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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龍榻之位永遠為你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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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嗎?

她心頭一震,望著男子在霧氣中顯得有些模糊的臉。

從他的表情中不難看出,她的猜測即他的想法,而且根據近來發生的事,以及各種各樣的蛛絲馬跡,很容易得出結論。

原來這一切都是宰相設的局,自己被利用了,上將軍也被利用了。

那晚派殺手來殺她的幕後主謀,正是宰相李程。他生怕自己大權旁落,於是想要來個一箭雙雕。

他積極讚同立後,便是借由自己逼迫上將軍謀反,然後暗中除掉自己,再將罪責推到上將軍頭上,屆時奚成壁必然不會輕饒上將軍,宰相一次就解決兩個心腹大患,倒是一步絕佳的妙招,自己差點就上了他的當。這宮中人心不古,各個包藏禍胎,上將軍如此,宰相也如此,越是身在高位者,就越是喪盡天良,心如蛇鬼。

她冷笑一聲:“沒想到我這樣一個小人物,竟能得到這麽多的大人物惦記。”

奚成壁道:“朕知道你不喜歡,朕也極是厭惡,原本朕並不想動他們,但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便也怪不得朕了。”

聽他的口氣,似乎已然下定決心要拿宰相開刀了,“你打算怎麽做?”

“李程的狐貍尾巴已經露出來了,只需要再給他一些刺激,他這只老狐貍就無處可躲了。”他眼神一沈,目光中隱有雪光流動,隱隱透出殺伐與果決,銳利懾人。

她也垂下眼,他要肅清朝廷,她管不著也沒資格管,宰相實在過於急功近利,所謂唇亡齒寒,他若是明白這個道理,也就不會落到這番下場了,說到底,還是他們低估了自己所侍奉的君王,人生就像賭博,他們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貿然出手,那麽也無怪乎會敗得如此之慘。

她不會同情他們,就像奚成壁說的,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落在奚成壁手中,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不厚道地在心裏幸災樂禍了一把,誰讓他們欺負她,敢欺她之人,就算奚成壁不動手,她也會想方設法讓對方過得不舒坦。

“嗯,時間差不多了。”他忽然收起眼底的冷厲,起身走到竈臺邊,掀開籠屜:“怎麽樣?要不要嘗嘗朕的手藝?”

她猛地從地上蹦起來,跳到竈臺邊,探頭往籠屜裏看去。

那些白白嫩嫩,似水晶般的蒸餃,比禦膳房做得絲毫不差,看在她眼中,竟比禦廚做得還要好上千倍萬倍。

拿了一支幹凈的竹筷,輕輕夾起一只,吹了吹,放入口中。

又嫩又鮮,入口醇香,她簡直難以置信,這麽美味的吃食竟然出自一國君王之手,說出去怕是沒有人會信。

雖然對自己的手藝信心滿滿,但還是懷揣著一份緊張與期待看著她:“怎麽樣?好吃麽?”

她閉上眼,故意賣了好一會兒的關子,才一聲驚嘆:“太好吃了,毫不誇張的說,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蝦餃了!”

被她這麽直白地誇讚,某人難得羞赧:“你喜歡就好。”

她轉頭看他,發現一向威嚴冷厲的他,此刻竟給她一種靦腆之感,不知是熱的還是什麽原因,顴骨上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不由得心頭一顫,胸腔裏暖暖的。

先不說他的身份,一個男人願為女人洗手作羹湯,這份情意,世上又有幾何?更何況,他是一國之君,那雙手操控整個國家的興衰命脈,掌控天下諸人生死,高高在上,翻覆江山,而現在,卻在為了一籠蒸餃而忙碌,那雙寬厚有力的大掌,沾染的不再是鮮血,而是最有煙火氣的面粉,現在的他,與現代的居家好男人沒什麽區別,如果能脫下那耀眼的龍袍,再圍上一條圍裙就更好了。

不知怎麽的,就是討厭他身上的那件龍袍,那金光閃閃的顏色,無時無刻不在向世人宣告,龍袍的主人是一國天子,是不可親近的存在,只能遠觀,不能褻瀆。

雖然她擁有現代人的開明思想,可古時的封建等級制度哪能那麽容易就廢除,即便她想要無視,這充斥在每一個角落的封建因子也不容她無視,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的想法是幼稚的,起碼以她現在的綿薄之力根本做不到,突然明白為什麽人們都渴望權利,因為很多夢想,只有利用權利才能實現。

