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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秋闈 阿硯赴考,中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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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 駐守北境的鎮國將軍林朗被召回京師,除此之外,那京城裏有多少認識、記得顧念秋的人?

林初月這樣一過去, 就是那些人不去查什麽, 隨意看上一眼,也什麽都知道了, 說不定還會查探林初月的身世, 許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於安城, 雖說不如京城繁華,但至少,她趙茹茹能夠護她周全, 不會讓別人欺負了她。

要是在京城的話,且莫說護著林初月, 就是她自己,恐怕也是自身難保。

趙姨娘沖沖的一段話,讓林初月直接楞住,她剛才和錢夫人說的話, 其實也不是一時沖動,只是在兩廂選擇裏面, 她還在猶豫,但就算要去京城,也不至於就會和趙姨娘說的這般吧?

再說了,在京師裏不是還有那位陳大人在照應著嗎?據林初月所知, 陳大人可是在京師裏混得很開的, 好像是因為家裏有些身份地位,且這身份地位,還是那種即便在京師, 也令人不敢小覷的。

這些,陳大人都在和她幾番交談中有過透露。

不然,林初月也不敢做出這樣的打算。

她性子本就不是什麽大膽的人,現在,她家裏還有阿爹和阿硯,且阿硯很快就要參加秋闈,她當然要考慮得多一些。

“趙姨娘……”林初月聲音很輕,一雙眼看著她,看上去十分不解。

“我不知趙姨娘為何這樣說,但好歹,我把這“豐足”這牌子經營了三年,且去京城那邊也有人照應,應是不至於像您說的這樣不堪。”

她這“豐足”並不只做繡品,還兼有米糧等等鋪子。

光繡品一樣,可不至於讓她短短幾年掙得這樣多的錢。當然了,要說林初月最熟悉的,那肯定還是繡鋪。

緩了會兒,趙茹茹也認識到剛才自己那番話有些太沖了,她不該對林初月這樣說才是。

畢竟她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這京師的水太深,若沒有萬全的把握,阿月你還是不要輕易去踏足。”

這做生意必然伴隨著風險,既有風險,何來萬全的把握?趙茹茹這話,不就是暗著勸她別去。

趙姨娘這樣奇怪,實在讓林初月有些費解。

想了想,林初月誠懇問道:“趙姨娘,你可是有何事還瞞著我?”

這些年來,趙姨娘對她的好,她明裏暗裏或多都知道一些。

就從最初趙姨娘借著她的名頭,幫助各個縣城給,她賺名聲的那事情開始,近年開大大小小,趙姨娘可是幫了她不少,並且這些事,還大多都沒有告訴她。

林初月不願意相信,這樣一個能夠全心全意支持她的人,會突然不想讓她去京師。除非,在京師裏,有一些趙姨娘不願意讓她知道的事,不願意讓她認識的人。

當然,這只是林初月的猜測,但她同時覺得這,猜測也不是毫無道理。

趙茹茹目光微微一頓,袖子裏的手不由自主捏緊,隨後沈靜心緒,揚聲道:“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阿月你別多想,我也只是為你考慮。”

“京城,確實不如於安城來得穩妥……你自己好好思量。”

說完,趙姨娘轉身便打算走,但林初月卻開口又叫住了她。

“趙姨娘,我還有一事想問你。”

趙茹茹回頭,讓丫鬟在一旁候著。

“有什麽事,阿月你直說就可。”

林初月看著眼前的這人,目光澄明認真:“趙姨娘可否告訴我,與我相似的那位,您的故人,究竟是何人?”

趙茹茹緘口不言,一雙眼看著林初月,目光裏帶著猶豫。

“您待我這樣好,想來也是我沾了那位故人的光吧?”林初月上前一步,又接著問,“那為什麽趙姨娘就是不肯告訴我呢?難道告訴我了,就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嗎?如果不是的話……”

“請您告訴我吧。”

告訴我為什麽,你會無緣無故的對我這樣好,還非不讓我去京城。

林初月有直覺,這應該與她的身世有關。

從前她沒有多想,原本這個世界她就是不熟悉,雖然是出生就穿越過來,但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實感,可越是待著久了,她對這個世界,也就越發依戀。

她以為她只是北境過來的難民,父母死於流亡途中,是孤身一人的,可從趙姨娘待她的態度來看,事情,似乎並沒有這樣簡單。

林初月清澈的眼裏帶著水光,看著,讓趙茹茹如有些難受。

這場景,就好像是顧念秋在哭一樣。她怎麽能讓顧念秋在她面前哭呢?

