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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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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的伸出手,想將吳兒那張流著口水的小嘴從他衣服上扒開。

只是,這時吳兒的唇邊卻突然綻開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讓司馬清正原本有些粗魯的動作不由自主的變得輕柔起來。

到最後,他只能自認倒黴的換了件幹凈衣服,並自己去廚房將沾有吳兒口水的衣服用清水搓洗了一下。

接下來,依照往日的習慣,司馬清正應當再去林中練上一會拳了,只是,想起房中那個之前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自己身上扒拉開的吳兒,不禁苦笑了一下,雖然這原非他的本意,但是既然被紗師姐生拉活拽成了吳兒的師父,他勢必就要承當起“傳道授業解惑”的重任,否則就是誤人子弟了。

因此,司馬清正停下邁向山林的腳步,再次朝房中轉去。

“吳兒,吳兒,該起床習武了!”司馬清正來到床前,俯下身,輕輕的拍拍吳兒的肩膀道。

誰知,吳兒不但沒有睜開眼,還出其不意的用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身子,並將腦袋偎進他的懷中,再次大模大樣的打起呼嚕來。

這也就還罷了,吳兒的那張小嘴兒也並不老實,在他胸前拱來拱去的,讓司馬清正不禁啞然失笑,看來這小子是在睡夢中將他當成紗師姐在撒嬌呢。

繼續這樣下去,吳兒還不知道會磨蹭到什麽時候,因此,司馬清正采取了一個簡單粗暴又方便快捷的方法來喚醒吳兒――直接提著吳兒的衣領,將其從溫暖的被窩中拎到屋外吹吹冷風。

司馬清正篇 19

果然,這個方法的效果立竿見影,吳兒的手腳並用的徒勞掙紮了一會,小眼睛終於慢慢的睜開了。

“現在是卯時初,你在這蹲馬步蹲到巳時初,以後每日,卯時初到巳時初這段時間,你都需在這裏蹲馬步。”這是司馬清正剛拜在鳳嘯天門下學藝時,鳳嘯天讓他做的,現在改成他讓吳兒來做了。

聽到司馬清正的囑咐之後,吳兒的小臉如司馬清正當年那般立馬垮了下來,還和司馬清正當年一模一樣的將自己之前所學的皮毛技藝現了出來,自然,也如鳳嘯天當年打擊司馬清正那般,司馬清正毫不留情的讓吳兒妄圖每日不用蹲馬步或者偷工減料的幻想破滅了。

不僅如此,吳兒妄想偷點懶的小伎倆都被司馬清正一一識破,因為這些招術當年司馬清正都一一使用過,不幸的是,當年司馬清正的下場也如吳兒現在一樣,掌心、小腿和屁股都被戒尺打得紅通通的。

也就是在這一刻,司馬清正終於找到了一些收下徒弟的成就感,那就是終於將他當年所受的那些責罰全部還到了他的徒弟身上,也讓他的心平衡了不少。

不過,他這徒兒比他當年終究還是乖巧了不少,因為吳兒不僅沒有如他當年那般對責罰他的鳳嘯天橫鼻子豎眼睛,還自發自動的逮了兩只兔子,烤著與他一起分享了,讓他再次飽了一下口腹之欲,這次絕對一點都未藏私。

看在吳兒如此孝順的份上,盡管司馬清正知道今晚仍舊還會有被吳兒口水沾衣的風險,司馬清正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縱吳兒爬上他的床,賴進他的懷中與他同眠。

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司馬清正發現吳兒天資聰穎,領悟能力和記憶能力都非常強,確實是個可塑之才。

只是,聰明歸聰明,吳兒卻委實不是個勤快人,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懶惰之人,平時裏,若是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若是能躺著,就絕不坐著,所以司馬清正每日讓吳兒做的那些功課幾乎都要與吳兒鬥智鬥勇一番之後,才能讓吳兒本本份份的完成。

不過,考慮到愛玩是孩童的天性,有時候對吳兒的偷懶行為司馬清正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由其打混過去,比如說,明明吳兒可以按書封皮上的字將他書桌上的治國方略和醫書分門別類的放置好,卻偏偏睜眼說瞎話的說自個不識字來逃避他教授其學習醫學知識。