蝦餃很美味,可吃到口中,卻略帶苦澀。

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患得患失,若是從未得到,也不會害怕失去,而真正擁有後,就開始瞻前顧後,惶惶不可終日了吧。

她自認為有超於常人的排壓能力,但她畢竟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屬於人的七情六欲,就會有人類獨有的膽怯情緒。

為了不讓自己在片無力仿徨的泥沼中越陷越深,為了給無力喘息的自己一個大口喘氣的機會,她向奚成壁提出了一個要求。

“你要離開?”雖驚訝,卻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他早知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只不過沒想到來的這麽快而已。

她點頭:“我說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所以我不會走遠,但這皇宮……”她像是即將窒息一般,用力吸了口氣:“太悶了,實在太悶,我怕再待下去,我會被憋瘋的。”

他沈吟著,如果可以,他絕不會放她離開,一定要讓她時時刻刻陪在自己身邊。

可他太了解她了,自私的強求,會將兩人的關系推到一個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喜歡她的自我與頑強,但有時候又怨恨她的自我與頑強,可如果失去了這些與眾不同的特點,她也就不是她了。

哪有皇帝像他這麽糾結無助的,想留住一個女人,竟也是如此艱難的一件事。

他無奈一嘆,眼神有些委屈:“朕都這樣討好你了,你這顆心還是這麽硬。”

他這委屈的眼神做得可真到位,看得她都有些心有不忍了,“要是實在寂寞,你可以找其他女人解悶。”

“你不會吃醋麽?”

“當然不會。”

“沒看出朕的小魚竟這麽大度,那不如今晚就召蘇婕妤侍寢吧?”

她額上青筋跳動,卻是唇角含笑:“好啊,想召就召吧,反正您是皇帝,您想上哪個女人就上哪個,她們有誰敢說個不字呢?”對於蘇婕妤,她還真是沒什麽印象。

早就領教過她的粗魯,不過乍一聽還是有些難以適應:“如果你寂寞了,也可以到保和殿來找朕,朕龍榻上的位置,永遠為你而留。”

她渾身一抖,這酷暑之夜,怎麽感覺這麽冷呢。

“龍榻太小,容不下三個人。”

他一臉黑線:“朕沒你想得那麽荒淫。”

她撇撇嘴,將最後一個蝦餃塞入口中:“荒不荒淫,自然只有你知道,如果你要玩女人,那定要想盡一切辦法瞞著我,若是讓我知道了,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呵的一聲輕笑,搖頭道:“膽子越發的大了。”

是啊,她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在他面前無尊無卑,沒上沒下,難得的是,他從來不生氣。於是她開始得寸進尺:“這麽說就是答應我嘍?那我明天就搬出去。”

他黑著臉看她:“就這麽不待見朕,急著要離開?”

她訕訕一笑:“我不是不待見你,是不待見這個皇宮,我又不走遠,就在皇城邊上住下,你閑來無事時,也能到我那裏去坐坐,我給你做叫花雞吃。”

他眉心微蹙,看著她狗腿討好的樣子,才漸漸舒展開眉目:“什麽是叫花雞?”

“就是一種……嗯……做法比較奇特的菜肴,哎呀,等我做好了給你吃你就知道了。”

看樣子還非得答應她才能吃到這什麽叫花雞了?他眉頭高挑:“行,不過要照你所說,必須住在皇城附近,否則就算朕得了空,也沒時間上你那去。”

“當然當然。”人呢,一定要見好就收,萬萬不可過於得寸進尺。

“明天朕就派人給你找房子。”

“不。”她連忙拒絕:“我自己找,不要你插手。”

見她又開始犯倔,他有些頭疼,“別鬧,朕只有親自替你安排好一切,才能安心。”

“可我不想什麽事都依靠你。”或許是現代女性的獨立思想讓她無法接受他的好意。

“你有錢嗎?”

“嗯?”

“盤下一個房屋是要銀兩的,皇城附近地價較高,想要盤下一個像樣的住所,少不得要幾百兩。”

這一點她早就想到了,雖然上回被殺手襲擊時,她藏在聽竹軒的字畫和名貴藥材被燒掉了不少,但大部分古玩珍寶都纖毫未損,足夠她買下十幾座房屋了。

“你別管了,反正我自己能搞定。”見他還是一臉不讚同的表情,只好道:“難道你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就這麽沒信心嗎?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處處照顧。”

他堅持,她比他更堅持,最終以他的落敗作為結束:“朕總是拗不過你,好吧,這件事朕就不插手了,但你若是尋到合適的住處,必須提前告訴朕,怎麽著朕也有給你拿主意的資格。”

