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你會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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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楚？”容霆琛嗤笑一聲，“是說不清楚，還是不敢說？”
顧崢一怔，很快就憤憤咬著牙，面上一片鐵青，一把將鋪在身上的餐巾扔到了桌上，“容霆琛，今天這頓飯，就到此為止吧！我顧崢在香江，雖然算不得什麽人物，但也沒義務受你的質問。你們容家，不是很能耐嗎？想知道真相，去查啊！”
顧崢扔下話，轉身就要走。
“爸爸！”顧若淺慌忙追上去，拉住他，“你不要生氣！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麽回事……”
剛才發的一通脾氣，顧崢胸臆之間已經紓解了許多，轉過身來，就朝她淡然地說：“爸爸沒生氣……”
但，這樣的欲言又止，讓顧若淺也是心中一緊：“爸爸，我對不起你。”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顧崢牽強地勾動唇角，“不管他要做什麽，你都不要管。這都是……爸爸的命！”
命？！顧若淺愕然：“爸爸，難道你真的……”
“別說了。”顧崢嘆一聲，“回去吧。爸爸看得出來，他對你，還是好的。既然已經結婚了，就好好在一起吧。爸爸這些年，做錯了很多事，大概是還債的時候到了。”
“爸爸！”顧若淺驚訝地瞪大眼睛，僵立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走了出去。直到顧崢的身影隱沒在夜色之中，她才神思不屬地轉了身。
容霆琛坐在位子上，不曾動過。
剛才看到顧崢的那一瞬，他真有一種想要殺掉他的沖動。可在顧若淺面前，他竭力地忍耐著。
今天站在他父親的墳前的時候，他真的很想對父親說一句：爸爸，不要擔心，我過得很好。
可他該用什麽身份說出這句話呢？容家大少爺嗎？世人皆知，容家大少爺是容四海和夫人婚前所生，是容家實實在在的血脈。這樣的身份下，他有什麽臉面說出這句話？
他如今，就像一個為了利益背信棄義的卑鄙小人，註定受人唾棄。
若然父親地下有知，想要知道家人的情況，他又該如何說？告訴父親——葉家和林家，就剩下他一人了嗎？告訴父親——母親的屍骨，如今正受著萬人踐踏，卻無跡可尋嗎？
他，做不到！
命運面前，他無能為力，就連質問自己的仇人，他都要顧及顧若淺的心情。
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
容霆琛眉頭一擰，一把將手邊的高腳杯掃落到了地上。
“霆琛……”顧若淺走進來，正好撞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戾，心臟像是被他重重掐了一下，她站住腳，震驚地望著他，說不出話。
容霆琛看著她被嚇到的樣子，眼中一軟，聲音卻還是淡淡的，沒有一絲起伏：“回來了。還吃嗎？”
都這樣了，她哪還有心情吃飯，只好悶悶地說：“不吃了。”
“那，回去吧。”容霆琛走上來，神情寡淡，卻依然自如地把手中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攬住她的肩膀，“說了什麽？”
心中剛剛升起的暖意，像是被澆了一桶冷水，又是渾身冰冷。她垂著眼，捏著手，“沒說什麽。”
“是嗎？”如是說著，容霆琛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寡淡的，好像不在意她話裏的真假，只是淡淡地看著前方，“要是有一天，我跟你爸爸打起來，你會幫誰？”
說到這裏，他終是轉了臉，對著她，“幫他？還是，幫我？”
他的聲音，漠然。
這樣的試探，好像一把利刃在心尖上反覆切磋，一陣陣地泛疼。她繃緊了身子，低垂著眼，甚至不敢看他，“霆琛，你真的……要傷害爸爸嗎？他以前，是不是傷害過你？”
“如果——”容霆琛噙著一抹冰冷的笑，寒意森森，“我說是呢？”
可他明明是容家大少爺啊，她爸爸怎麽會傷害到他呢？顧若淺心中迷惑，鼓起勇氣，慢慢擡起頭，“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爸爸，到底做過什麽？”