對此,司馬清正也不點破,索性只是先教授吳兒辨識辨識一些藥草的方法,其它的暫且由著吳兒去,待吳兒大點之後再說。

誰知,因著此事上對吳兒的縱容,有一日,直接導致他的命險些被葬送掉。

那一日,有一些號稱是“殘花門”的黑道武林人士來鳳來莊滋事,玉光他們招架不住,便向司馬清正發出了求救信號。

自打鳳嘯天外出,由司馬清正來接管鳳來莊事務之後,每日幾乎都有一些吃飽撐得慌,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幾斤幾兩,被他通俗的稱之為“神經病”的黑道武林人士來鬧事,他處理得都有些麻木了,也有些煩不甚煩。

司馬清正篇 20

因此,接到玉光的求救信號之後,司馬清正也不以為意,只是快步來到山下,打算處理完他們,再趕在太陽未下山之前,帶著吳兒在山上采一些草藥儲備著,以便日後使用。

哪知,這次上門滋事之人與以往的那些烏合之眾不同,他們不僅人數眾多,而且好像還是有備而來的,因為司馬清正到場之時,鳳來莊中的弟子中已經出現了傷亡,這是這麽多年來非常罕見的一種狀況。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一來,鳳來莊中弟子的武藝本身個個都不俗,一般人想撂倒他們不是件容易的事;二來,鳳來莊畢竟是白道的武林總部,那些黑道人士雖然過來挑釁,卻大多只敢點到為止,不敢真的得罪鳳來莊,因著與鳳來莊為敵,也就意味著其是在與所有白道武林為敵,這是需要很大勇氣和非常強大的實力的。

而接下來,司馬清正觀摩了一下玉光與那為首的兩個歹人之間相鬥的招式之後,更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因為玉光是莊中武藝僅次於他之人,他在這場打鬥中已然處於下風,接招接得越來越吃力

司馬清正估測了一下,若論起光明正大的單打獨鬥,他的內力比他們都要深厚,即便這二人繼續聯手,也未必能耐他何。可是,壞就壞在這二人使的是一些歪門邪道的陰功,不僅他們,連他們所帶來的這些幫眾也是如此。

不妙,繼續這些硬碰硬下去要出大事,搞不好鳳來莊的老巢都要被他們挑了。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此條路不通,就只能另辟蹊徑了,司馬清正瞇了瞇眼睛,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

“玉光,這二人暫且先由我來對付,我腰間有塊腰牌,你取下去,速速去找那嶺南知府,讓他立馬派兵馬來援助,快去快回!”因此,司馬清正身形一動,晃到玉光前面,擋下那二人的攻擊,並用傳音秘術囑咐玉光道。

玉光自然也明白當前形勢不容遲疑,當機立斷的從司馬清正身上拿走那塊隆慶帝禦賜給他,可以調兵遣將的腰牌,籍由混戰的人群掩護,偷偷的去搬救兵去了。

接下來戰況之慘烈自然是不消說了,不僅雙方都傷亡慘重,連司馬清正也被那因久攻不下而惱羞成怒的“殘花門”匪首之一棄掌,改搶了一把刀,趁司馬清正不備,狠狠的砍了過來,饒是司馬清正躲得快,避過要害,卻還是讓自己的肩膀生生受了一下。

而在這之中,讓司馬清正唯一趕到慶幸的是,那匪首搶的是鳳來莊中弟子手中的刀,要是“殘花門”中那些萃毒的刀槍,搞不好他立馬就嗝屁了。

自然,那砍傷司馬清正之人也沒討得好去,被他反擊一掌,振飛出去,就算不死,最多也只能留下半條命而已。

也就是在此時,司馬清正讓玉光去嶺南知府那搬的救兵終於到了,盡管這些匪人依舊是兇狠不已,無奈卻抵擋不過官兵的人多勢眾,最後只能乖乖就擒。

司馬清正篇 21

接下來自然就是清理現場了,因著鳳來莊中很多弟子受傷比司馬清正嚴重得多,同時大多還伴有中毒的癥狀,所以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後,司馬清正開始幫莊中弟子診療起來。