“阿月,我告訴你,你別難受好不好。”

察覺到趙姨娘的態度突然變軟,林初月點頭。

隨後,趙姨娘把她帶進了自己屋裏。一點一點的,和她說了,自己和顧念秋的過往。

趙姨娘說,顧念秋是個很好的人,趙姨娘還說,她曾經因為嫉妒,對顧念秋不好。

可是在最後的時刻,卻是顧念秋過來幫她的,也只有顧念秋肯幫她。

趙姨娘的話裏帶了很重的思念,聽著讓林初月也有些感懷。

“阿月,你長得和她很像。”趙茹茹笑了笑,又溫聲道,“算算年紀,念秋……或許是你的母親。”

其實不能稱為或許,趙茹茹覺得那是肯定。

這世上,如若沒有親緣關系,哪裏會有長得這樣像的人,況且林初月和顧念秋,環環扣扣都能對得上。

顧念秋極善顧繡,名動京師,而林初月也善顧繡,顧念秋落罪流放北境,林初月也是北境流亡至此。

如若要說不確定,那唯一讓趙茹茹覺得不確定的地方,就是林初月的身生父親。

她覺得,林朗配不上顧念秋。

林初月楞了許久,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還沒有從趙姨娘說的話裏反應過來。

她母親……是曾經的太常寺少卿之女,自己是她的女兒?他們,是曾經的罪臣一家?

“雖說這麽多年過去,當時的事情已經翻了案,可那些人死的死,流亡的流亡”說到這裏,趙茹茹自嘲一笑,“終究還是成了犧牲品。”

不想讓林初月為此傷感,趙茹茹隨即轉換的情緒。

“所以,我不希望你去京城,其實並不全是因為怕你做生意遇到困難,我更擔心你這張和他這樣像的臉……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林初月明隨即明白了,趙姨娘為何要這樣勸阻她。

可,她不是這樣想的。

她聽見這話,更想去京城了。她想去看看,她在這個世界的母親,曾經生存過的地方。

要說仇恨,她感覺不到。

別說是她,就連在她身旁的趙姨娘,她也看不出她眉目間有任何仇恨。

或許是因為時間實在過得太長,就算有,也漸漸消失了吧。

“阿月,如若你一定想去京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

那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趙茹茹這輩子,再也不想回去了。

林初月看著趙姨娘,認真的應下。

“趙姨娘,您說,我的父親究竟是誰呢?”

如果父親還活著的話,為什麽不來找她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當今的鎮國將軍。”

