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六章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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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麽做？
顧若淺也是無言以對。
徐妙歌還不知道張民生的身份，想要和他在一起，又有所顧忌。但，丫丫始終都是他們的女兒。難道讓她把孩子帶走，讓她當一個單親媽媽嗎？亦或者，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還像以前那樣繼續下去？
顧若淺知道，不管是哪種選擇，都有著說不出的艱難。
可如果，她知道——張民生的真實身份呢？
事情是不是會變得好一些？
可這樣做，又十分冒險。誰都不知道，她知道後會有怎樣的後果。
顧若淺的心忐忑著，同樣做著艱難的抉擇。
不告訴她，他們便會因此錯過。一錯過，很可能就是一輩子。
這樣的結果，太悲涼！他們不該有這樣的結果！
可如果告訴她呢？
徐妙歌是個警務人員，應該有著自己的原則和分寸，興許會一直保守著秘密，不會帶來什麽危險。
顧若淺躊躇了很久，終於按捺著心頭的不安，緩緩啟唇：“如果，我哥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你是不是就知道怎麽做了？”
徐妙歌一楞，“什麽意思？”
顧若淺左右看看，咖啡店裏沒什麽人，她們又是在角落裏，沒什麽人註意到這裏，鄰座又都是空位。她才放心壓低了聲音，“你是警察，你有沒有想過——我哥當年是被警校故意開除的？”
“被警校故意開除的？”徐妙歌眼中有明滅的火光乍然一跳，很顯然，她一點就透，明白了。但，即使是這樣，她仍然有些不敢相信，錯愕地睜大眼睛，用了些時間來消化。她眼睛裏，碎芒盈盈，閃爍不定，有些艱難地喃喃：“怎……怎麽可能？”
明明那麽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相信。
當年，她自認為最是了解他，覺得——這世界上，應該找不出比他更有正義感的人了。然而，事情卻變得出乎意料。
他竟然在一次行動中，卷走了毒販留下來的部分贓款！
可笑的是，那時候竟然不曾懷疑過這件事的真假，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給張民生定了罪。不僅如此，她還不止一次用著居高臨下的姿態教訓張民生，說得他啞口無言。
現在想來，或許根本就是——他一直都在隱忍！
想到這種可能，想到他可能吃過的苦，徐妙歌心裏就愧疚難耐、滋味苦澀。
她霍地站起來，“我……先走了！”
見她要走，顧若淺也沒攔她，只是對她說：“貿然說這些，也不知道是對是錯。我的初衷，是很簡單的。我知道，你心裏是有我哥的。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你跟我哥因為誤會分開……”
“放心吧。”徐妙歌牽扯了一下嘴角，“我知道你也是好心。你哥的事，我需要確認一下。不過，不管他是不是那種身份，我都希望你能保守住秘密，不要對人說出你的猜測，就算是你的舅舅、舅媽也不行。”
顧若淺點點頭，“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還沒想好。”徐妙歌搖搖頭，嘆息一聲，“不過，請你先不要告訴別人——我和丫丫的關系，也麻煩你好好照顧我的女兒。有可能，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離開？”顧若淺一怔，“去哪兒？”
徐妙歌神秘一笑，“秘密。”
“好吧。”其實，顧若淺大概也猜到了。知道了丫丫就是她的女兒，她或許是想找張民生的。雖然不知道能否如願，但至少應該祝福：“一路順風！”
“好，我走了。”
看到徐妙歌離開，顧若淺心裏說不出的惆悵，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當晚，徐妙歌就黑進了警察總署的警員資料庫，果然看到張民生依舊是警察的身份。也就是說，張民生已經能確定就是臥底了。
不出兩天，她便向上級申請成為臥底，趕往了泰國。
那是——張民生所在的地方！