到所有傷患都醫治完畢,暮色早已降臨,司馬清正也已累得有些筋疲力盡,渾身都有些發軟了。

“小師叔,你今日忙了一整天,一定累極了,要不今日先在莊裏歇下好好休息,明日再回山頂吧。”見此,玉光好心的建議道。

司馬清正想想也是,正待應允,這時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吳兒的身影,不禁猶豫起來。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司馬清正發現,吳兒到底還只是個剛離開母親身旁不久的孩子,膽子似乎比較小,每天晚上睡覺時因為害怕,總是將他摟得死死的,還經常將他當成紗師姐,時不時的在睡夢之中往他的唇上啄上幾口,讓他有些啼笑皆非,卻又不忍心斥責。

思及至此,司馬清正最終還是謝絕了玉光的提議,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山頂行去,以免吳兒自己在山頂上太過孤單。

然而,因著他今日疲勞過度,加上又將近一日沒有進食,所以,上山的步伐變得越來越沈重,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山頂之後,司馬清正的眼前已經開始金星四射了,以至於未能看清自己腳下那截被山風吹斷的老樹丫,一腳滑了上去,摔個四腳朝天,而他肩上那處原本經過簡易處理本已止血的傷口再次被撕裂了開來,血又重新開始流淌起來。

隨著血液的流失,司馬清正的腦袋變得越來越沈,就在他懷疑自己會不會在這荒無人煙、伸手不見五指的山頂因著血液流光而死時,卻突然聽見了吳兒的聲音。

這對於此時的司馬清正來說,無疑是一個天籟之音,只可惜他已無力發出什麽聲音了,直到多少有些醫理常識的吳兒掐住他的人中穴,讓他清醒過來,並使勁吃奶的力氣將他扶回屋內。

按說,事情發展到這裏,吳兒再依照司馬清正的囑咐,給他敷些仙鶴草或者白芨止住血就完事了,可是,這個自作聰明的小笨蛋卻偏偏將烏頭和白芨混在一起給他用,讓白芨將烏頭的毒性激發了出來,使在山下逃過一劫的司馬清正再次被毒倒,如若不是吳兒後來誤打誤撞的搖晃了司馬清正一陣,讓他吐了出來,只怕他這條命那晚便要葬送掉了。

有了這個切身的經驗教訓之後,司馬清正終於狠下心來,不再放縱吳兒,真正抓起吳兒的醫理學習之事來。

吳兒本來就是個聰明孩子,在司馬清正的嚴格要求之下,吳兒的進步也是顯而易見的。

可是,司馬清正覺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對待吳兒的方式太過嚴苛,使得吳兒對他的態度變得逐漸疏遠起來,過了幾日,吳兒竟然還搬到隔壁隔間,自己單獨睡起來。

這讓司馬清正的心情變得非常的失落,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早已經習慣了吳兒的陪伴,這幾日沒有吳兒在懷中相伴,他甚至開始失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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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司馬清正知道,一向膽小的吳兒,沒有他在身旁,同樣也睡得不踏實,這一點自吳兒每晚從隔壁傳來“一只小綿羊,兩只小綿羊,三只小綿羊…………”的自我催眠聲以及半夜床榻發出的“咯吱………….咯吱…………”聲中可以看出。

因此,司馬清正在等吳兒如往常每次一樣,自己舉起白旗向他投降。

沒料到的是,這死孩子身上的倔脾氣卻突然犯了起來,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吳兒卻一點向司馬清正投降的跡象都沒有。

終於,一向沈得住氣的司馬清正這回也沈不住氣了,在被失眠困擾了數日後的一個夜裏,主動拉下面子向吳兒發出邀請,並在吳兒裝睡不肯搭理自己的情況下,自己厚著臉皮蹭到吳兒的床前,小心翼翼的詢問吳兒這段時間為何對他不理不睬。

原本,他以為吳兒會說他這段時間對其要求苛刻讓其很生氣,他也做好向吳兒稍微妥協一些的準備。

誰知,吳兒根本沒提這茬,只是一本正經的告訴司馬清正,自己總有一天是要長大,離開他獨立生活的,所以現在不想讓自己太過依賴於他。

這是個大實話,讓司馬清正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只是,司馬清正的心卻變得惆悵起來,好像一樣非常寶貴的東西即將要從他手中被奪走,讓他忍不住想伸出手牢牢抓住。