“我也不知道。”容霆琛看著她瑟縮的樣子，終是抿了抿唇，淡淡勾唇：“如果他真的做過，你會大義滅親，選擇幫我？”
他的臉上褪去了剛才的冷銳氣息，漸漸有了她熟悉的感覺，顧若淺終是放緩了心。但，這樣的問題，她還是答不上來的。她搖著頭，“我會選擇查清這一切，給你一個答案。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說的人和事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我始終相信——我爸爸當年入獄，既然能安然地走出來，其中一定有它的原因。”
“你沒聽說？”容霆琛看著她篤定的樣子，就是不悅地挑眉，“你爸爸，當年是你爺爺耗盡家財、托了關系，才弄出來的。”
這件事，早就成了顧家的不傳之秘了。甚至，顧家當年曾有過的難關，後來被迫和方家聯姻，不都是因此造成的麽？
顧若淺微張著嘴，卻是好半天沒能吐出一個字。
容霆琛緊緊盯著她，似乎潛意識裏也在渴求著，她能說出一個強硬的理由來，遏住他意欲覆仇的沖動。然而，她只是窘迫地看著他，微紅了眼，“霆琛，能不能別這樣？早上，我們還在一起跑步。你還說，要跟我一起生一個聰明又可愛的寶寶。你這樣……”
這樣的容霆琛，疏離又陌生，還透著一絲冰冷的邪佞。說出來的話，透著無邊的寒意，讓她不安又害怕。
她驀地捂住了嘴，眼淚唰唰地流下來。她很快，泣不成聲。
“算了。”看著她的眼淚，他到底還是硬不下心，嘆息一聲，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我們回家吧。”
算了？顧若淺淚眼模糊地仰臉看著他，真的算了嗎？她的心中，仍是不安。
見她不動，容霆琛索性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抱住了他，“霆琛，以後，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了？你這樣，真的……”好可怕！
容霆琛腳步微頓，低眸看著她，“顧若淺，有些事是逃不開的宿命，不是我們不想就不會發生的。但是，我要告訴你——我的心，永遠都不會變。你會，永遠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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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崢一怔，很快就憤憤咬著牙，面上一片鐵青，一把將鋪在身上的餐巾扔到了桌上，“容霆琛，今天這頓飯，就到此為止吧！我顧崢在香江，雖然算不得什麽人物，但也沒義務受你的質問。你們容家，不是很能耐嗎？想知道真相，去查啊！”
顧崢扔下話，轉身就要走。
“爸爸！”顧若淺慌忙追上去，拉住他，“你不要生氣！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麽回事……”
剛才發的一通脾氣，顧崢胸臆之間已經紓解了許多，轉過身來，就朝她淡然地說：“爸爸沒生氣……”
但，這樣的欲言又止，讓顧若淺也是心中一緊：“爸爸，我對不起你。”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顧崢牽強地勾動唇角，“不管他要做什麽，你都不要管。這都是……爸爸的命！”
命？！顧若淺愕然：“爸爸，難道你真的……”
“別說了。”顧崢嘆一聲，“回去吧。爸爸看得出來，他對你，還是好的。既然已經結婚了，就好好在一起吧。爸爸這些年，做錯了很多事，大概是還債的時候到了。”
“爸爸！”顧若淺驚訝地瞪大眼睛，僵立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走了出去。直到顧崢的身影隱沒在夜色之中，她才神思不屬地轉了身。
容霆琛坐在位子上，不曾動過。
剛才看到顧崢的那一瞬，他真有一種想要殺掉他的沖動。可在顧若淺面前，他竭力地忍耐著。
今天站在他父親的墳前的時候，他真的很想對父親說一句：爸爸，不要擔心，我過得很好。
可他該用什麽身份說出這句話呢？容家大少爺嗎？世人皆知，容家大少爺是容四海和夫人婚前所生，是容家實實在在的血脈。這樣的身份下，他有什麽臉面說出這句話？
他如今，就像一個為了利益背信棄義的卑鄙小人，註定受人唾棄。