走之前，徐妙歌給顧若淺打了電話，再次囑咐她照顧好丫丫，等她回來。
轉眼，到了除夕。
顧崢一早就給顧若淺來了電話，問她想吃什麽。她難得沖他撒了次嬌，說了一堆好吃的，就問他能不能做到。
沒想到，顧崢卻是滿口答應，反倒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經歷了這麽多事，他們父女真的要像尋常父女一樣了嗎？
顧若淺心中悲喜莫名，說不出的感動，見到顧崢的時候，更是感覺恍然如夢一般。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背脊挺得筆直，繃緊的面部線條讓人感覺很嚴肅，卻在看到她的一瞬，微微一松，頓時有了幾分慈愛之感。
顧若淺心頭一暖，便笑著走上去，輕輕喚道：“爸爸。”
她的聲音，很輕，很含蓄，卻讓顧崢瞬間掛起了明朗的笑意，上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回來就好。”
顧若淺低頭，抿著唇，說不出話。
也許是——等這一天，太久了吧！
顧崢同樣抿唇，有些感懷地笑了笑，然後攬住了她的背，“快進去吧。今天是除夕，也是你第一次來陪我們過年，高興點！”
“嗯！”好像有什麽東西破開心房，讓她打從心裏笑出來，重重地點著頭，“爸爸也是！”
“嗤！”顧崢看著她孩子氣的樣子，也跟著朗笑起來，佯怒笑罵道：“都是結了婚的人了，別還像個孩子一樣！要是讓容先生看見了，會笑話你的。”
“他才不會呢！”顧若淺笑嗔一眼，臉上的笑都是幸福的。
顧崢頓時就含笑睨了她一眼，“我知道！他是——愛你，還來不及呢！”
“爸爸！”
因著是除夕，方雅萍看到她，也是高興的，一天裏都在熱情地招呼她，讓她這一天過得還算開心。
可到了晚上的時候，方雅萍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看著外面璀璨的煙火也沒有一絲興趣，只是垂著臉，出神地想著什麽。
“蘭漪，沒回來過嗎？”顧若淺猶疑道。
“沒有。”方雅萍嘆口氣，搖著頭，“從唐家離開後，她就沒給家裏打過一個電話，更別說是回來了。你說，她現在在哪兒？在幹什麽？過得好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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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若淺也是無言以對。
徐妙歌還不知道張民生的身份，想要和他在一起，又有所顧忌。但，丫丫始終都是他們的女兒。難道讓她把孩子帶走，讓她當一個單親媽媽嗎？亦或者，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還像以前那樣繼續下去？
顧若淺知道，不管是哪種選擇，都有著說不出的艱難。
可如果，她知道——張民生的真實身份呢？
事情是不是會變得好一些？
可這樣做，又十分冒險。誰都不知道，她知道後會有怎樣的後果。
顧若淺的心忐忑著，同樣做著艱難的抉擇。
不告訴她，他們便會因此錯過。一錯過，很可能就是一輩子。
這樣的結果，太悲涼！他們不該有這樣的結果！
可如果告訴她呢？
徐妙歌是個警務人員，應該有著自己的原則和分寸，興許會一直保守著秘密，不會帶來什麽危險。
顧若淺躊躇了很久，終於按捺著心頭的不安，緩緩啟唇：“如果，我哥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你是不是就知道怎麽做了？”
徐妙歌一楞，“什麽意思？”
顧若淺左右看看，咖啡店裏沒什麽人，她們又是在角落裏，沒什麽人註意到這裏，鄰座又都是空位。她才放心壓低了聲音，“你是警察，你有沒有想過——我哥當年是被警校故意開除的？”
“被警校故意開除的？”徐妙歌眼中有明滅的火光乍然一跳，很顯然，她一點就透，明白了。但，即使是這樣，她仍然有些不敢相信，錯愕地睜大眼睛，用了些時間來消化。她眼睛裏，碎芒盈盈，閃爍不定，有些艱難地喃喃：“怎……怎麽可能？”
明明那麽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相信。
當年，她自認為最是了解他，覺得——這世界上，應該找不出比他更有正義感的人了。然而，事情卻變得出乎意料。
他竟然在一次行動中，卷走了毒販留下來的部分贓款！