在這種心理的作用下,司馬清正決定忽略吳兒方才的那番話,自發自動的掀開吳兒的被窩,躺在吳兒身旁,好像這樣吳兒便不會長大,離開他身旁一般。

而方才還信誓旦旦說要獨立的吳兒,意志也並不堅定,在司馬清正到其身旁躺定後不久,很快就鉆進了司馬清正的懷中,緊緊的摟住他。

那一刻,司馬清正心中頓時充盈著一種失而覆得的喜悅,只是,在喜悅的同時,他的腦海中也閃過一些疑豫:他的心情好像越來越容易被吳兒所左右,他對吳兒的這種態度是否有些不正常呢?

不過,很快他便自己開解自己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看著吳兒在他身旁一天天的長大,或許在他內心深處早已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所以見吳兒要離開自己,獨立生活,他心中充滿失落和不舍也是人之常情。當年他離開皇宮之時,母後和父皇不也都傷心得落淚麽?

想到這裏,司馬清正的心中又重新變得坦然起來,接下來,很快便摟著吳兒進入了香甜的夢鄉之中。

從這日晚上冰釋前嫌之後,司馬清正與吳兒之間又恢覆到以前的那種相處模式――白日裏吳兒隨司馬清正習武、習醫,晚上吳兒依舊在他的房間,與他相擁而眠。

只是,讓司馬清正感到有些苦惱的是,隨著吳兒一天天的長大,吳兒的睡覺姿勢卻變得越來越差,經常會在睡夢之中無意間將手伸進他的內衣摸來摸去。偏偏在吳兒那溫軟小手的撫觸下,他全身竟然起了一種非常奇怪的反應,那就是渾身變得臊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到下面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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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的嘴中還會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讓他感到有些無地自容的同時,也相當的不自在。為此,司馬清正制止過吳兒幾次,不過吳兒下次依舊會在睡夢中我行我素,胡作非為,次數多了,司馬清正便只能自己忍忍,由著吳兒去了。

而更讓人苦惱的是這孩子對美食有種非常強烈的嗜好,除了經常自己在廚房中研制出一些美味、可口的膳食外,還時不時的做一些品嘗美食的美夢,有時候甚至還會糊裏糊塗的將他的耳朵當成棉花糖來添上幾口。

這讓司馬清正很是發愁,就怕吳兒哪日夜裏突然做個吃豬耳朵或者啃骨頭的夢,到時候只怕他的耳朵就不會是只被舔舔這麽簡單了,這個顧慮讓司馬清正睡覺都變得有些提心吊膽起來,經常在睡覺之時都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除此之外倒還好,吳兒也變得稍微乖巧了些,每日不用他監督太多就能將自己當日應當完成的功課完成,對他也變得越體貼和依賴,他們之間的相處變得越來越融洽,日子也過得越來越開心。

而在這之中也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隆慶帝突然派打司馬清正一出生便被派來服侍他的福全來鳳來莊找他,這讓司馬清正很是吃驚。

依照之前師父與父皇和清明哥哥的約定,除非有緊急狀況發生,否則他們不能隨意從皇宮派人來鳳來莊,免得暴露他的身份,並給鳳來莊招來禍端。

父皇和清明哥哥都不是那種不守信用、不知輕重之人,這次莫非是出什麽事了?司馬清正心中一驚,馬上支開玉光和吳兒,迅速將福全迎進房中,詳細詢問起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原來是遠在京城的三皇兄司馬懷仁最近動向似乎有些異常,據傳他最近與朝中一些重臣之間相互走動頻繁,更有傳聞說其在其岳丈嶺南山所屬的領地上練兵。

如果這些傳言屬實,那三皇兄最終的意圖就可想而知了。

此事茲關重大,必須要找一個值得信用、非常可靠之人來查探,而司馬清正在嶺南生活了多年,對這裏的風土人情以及地方府衙的一些情況都比較熟悉,且極少有人知道他現在的行蹤,所以由他來辦此事是再合適不過的。

早在司馬清正十六歲那年起,隆慶帝便時不時的派人勸他下山,幫自己和司馬清明處理政務,初時因著不願意回到那個充滿陰謀、算計、沒啥人情味的皇宮,以及這麽多年來已經在這鳳凰頂閑雲野鶴慣了,後來因著師父、紗師姐一直未歸,司馬清正不願將吳兒自己單獨留在這鳳來莊,所以便一推再推。

