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然，這是誰，你還有個妹妹嗎，,聶曼卿一進到屋子裏走到掛相片的墻前註意到的便是一個長的很像沈修然的小女孩，有些好奇的問了句。這個小女孩穿著一件紅色的小裙子,頭發不長，兩邊各梳了一個彎彎的小揪揪，留著齊劉海,有肉嘟嘟嬰兒肥的臉，一雙桃花眼和沈修然很像。

跟在聶曼卿後面慢騰騰挪進來的沈修然聽到聶曼卿的話頓住腳步手扶在額頭上不忍直視。

,曼曼你先別問這個，你看看這幾張照片,能認出哪個是小時候的小五嗎？＂沈三嫂好奇聶曼卿看到沈修然的照片會是什麽反應，跟著進來，聽聶曼卿這麽說忍著笑指著幾張照片問聶曼卿。剛才聶曼卿看到的是一張最大的單人照，沈三嫂指的這幾張都是沈修然和他的幾個哥哥的合照。

＂嫂子，這裏面一定有沈修然是吧？＂聶曼卿問道。

＂有＂沈三嫂點了點頭。

聶曼卿仔細的看去，發現這幾張照片中那個小女孩頻繁出現，其他三個從大到小，長的很像，聶曼卿見過沈修然的兩個哥哥，一看就認出那是沈修然的三哥和四哥，卻是沒發現沈修然的蹤影。

這個不會就是沈修然吧？聶曼卿看了又看，然後又瞄了眼站在門外靠在墻上明顯有些窘迫的沈修然突然靈光一現有些不敢置信，照片上的小女孩很漂亮，即使不打扮的那麽粉嫩，也讓人覺得是個小女孩，不過除了這個小女孩沈修然還能是誰呢？聶曼卿又看了幾幅照片，越來越肯定自己的判斷。那些照片連接在一起，從小到大，呈現著一個標致可愛的小女孩一步步蛻變成笑的痞氣的好鬥少年，再到有些沈郁冷酷中帶著剛毅的青年，簡直是一個不可思議的過程...

聶曼卿向沈三嫂指著照片中的那個小女孩又指了指站在門口的沈修然，沈三嫂笑著點了點頭。

＂沈修然，你竟然騙了我這麽久！＂聶曼卿到沈修然跟前扳開沈修然遮臉的手繃著臉說道。

＂嗯？＂沈修然轉臉看聶曼卿有些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原來你是個女孩子！＂聶曼卿看著沈修然眨了眨眼很認真的說道。

＂咳...＂沈修然聽到聶曼卿這句話差點被空氣嗆到，仔細看去發現聶曼卿眼裏都是戲謔的笑，狡黠中帶著俏皮，說不出的可愛。

＂好啊你，還說不笑話我！＂沈修然一反剛才的尷尬伸手去抓聶曼卿，聶曼卿早有準備在他眼神變了後就後退到了沈三嫂身邊躲到了她背後咯咯的笑起來。

沈修然現在的樣子絕對是和女性化不沾一點邊的，可是那照片上的＂小女孩＂卻是他小時候的樣子，對比下來讓聶曼卿忍不住就想笑。

＂你再笑，我就去叫村頭的姑奶奶過來了啊＂沈修然被聶曼卿笑的哭笑不得唬道，剛才那個熱情的老太太說的聶曼卿臉紅的都要滴血了。

＂不要，我不笑了＂聶曼卿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卻還是彎著的。

＂小五，曼曼笑幾下有什麽關系嘛，你看把孩子憋的＂沈三嫂忍俊不禁的說道。

＂咦，三嫂，這個小女孩穿的衣服和戴的帽子我也有＂聶曼卿怕自己忍不住沒有將視線放在沈修然身上繼續看照片，卻是發現了一張特別的照片，照片裏＂小女孩＂大概有五六歲，手裏拿著一根糖葫蘆大口咬著，穿著一件大紅的娃娃裝戴著一頂粉色的毛線帽，這兩件她都有，衣服和帽子小了放在家裏的櫃子裏，上次給慕聞朝找小衣服她還看見過。