聽見趙姨娘這話,林初月神色兀然沈重。

鎮國將軍林朗,原書對他的描述不多,只說他一生從未娶妻,忠於國家社稷。

要說最濃墨重彩的那一筆,便是他下令,弒殺奸臣邵硯山。

那日,萬箭齊飛。

京城裏無垠的白雪,只有他倒下的那塊一片殷紅。

當初看到這裏林初月,只覺得快意人心,而現在……

她恨極了那所謂的鎮國將軍。

可笑的是,這人居然還可能是她身生父親。

那個對她不管不顧十幾年的父親。

按照原書的走勢,林初月早在四年前就死了。而現在,她還活得好好的,是不是說明,這原書的結局也不是不能改變。

和趙姨娘談過一次,林初月心裏再沒有往日那樣輕松。

阿硯註定會走上科舉之路,註定會為官,註定會進入京城。

可,她不能讓他死。

一定不能。

絕對不能。

阿硯那麽好。

前些時間,邵硯山通過了他們所在州府學政舉辦的科試,只等著馬上就要來的鄉試。

鄉試得去貢院,在他們於安城更上一級的省城,要過去還需得提前幾日。

整個鄉試共分三場,每場需考三天,也就意味著光是考試,就得辛苦上九天。

光是想想,林初月也就覺得萬分艱難,邵硯山不僅得去省城,還得在裏面待上這樣久,雖說中間每考一場都能出來,但也就是在附近的客棧休息,肯定比不上家裏來的舒心。

在邵硯山走的前兩日,林初月齋戒沐浴,去於安城裏最大的寺廟裏請願,雖說算不上什麽,但這是她能表達的一份心意。

他們家阿硯一定能順利通過鄉試。

這日,他們一家都起的很早,林初月和邵全德的一起出門送他。

省城離他們遠程不算太遠,估摸著一天就能到。

天色還朦朦朧朧的,日光掩在雲層裏,晨起的風還有些大,吹得林初月發絲飛舞。

又過了一陣,風停了。

邵全德送了一段路,現在已經回去了,只剩下林初月還跟著,巷子的前面就是馬車。

這條路算不上長,馬上就要到頭。

“阿硯。”她叫了他一聲。

邵硯山這幾年實在是長高了太多,林初月得擡著頭才能看清他的臉。

他早已沒有幾年前的稚嫩,眉目溫淡,五官清雋,面上時常沒什麽表情,只一雙眼睛,漆黑如墨,卻澄凈清明。

他們家阿硯長得很好看,是那種偏柔的精致,但卻不過分,恰到好處,皮膚的像白瓷一樣細膩光潔。

這確實不是林初月偏心,就算是在原書裏對他的外貌描寫,也是一點不吝嗇溢美之詞。

任何方面,邵硯山和原書男主都是勢均力敵。也是了,不然怎麽能做大反派呢。

“回去吧,這裏風大容易著涼。”

林初月應下,隨後又從懷裏拿出幾日前在寺廟裏求來的平安符,遞到他面前。

“這個,阿硯拿著,”林初月笑了笑,又擡頭道,“省城離我們這裏不會太遠,但阿硯這趟,也算得上要出門半月了,我聽許多人說他們都會給遠行的親人去求一道平安符,祝他一路順遂。”

那寶華寺的一千九百九十九道臺階確實不好走,她還走了兩趟來回。

這都過去了快兩天了,她的腿都還是會忍不住打顫,但想到這一切都是為了給阿硯祈福,她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即便知道他去參加鄉試,都是按部就班,但作為阿硯親人,林初月下意識的就會關心擔憂,想要為他盡一盡心力,既然考試她不能幫他什麽,那就在這些身外物上出出力了。

邵硯山接過那道平安符,唇邊含著笑意。

林初月也和幾年前不同,身量高了,五官褪去了原本還帶著點的鈍感,更加清麗明媚。

她十八了。

“阿月辛苦了。”

林初月沒想到邵硯山會這樣說,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辛苦不辛苦,比起阿硯要去參加鄉試可輕松多了!”

她又隨口問了句:“袁大哥這次也去嗎?”

袁述清之前有參加過一回鄉試,不過落榜了,這又過了三年,應當是會去試上一試的吧。

“他去。”

林初月喜色更甚:“那這邊便好了,你們二人又是同窗,這一路還可以相互有個照應。”

“我們應當不同路,他家裏有人送他過去。”

聽到阿硯這話,林初月覺得又有些心酸。

怎的他們阿硯就是一個人去,袁大哥就有那樣多人送他去呢,兩相比較之下,顯得他們阿硯有些楚楚可憐。

省城離得也不遠,早知道她也算好時間陪他去了。

林初月不由得咕噥了句:“早知道我也和阿硯一起去了,現在沒準備好,也來不及了。”

就當去省城玩幾天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這邊的鋪子都有專門的人看著,也不是非得她寸步不離。

但總歸說起來這都太晚了,已經來不及了。

“下次阿硯去參加春闈的時候,我也去好了。”

看著她一臉煩悶,邵硯山笑著開口:“秋闈都還未過,就想著春闈?”

林初月不以為意:“這秋闈過後幾月不就是春闈了嗎?再說我們這離京城也不近,肯定得好好計劃著啊!”

她這話,就好向邵硯山通過秋闈,猶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邵硯山想問她,她怎就知道他一定會通過秋闈呢?雖說他確實有信心,可她明明什麽都不知道。

但還未等他開口問,林初月又接著開說。

“桂榜是什麽時候放啊?阿硯考中,我們肯定要宴請周圍的人,這樣一來,我是不是得好好準備準備?”