可笑的是，那時候竟然不曾懷疑過這件事的真假，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給張民生定了罪。不僅如此，她還不止一次用著居高臨下的姿態教訓張民生，說得他啞口無言。
現在想來，或許根本就是——他一直都在隱忍！
想到這種可能，想到他可能吃過的苦，徐妙歌心裏就愧疚難耐、滋味苦澀。
她霍地站起來，“我……先走了！”
見她要走，顧若淺也沒攔她，只是對她說：“貿然說這些，也不知道是對是錯。我的初衷，是很簡單的。我知道，你心裏是有我哥的。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你跟我哥因為誤會分開……”
“放心吧。”徐妙歌牽扯了一下嘴角，“我知道你也是好心。你哥的事，我需要確認一下。不過，不管他是不是那種身份，我都希望你能保守住秘密，不要對人說出你的猜測，就算是你的舅舅、舅媽也不行。”
顧若淺點點頭，“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還沒想好。”徐妙歌搖搖頭，嘆息一聲，“不過，請你先不要告訴別人——我和丫丫的關系，也麻煩你好好照顧我的女兒。有可能，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離開？”顧若淺一怔，“去哪兒？”
徐妙歌神秘一笑，“秘密。”
“好吧。”其實，顧若淺大概也猜到了。知道了丫丫就是她的女兒，她或許是想找張民生的。雖然不知道能否如願，但至少應該祝福：“一路順風！”
“好，我走了。”
看到徐妙歌離開，顧若淺心裏說不出的惆悵，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當晚，徐妙歌就黑進了警察總署的警員資料庫，果然看到張民生依舊是警察的身份。也就是說，張民生已經能確定就是臥底了。
不出兩天，她便向上級申請成為臥底，趕往了泰國。
那是——張民生所在的地方！
走之前，徐妙歌給顧若淺打了電話，再次囑咐她照顧好丫丫，等她回來。
轉眼，到了除夕。
顧崢一早就給顧若淺來了電話，問她想吃什麽。她難得沖他撒了次嬌，說了一堆好吃的，就問他能不能做到。
沒想到，顧崢卻是滿口答應，反倒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經歷了這麽多事，他們父女真的要像尋常父女一樣了嗎？
顧若淺心中悲喜莫名，說不出的感動，見到顧崢的時候，更是感覺恍然如夢一般。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背脊挺得筆直，繃緊的面部線條讓人感覺很嚴肅，卻在看到她的一瞬，微微一松，頓時有了幾分慈愛之感。
顧若淺心頭一暖，便笑著走上去，輕輕喚道：“爸爸。”
她的聲音，很輕，很含蓄，卻讓顧崢瞬間掛起了明朗的笑意，上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回來就好。”
顧若淺低頭，抿著唇，說不出話。
也許是——等這一天，太久了吧！
顧崢同樣抿唇，有些感懷地笑了笑，然後攬住了她的背，“快進去吧。今天是除夕，也是你第一次來陪我們過年，高興點！”
“嗯！”好像有什麽東西破開心房，讓她打從心裏笑出來，重重地點著頭，“爸爸也是！”
“嗤！”顧崢看著她孩子氣的樣子，也跟著朗笑起來，佯怒笑罵道：“都是結了婚的人了，別還像個孩子一樣！要是讓容先生看見了，會笑話你的。”
“他才不會呢！”顧若淺笑嗔一眼，臉上的笑都是幸福的。
顧崢頓時就含笑睨了她一眼，“我知道！他是——愛你，還來不及呢！”
“爸爸！”
因著是除夕，方雅萍看到她，也是高興的，一天裏都在熱情地招呼她，讓她這一天過得還算開心。
可到了晚上的時候，方雅萍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看著外面璀璨的煙火也沒有一絲興趣，只是垂著臉，出神地想著什麽。
“蘭漪，沒回來過嗎？”顧若淺猶疑道。
“沒有。”方雅萍嘆口氣，搖著頭，“從唐家離開後，她就沒給家裏打過一個電話，更別說是回來了。你說，她現在在哪兒？在幹什麽？過得好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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