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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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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手吧。”說完這句話,權志龍把煙塞進嘴裏,機械的吸了一口,淡藍色的煙遮住了他的眼色。

“你在開什麽玩笑?”安海坐在後座左手無意識的摳著皮質椅,一臉莫名其妙“所以對於前段時間所做出的那些抱歉的事情,你想出解決的方法就是分手嗎?因為我說我要好好想想我們之間的關系,所以呢,所以就要分手?”

權志龍透過後視鏡看著她額頭上還未拆線的傷口,垂下眸子,“就像那個窮男孩和富家女的愛情沒有結果一樣,安海,我們也不會有結果的。我不適合你,你適合更自由的生活...”

“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喜歡什麽樣的生活?”她顫抖著聲音吸吸鼻子,卻無法阻止眼淚湧出眼眶,“沒理由,權志龍,我們沒有理由分手的。”

“我不舍得你這樣生活下去!”大聲阻止了她的話,“一開始我們相愛所以在一起,可是,安海你看啊,你從來都不能大大方方的挽著我的手告訴別人這是我男朋友,你出事的時候甚至還要想辦法自己解決,甚至有了危險...你想,如果以後我們結婚了的話,怎麽辦?我給不了你要的生活。”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權志龍我不是一直都是這麽生活過來的嗎?我習慣了,真的,真的...我不同意分手,堅決不同意。”

“就是因為以前你都是這麽生活過來的,所以,才更不舍得。你不應該這樣委屈的生活下去,你辛苦,我也很辛苦。我每天壓力都很大還要和你爭吵,我不想在這樣下去了。安海,趁著我們還在愛著對方,放手吧。”

趁著我們還愛對方,放手吧。安海坐在柔軟的後座椅上,聽著這句話一陣恍惚。

等她從這恍惚中醒過神來,她已經咬著冰棒汗流浹背的站在烈日當頭的七月初的北京。

“這麽熱也不會找個地方躲著,傻。”一個相貌俊朗的東方面孔提著外賣走了過來,看她咬著冰棒傻傻站在毫無遮攔的停車場裏,笑著罵了一聲掏出車鑰匙然後一把摟住她走向在陽光下反光的黑色路虎。

安海把吃光的冰棍棒兒扔在車廂裏的小垃圾袋,然後開始翻騰他剛買來的東西,邊翻嘴裏邊跟他抱怨,“你怎麽買這個...你怎麽還買了這個...哎哎哎...下次再不能讓你去買了..”

男人看她嘟嘟囔囔個不停,揚起嘴角笑了笑,眼底盡是寵溺。眼角下的那顆淺淺的淚痣卻與那人極是相似。

安海看的一陣晃神。

關於和權志龍的分手,不是沒有試著挽留過。所有的方法她都試過了。而他,卻絲毫未曾心軟過,這那男人多情卻也絕情,一旦下了某個決心後,便不再輕易改變。甚至他說,安海我們已經結束了,不要在這樣折磨下去了。她都未曾動過放手的念頭

去公司找他,不見;去他家等他,換密碼;去停車場堵他,他便只坐公司的車。

她不甘心就這樣結束兩人的關系。同時她也想不通,她無法理解他說的,趁著相愛就放手吧,相愛的人,怎麽能放手?於是更是執著。

直到在某日清晨她看到一個眼角嫵媚的女人脖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昂的離開他家,脖頸上帶著他留下的印跡。她終於丟盔棄甲,一路嚎啕大哭的找到樸春,她說,我不想再見到他了,男人,沒有一個不是騙子。

於是,她選擇離開,樸春說,等傷口完全好了再走吧。她搖搖腦袋,臉色蒼白的踏進海關。

樸春讓上次在日本見過的中國朋友vivian幫忙安置安海在北京的生活,vivian是模特,不算非常有名的國際模特,不至於雜志封面天天上各家設計師指明要她走秀,但好在一張東方臉孔討巧,大秀小秀也走過不少。

當天她有個臨時的拍攝沒辦法過來接機。安海便一個人拖著行李箱站在人山人海的北京機場覺得頭暈目眩,不是沒有出過國不是沒有一個人在陌生的機場呆過,只是從沒像這樣,沒有任何準備的就要在一個陌生的國家生活下去。那樣的勇氣,在她年少時早已被磨光耗盡。