但是,此次之事司馬清正卻無法也不能如往日那般推脫了,因為如若他的三皇兄司馬懷仁真的有了謀反之心而不盡早加以制止的話,不僅司馬隆慶夫婦、司馬清明以及所有與他們關系親密之人性命堪憂,還會帶來戰亂,荼毒天下蒼生,帶來生靈塗炭,這是司馬清正所不願意看到的,而阻止這件事往更嚴重的方向發展也是他身為皇室子孫所應盡的義務和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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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嫵兒入睡之後,看著她那張酣睡的小臉,司馬清明的思路才逐漸清明起來,人也變冷靜不少。

他開始質問自己,就這樣在嫵兒面前肆意放縱自己的情感,他是不是太過份了一些呢?

雖然嫵兒對他的那番類似於表白的話未有任何反感或抗議,甚至,他能察覺出她多少還帶上了一些樂觀其成的態度。

但是,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半大不大的孩子,於她而言,真正的男女情愛她可能還不知為何物,現在她之所以默認了他的所作所為,只是因為現階段的她需要一個能為她提供溫暖懷抱,給她安全感之人,這個人可以是他,可以是玉光,也可以是這世間她看著順眼的任何一個男子。

可是,一旦日後她真正長大了,變成熟了,又遇到她真正心儀之人時該怎麽辦呢?她會不會怨怪他這個做師父的誤導她,毀了她女兒家的清譽和清白,使她不能找尋到真正的幸福呢?

即便退一萬步說,嫵兒這輩子最喜歡的人就是他,但是,師徒戀一直被世人視為不倫,也無法接受,那嫵兒跟在他身旁,就必須一直接受世人的閑言閑語,甚至唾罵,這樣時日久了,她必然也就慢慢後悔與他在一起了。

而師父和紗師姐又會怎樣想呢?他們信任他,才將嫵兒交到他手上,但是他卻辜負了他們的信任,以及師父這麽多年來對他的教育和栽培,引誘了嫵兒,他們該是何等的傷心和失望呢?

於他自己而言,身為皇室子孫,他的一言一行都受著天下人的關註,如他做出與嫵兒相戀這種有違倫常之事,世人的反應可想而知,而父皇、母後以及清明哥哥他們的反應也可想而知,到時候他們為了維護皇室和他的尊嚴,會做出什麽事情真的很難預料。

這些對未來之路的預料使司馬清正不由松開放在嫵兒腰間的手,從床上爬起身,心亂如麻的坐到書桌前,靜靜的發著呆。

直到天明之時,司馬清正才終於艱難的下了個決定,不能因自己一己之私而將嫵兒置於萬劫不覆之地,所以,他只能選擇將他與嫵兒的關系限制在師徒的位置上,之前他與她之間沒有男女之防的相處模式也必須要改變。

其實,得知她是女兒身,加之又弄明白了自己對她的情感之後,司馬清正也沒把握如那柳下惠一般,能夠坐懷不亂,特別是她的睡姿又那麽的不老實。

不過,考慮到她之前依賴他依賴習慣了,一時之間要她馬上獨立起來也比較困難,所以,司馬清正打算將隔壁的那張小床榻搬進來,日後每晚他可以與她同室但不同榻的陪伴她。

下定決心之後,司馬清正告之嫵兒他的這個決定,然後開始屏息等待起她的回答。

沈默了片刻之後,風嫵同意了司馬清正的提議,沒有再固執己見,這讓司馬清正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但是,在放心的同時,他又隱隱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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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清正覺得風嫵既然答應得如此爽快,就說明她正的如他之前猜測的那樣,對他除了師徒之情外,並無其它的特殊感情,於她來說,只要有人能夠陪伴她便足夠了。

不過,她還尚未到識得情愛滋味的年紀,他本就不應該對她期望太多,而且,如若她對他的心思也如他對她一般,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覆雜。

現在她能同意繼續在這鳳凰頂陪著他,於他來說,便已經是件很幸福,很奢侈的事了,司馬清正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自這日之後,風嫵便不再著男裝,而是換上了司馬清正從山下為她定制的女兒裝,原本司馬清正的意思是她既是女兒家,又正值豆蔻年華,應當衣著靚麗一些。