＂有這麽巧的事兒？那可真是緣分啊＂沈三嫂說道。

＂你說你也有？＂沈三哥本來一直笑著看著聽到聶曼卿這麽說想到了一件事問道。

＂是啊，大紅色的小大衣，帶著兩個毛毛球的帽子，上次我在家還見過＂聶曼卿回答道。

＂你小的時候是不是丟過一次？＂沈三哥問道。

＂是有一次，以前我和哥哥出門前媽媽總要叮囑哥哥別又把我給丟了＂聶曼卿回答道。

＂你知道你是什麽時候丟的嗎？＂沈三哥又問道。

＂是我四歲的時候，應該是六一年冬天＂聶曼卿聽蔣淑珍說過她四歲時丟過一次。

＂那就對了！那衣服是母親手工給小五做的，帽子也是她親手織的，不可能有賣的，除非...＂沈三哥說著走到桌子邊拿起一個相冊翻找起來。

＂除非什麽啊，修涵你怎麽說個半截話啊＂沈三嫂問道。

＂找到了！小五，曼曼你們兩個過來看＂沈三哥翻找著相冊裏的相片停在一頁內說道。

聶曼卿走過去看沈三哥指的那張照片，上面有三個人，中間是一個長相溫柔端莊笑的很開心的中年女人，她的兩手各摟了一個小孩，一邊是一個是留著小蘑菇頭臉鼓成個包子的漂亮小孩，一個是穿著紅色小大衣戴著粉色毛線帽手裏拿著什麽吃的咬的正起勁的小女孩。

＂曼曼，這個是你嗎？＂沈三哥指著照片裏的小女孩問聶曼卿，照片裏小女孩的樣子被手裏的東西遮住了嘴巴，看向鏡頭有些懵懂的大眼睛很突出，和現在的聶曼卿有幾分相似。

＂有點像，我不記得我小時候長什麽樣＂聶曼卿認不出，她這麽小麽時候沒照過相，過了這麽多年記憶也早模糊了。

＂是她！＂沈修然看著照片楞了下說道，這是他六歲時照的，他記憶的不是太清楚，也沒有在意過那過去發生的那件事兒，聽到剛才沈三哥的話再看到這張照片上和聶曼卿十分相似的眼睛，一下子讓他打開了記憶之門。

＂那就是了，我說嘛在曼曼家總覺得曼曼爸爸很面熟原來早見過啊＂沈三哥說道。

＂修涵這是怎麽回事兒啊＂沈三嫂有些不解的問，聶曼卿怎麽這麽小就和沈修然一起合照過呢？

＂這張照片是我照的，那年剛好是二表哥結婚，母親帶著我們幾個去鳳城接親，小五調皮出去玩兒不見了，大哥去找他，回來時，帶著小五和曼曼，小五的頭還磕破了包了紗布...大哥說是小五和人打假磕破了頭，還暈過去了，是當時只有四歲的曼曼跑出來拉著他到了小五跟前及時把小五送到了醫院，要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

＂母親特別喜歡曼曼，給曼曼把小五之前脫下來堅決不穿的衣服給了曼曼穿，還把我拉進去拍照...＂

＂大哥出去打聽誰家丟了小孩和曼曼爸爸碰到了帶著曼曼爸爸接走了曼曼，母親把衣服打包送給了曼曼...＂

＂母親還說要好好謝謝曼曼一家人呢，那天走的急就沒去拜訪了，誰知再沒機會去鳳城了...母親以前還念叨過這件事兒＂沈三哥說著當年的情形，聶衡去接聶曼卿時他見過的，當時他已經十五六歲了，也有了自己第一個相機。