在北京生活最困難的時候是剛來北京的第一個月,那時她仍沈浸在分手的悲傷中無法自拔,每日如行屍走肉般生活,那段日子她至今都不願意再多去回憶。

還記得第一次過春節發生的事,那天vivian帶安海去她家吃飯,說是吃年夜飯。

vivian有一個妹妹,長得很像她,留著軟軟的黑色學生頭笑容很甜。安海過去時vivian的父母正把煮好的大碗飯菜端到飯桌上,她父母雖聽不懂韓語,卻一直很熱情的幫她夾菜,讓她別客氣多吃點當做自己家就好。說她一個女孩子在國外不容易,多吃點。

安海便說謝謝,大口嚼著鹵豬蹄,讚不絕口的誇阿姨煮的飯菜味道很好,把阿姨樂得笑不攏嘴。

吃完飯後vivian的父親給vivian的妹妹發紅包時塞了一個給她,安海不明就裏也不敢接,vivian的母親便讓vivian翻譯,說這是必須要接的,這叫壓歲錢,拿了這個錢在接下來新的一年裏可以平平安安歲歲無憂,所有的不幸都會遠離。

於是,她認認真真的把它收好塞進包裏最安全的地方。

吃完飯後她和他們一家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vivian說這叫春晚,她從小時候每次吃完年夜飯他們一家人就一起看這個。

看了會兒電視安海便起身告別,他們一家人都讓她留下來說大過年的她一個人在家多無聊。安海卻堅決拒絕了,她知道,這樣過於溫暖的地方如果一直待下去的話只會太過羨慕太過貪戀。

結果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事,天寒地凍的北京下了一個下午的雪,加上vivian住的地兒不算市中心,路面都沒來得及清理,車輪一滑直接撞上了馬路中間的護欄,連車子的安全氣囊都彈了出來。好在人沒出什麽事,確認無事後安海戰戰兢兢的走下車,發現周圍的商戶全都關上了門,大概家家都去過春節了。

她站在路邊看著寂寥而空曠的馬路顫抖著唇拼命告訴自己,沒事的安海,沒事的。馬上就會好起來的,真的,沒事的。

或許是這冰天雪地把她腦子凍壞了又或許是這節日氣氛襯的她形單影只,以至於在安城電話打來時她就像抓到救命稻草般的接起。

“聽說今天是中國的春節,我打電話……”

“爸……”十幾年都沒有再叫出口的稱呼,在唇齒間突然這麽自然的蹦了出來,她呵著白氣吐出四個字,她說,“我好難過。”

電話那頭的安城卻楞住了,安海小時不懂事時正是他歌手生涯最輝煌的時刻,當時不允許出任何緋聞,如果大眾知道他不僅結了婚還有個女兒對他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於是在一次人較多的場合安海的一聲爸爸嚇得他怒目相斥,之後,孩子便再也沒有開過口喚他一句。

“……外面辛苦就回來吧。”聽到電話那邊呼嘯的風聲及安海的泣不成聲,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竟忍不住跟著紅了眼眶。安海啊,對不起,我到現在才終於明白了“父親”兩個字的意義。對不起,我明白的太晚了。

“不要,我不回去我死都不會回去的……”電話就到這裏結束了。

幾天後,安城在助理的陪伴下搭飛機來到了中國。

他陪著安海住了一周多,兩人並無太多親昵可相較原來的相處模式早已不再那樣的爭鋒相對。

也可以換句話來說,當時的安海正在為其他事情而憂心沒有絲毫精力去對付她安城,因為權志龍之前送她的美人魚項鏈斷了,她拿著項鏈跑遍整個北京城,大都說修不好不願修。好不容易在vivian的陪伴下在一家打金店修好了,沒戴幾天又斷了。

於是她前前後後跑了好多趟,整條項鏈補的都快沒了形,連店家都勸她再買條新的,她卻依舊執著。直到有天洗澡時不小心扯斷掉進了下水道,她蹲在花灑下哭了半個多鐘頭。

最後能維系他們關系的東西,就這麽斷了。她最後的執念,就這麽沒了。

幾天後,安城因為要回韓國治療,安海送他去了機場。臨行前他塞了個盒子給自己,然後跟她揮揮手被助理推進了安檢口。

安海這才打開盒子,看見裏面躺著一條鉑金項鏈,很簡約的款式,連吊墜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手機彈進條短信。

安城說,丟了那條項鏈吧,你值得更好的,不要再為他傷心難過了,i hope you happy.

I hope you happy

作者有話要說:自從入v以後真的就是完全在單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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