林初月想了會兒:“要不要把邵大哥也請過來,還有村長夫人,請他們肯定是要提前的,那是在家裏吃,還是出去吃呢?我是更想在家裏……”

似乎也是覺得自己說了太久,一點也未征詢邵硯山這個當事人的意見,林初月停了會兒才問他。

“阿硯覺得如何呢?我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有信心的,只不過請那樣多的人自己可能忙不過來……”

說到後面,林初月自己也有些沒信心了,人太多了,就她做飯的速度也談不上快,若要這樣想,那還不如出去吃了。

“阿硯你是怎麽想的?”

“都可。”

既然她想宴請人的話,他就得考得好一些。

州府的解元,她會更開心點嗎?

林初月早就知道邵硯山給不出什麽好的意見,這些事,還是得她自己想想辦法。

話說了這樣久,這條巷子都走到了頭。

見邵硯山上了車,馬上就要離開,林初月心裏有些著急,好像她還漏了句祝福來著。

馬車已踏上行程,車軲轆在地面一點點的前進。

林初月朝著那個方向喊:“此番,祝阿硯一路順風,金榜題名!”

然後,她看見馬車上那個小小的簾子被掀開。

邵硯山說了句話。

“在家等我。”

她有些沒聽清,不過隱約聽到了個“等”字。

等呀,當然得等了,她可在家等著他們阿硯的好消息。

不過這半個月裏,林初月是相當忙碌,她又在豐和縣開了家新鋪子,光是前期的籌備工作,就夠讓她焦頭爛額的。

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得飛快,等到邵硯山回來的時候,林初月甚至都不在家。

林初月再回家的時候,邵硯山已經在家休整了一日。

其實邵硯山不希望林初月在家。

他才回來的時候,臟死了,他自己都嫌棄。他這副模樣,任何人都不想見。

豐河縣那邊的事一完,算著邵硯山差不多考完,林初月就趕緊回了家,到家的時候已經飄出陣陣飯香。

林初月沒想到今天阿爹居然去了做飯。

心裏又生出幾分擔心。

他們阿爹做的飯菜,實在是不好吃。

曾經,邵全德不信邪的連做幾天飯,林初月那幾日臉色都憔悴了,瘦了一圈,後面還是邵硯山實在看不下去,攔住了邵全德,讓他今後不要再進廚房。

想到這裏,林初月憂慮更甚。

……今天,能成功的在飯點吃上一頓飯嗎?

然後,一進院門,看見坐在主屋裏的邵全德,她心裏一下就放松了。

阿爹在主屋,廚房還有飯香,那就說明做飯的不是阿爹。

同時……

“阿爹,阿硯他回來了?”

邵全德笑著點了點頭:“昨日就回來了。”

林初月有些遺憾,原本還想著她能做第一個迎接邵硯山的人,沾些才氣。

“那倒是我錯過了。”

說著,林初月放下東西,又回自己房裏洗了把臉,隨後去了廚房,打算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阿硯。

但實則等她到的時候,廚房一切都已經忙完了,邵硯山已經著手要把菜端進主屋。

於是原本還計劃著幫忙做菜的,林初月只能成了個幫忙端菜的。

“阿硯真是辛苦了,一回來沒得休息,還得做飯。”林初月一邊把菜端回去一邊說道。

“我做的這些都是你日常做的,你做得,為何到我這兒就談上辛苦了。”他端著一盅湯,錯開林初月。

林初月笑了笑,也沒再說話。

往常只要邵硯山休假回來,總是會幫她做事,一點也不會歇著。就算其他方面有些許改變,但這一點,這幾年來都未曾變過。

這半月有餘,林初月一直都很忙。

主要忙的事情,也是和邵硯山有關,不時的總會有人上門登門拜訪。

問起關於秋闈的事情。

林初月從未有一刻覺得這日子這樣難熬。

明明就是短短半月,明明邵硯山還是和往常一樣。她卻煎熬極了,成天想著這桂榜何時放,名次何時會出來,簡直比她當時高考都還要緊張。

但邵硯山呢……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有時候看見她心中煩擾,邵硯山就會叫她去練字畫畫,平覆心中情緒,一開始還是非常不願意的,但畢竟有人在旁邊教著,後面慢慢的也心情靜下來了。