說什麽拿主意,還不是怕自己走遠了?雖看出了他那點小心思,不過她並未點破:“行,就這麽說定了。”

……

找房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到的事,尤其是要找臨近皇城,並且環境地段都不錯且價錢合適的,加上每天還要與羅暮一同上課,時間就更緊了。

奚成壁行事向來雷厲風行,三天之內就搜齊了宰相的罪證,使其落馬,連帶上將軍,以及他們門下的門生族人以及與之有牽連的官員,一同革職查辦。

朝堂來了次大清洗,剔除了心懷不軌以及貪贓枉法的官吏,吏治一片清明。

如今,梗在他心頭的兩件大事,一是收歸由藩王執掌的重藩之地,二是將屢屢擾邊的塞外小國驅逐出中原大陸,如果硬要算上第三件大事,就是怎麽把江晚魚娶回來做他的人,讓她這輩子也休想擺脫他。

三件大事似乎都任重而道遠,不知怎麽回事,他竟覺得迎娶江晚魚,是一件比另兩樣都要難的事。

她不但提出要去宮外居住,甚至堅決請求他撤去她淑妃的封號與位份,她的心思他明白,做他的妃子,便會給她一種自己僅是他後宮佳麗其中之一的感覺,可這是他唯一羈絆她的方式,雖然她就在自己身邊,但他總擔心,某日她會突然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永世不覆相見。幸好她每日都會以禦前尚儀的身份進宮,讓他日日都能見到他,也算是平覆了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

經過多日的奔走和挑選,最終江晚魚在皇城腳下的地界買下了一座不大卻精巧的宅子。

因為離皇城非常近,這裏的地價也高得離譜,只是一座兩進的小院子,就賣到了九百兩銀子的高價,這讓她不禁想起了現代社會北上廣那高得嚇人的房價。

之所以決定買下這座院子,是因為房屋雖然不大,卻建造的十分精巧奇幻,與宮中的聽竹軒有異曲同工之妙,院中植被種類繁多,有些甚至她連見都沒見過,院子的外圍,還種有幾棵櫻花樹,粉白的花朵似陣陣降雪,隨風而落,美不勝收。

主院的邊上,建有一個不大的跨院,跨院內有座池塘,池塘內養著許多錦鯉,一株龍爪槐筆直地矗立在池塘邊,傘狀的茂密枝葉像罩子一樣,將池塘籠罩在其中,炎炎夏季坐在池塘邊一邊賞魚一邊納涼,真是再愜意不過了。

九百兩花出去真真肉痛,不過一看到這院中的美景,又覺得那銀子花得一點也不冤,人生人生,就是生下來享受的,吃好住好穿好才不枉此生,在吃住上面,她從來都不會虧待自己。

她近來行事非常低調,不是怕被誰視為眼中釘,而是擔心有人會像上將軍和宰相一樣,把她當成利用的工具,平白招惹一身腥,所以,她只請了羅暮一人來幫她搬家整理房屋。

聽她說要搬出皇宮,羅暮雖然嘴上不讚同,但心裏卻極為高興,宮中畢竟有諸多限制,他雖然時常能見到她,但礙於身份還是不太方便,現在她住在宮外,少了那些繁瑣的規矩,他什麽時候來見她都不會受限制了。

“不知這次春闈,會選哪位王爺進京。”終於將房間打掃幹凈,兩人坐在櫻花樹下休息時,羅暮突然小聲咕噥了一句。

“什麽進京?”她擦了擦額上的汗,隨口問。

羅暮道:“你不知道啊,這是奚國的老規矩了,為了防止科考舞弊,以示公平公正,每次的春闈都會挑選一名藩王入京,作為考試的監察官。”

“還有這種說法?”藩王當監察官,到底是監誰呢?

羅暮替她解惑道,“因為曾經發生過官員以不正當手段提拔自己人,而皇室也默許的事件,所以才有了這條不成文的規定。”

她了然道:“所以就需要與皇室無任何牽連的藩王來作為監督。”說白了,就是以兩種力量來相互抵制。

“嗯,就是這個道理。”不知是不是春闈之期漸近,羅暮一反往日的活躍,變得有些悶悶不樂。

“幹嘛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她在他肩頭重重一拍:“不會是對自己沒信心吧?”

“誰說我沒信心?”羅暮立刻反駁,“我說過要高中就一定會高中。”他不想再讓別人看不起,更不想讓她看不起。

她擰眉:“那是為什麽?瞧你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可不像是沒事,難道……”她睜大眼:“你失戀了?”