沒想到,他這原本沒錯的初衷卻將他自己害苦了。

因為風嫵原本就生得一副傾國傾城之色,這樣稍稍裝扮一下之後,更是使得她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女兒家特有的嫵媚和風情,讓司馬清正的眼神越來越難以從她身上挪開,失態的次數也變得越來越多。

可以預料的到,這樣的她出現在男子面前,會引起多大的哄動效應,並讓多少男子心動和窺覷。

雖然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知道嫵兒不可能就這樣在鳳凰頂陪他待上一輩子,但是司馬清正還是不願意讓更多的人窺覷到她的美,尤其是那個在嫵兒心目中有一定位置的玉光。

他害怕這樣會讓嫵兒更早一天離他而去,尤其是自打他向她表明,日後他與她之間只能定位在師徒的位置上,風嫵便真的格守本份,不越雷池半步,這反倒讓司馬清正非常的失落,覺得自己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變得越來越可有可無了。

所以,司馬清正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將下山下出癮來的嫵兒禁足在山上,同時,他也給玉光指派了一堆活,並讓一個名叫榴兒的小弟子代替玉光,每隔幾日往鳳凰頂送他與嫵兒的生活必須品。

沒想到,這也並非是個良策,因為那個榴兒竟然從山下給嫵兒帶來一堆用薄紗或絲綢制作的、幾乎不能蔽體的褻衣,可以料見,這些衣物夏天穿起來必定非常涼爽。

只是,嫵兒是涼爽了,可是一直對她有窺覷之意的他就苦了,每每見到風嫵如此涼快的裝扮,他就有噴鼻血的沖動。

更讓他叫苦的是,這個小笨蛋竟然不知自身散發的致命誘惑力,亦或是根本還沒有什麽身為女兒家的自覺性,總是很放心、很坦蕩的將這些穿著展現在他面前,有時心情好時還會穿著這些,跳到他的床上來與他夜談,每每這時,到最後司馬清正身上的某個部位都會腫脹成一片,最後靠冷水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偏偏他又不能說些什麽,因為之前他們之間更親密的動作都做過,他現在反倒來在意這些倒顯得他不淡定了,而且,她現在與司馬清正親近的次數比之從前,已經少多了,他又怎舍得再將她拒之千裏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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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司馬清正害怕自己拒絕風嫵之後,她會再也不親近與他,真的純粹的只是將他當作師父般恭敬著,雖然這是他前思後慮過所做的決定,但如若她真的完全這般做了,只怕司馬清正仍舊會痛苦萬分的。

如此一來,次數多了,使得司馬清正對風嫵的身體越來越渴望,開始經常在睡夢中夢見對嫵兒大逞獸欲,不僅如此,有時候他甚至還會在半夢半醒之間爬上嫵兒的床,饑渴萬分的摟緊嫵兒,對她胡作非為。

弄得每次清晨醒來之後,司馬清正都不禁暗罵自己禽獸不如,並警告自己下次不準再做出這種無恥荒誕之事,只是,他的身體卻像是有自主意識一般,到了第二日晚上,仍舊還是莫名其妙的爬上嫵兒的床。

唯一讓司馬清正感到慶幸是,風嫵睡覺比較沈,每日他醒來之時,風嫵都還在沈睡之中,讓司馬清正有時間逃離她身旁,消滅罪證,以免到時候看著嫵兒無言以對,無地自容。

如果說這些對司馬清正來說是種折磨的話,那也是一種甜蜜的折磨,而於司馬清正而言,更大的折磨亦或是恐慌還是在接到師父的那封信之後。

其實,那封信的內容很稀松平常,在信裏,師父只是簡單的說,不日他將與紗師姐一起返回鳳來莊。

確實,師父和紗師姐都已經離莊六年了,若不是風自清,也就是嫵兒的爹,紗師姐的前夫發了瘋似的地毯搜索似的在大離全國搜尋紗師姐和嫵兒的下落,並暗中派人盯住了鳳來莊,師父和紗師姐只怕也早已回來了。