終於等來了放榜之日。

林初月不知邵硯山心中是何想法,反正她一大早便起來梳洗整齊,只帶去巡撫門署前查看桂榜,可還未等她出發,門口就來了幾個穿著不同又喜氣洋洋的人,林初月有些奇怪,但邵全德卻好像知道一般,迎著他們進來。

“恭喜恭喜,邵學子中了鄉試頭名,以後就是舉人老爺了!”

“大喜大喜,邵學子年紀輕輕就能中舉,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邵全德自然是開懷,一邊應著,又分了些銀子給那幾位報喜的人。

那幾人還在不斷說著恭賀的話,熱鬧極了。

很快,知道消息的鄉鄰朋友,也紛紛登門拜訪賀喜。他們一個小小的宅子,一時間湧入了不少人。

門外還劈裏啪啦放著爆竹。

林初月一時間手忙腳亂,招呼客人都應付不過來,幸好他節日前早就有準備,不然現在可真是毫無辦法。

今這一遭下來林初月才明白,原來鄉試是一個這樣覆雜的流程,就算是賀喜恭賀,也不是這樣簡單的事情。

次日,邵硯山出門去赴了由知府大人主辦的鹿鳴宴。

林初月和邵全德雖待在家裏,但他們卻也一刻未停歇,自從知道邵硯山中了解元之後,仍舊有不斷上門賀喜的人。

甚至除此之外,邵全德還收到了於安城內外,不少人家遞來的婚帖。

其中不乏家世殷實,相貌品性都很不錯的姑娘家。

人們總喜歡把好事湊一起,這邊中舉,那邊再訂下婚約,不就雙喜臨門了嗎?

邵全德在一邊看的時候,林初月也在旁邊。

看著那厚厚一打的帖子,林初月不由得感慨,他們家阿硯可真是招人喜歡。

見邵全德的突然把婚書都放在一邊,林初月開口問:“看了這麽多,阿爹你心裏可有人選?”

邵全德皺眉,嘆了聲:“我哪裏能有什麽人選,這些事情還是得讓阿硯自己做主,不然,我要是隨便定了,他肯定會生氣的。”

林初月想了想,也覺得是,他們阿硯是個有自己主意的人,若真是要成婚的話,肯定也是要他親自選過來。

他們這些家人,最多也就是一邊祝福他,主要的,還得依著他的心意來。

“這些東西先放一邊吧,等阿硯過來再拿給他看。”

林初月點頭,隨後幫忙收了收東西。

這秋闈一過,很快就要到來年的會試,也就是春闈。

這春闈可不是在他們省城考,得趕去京城,想要參加會試,還得迢迢千裏,須得早日做好打算才是。

其實林初月是想著,她也有去京城的打算,如果這邊能夠安排好她阿爹,她這番,也可以和阿硯一同進京。

等阿硯過來,她想和他一起商量商量。

次日,邵硯山就回來了,還有送他一起回來的知縣大人。

林初月從未見過知縣大人臉色這樣和善可親,話語裏透露著關懷,和往常知縣大人的形象全然不同。

送別知縣大人之後,林初月和邵硯山一同進了屋子。

原本因著這茬,林初月想邵硯山應該是挺開心的,但她仔細瞧了瞧,從得知中舉到現在,過了兩日了,阿硯依舊是平靜無波,臉色沒有太大起伏。

怎的,這不值得開心嗎,是不是,好消息對他來說還是太少了?那是不是需要她再說點,或許,阿硯就會開心了?

想到這裏,林初月隨即開口。

“阿硯,我和你說,我們家這兩日,可有不少來登門道賀的人呢,比往常熱鬧了許多!”她眉目間透著喜色,連帶著邵硯山也彎了唇。

“自昨日起,我們家就收到了不少婚書,都是想要上門議親的,阿爹那兒可有一大堆呢,”說到這兒,林初月轉頭對上邵硯山,“阿硯可開心?”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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