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不及子女。

這個話，邵沈亦和江綿綿都沒資格說。邵沈亦是因為之前接近的目的不純，所以現在立場不夠，江綿綿嘛，這自家男人的確是有錯在先，之前她也生氣過，只不過原諒了而已，但不能說自己父親錯了。

尷尬的嘞。

江綿綿怒瞪了一眼邵沈亦，不過倒也是嬌嗔多於埋怨。說著讓他好好想辦法嘛。說著看不，有黑歷史了吧，這下看你怎麽哄好岳父大人。

只是，該跟她有“互動”的人，這會兒卻好像整個人都籠罩在陰霾中，好久沒見這麽陰沈的他了。

江綿綿心揪起，想詢問他怎麽了。

“怎麽？我這話有問題嗎。”江峰質問邵沈亦。

邵沈亦居然沒反駁。

江綿綿插話，“爸，你跟他……母親之間的事情，我知道一些，畢竟他母親遭遇那種糟糕事與你有關，他想調查也是應該的。是，我也生氣他接近我有目的，不過這事算是掀過去了。”

江峰將視線轉回到了自家女兒身上，“誰跟你說沈芳的事情是我做的？沈芳自己想要攀高枝，去做下賤的事情，跟我什麽關系？等我闖出了一些名頭之後，她又回頭來找我，還差點讓你媽誤會，讓她的身子更不好，她還有道理了？”

“……”突然聽到跟自己意料之中完全不同的話語，淡定如江綿綿也不禁直接傻住了。

邵沈亦的生母那段過往，在她們的猜想下，可能是江峰為了“往上爬”或者為了“金錢”之類把他的朋友給推入了火坑，這個版本幾乎已經烙印在了江綿綿的心裏也沒去懷疑過。

就好比自己以為懷揣著一個秘密，答應誓死保護，到最後也為了自己答應過的事情在努力，但最後死前卻被告知，這個秘密根本就是假的，這種憋屈的感覺，真是酸爽的夠可以。

她笑容都有些掛不住，看向邵沈亦，“沈亦，看來我們連最後那點糾葛仇恨都沒有了。”

語音落，可男人卻沒有跟她一樣高興。

她蹙眉，失笑道：“你不會告訴我，其實你知道了？”

其實疑點還有很多，從江峰的話話語中聽出來，邵沈亦的母親並沒有死在韓家。這就跟韓澤朋告訴她的故事有沖突。

邵沈亦只是盯著她，不辯駁半句。

江綿綿的笑容終於還是隱沒了，她深呼吸之後低頭，問了問題，“那麽，小姑娘是什麽意思？”雖然是在她記憶深處，雖然是上輩子，但看來，也許這輩子也已經有所察覺了。

不過這個問題太籠統了，沒人能回答她。

好事變成壞事的感覺很不好。江綿綿從病房離開之後就沒說話，邵沈亦也沒說，只是緊緊跟著她。

回到家，從車庫到房間外。

她站定，他也站定，回頭就是他小心翼翼的模樣。

她的情緒讓人一時猜不透，邵沈亦最怕的就是這個，他希望她能夠說些什麽。

“其實，我也知道的並不多，我偶爾也會夢到‘奇怪的事情’，明明沒發生過，明明不應該發生，但卻總在夢裏出現，我就知道了，那可能是懲罰。”

“沈亦。”

“恩？”

“我先去洗澡，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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