原本司馬清正是盼著他們回來的,這樣他就可以將繁雜的鳳來莊事務以及嫵兒交還給他們,而他自己則打算在返回皇宮之前,四處游歷一般,待他回到京城之後,想得到這種四處游歷的機會只怕就難了。

可是,現在一切早已悄然發生了變化,現在的司馬清正害怕他們的歸來,因為他們回莊之後,於情於理,他們都肯定會將嫵兒接下莊去,而眼瞅著嫵兒就快及笄了,他們不久之後肯定就會著急的替嫵兒找尋到一個好人家許配過去。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司馬清正打算重新與嫵兒分室而居,這能起個一箭雙雕的作用,一來,不用每晚再直面嫵兒無形中散發出的誘惑,他也不用擔心有一日他會徹底的獸性大發,做出讓嫵兒後悔終生之事;二來,分室而居之後,他也能在師父和紗師姐面前表現得坦蕩一些,到時候若是師父和紗師姐讓嫵兒下山,他也有些顏面的找個籍口阻撓此事。

誰知,嫵兒誤解了司馬清正的意思,以為司馬清正又是在想與她撇清關系,帶些賭氣的答應了,還說這樣也好,反正她遲早都是要下山嫁人的。

嫵兒的話不啻於在司馬清正原本就非常忐忑不安、脆弱不堪的心上捅了一刀,偏偏還是他自己提出要和她維持師徒關系,將她推離他身旁,這讓他苦不堪言,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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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世間之事往往又是怕什麽就偏偏來什麽,沒有等到幾日後,當日下午,師父和紗師姐便抵達了鳳來莊,還帶著十幾年前在邊關軍營中對我有過救命之恩的陸軒轅以及他的兒子陸流楓。

這讓司馬清正的心情變得更是糟糕,而最最糟糕的是那個前來告之司馬清正和風嫵這個消息的女弟子榴兒說那個陸流楓長得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搞不好是上門來向嫵兒提親的。

這樣一想,還真有可能,因為此時非年非節,陸軒轅父子與鳳家又非親非故,此時突然過來作甚呢?

到了山下之後,司馬清正觀察了一下那個陸流楓,發現榴兒所言果然不虛,陸流楓果然是個俊秀不凡的翩翩佳公子,師父和紗師姐待他也頗為親昵,這讓陸流楓的心愈發的沈了下去。

而陸流楓與嫵兒一起那男才女貌、談笑風生的模樣更是讓司馬清正感到無比的礙眼、刺目。

而仿佛是嫌司馬清正不夠難受似的,師父和司馬清正寒喧了幾句之後,告之司馬清正,鳳來莊的事務和教授嫵兒學藝之事日後便由他來接管。

司馬清正知道師父原本也是好意,師父認為他身為皇子應當主要將精力放在天下事和造福黎明蒼生上,但是,這樣一來卻切斷了司馬清正與嫵兒之間的最後一絲聯系,也讓司馬清正最後的一絲希翼破滅了。

可是,他又有什麽樣的資格和理由反對呢?

司馬清正的心不禁變得有些絕望起來,但是,為了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於失態,司馬清正還是強打著精神,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與人寒喧著。

不過,在看到嫵兒攜著陸流楓的手從他面前走過之後,司馬清正甚至連強裝都強裝不下去了,他的心被妒火燒得幾欲發狂,恨不得沖上去排開他們相牽的手,將那陸流楓一腳踢得遠遠的,只是,在腦海中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的羈絆下,司馬清正勉強克制住了自己。

接下來的時間中,司馬清正一直在焦躁不安中度過,除了迫不得已的回答幾句師父、紗師姐以及陸軒轅的問話外,便不時的將眼光轉向門外,期待著能早點看到嫵兒的身影。

隨著時間的推移,司馬清正心中也越來越像被貓抓著似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在腦海中猜測,嫵兒與陸流楓現在在什麽地方,又在做些什麽。

而夜色越來越深之後,司馬清正的胡思亂想也越來越甚,甚至,他的腦海都浮現出一個極其荒謬的想法,那就是,陸流楓將嫵兒帶著遠走高飛去了,再也不回來,而他也永遠再也見不到嫵兒了。

這個荒謬的想法卻讓司馬清正變得快要發瘋了,執意要帶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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