＂還有這樣的事兒？！曼曼和咱家小五也太有緣分了吧！曼曼你有印象嗎？＂沈三嫂感嘆道。

＂我不記得了＂聶曼卿有些不好意思，沈三哥說的她一點也沒印象，那時她還小記憶很模糊，聽他們都確定這張照片的人是自己，結合沈三哥說的話，她聯想到一些事兒，蔣淑珍所說的丟過的那一次，她記憶裏沒有印象因為她那時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是丟了，有好吃的，睡了一覺醒來就看見父親聶衡了，她記憶裏最深刻的便是那串糖葫蘆，還有拿糖葫蘆吃的特別香吊足她胃口的＂小女孩＂，曾經有一段時間，她總是會想起糖葫蘆姐姐，一想到那個＂小女孩＂就流口水，其餘的影像都模糊化的看不清楚了...

她看到那＂小女孩＂的照片裏就有張拿著糖葫蘆，事情都對上的話，那就是她心心念念過的糖葫蘆姐姐啊！

＂母親真的很喜歡你，呵呵，我還在遺憾她都沒見過你，原來早已經見過了啊＂沈修然看著那張照片嘴角翹起眼簾垂下說道。

＂沈修然...＂雖然沈修然的聲音是笑的語氣似乎也很輕松，但是聶曼卿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悲傷，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叫了聲他的名字。

沈修然的情緒沈三哥和沈三嫂都感覺到了，沈三哥想說點什麽被沈三嫂拉出去了。

＂我前面有三個哥哥，母親最想要一個女兒，她說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我們這些小子都比不上...她說的對，我們沒一個讓她省心的...＂

＂三個哥哥長的都偏像父親，只有我和母親最像，小時候長的有點像小女孩，母親就用我小小的圓了下她的女兒夢...＂

＂我小的時候開始不懂男女的區別，母親給我打扮什麽樣我就是什麽樣，後來到了五六歲的時候就越來越叛逆了，不穿她給我的衣服，不聽她的話到處惹事兒打架...她有時候心疼的掉眼淚，想打我又下不了手...＂

＂她那個時候想讓我走的，我沒聽她的話留了下來，讓她很生氣，聽說我被拉去批鬥更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困在那樣被監視被羞辱的環境下，還想盡辦法把我弄走...我不知道每次見我笑的那麽高興，看上去精神不錯的她，竟然一直被疾病的痛苦纏身，直到被人叫回去看到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出的她...是我，消耗了她大半的生命！＂

沈修然依舊看著那張照片，用低沈的聲音說著，越到後來聲音越發的低沈，帶著無比的沈痛。

聶曼卿聽著眼淚就跟著出來了，抱住了沈修然的腰輕撫著他的背試圖安慰他，沈修然回抱住聶曼卿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對不起，惹你哭了...乖，別哭了..女兒家果然是水做的，那麽多的眼淚...＂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擁抱了好一會兒，沈修然放開了聶曼卿看著她兩腮掛著的淚笑著給她擦著眼淚說道。

＂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那時的情形了嗎？我還記得呢＂沈修然看聶曼卿看著他不說話揉了揉她的頭發有些受傷的說道。

＂我只記得糖葫蘆姐姐＂聶曼卿被拉回了思緒看著沈修然說道。

＂你越來越壞了，學會調侃我了啊＂沈修然笑了笑重新抱住了聶曼卿＂你這個小吃貨，看到我拿個糖葫蘆追了我幾條街，還撲到我身上搶我嘴巴裏的糖葫蘆呢，我的初吻就被你這樣搶走了！我那時那麽小，天真純潔又可愛，你竟然下的了嘴！＂

＂你...＂聶曼卿聽沈修然用＂義憤填膺＂的語氣對他說著想說他胡說的，隱約的印象讓她反駁不了了，好像那時她的眼睛一直跟著糖葫蘆走的，直到吃到那酸酸甜甜的味道...

＂我要討回公道了！＂沈修然聶曼卿的樣子說了句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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