈修然看著他“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麽嗎?不要這個孩子?你是想要做一個兇手殺了我們的孩子嗎?你知道嗎,它已經兩個月了,眼睛,鼻子嘴巴都長出來了,它長的很好,已經有胎心搏動了,各方面的數據都很正常,很健康,再過不到八個月它就出生了,像個小猴子一樣,皺巴巴黏糊糊,只知道哭…它會長的像你,也像我…你肯定會喜歡它的…你摸摸,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嗎?”

聶曼卿說著將沈修然的手放到了自己稍微有一點鼓的肚子上。

沈修然聽著聶曼卿充滿一種特別的感情的說著話,被她感染到了,在手觸到聶曼卿肚子的瞬間他仿佛真的感覺到了,那個蜷縮在聶曼卿肚子裏的小東西,它,和他血脈相連…

“卿卿,生孩子太危險了,我,我不想讓你經歷那樣的痛苦!更不想失去你!”沈修然的手觸電一樣收回,有些痛苦的抱住了聶曼卿,他雖然還沒有做父親的準備,可是又如何忍心抹殺自己的孩子,但相比起來,他更想讓聶曼卿開開心心長長久久的和自己在一起。

“沈修然啊沈修然,你這個大騙子!你知道嗎?打掉孩子比生出孩子對身體更不好,現在孩子已經兩個月了!再說就算你想,我也不同意!現在它在我肚子裏又不是你肚子裏,你做不了主!你要是不想要孩子我就不要你!”聶曼卿摸著沈修然顯得很痛苦的臉真不知道說什麽了,這才是這家夥不想要孩子的真相吧,也不知道是誰危言聳聽的向他灌輸的,他還真當真了,當初她以為他不想要孩子是有什麽內情,可是他表現出了很真實的對孩子十分嫌棄的種種行為,讓她不得不信了。

“卿卿,我只要你,只要你就夠了…”沈修然對聶曼卿的威脅無動於衷抱著她試圖安撫她的怒氣。

“傻瓜,我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好自己和孩子的,你也要好好的保護它,喜歡它,它很乖的,都不鬧,我都沒像姐姐那樣孕吐,胃口特別好。你放心,真的,只要有科學的方法,肯定會很輕松的,你看姐姐,她才兩個多小時就生出來了。姐姐教了我很多東西,還有方奶奶在呢,她什麽都懂的,我們可以去咨詢她啊,你別聽別人亂說就瞎擔心,我們明天先去問問方奶奶,好嗎?好嗎?”聶曼卿看著沈修然很溫柔的說道,語氣十分自信,她提到的方奶奶正是李老爺子給聶曼卿介紹的老醫生。

“好,如果方奶奶說有危險,你就得聽我的!”沈修然看到聶曼卿充滿期望的眼神就那樣看著他心神有些松動了說道。

“嗯”聶曼卿點頭表示答應,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怎麽讓和她已經是忘年交的方奶奶用科學徹底說服沈修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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