若然父親地下有知，想要知道家人的情況，他又該如何說？告訴父親——葉家和林家，就剩下他一人了嗎？告訴父親——母親的屍骨，如今正受著萬人踐踏，卻無跡可尋嗎？
他，做不到！
命運面前，他無能為力，就連質問自己的仇人，他都要顧及顧若淺的心情。
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
容霆琛眉頭一擰，一把將手邊的高腳杯掃落到了地上。
“霆琛……”顧若淺走進來，正好撞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戾，心臟像是被他重重掐了一下，她站住腳，震驚地望著他，說不出話。
容霆琛看著她被嚇到的樣子，眼中一軟，聲音卻還是淡淡的，沒有一絲起伏：“回來了。還吃嗎？”
都這樣了，她哪還有心情吃飯，只好悶悶地說：“不吃了。”
“那，回去吧。”容霆琛走上來，神情寡淡，卻依然自如地把手中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攬住她的肩膀，“說了什麽？”
心中剛剛升起的暖意，像是被澆了一桶冷水，又是渾身冰冷。她垂著眼，捏著手，“沒說什麽。”
“是嗎？”如是說著，容霆琛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寡淡的，好像不在意她話裏的真假，只是淡淡地看著前方，“要是有一天，我跟你爸爸打起來，你會幫誰？”
說到這裏，他終是轉了臉，對著她，“幫他？還是，幫我？”
他的聲音，漠然。
這樣的試探，好像一把利刃在心尖上反覆切磋，一陣陣地泛疼。她繃緊了身子，低垂著眼，甚至不敢看他，“霆琛，你真的……要傷害爸爸嗎？他以前，是不是傷害過你？”
“如果——”容霆琛噙著一抹冰冷的笑，寒意森森，“我說是呢？”
可他明明是容家大少爺啊，她爸爸怎麽會傷害到他呢？顧若淺心中迷惑，鼓起勇氣，慢慢擡起頭，“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爸爸，到底做過什麽？”
“我也不知道。”容霆琛看著她瑟縮的樣子，終是抿了抿唇，淡淡勾唇：“如果他真的做過，你會大義滅親，選擇幫我？”
他的臉上褪去了剛才的冷銳氣息，漸漸有了她熟悉的感覺，顧若淺終是放緩了心。但，這樣的問題，她還是答不上來的。她搖著頭，“我會選擇查清這一切，給你一個答案。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說的人和事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我始終相信——我爸爸當年入獄，既然能安然地走出來，其中一定有它的原因。”
“你沒聽說？”容霆琛看著她篤定的樣子，就是不悅地挑眉，“你爸爸，當年是你爺爺耗盡家財、托了關系，才弄出來的。”
這件事，早就成了顧家的不傳之秘了。甚至，顧家當年曾有過的難關，後來被迫和方家聯姻，不都是因此造成的麽？
顧若淺微張著嘴，卻是好半天沒能吐出一個字。
容霆琛緊緊盯著她，似乎潛意識裏也在渴求著，她能說出一個強硬的理由來，遏住他意欲覆仇的沖動。然而，她只是窘迫地看著他，微紅了眼，“霆琛，能不能別這樣？早上，我們還在一起跑步。你還說，要跟我一起生一個聰明又可愛的寶寶。你這樣……”
這樣的容霆琛，疏離又陌生，還透著一絲冰冷的邪佞。說出來的話，透著無邊的寒意，讓她不安又害怕。
她驀地捂住了嘴，眼淚唰唰地流下來。她很快，泣不成聲。
“算了。”看著她的眼淚，他到底還是硬不下心，嘆息一聲，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我們回家吧。”
算了？顧若淺淚眼模糊地仰臉看著他，真的算了嗎？她的心中，仍是不安。
見她不動，容霆琛索性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抱住了他，“霆琛，以後，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了？你這樣，真的……”好可怕！
容霆琛腳步微頓，低眸看著她，“顧若淺，有些事是逃不開的宿命，不是我們不想就不會發生的。但是，我要告訴你——我的心，永遠都不會變。你會，永遠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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