“你在說什麽啊!”他郁郁瞥她一眼。

她握拳在唇邊輕咳兩聲:“你也老大不小了,春心萌動是很正常的事,告訴我,你看上哪家小姐了?”

羅暮臉色迅速飆紅,扯著嗓門喊道:“你才春心萌動呢!”

她一點也不害羞地點點頭:“沒錯,我是春心萌動了。”處在戀愛中的女人會春心萌動,是很正常的事。

羅暮臉色更紅,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江晚魚沒忍住,又伸手掐了把他鼓囊囊的腮幫子:“好了好了,我不跟你鬧了,快告訴姐姐,你到底遇到什麽難事了?”

羅暮扭過頭,躲開了她的祿山之爪:“有資格參加來年春闈的人,至少要通過鄉試,可我……我連縣試都沒有參加過。”

她眨眨眼,好半天才明白過來,羅暮究竟是為了什麽而擔憂。

就像在現代,沒有參加過中考的人,是沒有資格參加高考的,凡事都講究循序漸進,一步登天是絕不可能的,科考也是一樣,先縣試,再院試,然後到鄉試會試,最終殿試,連縣試都沒參加過的人,是沒有資格直接參與春闈會試的。

可即便如此,也會有例外,現代十幾歲就考上大學的人不也比比皆是嗎?固守成規只會埋沒人才,羅暮很聰明,學什麽都是一點即透,才幾個月的時間,就從一個紈絝子弟變為滿腹經綸的文人才子,這樣的人要是浪費了,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但這種事情,她也幫不上他,奚成壁雖說是個肯於納諫的君主,但多年來的封建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她也不知他能開明到什麽程度,但她願意一試。

趁著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她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科舉原本就是選拔人才的一種手段,皇上為何不嘗試著放寬條件,讓真正有能力的人也有大展宏圖的機會?”

早晨便有官員,針對適當放寬科舉條件而上奏,現在聽她提出,他自然更加重視這個問題:“你倒和秦學士想到一起去了。”

秦學士?秦施羽?他也提出過這個建議?她有些訝異:“那麽你認為如何?”

奚成壁道:“朕也正有此意,但就怕大多學子們不服。”

他的擔憂並非多餘,學子們十年寒窗苦,就為了一舉高中,揚名立萬,誰不是辛辛苦苦一點點往上爬的,若有人直接走了捷徑,自會引起公憤。

但只要讓他們心服口服,自然就不會有問題了。

“要消除莘莘學子的顧慮,其實很簡單,只要讓德高望重者推舉一些名額,然後再給予這些被推薦者一個基礎測試,能通過者,便可以越級直接參加會試,否則就老老實實一步步來。”

奚成壁神色一動,擡目看向她時,眼中難掩欣喜之情:“三言兩語就解了朕之為難,有時候朕真不知該怎麽面對你,是把你當成朕的心上人,還是朕最得力的謀士。”

她柔婉一笑,兩手捧住他的臉,俯身在他唇角蜻蜓點水一吻:“這兩者並不矛盾啊,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心上人,也可以把我當成你最得力的謀士,一切由你。”

他順勢攬住她的腰身,便欲往懷中帶:“那我現在就把你當成我最喜歡的心上人。”

他手勁很大,一下子就把她牢牢摁在了懷中,她一聲低呼,這家夥越來越下流了,誒誒,手往哪擱呢!

將某人的鹹豬手從自己臀部拿開,她連連向後退了數步,臉現緋色,如櫻絢爛:“堂堂一國之君,做這種事也不嫌害臊!”她飛快朝殿外瞥了眼,見無人註意這裏,才松了口氣。

他一臉隱忍,“你好歹也為我考慮一下吧,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不能總是召幸左貴妃和右貴妃。”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但見他一臉的痛苦,心頭喟嘆:“如果你真的受不了,那不如今晚召幸蘇婕妤,我不會……”

“閉嘴!”他打斷她,轉而面向桌案上的一堆奏章:“朕政務繁忙,你休要再打擾朕。”

她看著他黑沈不郁的臉孔,心想他還真是孩子氣呢,不過他說得對,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自己一次次拒絕他,會不會真的太殘忍了?可她就是這麽保守,能有什麽辦法呢?

她心疼他,所以不介意他召幸其他女人,只要他的心在自己這裏就可以了,想想看,她還真是大度呢。不過若他真的臨幸了別的宮妃,她一定會很不高興。

這個男人是她的,心是她的,身體也是她的!

或許是自己狠心了些,但只要他不變心,她這個人,這顆心,也永遠只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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